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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高奶奶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就这么不关心你老娘的死活！还随便问问！”
这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高爸无奈地开口说道：“娘，你是我娘。你的健康状况我当然会关心和紧张。并没有漠不关心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高奶奶下巴高高抬起，一脸的不忿。“我是你娘，可我还不如你外娘呢！”
外娘？夸她想得出来。
高爸摇摇头，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儿老娘倒是样样精通。外娘是说自家岳母大人吧？这是在抱怨他给岳母大人带的东西太多了？还是——
“娘，你要多少？”都这样了，他不可能不给的，也不会那么薄情让老娘空手而归。尤其是在于姥姥的面前。这当儿子和女婿就是累，不定期的就有岳母和亲娘两面夹击。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坏事儿。他不可能只顾一边，毕竟伤了谁都不好。老娘的面子得顾！
“你随便给吧！反正你的心意都在那儿搁着呢！”高奶奶慢悠悠地说完，顺便再瞄了几下三轮车上的东西。意思不言而喻。
“娘，一百够不够？”高爸把钱递过去。
高奶奶从鼻腔里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嘟囔声，眼神轻蔑不喜。
“娘，要是不行，咱们让郭先生给看看吧！”看老娘这脸色，这精神头，哪里是有病的样子。就是有个什么病，这看个小病也花不了多少钱的。不知道这次老娘来，是不是四弟在背后搞的鬼。
高奶奶抽走高爸手里的钱，还是没走，等了一会才说道：“我想去市里烧个香，好几个老姐妹都一起去。我也想去拜拜。”
看病什么的是假，要钱去市里才是真。
“娘，你需要多少？“高爸啥也不说了，直接问。
“这去市里，我路费一点儿都没有。还有衣服。”高奶奶并不直接说需要多少钱，因为她知道，儿子肯定给她往最高的算。
稍顿了顿，高奶奶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又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就想去那个寺里烧个香，保佑咱家的人都平平安安。再说你媳妇儿不是怀孕了吗？我去求菩萨，许个愿，让她保佑你媳妇儿这次生个儿子……”
高爸在心里默算了一会儿，这钱得给，可是不能给的太多，够花就行。要不然，最后那钱肯定会落在四弟手里。对四弟，他真是寒透了心，实在不想再顾着他一点点。
也许等他吃了很多苦头之后，才会明白自己对他有多好。吃点苦也好，吃点苦四弟的思想怎么说也会变得成熟一点儿吧？
“娘，你们是在那儿呆几天，还是当天回来？”高爸问。
“当天回来。我们这些老太婆还能随处乱晃啊！老啦，走不动啦！”
“你看这些够不够？”高爸把钱递过去，让她自己数。
“这够了。可是我没衣服穿哪，总不能就邋邋遢遢走吧？”这钱给的还算可以，怎么地也会有剩下的。
“娘，这衣服不是刚给你买过吗？我们兄弟四个都买了的啊！”高爸皱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啊，那些衣服啊。那些衣服我留着过年的时候再穿。要是现在弄脏了，我就没得穿了！”高奶奶一脸的理所当然。
唉，算了，买就买吧。至少买衣服老四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娘，你们什么时候去？”看时间够不够，要是够的话，就明天给她买一身衣服好了。
“后天。”
“那娘，我明天下午把衣服给你送去。”这快过年了，能过去的就过去。老娘的事儿也揭过去一页吧。
“你把钱给我，我自己买。”
“娘，明天我和高桦一起去给你挑衣服。我虽然不做老年人的生意，可我认识这些人，肯定给您买个称心如意的。”买东西可以，给多余的钱就是不行。老四什么德行，她算是看清楚了。高妈接过高奶奶的话，一脸温柔地说道。
“我自己去就行，不用你们亲自给我买！太麻烦了！”高奶奶急了，她就是想多要几个钱儿，可没说真要买衣服的。那四身衣服她穿一件去就行了。
要是大儿子问起，她就说买了个一样的。这不是又省下钱了吗？
“不麻烦的！娘，你就等着吧！明天肯定给你送过去！”高爸见高奶奶这么急着拿钱，倒真的明白了，老娘这是在给老四存钱呢。
高奶奶确实在为小儿子存钱。最近小儿子店里的生意很不好，每天回家和媳妇儿吵来吵去，没个消停。
一会儿要完钱，她得去另外两个儿子那里看看，有老大带头，老二老三多多少少也会给点儿的。能多拿点儿就多拿点儿吧！
正文 第六十六章警告
“娘，就这样吧！我们给你买了送去，省得你再跑几趟。你要是想在这儿，那就随便坐坐，我把孩子她姥姥先送回家。有啥事儿以后再说！”高爸说道。
“都说了我自己买了！你们知道我喜欢什么啥颜色的，知道我穿啥样的好看？”高奶奶不耐烦地皱皱眉头，很是不高兴。
“娘，哪一次我们给你买的衣服别人说不好看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个钱要身衣服，哪里要那么多的理由。况且每次给她买衣服，都是他和孩子她妈一起去的。一身衣服他们都会挑上很久，就是生怕这衣服买回来了，老娘不喜欢。
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买了那么多件衣服，再怎么也不会买件老娘不喜欢的。关注了老娘的喜好，买的东西通常都是八九不离十的。即使不喜欢，也不会太讨厌。
“我就是想自己买，不行啊？“高奶奶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能嘴硬地回道。
看这事儿一直僵持不下，于姥姥有点不耐烦地望望天儿。这再不走，回到家绝对得下午一两点。
“娘，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老四又向你诉了什么苦？你想要现金，也是因为他吧？”高爸干脆直说。
“没有！”高奶奶迅速反驳。“我们出去烧个香，跟老四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帮你媳妇儿许个愿，别像以往一样还是个丫头！再来就是你们的生意，怎么也得烧个高香！”
“娘，你——”
高爸还没说完就被高妈打断了话儿。
“你就给咱娘吧！咱娘可是第一次关心你的孩子，再怎么说也得纪念一下！还有，让咱娘也给晴晴烧个高香，让咱家晴晴的腿快点好起来！少招些小人！保佑咱家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高妈笑意盈盈地对着高爸说道。
高妈开了口，高爸也松了一口气儿。晴晴的腿即使不是她奶奶直接造成的，也与之有莫大的关系。还有自家老婆现在怀的这个，要不是晴晴，也没了。媳妇儿不给她好声气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说自家老娘无理取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既然媳妇都说了，他也不想再和老娘纠缠下去，就给了她算了。
高爸又从兜里掏出一些钱递给高奶奶，啥话都没说。他能说什么，老娘偏心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若是老四上进懂礼经济条件不好，他还真不说什么。这老四都成白眼狼了，他还怎么顾念他的好。
递过钱，高爸转身温和地对于姥姥说道：“娘，你坐进去，我这就走！”
于姥姥也没说什么，动作麻利地在三轮车上坐下来。
高爸知道于姥姥在生气，可他也没啥好辩解的。自从那次以后，于姥姥再也没提过高奶奶半句话，想必心里是恨着的。今天自己又这样给老娘钱，真怕岳母再也不理他。
高爸坐上车座，对高妈说：“你赶紧进屋，今年是没下雪，可这天儿也真够阴冷的，别冻感冒了！”
嘱咐完高妈，高爸又回头讨好地朝于姥姥笑笑，才道：“娘，你把被子裹紧一点儿，省的一会进风。这大冬天的，着凉了还真是个事儿。”
于姥姥看高爸一眼，才对高妈说道：“你就听孩子她爸的，赶紧进屋！我这一走，你就是感冒了也没人管你！”
也许怀孕的人都特别多愁善感，高妈眼睛含泪地点点头，转身走进屋里。说是屋里，也就是客厅门口。高妈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开。
高奶奶得了钱，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也没想在高雨晴家里坐坐。她知道高妈不待见她，而且俩人又没什么可聊的。还坐什么坐，走人就好。
高爸本就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于姥姥又是在气头上，所以一路上俩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等到快进村子的时候，于姥姥才幽幽地开了口：“我闺女是个什么脾性我知道，当初她嫁给你之前，条件比你好的人海了去了，可她就认这个理，非要嫁给你。现在你出息了，证明我闺女看人看得不错。你对我闺女好，也不枉我当时和她爹吵的那一架。”
顿了顿，又道：“你若是对我闺女不好，欺负我闺女，或是任由别人欺负她，我真的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说到做到！”
高爸一脸的无奈。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老婆孩子。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对秀好的。”
“你对我闺女好，我是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你那一家子人——唉，不提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
到了于姥姥家，卸下东西之后，高爸和于舅舅闲话家常，于姥姥给小孙子亮亮掏她出这次回来给他带的东西。
这天儿的天气不错，因为知道婆婆要回来，所以于舅妈就把婆婆的被子褥子拿出来晾晒。
这一下，床上几乎没什么东西，就剩下一张凉席。
这细心的一幕幕，确实让于姥姥甜蜜到心里，这媳妇就是好，啥事儿都想得周到。
一切停下来之后，于姥姥在院子里看看喂的鸡和猪，满脸高兴。
和于舅舅谈话期间，高爸去了于姥姥的卧室一次。
高爸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吃饭，所以和于舅舅哈拉了几句就提出告辞的话。一阵拉扯之后，于舅舅只好放人。
于家一家人亦步亦趋地把高爸送到村口。趁人不注意，高爸走到于姥姥身边，轻声说道：“娘，我在你床头的席子下边放了点钱，你给亮亮和大哥大嫂还有你买点东西，这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你给收着！”
于姥姥脸色一沉，怒道：“你给啥钱呐！我这里还有你们俩给的钱呢，到现在还剩很多。你还给钱干啥啊！给几个孩子买本书多好！”
“娘，你就收着吧！孩子现在每个人每个月都有零花钱的，怎么说也够买书的了。这些就当是过年的时候给你的孝敬，你就别推辞了。”高爸笑着解释道。
“好，那过年的时候再给我可不要。”
“好好好！”高爸一边应着，一边想，这年底的事儿谁能知道，到时候怎么也得再给一些的。
正文 第六十七章征询
“唉，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高爸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皱着眉头，眼神飘忽地找不到方向。
高妈瞅了高爸一眼，轻笑出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高爸转过头，看着高妈。
“我笑你伤春悲秋！”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唉声叹气，感慨连连，怎么看怎么好笑。
“我没伤春悲秋！”高爸辩解。
见高妈不再搭理他，高爸有些无聊的望着淡色的屋顶。
稍等了一下，才又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虽然咱娘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我们兄弟几个也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相反，每个人的小日子过得都还不错，不存在谁接济谁的可能。咱娘要是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回，我真怕我对她的孝心会一点不剩！到那时——”
“唉，不说了不说了。真到了那时再说吧！我就不明白了，咱娘怎么就脑子不转弯呢！”
高妈知道，他也就是唠叨唠叨，也没想你回应啥的。再说了，他可以说他娘—的不是，你做媳妇的可不能火上浇油。于是就凑个耳朵听。
“你怎么不说话？”高爸说了半天，才发现媳妇儿一点没吭声儿。
“呃，咱娘也许啥时候就会想明白了吧！别急！”会想明白才怪！从小你娘就对你们几个兄弟不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高妈心里暗想。
她刚嫁过来没多久，就发现婆婆偏心的可以。但当时她也没说过什么。后来时间久了，就知道了原因。
说是他们兄弟几个小的时候，高奶奶曾经请了一个算命的。那算命的的挨个给几兄弟摸骨，看面相，看手相等等，一系列的事项做下来。那算命的才开口给四兄弟还有小女儿给批了命。
老四高鸿是个富贵命，一生荣华享不断。老三是个卖豆腐的命，也就是做一些小生意，吃穿不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