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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弟……”
“轩辕王爷亲自出马,不须惦记。”慕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石非本是个粗豪汉子,心性简单耿直,一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石非虽然没有上前,负手站在一边观看,心里暗自紧张,如意门主和老袁的身手果真是高深莫测,在慕容景林的几大侍卫手底穿梭,居然半点不见慌张。一颗心又渐渐提了起来,双拳时而握紧时而摊开,恨不得上去帮忙。
老袁和杨八方早已经看势不妙,并不敢十分恋战,各自寻着对手弱点向外突击。慕容景林的几大侍卫功夫虽是了得,拦截两大顶尖高手还是不易。尤其忌惮老袁杨八方手里的无影梨花针,过了片时,被两人找到破绽,冲出了包围圈,一东一西,两人分别向外冲了出去。
石非性子急躁,看见几个侍卫同时中针倒地不起,那壁厢杨八方身形一晃,脱离包围圈向东逃窜,心里一急,足尖一点,撇开慕容拼死追了下去。慕容不想石非如此莽撞,一时拦阻不及,顿了一下,飞身形急忙随后追来。
舞阳独自一人站在三岔路口,剪手站在树后。一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绪,只是平静地凝视着苍茫远山,凝视着脚下的大地,碧晴穿透阴霾,萋萋如茵芳草,纵使相逢应不识,满目河山空怀远。突然想要叹气,很想叹气,却只是微微移动下自己的脚,凝神听着脚下的声音。
不过一刻,舞阳的眉头突然皱紧,有这么一个瞬间,开始头疼。第一次觉得认识石非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真的是图惹了许多是非。时间太少,来不及多想,心一横,轻轻一动,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杨八爷的面前。
杨八方一生练武,目光自然锐利,眼角随着前面那人影一晃,心底又惊又是难以置信,却已瞥见面前那人出手如疾风,实在太快,待要拿出梨花针已经来不及,一股至阴至寒的冷气灌满衣袖,身子一僵,手臂开始颤抖。借着机会,舞阳手一勾,探至对手袖中,反转他的梨花针啪地打开消息,数枚梨花针,嘶地一声,同时刺入杨八方的肩头。
出手,夺针,反转,击杀,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杨八方晕倒的瞬间,眼睛睁的老大,尚未来得及思量自己败的原因。
石非和景林一先一后追到的时候,就看见如意门主杨八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显是中了剧毒。舞阳手中擎着针筒在研究着,一脸的平静。
胸有成竹
“舞阳?!你出来啦!”石非性子直爽,看见舞阳安然无恙,眼睛登时放光,上前一把抓住她,使劲摇晃两下,又伸出拳头冲着舞阳的前胸砸去。
舞阳只是淡淡笑着,由着石非晃自己的手臂,如今看他出手如风砸向自己的前胸,急忙身子一侧避了过去。
“师兄!”
“可急死我了!你他娘地!”石非眼圈突然一红,却“呸”地一声向地下吐了口痰。“真是个惹事精!”
“师兄!”舞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暖,埋在心底的那种冰冷突然塌了一块,有热血汩汩冒了出来,却不敢表露。“我没事!”
“你他娘地再有什么敢瞒着老子,老子定跟你割袍断义,从此再不相干。”石非嗓门奇大,两眼狠狠瞪着,声势浩大地站在舞阳前面大声呵斥,宛然一副舞阳的长兄的做派。
舞阳撩眼皮看见慕容已经追了上来,心里一惊,嘴角弯了弯,冲着石非拱手。
“石非大哥,舞阳本就不是南派传人,当初只是借着南派想去桓王爷府,咱们之间本不是同门。”
说着冲石非使个眼色,饶是石非平素大大咧咧,这个明显的眼神也已经收纳在眼底,心里明白。禁不住使劲又向地下啐了一口,撸起袖子轮拳砸了过去。
“你他娘地,我为了你险些丧命,这时候你居然跟我划清界限了。混账!”
舞阳身子一滑,闪过了他的老拳。“石大哥,恁地还是如此鲁莽!”
“你他娘地!”
“舞阳本是天机子传人,怎敢欺师背祖,当时真是不得已。”舞阳歉意一笑,又拱拱手。
这时候慕容景林追了过来,急忙横在了两人中间。石非微微哼了一声,撇下嘴,却不好再动手。
“舞阳,景林甚是担心。”
“慕容王爷,小人不过一奴,不值得王爷如此挂念。”舞阳展颜一笑,嘴里客套着,眸光似水流淌在慕容的脸上,明明白白显示着感激。
随即扭头对着石非,“石大哥,既然你已经搅合其中,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你小子满肚子弯弯绕。呸!”石非搓着双手,一脸的不屑,犹自气哼哼地。
“石大哥,我本来携一份藏宝图下山,准备遵王爷令,返回轩辕王府,不料半路为人算计。”舞阳清白一笑。“当时我正和慕容王爷一道追查木道人的死因,图在那时丢失。”
“什么?”石非眸光一紧,身子有些僵直。
舞阳伸手拽过石非,一脸的愧疚。“舞阳做错了事,引起我家王爷震怒,一切都是舞阳咎由自取,但是牵累了南派,实在于心不忍,还请石大哥谅解。”说着舞阳抖抖衣裳,一躬到底。
“你他——娘地!”石非心里一软,急忙拉起她。“何必如此?”
“舞阳现在已处风口浪尖,不想拖累任何人,还请慕容王爷,石大哥见谅!”舞阳冲二人又拱了拱手。“舞阳身份卑微,一向独来独往。”
说着舞阳转眸看向慕容景林。“慕容王爷为舞阳所做,舞阳铭感五内。”
“舞阳,既然我们已经上了一条船,就不要说见外的话。”慕容心里明白却温和地将话堵了回去。“你想的太多了。”
舞阳斜眸看看慕容又看看石非,嘴角微微扯动,却是没有再说什么。随即又低头看看昏迷不醒的杨八方,沉默了半晌。
“石大哥,我们先将他弄回去。”
“舞阳,你家王爷呢?”
舞阳轻轻摇摇头,心里暗自咂摸。耶律寒天,慕容景林,轩辕一醉,几个人的脸一一闪过,她与慕容被擒这如此大的阵仗就这样偃旗息鼓,何等的诡秘,玄机在哪里?耶律寒天有几个□,那个钉子到底是谁,慕容景林的暗桩又是哪个?
“舞阳,他是你拿住的?”石非突地插了一句,象是凭空一把利刃扎进舞阳的脑子里。
“呃,离开地宫的时候捡到了这个。”舞阳笑笑,举起了梨花针筒。“无影梨花针,如意门独门暗器,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否则我只怕是他囊中之物。”
石非上前,踢了杨八方一脚,看着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有些担忧。“他娘地不会这么死了吧。”
“我翻了翻,他身上没有解药。”舞阳手展了展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碍!”慕容走上前来,伸手袖出一丸黑色药丸子。“他不能死!否则耒阳三杰的线索又断了。”
“慕容兄,三杰没有解救出来?”舞阳一怔,凝眸看着慕容景林,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没有!”
“石非,你将人带回去,我去追!”舞阳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舞阳!”慕容景林待要拦阻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了林子里。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不愧是天机老人的弟子。”
石非看看,却没有言语,舞阳走前早已经密音传给他自己的去向。
“石非,你没事吧?”欧阳九的声音急切地传来。
如风飘过,欧阳九和红衣木小七等都一并赶了过来。
“他娘地,老子好着哪!”石非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高兴,急忙大声回答。
几个人急忙与慕容景林见礼,慕容只是微笑着摆手示意免礼。
“舞阳刚走!”石非急忙加了一句。
欧阳九心里一喜,面上不敢表露,急忙拉住石非询问详细情形。石非简单扼要地讲了一遍过往,但也只是讲些醒来后发生的事,详细怎样他也并不知晓。
“我去接应!”欧阳九眉头紧锁,手一摆,第五心里明白,两人同时长身而起,奔着舞阳追下去的方向撵了下去。
“诶,他娘地,我哪!”石非嘴里骂骂咧咧,拧身就要走,被红衣一把扯住。
“你伤未愈,留下!”
轩辕一醉摔开舞阳的手,一个人御风而行,很快来到了边境,冷梅早已经率了众人恭候在辕门外。轩辕一醉扫了一眼,气定神闲地走进了大帐。
冷梅急忙上前准备回禀事态发展,不料轩辕只是轻轻摆摆手,清冷吐出两字:“更衣!”
冷梅心里打鼓,不敢违逆,早有下人托了一套白色锦袍低头走了进来。轩辕更衣毕,这才走出内室,回身坐在了太师椅上,又将袍摆轻轻搭在腿上展放齐整,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冷梅急忙上前,不料听得一字。
“茶!”
冷梅和虬松心里着急,脸上不敢露出相催的面相,只得又回身侍立一旁,只急的暗暗跺脚。
轩辕一醉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柔韧的手指旋着手里的杯子,依旧不发话。
冷梅实在忍耐不住,低低的喊了一声:“王爷!”
“说!”轩辕看了一眼,嘴角滑出淡淡的清冷。
“地鬼回报,耶律雄人马向大营移动。”
轩辕一醉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伸开手掌端详自己的指甲。
“王爷!”冷梅抬起头很有些急躁。
“不可轻举妄动,交给桓王爷吧。”依旧是不以为然的姿态。
“这?”
“好一个一石三鸟。”轩辕一醉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茶。“着蓝衣青衣跟住舞阳,若是少了一根头发——”
呃?
冷梅瞳眸一亮,随即锁了眉头,急忙垂首不语,这修罗般的公子心思缜密,思维跳跃,是自己远远不能猜测的。
轩辕一醉分明看见,并不理睬,手轻轻一摆。一个中军急忙将墙上的地图罩子拿开,一副描绘精致的地图露了出来。
轩辕背手走到地图前,仔细观看,但见一幅绘制精细的塞北三重镇的地图,布置刻画详尽精致。冷梅和虬松两人陪侍在一侧,侧目看去,自家王爷一脸的清冷,没有半分情绪。
“王爷,桓王爷的内力不曾完全恢复,只怕……”
“竹老,菊老已经赶去,无大碍。”轩辕不曾回头。“舞阳想必追过去了。”
啊——
冷梅倒吸口冷气。
“她的左手剑已经废了,这——”
“梅老,你对同门了解不多呐!”轩辕咧嘴笑了起来。“本王给她个机会,若是公主有半分差池,本王就彻底废了她。”
虬松惊惧地抬眸观看,轩辕一醉的嘴角虽然滑出一抹含混笑意,一双点漆的眸子冰冷似冻了几千年。那一闪而逝的寒意让他激灵一下,一身冰冷自脚底升起,直直蹿到顶心,四肢都觉得麻木起来。向才他还在嘱咐保护舞阳,如今却是如此言语,这自相矛盾的话让他如坠云里雾里,脚底如绵,半晌找不到坚实的土地。
“王爷!”
轩辕一醉倒剪双手眼睛不曾离开地图。冷梅自知多说无益,只得悄悄退了出去,踏出大帐的瞬间,似乎遥遥传来一声自言自语:
“桓王爷在边境等舞阳!”
螳螂捕蝉
欧阳九和第五穿越羊肠小道,抄近路在落鸦山的双子峰前迎住了舞阳。舞阳并不询问他们因何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见面倒是份外亲热些。略略几语讲些过往,三人汇合一处,第五飞身跃上一颗古树,辨别方向,三个人朝着落鸦山的一处绝顶快速行进。
第五斜眸看着舞阳,并不言语,心里也自纳罕舞阳的内力恢复的真是迅速。倒是欧阳九开了口,问起了舞阳身体如何,内力如何恢复如此之快。语气中携着十分的关切与惦记。舞阳斜眸看看,只是淡淡扯下嘴角,抬眸看看天空的一群大雁,停了半晌,才漠然解释是主子给自己解了毒。欧阳九看着舞阳不愿意解释,便不再多问,一笑了之。三个曾经同生共死的死士如今又一起出动,心里倒真是百感交集。
“欧阳兄,前方是?”
“桓王爷在那里等我们!”
舞阳一阵迟疑,脚步慢了下来。“欧阳九,我要去救三杰!”
“三杰断不会有事,舞阳且放宽心。”第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对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诈与剔透。
舞阳深深看了第五一眼,一对眸子越发的清澈起来,嘴角一点一点划开了笑纹,齿间滑落冰凉:“借第五兄吉言!希望他们无事,若有事舞阳拼死会为他们讨还公道。”
“放心!”
“第五,你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欧阳九话对着第五说,眼神却是温和地看着舞阳。
“王爷很在意舞阳,是人都看得出来。”第五转了话题,笑了起来。“舞阳身为天机子的传人又在意耒阳三杰,是以——”
“有道理!”欧阳九笑了起来。“王爷一定早已经有了安排,舞阳,不要担心。”
“我——很——放心!”
舞阳看着第五摆出一副猫捉老鼠游戏的神情极想上前给他一掌,将他狠狠拍在地上,追问三杰的下落。一颗心忽上忽下,若是三杰出事,她要追查的线索就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