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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子的人,或者是慕容的人?”
眼中漾起一层水雾,斜斜透入的日光一照,闪过一丝诡异光亮。
“这世上,除了师父,只有子方对我是真的。他功夫虽一般,却愿意为我出生入死。他当年是去桓王府刺探才失去的踪迹,你本来是有能力救他的……”
眼泪终于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还好……”
呼之欲出的话在喉咙间转了几转,硬生生憋了回去。
心说幸亏死了,不然一剑劈了他。
“……你巴不得他死。”舞阳冷声道:“当初求你救他,你为什么不救?我已经与你有了婚约,自然不会再与别人有什么瓜葛,你为什么不救他?”
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听了这一番话,轩辕本已惨白的脸忽然多了一丝血色,不错眼珠的看着,渐渐渐渐,紧蹙眉峰一松,眼角的凌厉消失不见。
“清舞……你的心里还是有我……当初季良带人过去,晚了一步。”
舞阳黑幽幽的眼珠儿转了转,显见不相信他的话,突然浑身发软,无力的冲他摆手,身子向下歪去,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冰冻三尺不是你这小恩小惠就算了的。你出去,我累了。”
“我也累了!”轩辕一点没在意侧身躺下的舞阳,将舞阳捞在怀里。“清舞,我已经道歉了。”
“你们这些王爷不会在乎百姓生死,你且出去准备迎娶你的公主,莫忘了给我一份休书。否则,我对九泉下的师傅没办法交代。”
“想都不用想,我们重新来过。”
沉默,微笑。
一朵淡淡的花开在了唇角。
“轩辕,那三个条件,你若真能办到,我就留在你身边,否则……只怕王爷舍不得面子。”
“休要胡闹!难道你要我当众出丑。”
舞阳的胃里开始翻腾,舌尖死命抵住下颚。“你出去,这毒好霸道。”
“我只娶你一个!”轩辕拍拍舞阳的脸。“夫人。”
“吐吧!”一只痰盂递到了嘴边,眉间锁成了疙瘩,一只手轻轻敲着她的后背。“这几日不知吐了多少回。”
……
舞阳撩眼看看轩辕既嫌脏又强忍的抽搐的脸,心里尴尬,轻轻别过脸去。
“王爷素有洁癖,舞阳生受不起。”
“我既然认准了你,绝不放手。人已经过世,忘了他!”
听这语气,舞阳刚刚有一点感动的心登时又收紧,暗暗后悔当初不够用功,若是自己功夫够强,此时说什么也要先打他几掌出出胸中恶气。
“你忘了一点,你我都曾立下毒誓,我不得停妻再娶,你也不可弃夫再嫁。”轩辕耸肩,“我绝不会背弃誓言。”
舞阳心里郁闷,一把撕下系着帷幄的流苏,躺下去,不想后背一触锦衾,竟象是躺在了荆棘上,刺的后背疼痛难当,蹭的一声又坐了起来。
“去吃梅子吧!”轩辕隔着薄纱说道。“知道你急,我已经祛除了你的毒,辛苦一夜。”
舞阳不理,不睬!
勉强侧过身子,擦了擦汗。
“王爷!王爷!”外面杂沓脚步声传来。
嗯?
轩辕眉头一皱,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
“出事了!桓王爷又来了!”红衣低声说了几句。
“走!”
轩辕撩袍子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
梅子?
舞阳心里有事,坐不稳,躺不安,不敢问红衣要这东西,过了一刻,眼皮无论如何抬不起来,侧倚在精美的被子上,昏昏噩噩睡了过去。
“红衣!”
红衣快步走到轩辕一醉的身侧,站稳。
“任何人不得进这个院子,违者,杀!”
轩辕撂下话来,手中东西一放,不疾不徐的迈步走了出去。
“王爷!”
两个下人手里托着王冠和朝服侯在一侧。
“王爷!”莫问看着下人已经为更衣完毕,这才示意他们下去。
“秦王怎么死的?”
“自杀!”莫问有些忧心。“王爷,夫人身份的暴露,只能引来更大的追杀。”
“莫问,秦王绝不会自杀。我上朝后府里不会太平,小心伺候夫人,除了红衣,任何人不得接近她。”
“王爷!”
“说!”
“雁云山如今流寇死灰复燃,已经有十数拨小股流匪骚扰边境百姓安危。只是对手出没诡异,大军一去,便鸟兽散,抓不住影子。”
“西戎坐不住了。由着桓王爷的人马先折腾,骁骑营暂时不动。”
“几个皇子也坐不住了!”
此时车已经到了门前,轩辕不屑,踏上了马车。
莫问望着马车的背影,摇头念叨了一句:山雨欲来!
惹得旁边的侍卫好奇的看了一眼,没有发出声音。
舞阳昏昏沉沉一觉,次日终于醒了。
透过薄纱的帐子,看见晨光透过窗纱透了过来。
暗暗运气,浑身依旧酸软乏力,丹田内却不再有郁结之气,不单是落魂香,伤心蛊的毒也解了。
站起身,穿鞋下地,这才却发现银盆里已经备好了水和沤子,桌旁齐齐整整叠放着一套新衣。
舞阳向外看去,红衣一尊石佛一样坚守在门口。
舞阳想了想,挽了挽衣袖,不紧不慢的洗漱了,这才走出了里间。
“夫人,你要的梅子!”
红衣早听见了里间的动静,正在吩咐下人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摆了一桌子,看见舞阳出来,也不询问,只是将一个小纸袋递了过来。
“王爷嘱咐,厨房备了几样细粥,你来尝尝……这是你昨日要的梅子。”
“好!”
舞阳将梅子推到一边,拿起调羹食不知味的挑了几勺粥送进嘴里,便放下了调羹。
回身拿起披风裹住自己,又接过红衣的梅子,这才向外走去。踏过门槛的一刻,舞阳又回过头来轻声唤道。
“红衣。”
“夫人!”红衣想了想,走到舞阳身边。
“叫我舞阳!”舞阳沉默的一下。“第五?第五如何?”
“他的父亲在国内遇刺,第五只得暂时回国。你放心!”红衣只一笑。
舞阳点点头,转身向外面继续走。
“舞阳不要再为难王爷,最近他因为叶相的事……已经几次惹怒陛下。”
舞阳木头一样站了一刻,又向前走去。
“秦王死了!”红衣狠狠握拳。“便宜了他。”
“秦王死了?”舞阳惊愕回头。
第一次看见红衣脸上露出这般憎恨的表情,心里纳罕,极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答案,不想红衣很快正了脸色。
舞阳看见红衣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也知道不能再问下去,只得默默转身捧着梅子向园中走去。
秋风起,翻起满园清凉。
秦王死了,文起帝没有下旨人就死了。如果秦王死了,父亲的冤案是不是又要延期昭告天下?
拈起一个梅子塞进嘴里,眼睛扫着纸袋的里侧,姜黄色的薄纸上淡淡几个赭色痕迹。
石非失踪,与欧阳九有关。
熟悉的暗号。
子瑛果然没有出卖她,只是石非居然又失踪了。
舞阳慢慢在园子里踱着,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眼睛扫着外面,十数个侍卫已经将这里围成了铁桶,自己身子虚弱,此刻想出府是不太可能了。
是谁非要自己的命,害的轩辕一醉防范这么严密。
此时日已西斜,天空中几片寡淡层云在秋风的推动下,缓缓移动。
舞阳看着,只觉浑身如沸,脸颊也烧了起来。
“王爷进宫了。”红衣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药服下!”
“谢谢!”
“舞阳,其实我应该谢你!”
红衣看着舞阳,轻轻摇了摇头。
呃?
一对不解的眸子对上了红衣清澈如水的眼神。
“当年戍边战死在夹皮沟的洪将军是我父亲。”红衣倒背双手,仰面望天。“他老人家与叶相是旧交。万岁爷如果肯为叶相平反,就会为七千将士一并雪冤。”
七千男儿惨死在夹皮沟?
舞阳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了轩辕一醉今日说的话。
“洪毂大将军?”
“是!”
怪不得文起帝迟迟不肯昭告宇内为自己一家雪冤,竟有这样的巧合,难道是怕遇难家属纠集旧事不放,在朝堂上引发大的动荡?
“舞阳,王爷这样做也是担心你出事,你不要在难为他。王爷少遇大劫,致使后来厌恶女子,如今为了夫人已经放下了架子,现在无人不知王爷为你不惜得罪圣驾!”
“不要提他!”
“咳!当日王爷是为了逼出对手……王爷的毒一直在等你来解,你还看不出你在王爷心里的位置么!”
“我没兴趣……”
舞阳猛地掐住自己的虎口,压制不住胃内的翻腾。想来不过喝了几口白粥,吃了几枚梅子,胃里发空,此时又发作起来,连忙蹲下身子搜肠刮肚的呕了起来,恨不得将胆汁都吐了出去。
红衣看着不敢伸手帮忙,连忙转身进去端着茶盘出来。舞阳接过茶盏漱口,歉意的笑笑。
“王爷说,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嗯?
“什么人喧哗?”
外面杂沓脚步声传来,红衣一怔,低声喝问。
“启禀统领,外面公主车驾已经到了门口!”
“公主?”
红衣的眼珠子几乎要爆了出来,使劲眨了眨,这才归位。不无忧虑的看着舞阳,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夫人!”
“这些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皇亲国戚。”舞阳一脸厌恶,裹住披风向寝房走去。
“只怕她不见到你,不死心!”
“那就不死心好了!”舞阳冷淡淡继续走,突然扭过头来。“红衣,我突然想吃得月楼的桃酥。”
动荡(一)
“舞阳……王爷担心你的安全!”红衣面色一白,有些左右为难。“我安排人去买!”
“趁着王爷不在,我想出去散散心,这里太闷。王爷不是吩咐你照顾我么。”
驻足,回眸,漠视了亭台水榭,也漠视了奇葩古树,眼中只有一道白粉墙壁。
红衣看着舞阳毫不掩饰失望的脸,心中突然不忍,却又找不出什么托词。从前习惯她冲锋陷阵,生杀予夺,自是将她看成了肩可挑日月的天地男儿。
后来虽是知道她的女子,却不能改变第一印象,向来将她视作飒飒英姿的江湖儿女,绝无矫柔造作。
如今突然化成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自觉舞阳倏地一下子变得遥远了,与他有了距离。
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萌动。便是他铁血男儿,不曾沦陷过温柔乡里,此时见了端方温雅的绝色佳人不能不“我见犹怜!”
“舞阳,王爷……王爷虽然霸道,却也是因为担心出事。如今不仅仅是江湖上频频有人失踪,更有甚者,边关上已经有十余大将被暗杀。而且……江湖上针对你,散发了必杀令,王爷不得不请你回府。”
红衣看着舞阳压低了声音,好言安慰。
“看样子有人请了高手,还真是高看了舞阳。”舞阳裹住披风坐在了水榭的栏杆上。“单单一个公主是做不到的。”
“王爷绝不是要禁足你,只是为了安全考虑。”
“我不会走,此次绝不会破坏王爷的部署。” 舞阳笑了一下,嘴角微微颤抖。“我知道上次的擅自行动打草惊蛇,跑了慕容……那个地宫里出现的陌生人是慕容!”
“你能理解王爷就好!”
“我不需要理解。”慧婕悄然落下,手轻轻滑过腹部,垂放在两侧“事到如今,还能怎样。”
“王爷很紧张你!”
“那又如何?……中秋要到了!”一声淡淡的叹息,自齿间滑落。“我想去见一个人,不见心里不安。”
“……舞阳!”
看着舞阳的眸子里渐渐溢起一丝迷离,红衣有些慌乱,只觉心跳的也不太均匀,嘴巴动了几动,极想让她打消出府的念头,不想说出来的却是:
“舞阳……你……非要出去?”
“你躲得过公主?”
舞阳扬起脸,反问一句,一抹淡笑笼在雾里!
“好!”红衣狠狠一握拳,生怕自己改了主意。“趁我没改主意,你去换衣衫,我带你走地下通道,正好躲了娉婷公主,属下……也不愿意见她。只有两个时辰,万一王爷回府,我就真担待不起了。”
“你……放心!我从不害人!”
舞阳点头,转身回了房,是不是真的控制了红衣,此刻她没有十分把握。
不过方才他已经看到自己大吐大呕,想必已经误解,即便没有真的受控也会心有顾忌。
她急需知道石非的下落,子瑛的密信让她不敢懈怠,如今她将半分地图给了石非,只为了将来制衡轩辕一醉。
舞阳打开衣柜,看见自己的包裹已然都在。急忙翻出一套青色男装,换上,又翻出一张姜黄的面具敷在脸上。
想了想,终究提笔写了几个字,举起了,吹干墨迹,这才放在了枕下!
红衣立在门口等候,门打开的瞬间,红衣犹豫了一下,也不再多问,两人很快消失在了地道里。
两人很快从一座小院里钻了出来。
不过走了几条街,舞阳登时觉察出不同,街还是从前的街,路还是从前的路,铺子还是从前的铺子?只是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