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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扭过头去,不肯言语。轩辕一醉手一松,放开了怀里的佳人。舞阳急忙站起,拉过衣裳一件件穿起,眉眼间不再有半分羞涩。
轩辕一醉转身走出洞去,舞阳偷眼看看那挺拔伟岸的身躯,心里微微颤抖,却只能一步步跟在后面,眼眸渐渐深了下去。
北地季节错后,暴雨过后,天开始放晴,云渐次散开,漫天的乌云一点一块地露出湛蓝底子,由浓渐淡的灰色,映着云天外若隐若现的霞光,情景极是动人。虽是仲春, 凉意如秋,但花半开,草微绿,树叶一片一片舒展,静静绽放灿然新绿,让人眼前一亮心中一动。轩辕一醉剪了手看着远山看着层云,寂寂侧颜没有半分情绪,一抹闲适的笑纹无关风无关雨的挂在嘴角。
舞阳站在轩辕一醉数尺之外,螓首侍立,面上沉静,心里说不出的慌乱与不安,她直觉石非已经出事,却不敢张口问询。
“过来。”轩辕一醉看着远处一直戒备自己的舞阳眉头一皱。
“是!王爷!”舞阳小心翼翼地回答,脚步却走的极慢。
轩辕一醉的脸绷的越发的紧。“磨蹭什么?跟上!”
“是!”
“去落鸦山!”轩辕一醉一把抄起舞阳的手,长身而起,御风而行。舞阳心里一惊,心如鼓擂,无限心事又不得言,透过苍茫暮色,似乎看见师父的苍白的脸和无比严肃的神情,瞬间失神。
“担心?”
“是!”舞阳眉头微结,语气倒是淡淡的。
“慕容景林会救石非。”轩辕一醉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知道怎么做?”
“奴婢明白!”舞阳抬眸看向苍茫的远山,恭敬地回答。
“本王在大营等你沐浴!”轩辕一醉冷笑一声,松开了舞阳的手,自顾自向东南方向奔去。
双眸一闭,舞阳紧咬双唇,不过眨眼功夫,眼眸睁开,容颜平静如水。腰身一晃,施展绝顶轻功,奔向正北。
石非和欧阳九离开轩辕一醉的视线,沿着右侧向下一道机关走去。石非闻见洞里阴湿的霉味,心里一凉,竟打个寒噤。两人处在阴森森地地下迷宫里,一颗心都紧紧提着,哪敢大意,若是触动机关,只怕会在阵里粉身碎骨。
“欧阳九,他娘地阵里为何半个人影不见?”
“石非,小心!”欧阳九手擒七星鞭,仔细辨别着方位。
“欧阳九,你先行一步,我要去救舞阳。”
“石非,王爷已经去了。你添什么乱!”
“娘地,你们王爷根本不把他当人!会在乎他?”石非眼珠子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
“石非!”
“怪不得他不愿意回去,要是我,早他娘地跑了,爱谁谁!”石非大口吐着怨气。
“石非,放肆!”
“都他娘地站着撒尿的爷们儿,江湖上扬名立万,现在如何有脸在江湖上行走。”石非一股脑将心底怨气倒个干净。
石非本是怨言,不想正打中了欧阳九的心事。他们这些侍卫,均来自江湖,虽然愿意追随天家建功立业,但是骨子里同读书人一样,多了几分骨亢的毛病,素来都是骄傲。舞阳即便女子,毕竟是天机子传人,心气儿只怕是极高的。天机老人生性孤傲,从不收徒,能被他看上收为门人,必是有过人之处。如今被逼到无路可退,难保她不会铤而走险。他猜不透王爷的意思,只知道自家王爷做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
“欧阳九,你家王爷因何这么厌恶舞阳?”
“我只知道她好像弄丢了王爷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他久闻天机子有一宝图,如今前思后想,隐约猜得几分,却不敢确认,实在也觉得匪夷所思。
“这些主子个个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娘地!”石非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恼怒中,竟加了几分内力。
轰隆一声巨响,机关蓦地启动,阵型一变,石非和欧阳九待要反应已经来不及,脚下一空,两人直直坠落下去。
噗通噗通两声,两人跌倒在坚实的地上,蹭地一个鲤鱼打挺,两人同时蹦了起来。
“蒺藜阵,小心!”欧阳九一个空翻,双足互点,在铁蒺藜中穿行。
石非一个燕子穿云,长剑出鞘,击落四面来袭的蒺藜。一时间险象环生,两人顾不得,只是疲于奔命。这铁蒺藜上定是沾有剧毒,两人哪敢大意,凝神聚气,在蒺藜雨中东奔西走,蹿上跃下,不一刻功夫,两人都是大汗淋漓,象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好不容易冲出了蒺藜阵,两人背靠背在一处,大口喘气。石非拿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
“欧阳,这是什么阵?”
“前面是蒺藜阵,但是下面不知道,若是无极阵,一生二,二生三,三三无穷,你方才无意中触动了机关,乃是随性所为,已经没有办法判断。”欧阳九伸手抹了一把汗,大口吸气,肺腑内好似火烧,灼痛的厉害。
“兄弟,对不住啊!”石非抱了抱拳。
“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象娘们了?”欧阳九心里一急,将石非的口头禅吐了出来。“出去再说!”
“诶?”石非突然灵光一现。“我师弟就娘们唧唧的,一点刚性没有,不像个爷们!”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欧阳低喝一声。
“我看你们王爷那样对他,他并不敢反抗!象个面团子,没半点刚性!”石非咂舌片刻。“莫不是?”石非突然一激灵:“莫不是投错胎了?”
“小心!”
一道疾风闪过,暗处突然闪出几条黑影将两人困在了中央。“要活的!”暗处一声冷哼。黑衣人自八个方向,各持一条银色长枪,冲了上来。
石非眼中精光一露,身形一弓,空中一个倒转,头下脚上,手中青云剑剑花一挽带着劲风横扫前面四人。欧阳九错步拧身手里的银鞭早已经挂着凛凛寒风卷向了后面四柄长枪。
“石非,那个胖子是如意门门主,小心!”欧阳九一扫黑衣人的招式,心里一紧。
“欧阳九,你认出来了!”如意门主嘿嘿一声冷笑。
欧阳九登时明白过来。“你——不是 药人?”
嗬嗬嗬——
如意门主杨八爷仰天大笑。“欧阳九,石非,你们知道的晚了!”
“奶奶地,老子跟他们拼了!”石非眼珠子通红,牙关紧咬,恨不得撕碎了对手。
石非一激动,竟然忘记了在轩辕别院里集训的教导。脚步一错,与欧阳九有了一箭之地,互为援手的距离拉开,那日日被训的互为援手,相互御敌于外的教诲早抛到了脑后。
黑衣人早看出了机会,哪容两人再凑到一处,迅速将二人分而制之。石非虽是功夫上乘,无奈心性耿直良善,实战经验倒不是很多,如今被高手拦阻,心下更是焦躁。
突然间,斜下里,两枚弹子滴溜溜打着旋儿,泛着莹莹白光击向他的面门。
石非啊地一声——
有征无战
待要躲避已经来不及,石非本能的“啊”了一声。叮地一声响,两枚弹子偏转了方向沿着石非鬓角擦了过去,扫的面门火辣辣地疼,弹子突然散开,噗地飞出一道白烟。
石非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待要反应,已经不及,噗通一声跌倒尘埃,人事不醒。
“石非,小心!”欧阳九眼珠通红,银鞭横扫,前面几个人同时飞了出去,鲜血四溅,浓重的血腥弥漫在地道里。欧阳九顾不得擦脸上的鲜血,足尖一点地,空中一个倒转,飞身扑了过来。
只是还是慢了一步,斜刺里冲出一肥胖的黑影,就地一捞,抄起石非,闪入了黑暗。欧阳九终归是迟了一步,被几个黑衣人裹在了中央,只能眼睁睁看着石非被人拖走,一腔无名涌起,手里银鞭好似一条飞龙在暗夜里撕开敌人的胸膛,啪啪作响。
对手看见已经得手,似乎没有恋战的意思。洞底深处,遥遥传来一声箫音。丁一听见箫音,猛地一声唿哨,黑衣药人登时收手后退,随了他几个转弯,转眼失去了踪影。
欧阳九一方面还要注意机关埋伏,一方面还要注意偷袭的人,是以转过弯去,早已经不见了黑衣人的影子。心里焦躁,闪在一边,噤了噤鼻子,急忙向下奔去。
不单单的石非与己交情深厚,舞阳的嘱托他更不能不在意。不顾自身安危,追了下去,七拐八拐,绕来绕去,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登时冷汗冒了下来。他象一只困兽,在里面绕了几圈,却发现阵型反复变幻,他却无论如何找不到生门。
冷汗涔涔落下,饶是他素来冷静,此时也有些焦躁。
“欧阳九!是你吗?”前方突然一亮,红衣和那个木小七自拐角处闪了出来。“欧阳九,你怎么样?”
“红衣?”欧阳九长出了一口气,“我没事,石非被抓了!”
“跟我走!石非不要紧!”红衣一挥手,做了个手势,飞身形脚踏七星位,向阵外奔去。“快!”
处境危险,欧阳九不敢多说,只是瞄了一眼红衣身边的小七,急忙飞身跟上。
“出去再说!”红衣淡淡说了一句。“可惜老袁跑了!”
木小七头前带路,红衣,欧阳九紧紧跟着,不过半个时辰,三个人终于闯出了地下暗道,来到了外面。
山风呼呼吹过,灌了欧阳九一脖子,他激灵打个寒颤,抬眼看看四周层层叠叠山峦,心下狐疑。
“红衣,这是哪里?”欧阳九扫了一眼。
“落鸦山!”
“地道在落鸦山底下?”
“是!”
“红衣,公子吩咐,着四老立刻返回白马镇大营!”
“已经返回,只怕为时已晚。”红衣淡淡扫了一眼,却没有说下去。
“方才在下闻见异香,不知道欧阳兄可看出是何人抛洒?”木小七突然拱手问道。
“呃?”欧阳九一怔。
“在下奉我家王爷命来此协助红衣解救舞阳,当初我家王爷与舞阳同时追查此暗香的由来。”
“如意门门主!”欧阳九看着木小七,轻轻吐出几个字。
“杨八爷?”
欧阳九点点头,没有出声,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不安。红衣早得了空隙向空中放了信号,不一刻功夫,暗卫不下百人迅速赶到了地宫的出口,封锁了地道。
“红衣,石非他——”
“我家王爷亲自去堵截,断无差池!”木小七嘴角一勾,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欧阳九看着心里不住地打鼓,有十万分的不安。
“杨八爷!别来无恙!”慕容景林手持折扇,微微带笑横在了如意门主和老袁前面。
“啊——慕容王爷!”
杨八方刚刚扛着石非钻出地宫,正准备逃窜,听着山坡上朗朗一声,吓得一惊,不禁倒吸口冷气。不等他反应过来,慕容景林身形如电,已经飞速到了眼前。慕容景林目光如血刃,在杨八爷身上打了个转,杨八方浑身一冻,激灵一个冷战。
“本王等你多时了,杨八方!”
十来个青衣武士出现在四周,将杨八方和老袁围在了中央。
“慕容王爷果然厉害!”
“无影泪出卖了你,如意门主。”慕容景林拿着扇子敲着左手,朗声说道。“木道人是你毒死的。”
“慕容王爷,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淌的好。”老袁手中捏着寒玉球,转到了前面。“看来王爷对雪影剑的东西也感兴趣?”
“哼!雪影剑是本王的至交好友。你们千般算计本王,打量本王不知道?”
“好友?”老袁嗬嗬嗬地笑了起来,笑的甚是放肆。“司马昭之心。”
老袁心里暗暗埋怨自家主子的胆大妄为,若是趁着俘获慕容和舞阳之际直接除了,哪里会有这许多麻烦。如今连经营多年的白河镇也拱手送与轩辕一醉,自己也被迫曝露,实在不甘。却也不过私下里快速想想,大敌当前,集中精神不敢分神,对自己的主子更不敢有一分的异心。
慕容景林手一招,底下的十大侍卫早已经飞身上前,老袁与杨八方互相对望,自觉带走石非已经不可能,眼里闪过懊恼,不敢恋战,抛下石非冲上前去。
慕容景林并不参与,只是扶起石非给他服下了解毒药。过了片刻,石非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恍惚,只是觉得头疼,凝聚心神盯了慕容一刻,这才确认是慕容景林。
心里明白,嘴上却糊涂着。“慕容王爷?”
“石非,你总算醒了。”慕容微微含笑。“否则舞阳会很担心。”
“啊——是王爷救了小人!”石非这才清醒过来,腾地一声翻身站起,深施一礼。“谢王爷搭救!”
“诶,我与舞阳情谊深厚,既然你是她的师兄,又何须客套?”慕容急忙上前扶起。
“若有可以供王爷驱使的地方,小人万死不辞。”石非再次抱拳。
“石非,你刚中了毒。”
“杨八方!”眼神瞟过不远处正在激战的黑衣人,石非突然想起地宫阵里的情形,牙关一咬,撸拳而起,恨意陡升,抬足就要上前。
慕容手一伸,挡住了他。“你毒伤未愈,不易动真气。”
“我师弟……”
“轩辕王爷亲自出马,不须惦记。”慕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石非本是个粗豪汉子,心性简单耿直,一颗提着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