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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安排妥当。”
“舞阳,舞阳,慕容景林!”轩辕一醉念了两遍,笑了起来,只是一对刷漆般的眸子里却半点凉冰冰地,没有一点笑的意思。
两大王孙联袂而立,春风拂过,卷起广袖翻飞,同样的风流倜傥,天生王者霸气,便是上天入地也难以寻得的人物。
“公子!”红衣走了上来。“空空儿已经走了。”
“嗯!”
舞阳醒来的时候便听见马车辚辚声响,甫一睁眼,就看见慕容景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舞阳挣扎坐起,哗铃铃声响,低头看看自己手腕——天绝链,如意门至宝天绝链,禁不住笑了起来。
“一条绳上的蚂蚱。舞阳,我和你还真是缘分。”慕容抖了抖手上的链子“子母天绝链,咱们一人一根。”
“王爷身份高贵,舞阳哪里敢与王爷比肩。舞阳只是一奴!”
“若能活着出去,景林势必要请轩辕王爷还你自由!”
“那就谢谢景林大哥!”舞阳并不理会对面的耶律寒天,冲着景林拱拱手。
“二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耶律寒天一直冷眼看着两人,唇角微微一勾,滑出不屑。
“舞阳你知道吗?”慕容景林泰然一笑。
“于我算是故地重游。”
“江湖上也算有一名号的雪影飞剑,没想到居然是轩辕一醉的奴才。”
“舞阳也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耶律寒天不过是宵小之徒,只敢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舞阳泰然一笑。
啪地一声,舞阳的脸早挨了一掌。
“耶律寒天,你不敢杀我!”
“回到国都,我亲手劈了你!”
“耶律青是你叔父?”舞阳伸手擦擦嘴角的血,抬起自己的左手细细看看上面的疤痕,笑了起来。“他的人头早已经风干了!收山之作,好!”
慕容景林看着平素淡泊的舞阳有些不可置信,伸手拉住舞阳,“耶律寒天,你在江湖也算个人物,居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我一直想与轩辕一醉一战,看流光剑快还是我链子刀快!这个机会到了。”
“耶律寒天,你必输无疑!”舞阳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说。“三年前,你败了;三年后,你依然会输得很惨。”
“你说什么?”耶律寒天一把揪起舞阳,心里一阵颤栗。
“三年前,耶律寒天不敢报出名号,说明没把握。”舞阳笑了起来,满含着戏谑。“今天畏首畏尾,行此龌龊之事,还是心虚!”
耶律寒天大手一伸,捏紧舞阳的喉咙,手一寸寸收紧,舞阳却只是笑着看向他,依旧一脸的轻蔑。“大爷我掐死你!”
“愚蠢!”慕容景林看着耶律寒天,轻蔑地吐出俩字。
耶律寒天狠狠松开手,舞阳一口气上不来,摔倒在地。景林急忙扶起她,心里一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咳咳咳,舞阳咳嗽了半天,她已经成功激怒了耶律寒天,肺内针剜刀刺一样痛不可挡。据说耶律寒天素来狂傲,独来独往,唯一爱好只是找人比武,收罗名家刀剑,从不肯涉足江湖恩怨,是什么人能让他俯首帖耳,任由驱使,这事事都透着十二分的诡秘。
又过了一刻,马车停在了一所宅院。舞阳和慕容被蒙上双眼带了进去。
“把他们押进去!”耶律寒天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上来两个隐宗暗士押着舞阳和慕容进了一间黑黢黢的屋子。
慕容看见暗士消失在门口,转身看着舞阳。“如今你我被点了穴,便是砧上鱼肉,任人脔割了。”
舞阳只是笑笑,嘴角扯动这才觉得半边脸又麻又痛,象无数钢针扎了一通。想也不想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又不禁咳咳地咳嗽两声。抬头看了看慕容关切的眼神,不由得低下头,沉默了一下。过了片刻抬起眼来,眼神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落到了破败的墙壁上,似乎又落到了无穷远的繁华尘世。
“是非无处可躲,慕容兄,不知道是王爷拖累了小民,还是舞阳拖累了王爷!”
“只怕是人人有份,各占三分!”
“三分?”舞阳的嘴角微微抖动一下。
“还有几分是冲着轩辕王爷的流光剑。”慕容笑了起来,笑得爽朗明澈,坦坦荡荡。
舞阳苦笑着点点头,只觉肺内发闷,又咳嗽两声。
“你中毒了!”慕容低头看了过来,“姑娘!”
“慕容……”舞阳一惊,随即撂下眼皮沉默了!
“我不会说的!”慕容景林拍拍她的肩,“你放心!”说着扶起她坐在了自己身边,“我还真是震惊不已!”
舞阳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看,断定无人偷听这才长出一口气。慕容斜眸望去,片刻间,她的神色就像踏冰而过的一只狐狸,犹豫不定,半是惊恐半是试探。
“……我的确是女子!”
话音一落,眼神便坠入了无尽的虚空。“听说轩辕个性反复无常,极难伺候,得知自幼便被卖给他为奴,心实不甘。”说着苦笑着摇摇头,“若舞阳是个小厮也就罢了,偏生是个女子,就算相貌平庸,让我与人端茶倒水,舞阳实难忍受。”
“舞阳,若能全身而退,定还你自由!”慕容景林拉过舞阳的手放至自己的掌心,安抚地用力拍了拍。“你放心!”
舞阳轻轻摇头,长出了一口气,面目平静。“慕容大哥,我家王爷绝不会放过我,耶律寒天更不会,耶律青死于我的剑下。”
“小七率人很快就会赶到。舞阳,你替我观望,我试着冲破穴道。”
舞阳抿唇不语,只是轻轻点头,一双幽深眸子愈发暗了下去。
望断黄沙
京都皇宫御花园里,绿柳如丝,奇花吐蕊,异葩争香,娉婷和依婷二位极尊贵的公主正侍立在庆文帝的身边。内侍宫娥环立在一侧,并无半点声息,除了偶尔一声鸟鸣打破沉寂。
女儿不说,文起帝便不问来意,只是手端茶盏,眼睛却看向遥远的天际白云,若有所思。
娉婷终归是忍耐不住,对着依婷不住使眼色,依婷犹豫良久,甚是为难,还是开了口。
“父皇,我——”依婷扭头看了一眼娉婷,似乎在催促她。
“父皇,姐姐担忧驸马的安危,听闻慕容驸马被裹挟去了边关,姐姐想去那里迎候!父皇,娉婷陪姐姐前去,如何?”
“娉婷,依婷,那里民风彪悍,离边关如此近,若有闪失,父皇如何心安?”文起帝看着如花似玉的两个女儿,脸色却依旧紧绷着。
“父皇,姐姐的驸马被人挟持,姐姐当然忧心,藉此机会,姐姐亲自前去营救,正显出我朝与西戎交好的诚意。”娉婷乖巧地解释着,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庆文帝心里暗道一句女儿狡猾,轻轻瞪了娉婷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滑出一丝笑意。想起轩辕一醉的性子,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转念一想女儿天姿国色似乎无须担心,眉头便很快舒展开来。
娉婷分明看见,螓首不语,心里却有一丝得意。
“父皇,既然两位皇妹想去边陲,儿臣不才,愿意陪同前往。一来震我邦威救出驸马,二来愿代父皇劳军。”齐王在旁看着突然走出来跪伏地上,朗声说道。
庆文帝看着儿子半晌无言,桓疏衡已经率军北上,轩辕一醉早已经离开京都,两大世子同时出马督战,此役他并无不安,如今四子肯陪同公主前去解救慕容景林,也正合了心意。
“太子,你看这事如何处置才妥当?”
“父皇,既然妹妹有心亲去迎归驸马,四弟又愿意陪同,儿臣以为可行!”太子急忙跪倒沉声回禀。“若不是朝事繁多,儿臣也想请旨去边关慰问众将和军士。”
“如此,两个妹妹交给你,务必护卫周全。”然后看向娉婷,“依婷温婉,父皇并不担心。娉婷,你凡事不可自专,父皇曾经跟你讲过的事,你想已明白。”
“是,父皇!”
娉婷与依婷相视一笑,姐妹俩整肃宫裳,急忙齐齐拜倒在地,谢父皇天恩。
“明日便出发吧,着青衣营护卫!”
在娉婷依婷请求去边关营救慕容王爷的同时,轩辕王府和桓王府的侍卫早已经出动多时。
白河镇的官道上,寒风阵阵,黄沙轻扬,一轮澹澹白日升起在东方,透过昏黄,走来一行人等。
孟春时候,北地春草不过刚刚冒青,行人七八个,俱是黑衣快靴,神情严肃。在其后面紧随着一辆轻便马车,车帘掩的严实,里面押着的是魅语和千娇两个青楼女。
红衣为首,欧阳九,第五,石非等紧随其后。石非得知了红衣几个要前往追踪,恳求自家王爷准许自己同行,因他见过行凶之人,两大王爷遂答应下来。
一路行来足有七八日,不见半分影子。石非的心里早已经焦灼不安,他虽然不喜舞阳的性子,但是自参加武选,两人还是异常亲近,如今小四遇难,舞阳失踪,
明知此事皆因舞阳而起,迫切地想揪住她问个究竟。他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一根直肠子,心里想的那点事早已经被第五看的明白。休息当中,总是陪在石非的左右,石非不知不觉被第五的热情和善解人意打动,两人尤为亲近起来。几个人均是担忧舞阳的着落,休息的当儿,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围绕在舞阳的身上,欧阳九的心里也是长了春草,被这春风吹过,焦虑蓬蓬勃勃的生长起来。望断黄沙,似乎舞阳淡淡的站在高处,不知想些什么,又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如此隐忍。
辽远北地寒凉,土地贫瘠,唯盛产照夜白千里追风宝马,此种马四蹄比之中原马种要大了些许,脚程甚快,慕容景林和舞阳一道被裹挟着奔向北方。慕容景林靠在车厢壁边,歪着头时时打量着舞阳。虽然穴位已解,他并没有自行离去的想法,以他的功夫自己逃生已经艰难,更何况添了一个累赘。
舞阳明知侧首的关切目光,却是懒得回头,为免尴尬,索性闭目假寐,心里只是担心石非的安危。她素知石非的性子,虽然大喇喇地,却是一副古道热肠,为朋友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这是她最怕的。石非虽平素与她并不交厚,却还是比其他人亲近的多,一旦石非不管不顾地追了来,以他的功夫怕是凶多吉少。心思百转千折,面上却还是淡淡的。
慕容看着舞阳的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头,却也被她的淡定微微撼动,他还从没见过如此临危不乱的女子。
车辚辚,马萧萧,足足走了十余日,两人这才被蒙上黑纱,押进了一处宅院。看守将二人推进去,转身锁门出去。两人待看守走出去,扯下面上的黑 纱,相视一笑,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到边境了!”
“慕容王爷,雪影剑!”一个肥胖的中年商人春风满面地走进地牢,一进来忙不迭地拱手致歉。“手下人不懂事,招呼不周,还请二位谅解。”
说着回头瞪了一眼黑衣暗士,“还不解开两位贵客的链子!”
看守听见呵斥,心里有些不满,明明是上头命令,与自己半分干系皆无,心里愤愤,当然也不敢与上峰计较,急忙上来解了慕容和舞阳的链子,退了出去。
老袁又拱手一笑,手向外一伸:“二位请!”
“老袁?”慕容景林看着微微哼了一声,扭头看着舞阳。“看来隐宗甚是重视你我,隐宗左右无常使同时出动。”
“舞阳一个奴才,王爷身份尊贵,想是冲着王爷而来。”舞阳咧了咧嘴,笑得淡漠。
“西戎王爷,天机子的传人,都是我们隐宗的贵客,雪影剑何必妄自菲薄?”老袁咧着嘴笑了起来,里面明晃晃地露出了两颗金光闪闪的牙。“宗主有令,要将两位毫发无损地请到我国,前日的唐突还请二位谅解!”
舞阳一惊,记忆里有什么东西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地打量了左无常一眼。“富比陶朱公的老袁竟是左无常?”
“上次雪影剑来到我府里,没能尽地主之谊,还请侠士谅解。”
舞阳没有接话,回眸看向东边,弦月已经踱上东墙,正是月初时候,一弯新月就这样挂在柳梢。舞阳微微笑了起来,便有了片刻的恍惚,那个日子就这样涌到了脑子里,难以拔除。
“路子方是你杀的!”沉默半晌,舞阳吐出几个字,戛玉敲冰一般清脆冰冷。
“呃!老袁这里给二位赔罪了!若知道路子方和慕容王爷雪影剑相交如此深,老袁断不会斩了他的人头!”老袁说着竟抖抖衣袖,倒剪双手,仰面望天,语调轻松地象是参加了一场夜宴。“雪影剑,只要你交出东西,耒阳三杰马上就会恢复自由。”
“我要是不同意呢!”舞阳冷冷看着老袁,眼光锋利如剑,直直刺向老袁的眼根心底。可惜竟如微雨入平湖,竟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舞阳,你很清楚后果!”
“要我交出东西也可以,既然是交易,咱们在商言商。除了耒阳三杰,我还要两样东西。”
“哦?”老袁颇感兴趣地看着舞阳。“说说看。”
“你和你们宗主的人头!”舞阳微微耸耸肩。一个暗士伸手猛地推了舞阳一个趔趄,舞阳晃了两晃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