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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润润的一块翠绿美玉趁在白皙的掌心里,一白一翠,干净纯粹温润,竟让人有些心疼。
“三杰在船上?”
第五不妨舞阳的直白,嘴巴张了张,咳了一声。“舞阳,你真是将我当做了重利轻友的人么?”
实在不妨舞阳的思维也是如此跳跃,前一刻还在纠缠董掌柜的问题,如今转向了三杰。
“我想见三杰!路子方已经死了,我不能再看着他们三个有事。”五指轻轻一合,将玉珏握在手中。“第五,不见他们,我不安心。”
第五大笑起来,手擎扇子敲击着自己的左手。“向后看!”
三条矫健身影自舱门走出:“舞阳贤弟!”
“三位大哥!”
舞阳眼睛一亮,一把扯过第五的左手,将手中玉珏重重塞进他的手里。转身疾走三两步,奔到了路子瑛三人面前,死命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眼中闪着清亮的光泽。
“三位大哥,你们没事吧。”
“舞阳,我们还好!我们都还好!”
舞阳垂下头去,将几乎夺眶而出的泪吞了回去,一手扯住路子瑛,一手扯住路子庆,又上上下下打量着路子阚。
第五侧目看去,舞阳第一次笑的这样纯粹,那一抹纯净的笑在他心底绽放成绚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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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大哥,什么时候能看见舞阳哥哥?”柔美的声音夹着一丝焦急,还有一丝怯怯的,薇落伸手掀起车帘,探出头来。飞快地扫了红衣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头去。
欧阳九扭头看了一眼。
“薇落姑娘,再过二十里就是四方镇了,不要急。”
红衣头也不回,策马扬鞭走在前面,听着欧阳九言语温和地同着薇落说话,嘴角微微动了动。
“舞阳哥哥,”薇落嘴嗫嚅着,拿着怯生生地加了一句:“舞阳哥哥会不会生气?”
“不会!”欧阳九侧首看看薇落,温和笑笑。“她一定很高兴。”
欧阳九勒转马头,想着舞阳那不尴不尬的脸,一时忍俊不禁,急忙伸手假装扶了扶鬓角。
“他不怪我就好!”两片红云飞上腮畔,薇落以扇掩面,羞涩地放下轿帘,退回车内。
帘子放下的瞬间,两道犀利眸光射了过来。
“驾!”
马鞭啪地一声响,红衣率先纵马飞奔起来。
哨鹰传信,京都已经正式收网,他的任务现今是陪在舞阳身边,而不是陪着小家碧玉。心急如焚,红衣冷眼看着这飞来的包袱,却不能发作。只能快马扬鞭,加速前进,想着到了四方镇将薇落安置在镇上再说。
马车轿帘的一角悄然揭开,一单一双两只眼睛盯着红衣潇洒的背影,渐渐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宛似池畔落花随风摇摇曳曳,飘在静谧水面,美则美矣,却淡到极致。
车辚辚马萧萧,几个人终于进得四方古镇。
马蹄踏上青石板的街路,屧屧轻响,銮铃声格外的清脆。
“新出锅的炊饼。”闷闷的叫卖声。
“莲子呃,新摘的莲子呃。”村姑怯怯的喊声。
“鸡头米咯,小菱角咯。”
“奥拉奥拉,买定离手咯,开呃。”
“琉璃灯……”
街两侧叫买叫卖声西起东落,夹杂着番客胡商的口音,薇落一时好奇,伸出削葱玉指揭开一角偷眼打量。
只见街市上三三两两行人穿行,虽不是摩肩接踵,却也是挤挤捈捈,绿女红男,花花绿绿奇装异服的番客,薇落自是不曾见过,一时眼睛有些不够用,只顾贪看着,冷不防车子剧烈一震,身子一耸向下滑去,本能地挺直身子,一把抓住窗子的侧壁,手里的团扇早撇落在地。
驾辕白马哕哕嘶鸣,前蹄奋起,整个车厢向后仰去,车里的薇落花容失色,以手扣住窗子侧壁,嘘嘘直喘,正要呼喊救命。
一道火红的影子犹如湖上怒放的红莲,如风般掠过,薇落不等反应过来,只觉脚底一空,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接连几个翻转,身子这才稳稳落到地上。
薇落青丝散乱,头上的两只金钗也早滑落下来,伸手按住前胸,只觉一颗心跳得砰砰直响,几乎要跳出腔子外,如不按住,便不能将它控制在胸中。
“姑娘,可曾吓到?”红衣潇潇洒洒手一伸,两只不知何时坠地的金钗呈现在红衣的掌心里。
“没……没事!”薇落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头微微垂着,扭捏着接过金钗,不敢再抬头观看。
“那就好!”
斜刺里冲出的卖鱼小贩看见冲撞了贵人,只吓得跪伏在地上,不住的叩头求饶。
红衣和欧阳九看见薇落并无大碍,挥挥手,示意小贩退下。
那小贩得了饶,又嘭嘭磕了几个头,这才哭丧着脸,蹲在街边拣拾洒落的鱼,妄想着能捡几条完好的,还能卖上几文,心里憋屈,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偷偷拿着袖子抹抹眼睛。
一只大红剑袖伸了过来。
小贩正专心拾鱼,看见一双青色靴子踩在一条鱼上,心里正自懊恼,不由得抬起头来,却看见一袭红衣的少年。
吓得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拿去,若有下次,打你三十板子!”红衣将一定碎银放到了小贩的鱼筐里,转身就走。
呵呵呵……
一阵苍老的笑声传来。
“红衣就是红衣!”冷梅与知节两人,一个青色长衫,一个灰色长袍,颔下俱是一部花白胡须,各自捋着胡子笑呵呵自街角拐了过来。
“我老哥儿俩正要去前面的酒楼,听见人声喧哗,一时好奇,过来瞧瞧,不想是你们两个小子在这里。”
“梅老,竹老!”
红衣和欧阳九看见二老转过来,大为惊奇,急忙躬身施礼。
“二老如何在这里?”
“我们老哥儿两个心里放不下舞阳,猜测她回山,必由此过,想送她一程。”知节捋着胡子,眼睛却是望向了欧阳九身后的薇落。
“巧了,我们也是前来找她。”红衣弹弹衣袖。“她回不了山的。”
冷梅听他话里有话,扫了一眼。
“欧阳九,怎么还带个姑娘?”
“二老,我来介绍下!”欧阳九接过话茬,笑着将薇落请到自己前面。“这位是石非的小姨,她急着寻舞阳!我们就带了来。”
“薇落姑娘,这是梅老,这是竹老,都是舞阳的长辈!”欧阳九笑着一一指引。
薇落早暗自抿上了头发,心里尚自懊悔不该带这些罗利啰嗦的头面,经这一劫,长长的流苏挂住了头发,将梳得并不揭实的头发刮散。正是狼狈不堪,满肚子的委屈不得人言,只得勉强隐忍着。
暗暗攒着一肚子的话,准备见了舞阳去诉苦。
此刻见欧阳九刻意引见,知道二老是舞阳的亲近人,不敢马虎,急忙拜礼纳福,便拜了下去。
“诶,不可,不可,姑娘快快起来。”冷梅笑着扶起她。“我们两个是土埋半截子的人,没的再折了我们的寿,下次可就见不到了。”
“你们两个小人儿!这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不好生照拂着,该打!”
知节一张满是皱褶的脸阴得出水。
百川归海
“因为薇落的缘故,添了这许多麻烦,小女万分不安!”
“这女娃子懂事。”
冷梅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薇落脸一红,向后闪了一步,这才偷偷打量眼前两位老者。只觉面目温和,衣衫纤尘不染,也不知道这些行走江湖的人如何保持的。更是觉得亲切起来,面上的尴尬红云渐渐散了开去。
“我们不要在这里耽搁了,第五依旧传来消息已经找到舞阳,舞阳已经答应酉时初刻与他一同赶到四方镇,与我等见上一面。”
“真的?”
薇落的眼前一亮,禁不住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这才觉得自己有些急不可耐,脸又红了。
“马上就可以看到舞阳,姑娘!”红衣倒剪着手,移动了一下脚步,不动声色都走近薇落身边。“她是来告辞的?”
“他?”声音里夹着一丝惊诧。
“玻璃灯,玻璃风灯!”一个头上戴着花里胡哨幞头的番商,手里举着几盏玻璃灯笼,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走到薇落面前递过一个灯笼,僵硬着舌头推荐着。“姑娘,这个玩意儿女孩子都喜欢!夜里点起来,漂亮。”
欧阳九伸手一挡。
“薇落,咱们走吧!”
“哦!”薇落扫了一眼番商,螓首跟在欧阳九身后,不再言语。
红衣也看了一眼番商,脚步趋缓,留在了二人的后面。
侍卫接过马匹,向别院方向走去。
红衣三人随着冷梅向预定好的酒楼走去。
薇落一路上只是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板,一条洒满碎花的翠色襦裙袅袅摆动,漾起一阵宜人香风。
红衣心里一动,转身向后面正在兜揽声音的番客望去,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薇落随着欧阳九走进酒肆的时候,手里一硬,一盏玻璃灯的提手塞进了她的柔夷。
“拿着吧,方才你看了好几眼!”红衣微笑着走到另一侧。
薇落凝睇怔住,那个身穿一身火红劲装的男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潇洒俊朗,温和笑容如三春阳光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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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手拿着玉珏,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些失落。
虽然知道舞阳是言出必行的个性,此举在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分了个子午卯酉,青是青,白是白。
物事她给的太过爽快,如今一对凤目中只有三杰,再容不得旁人,自己在这里竟显着多余,思及此不禁有些怏怏不快。
捏着玉珏缓缓踱上另一侧甲板,倚着雕花栏杆,仔细看着手里温润的美玉,那上面的刻着的图形诡异,收起玉珏。徐徐打开折扇,一下一下摇着,眼睛始终盯着舞阳,象是铁屑遇到了磁石。
舞阳打量一刻,看着三人气色不错,心里高兴。手腕一翻,压在路子瑛的寸、关、尺上,脉搏跳动有力,体内真气受损,但是已经没有毒素,一颗悬了一年之久的心这才放下来。
拉着三杰仔细询问这一年里发生的事,虽知道他们中毒期间,思维混沌,不会记得受过多少磨难,还是忍不住问东问西。三杰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所知的不厌其详的说了一遍。
舞阳心中感慨,不胜唏嘘。
“要是子方还在,此次聚首该是多么快活!”
“再遇隐宗的人,定让他血债血偿。”路子阚咬牙切齿,怒目圆睁。“这群见不得人的宵小之徒。”
“舞阳现在最担心的是三位大哥的伤势,还是安心养伤,这血海深仇总有要他偿还的那一天。”
“是啊,路大哥,你们安心养伤,等伤势痊愈,咱们再商量对策。”第五连忙插了一句。
“舞阳要找杀害我师父的凶手,需要几个大哥的协助。你们抓紧时间养伤。”
“没问题!”路子阚用力拍拍舞阳的肩。“这个命是你救的,从今后就听你安排。”
“舞阳,第五兄弟已经说了你的情况,你……还好吧?”路子瑛望着她,不无关切。
“轩辕王爷已经还我自由了。”舞阳唇角微微弯了弯。“家师虽故世,尚留几分薄面。”
“如此就好!”路子瑛是耒阳四杰的老大,年纪稍长,为人稳重谦和。“为我们,你受苦了。”
“大哥,咱们是朋友,说这些做什么?不因为舞阳,几位怎么会落到耶律寒天的手里,如今能平安脱险,已属万幸。”
“和舞阳客气什么?”老四路子阚笑着截断老大的话题:“我谢你,你谢我的,岂不是踢蹴鞠?”
咳——
老大路子瑛笑着摸了一把自己唇上的两撇小胡子,频频点头。
“对了,舞阳,多亏了你这朋友……第五兄弟!”
几个人久别重逢,自是千言万语无法说尽离别之情,早将第五撇到了一边,时间一长,路子瑛咂摸滋味,看见冷落了第五,有些不过意,连忙笑着跟第五打招呼。
“第五大哥说是受你之托,不但解救了我们三个,又千方百计与我们解了毒,你这朋友交的,够意思。”路子阚骚骚头,插了一句。
“舞阳与第五之间,素有默契,不须谢。”舞阳回过头来,扫了第五一眼,这才笑道。“是不是?第五兄!”
“舞阳是我的知己,若谢,就显得外道了。”
第五走上前来,一对褐色眸子毫不掩饰,大喇喇地看着舞阳,笑里藏着一丝不怀好意,伸手搭在舞阳的肩上,十分热络。
舞阳伸手一翻,不动声色地捏住第五的手,扯将下来,用力握了握。“大恩不言谢,小弟就不客套了。”
钝痛闷闷传进第五的手心,额上霎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事一桩,为了舞阳我第五做什么都成。”第五反手握住舞阳的手,亲亲热热地晃了两晃,眼睛盯着她白皙的脸,乃笑道。
你个小丫头,居然也学会暗箭伤人……一声密音传进舞阳的耳朵。
舞阳甩掉第五的手,扭头对路子瑛笑道:“我与第五颇有渊源,搭救三位大哥也是第五的心愿。”
三杰看第五与舞阳之间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