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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少废话,这个地盘你还敢巧舌如簧,交出真的宝藏图!”知节恼羞成怒。
舞阳看着知节,放声大笑,直笑的肠子打结,笑弯了腰。
“知节,你个伪君子。今日我让你死个明白,宝藏是有,只是你拿不动,你知道这所谓的宝藏是什么吗?”
舞阳耳际一动,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音辨位,三个方向,六个人!
刚好!
“什么?”知节冷冷看着。
“我让你死个明白,江南有山横亘连绵,其中有一山可抵上古锟铻!”舞阳突然又咧嘴笑了起来。“素闻可运金玉翡翠明珠,不见谁能运些铁石出来,打造几杆长枪铁矛?”
知节饶是见多识广,城府深沉,此刻被舞阳戏谑且认真的表情气得冒烟。
“玄铁稀有,可铸鱼肠莫邪,也可装备数万铁骑,只是你一个人怎么拿的动?”舞阳继续讥刺着。“这就是你们都惦记的宝藏!可惜图不在我的手里,我也想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偷了。”
已经自一条密道追踪上来的轩辕一醉听见舞阳指桑骂槐,一张脸立时挂满了清霜,略一思忖,停了下来。
知节被舞阳三言两语气得嘴唇发青,掌一合,立起了门户。
“丫头,今日老夫好好教训教训你,将图交出来。”
子瑛正要迎上,被舞阳伸手一挡,横在了前面,刷拉一声,天绝索缠在腕中。
“知节,十三年前你就在打这份图的主意。说!叶相的被污,你充当了什么角色。卑鄙小人。”
“舞阳,你知道的太晚了。叶之信老儿为人迂腐呆板,一心一意要推行新政,励精图治,想筑雁山长城,阻我进兵之路,害我王上寝食难安。”知节讥笑一声,一脸的不屑。“你个毛丫头还想以一己之力为那老儿伸冤?做梦!”
一抹寒光闪过,杀意顿显。
手一紧,舞阳只觉心被剜了一下,一念洞明,百种线索凑集 ,凿骨锥髓的痛霎时间沁了整个肺腑,再无一丝一毫空隙。父亲的冤案果与这人面兽心的知节有关。
冰冷目光盯住知节,过了片刻,嗤笑了一声。
知节的胡子略抖了抖,在这秋水般的眸光凝视下,寒意一阵阵窜了上来。
“知节,怎么急了?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进来的?你的王上不需要你了……嚯,你看的那张图不过是我胡乱涂鸦的,你这么认真的在研究,可看出什么来了?金蛇乱舞!”
嗬嗬嗬,一阵哂笑。
凝神,耳际的声音都静止了,想是这锟铻之说惊骇了暗中偷窥的人。
知节此时被舞阳一语提醒,这才想起上峰让自己在此研究地图的诡异之处,激灵一凛,手指发麻,那个不愿意面对的念头电光火石般蹿入了脑海,只一丝念头如海奔浪涌,霎时浸满了整个肺腑。
舞阳故意扰乱他的心神,哪里肯给他多想的机会,手腕一翻,一条天绝索宛似游龙戏浪,横腰直卷。
知节虽久战沙场,此时心里焦躁,掣出一对判官笔,左右一分,一招二龙戏珠直点舞阳的星子。
二人如咬在一处的蟋蟀,斗个不可开交。
终是舞阳技高一筹,自离开轩辕王府,她已经不须掩饰自己,不过二十余回合,便占了上风。知节究竟是心虚胆怯,见舞阳出手怪异,看似天阙招式,却没有一招完全一致,时间一长,手忙脚乱,额上冷汗流了一层。边打边退,眼神飘忽。
“想撤?”
舞阳瞅出知节一个破绽,身形一变,手中天绝索一抖,明晃晃无数根银针闪耀,知节一怔,只觉眼前群星熠熠,眼前发花,来不及分辨招式,身子一矮,就地一翻向后闪了一步,
舞阳探出他的空当,哪容他回身,双足一点,身子一抟,越过知节头顶,头下脚上,一招恋恋风尘,同时左手雪影剑探出,直戳知节前胸,下了死手。
“舞阳,住手!”暗门移开,红衣蹭地一声率先跃了出来。“留活的!舞阳!”
子瑛手中剑一合,欺身而上,封了红衣三个的去路。
舞阳哪里管那许多,知节明显是当年的知情人,也是谋害师父的凶手之一。父亲,师父……无数人的脸在眼前闪过,恨意如迸裂的山泉,汩汩上涌,八寸雪影剑,噗地一声刺进知节的前胸。
血登时染红了葛袍,知节愕然倒地,脑子一片空白,叮当一声一对峨嵋刺跌落地上。
子瑛在西侧暗门口持剑逼住红衣三人,红衣一时不愿意与子瑛翻脸,看着杀气腾腾的舞阳,只好高声提醒,声言轩辕王爷有令,留活口。
不提轩辕倒罢了,此时舞阳想起进地道时候的那一声言语,心头火起,手下又进一分力。
“知节!!你是我出手击杀的第一个,哼!”舞阳俯下身子看着眼神已经散乱的知知节,密语成束,讥笑一声。“藏宝图你得不到,我真没有!”
她已经捋清了所有的线索,十几年前知节为了一己之私进了天阙,目标却是这藏宝图。辽远的棋子,果然了得。
知节嘴唇苍白,不甘心不情愿,无限怨毒的看了一眼舞阳,低低讥笑一声:“叶……清舞,你报不了家仇的!我……你……永远报不了仇!”
头一歪,断了气。
呵——
一股奇怪的念头蹿入脑海,脊背冰冷一片,如今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两个,知节是如何知道的?
“舞阳,王爷有令,留下活口!”
舞阳乜斜一眼,半晌开口道:“舞阳身为掌门,清理门户,与尔等无干!”
子瑛看见知节已死,剑尖一翻,收了势,眼睛却扫着红衣,欧阳九,充满的戒备。这才躬身致歉,倒退至舞阳一侧。
“舞阳!他是重要的证人。”
舞阳只是微哼一声,俯身开始翻知节身上,摸索半晌,一无所获。正自犹疑,继续在他袖间翻腾,沿袖缘向上,终于摸到一处稍稍厚重,伸手一扯,一个拇指大小的香包扯了下来。舞阳拾起凑近鼻翼,眼角抽搐了几下,扭头凝视着红衣。
红衣侧脸看去,舞阳眼神如镜湖,淡得比以前更甚,只是心思飘忽,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魂魄不知何处。
“舞阳!你怎么象见了鬼!”第五抢进一步,走到舞阳跟前,关切的问。
“钱字从戈,利字从刀,不义之财,取之必凶;见利忘义,必遭天谴!”舞阳将手中香包掷到知节的尸身上,环视一圈,站直了身子。“知节是我天阙门下,又是杀害我师父帮凶,恨不剐之。”
欧阳九听她口气淡漠冷冽,不似女子惯有的意气用事,只有三分理智,三分看透世情的清明,语气里恍惚还携着三分冷酷。不知怎么,心里硬生生的象塞进了一捧小石子,硌的心慌。
“几位,走吧!破了消息室,这里才安全,里面还有个人是我想见的,今日舞阳要开杀戒!”
第五盯着舞阳的脸,只觉的奇怪,一时猜不透,只是有言在先,不能擅自询问,几个人向着知节后退的石墙走去,找寻出口。
“听,什么声音?”红衣挥手示意。
几个人本来心里都在琢磨舞阳的话中有话,一时没有注意,此时红衣一提,急忙侧耳一听。
隔壁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声音含糊,时断时起,断断续续,感觉在哭,又感觉在笑,似乎有七八个人在窃窃私语,几个人同时一凛,俱凝神细听,却实在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最大地感觉,就是语气暧昧,声音嘈杂。
“象他娘地夜猫子在哭!”第五听了一刻,呸了一口。
嗬嗬嗬嗬嗬嗬,一阵桀桀怪笑骤然响起,掩盖了原有的声音。轰隆一声,右手边暗门打开,一个青衣蒙面人站在门口,鼓掌而笑。
“舞掌门!别来无恙!二十七招致竹老死地,好功夫!”
第五冷眼一看,身子一晃,站到了舞阳前面。眸光似剑如冰,狠狠刺向蒙面人。
嚯!
舞阳讥笑一声。
“宵小之徒,怎么不将面具撕下来。”
“今日不说出宝藏的秘密,将你扔进油锅炸了。”
蒙面人依旧桀桀怪笑,身子一闪,闪身退进了黢黑暗道。
“拿住他!”
第五眼看黑影就要消失,滴流一转,追了过去,欧阳九也是不甘落后,三步两步紧随其后。
舞阳正要阻止,却见子瑛和红衣也追到了门口。
“且慢!”
不等口中的话说完,轰隆一声,一道石墙直直落下,将舞阳和红衣子瑛三个分成两个空间,红衣子瑛一时愕然,再要反映已经来不及。
“小心!”
子瑛脚底一晃,地面一震,一连串沉闷的响声渐次传来。
“舞阳!”
“舞阳!”
轰隆隆又是几声巨响,石墙突然旋转起来。
舞阳足踏七星,几个闪落,退至安全处,真气凝聚,这才觉得浑身痛不可挡,
眼前无人,舞阳不再伪装,肺腑剧痛,手脚冰凉,身子晃了几晃。
知节居然怀揣落槿芳魂香,倒地之际,引发了自己身上的伤心蛊。
轩辕一醉,你个混账!
舞阳心里暗暗怒骂,伸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
“很疼么?”墙壁移开,一个伟岸的身影闪了出来,一把将她捞了起来,裹在怀里。
“滚开!”胸中怒火上涌,透胸冲鼻而出,舞阳一声怒骂,伸手去推,那个挺拔如楠的身子纹丝不动。
“夫人!”
“滚,谁是你夫人!”舞阳强忍剧痛,挥手就打。
轩辕一醉脸微微一偏,闪了过去,掌风刮在肌肤上,象针刺一般细细碎碎的疼,十足的力道。轩辕扯扯嘴角,手微微一翻,一枚朱红丸药塞进了舞阳的口中。“清舞!”
一时尴尬,轩辕只是捏住舞阳的肩,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手却不肯松开。
寂寂的石室几乎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一丝暧昧氤氲了整个暗室,轩辕低头看看,情难自已,下巴拄在了舞阳的头顶,情不自禁地蹭了几下,嘴巴向下摸索过去,在额上亲了一口。
“清舞……我一直在担心你!”
呃?
一支短剑抵在了他的咽喉!
真情
舞阳服了解药,翻江倒海的痛这才渐渐平息,暗暗吐纳几次,恢复了平静。看他居然还是如此无礼,心里实在憋闷,一时忿忿,掣出剑来抵在他的喉间。
“把你的手拿开!”
八寸雪影剑冷气森森,簌簌寒气透过肌肤,向喉间漫延,轩辕垂下眼眸看看,只微微皱了皱眉。
“夫人!”
轩辕凝视着雪亮的剑,不以为然,两手加了力度按下去。
“轩辕一醉,我们之间只有交易!再敢无礼,我让你后悔一辈子!”舞阳不屑地斜了一眼,肩头一抖,晃开了他的手臂。
“清舞!”
“堂堂贵胄之躯,怎么学着鸡鸣狗盗之徒,偷偷摸摸见不得光。”舞阳向后退了两步,瞪着他,努力站直身子。
“清舞,这里危险!跟我走!”轩辕一醉听她语中讥刺,并不理会,声音微微一高。
“我自己会走!不劳王爷大驾!”
舞阳伸手扯扯衣袖,收了雪影剑,掩了天绝索。
自视不凡的男人,大都喜欢口是心非的女子。
师父曾经的一句话不知怎么蹿入了脑海里,舞阳嘴巴抿了抿。
“老人家居然将天绝索都给了你,还真是喜欢夫人。”轩辕嘴角弯了弯,习惯性地展展袖子。“回去吧,两大皇子已经被禁在府内,不日将有结果!回府我与你细说。”
声音泠泠然如临秋水,言辞穆穆然如过春风。
这么快??舞阳心下狐疑,这个摩罗一直隐瞒自己,如今不过旬月就有了偌大进展?展眸看觑,轩辕一醉面色沉寂如塘,唯有一对星子中隐隐携着一丝热切。
“属实??”难以置信,一时顾不得嫌憎他,不由反问一句。
“只有一份证据!”轩辕看她不再紧绷着脸,心里一松。“很快了。”
这次会是真的么?
不知为何,舞阳忽觉一阵悲凉,刹那间,一层水汽涌上,眼前一片模糊,过往的一切恍如梦幻般从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一场场,锥心剖肝。
为了这一日,他们等了太久,以至于赔上了师傅,师叔,子方,松老,菊老的命。
轩辕看她前胸不住起伏,声音黯哑,知道触动了伤心事,心里一疼,如山的身影又贴近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舞阳的腰间。
“跟我回去!”温润的声音在舞阳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游弋在她的脸上。
舞阳一时失神,想起同门血案,琢磨“一份证据”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腰上忽有温热传来,这才警醒,急忙闪身挪步,眼里丝毫不掩饰厌憎之意。
“元凶伏诛那日,我自会将东西给你!”
“你——”
手僵在半空,轩辕的脸色变了变, 他如此温和待她,可以说是含情脉脉,不成想竟是这样一句大煞风景言语。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猜不出自己付出的东西,他几乎掏出心来,双手捧着送给她,还不够感动她?
什么时候开始,他堪不破这镜花水月?什么时候他开始相信这世间是有一种爱让人刻骨铭心的,
他错了,而今这一切是他的报应。
瞳仁里闪出山雨欲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