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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峦让我离开这里,可我竟有些割舍不下了。就连曾经的梦想也可以渐渐的放弃。不禁有开始想,如若当初不曾答应小姐的要求,如今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开始知道一但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而今却可笑的后悔了,甚至开始妄想回到从前。
未央啊未央,你竟也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了。
我不爱他吗?
真的不爱吗?
若是从前,可以说不爱。如今,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出答案了。
“娘娘……”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迅速转身,看到琳琅站在门口看着我。在牢里呆了那么久,她的脸消瘦了许多,经过一番梳洗之后,那个刚走出牢门时略带狼狈的琳琅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琳琅。我收起自己多余的情绪,琳琅则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那些碎片。
“娘娘,您没事吧?”琳琅看到我还带着血丝的唇瓣担忧的问。
“没事。”我朝琳琅露出笑容,“你回来了就好。”
“琉璃她,还好吗?”琳琅的话让我越发惆怅。原本,我该亲自去接她出来。可我没办法去面对她。我救不了她和琉璃,只能依靠别人,而别人,却不定肯救。虽是皇后,也权倾后宫,却连两个宫女都救不了……今日琳琅离开了天牢,可琉璃却依旧在里边呆着……
琳琅看出了我的担忧,笑道:“娘娘放心便是,琉璃她过得很好。”
“琳琅,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见到你,我这心也安了一半。”我拉着琳琅越过那些碎片找了椅子坐下,琳琅碍于规矩执意要站着,我无奈,只好任由着她。
琳琅叹了口气,在我的面前跪下,道:“奴婢谢过娘娘这么多年以来的照顾,奴婢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必当为娘娘甘做牛马……奴婢以后就不能服侍您了,您要好好保重……”
我伸手扶起了琳琅,伸手将她散落在面前的发丝撩开,似是想得到一种保障似的,道:“以后跟在宰相大人身边,会过得比跟在我身边好,对吗?”
琳琅低下了头不再说话,片刻后终于抬头,朝我轻轻点了下头
我露出笑,却有些悲凉。离开这个地方对琳琅来说是好事,可跟在上官轩梧身边,就不知是幸或不幸了…………琳琅喜欢他,或许可以说爱他,可是谁也看不清上官轩梧的心,包括一直自诩了解他的我。我脱下手中的玉镯子赠于琳琅,笑道:“这个镯子跟了我很多年,虽值不了什么钱,你戴在身上也好。另外,我给你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你过去不会被人欺负…………”
“娘娘,”琳琅打断我的话,“奴婢只是一个侍妾。”
“无妨,”我将玉镯子套进她的手腕,“他就一个侍妾,不是吗?”
那个玉镯子,是当年上官轩梧送的,我一直戴在手腕上,久了成了习惯就不曾再拿下来。殷翟皓一直以为是小姐送我的,也未曾多加过问。而上官轩梧,几乎没机会见到它……
琳琅见我如此,只好说道:“奴婢谢过娘娘。”
我笑了笑,道:“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顺便吩咐下人来清扫一下这四周的碎片……”
琳琅点头退下,我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未曾注意到在琳琅越过我身边几步之后停了一下脚步,低着头未曾抬起,只是对着地上的碎片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茶色荼蘼(5)
入冬之后越来越冷,这天夜里天上飘起了雪花,到了第二天一早,已经是白雪覆盖了一地。我一夜没睡好,早早也就起身。琳琅今天就要去宰相府了,以后,也回不到这里。虽然很不舍,却什么也不能做。
打开寝宫的门,便看到琳琅和虚雾在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到我开了门,两人忙走过来伺候。虚雾先离开去为我传早膳,琳琅则服侍我梳洗。出了寝宫之后,早已经准备好早膳的虚雾已经在一边候着。
我端起碗却又放下,朝琳琅笑道:“坐下来一起用膳吧!”
琳琅一如从前那般,道:“奴婢不敢。”
她既不愿坐下,我也不好勉强。我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眼,不多说什么任由她服侍。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慢慢的用完早膳,琳琅便告了退,我知道她就要走,也便跟了过去。她回屋拿了包袱出来,见我站在门外等她之时很是惊讶,道:“娘娘,您这是……”
“我送你出去吧!”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去。
也许是希望多点和琳琅相处的时间,和琳琅一路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在外边自己多注意些,好好照顾自个儿!”
“奴婢知道了。”琳琅一如平时那样恭敬。
倒是跟在我身边的虚雾笑道:“娘娘,琳琅姐姐虽然出了宫,您还是可以随时召见她啊!”
我看了虚雾一眼,没多说什么。她怎么会明白呢?走出了这宫门之后,要再进来是何其的难。。。虚雾也不再说话。安静的跟在我们身后。
虽然刻意放慢了脚步,还是走到了宫门口。森严的宫门矗立在初冬地朝阳中,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娘娘。外边天冷,您请回吧!”琳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琳琅面上的微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轻轻点了头。琳琅在还未融化地雪上下跪,在我面前嗑了三个头。我伸手去扶她,手与她的碰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她地手冰冷无比。解下自己手中的手套套在她的手上,望了她许久才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保重。”
琳琅低头看了手中精致温暖的手套一眼。又看了看我,转身朝宫门走去,她身后薄薄地雪地上印出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上官轩梧派来的轿子早就在外边候着,她慢慢朝那些来接她的人走去。
我望着她渐渐变得模糊的身影出神,直到她走到轿前,在坐进轿子之前又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远远的距离,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我朝她露出笑容,也不管她是否看得到。她终于坐进了轿子里。然后轿子被抬起,而后被宫墙给挡住,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我带着虚雾上了城墙。
边上的侍卫没敢打扰我们,都退开几步。我望着那还在视线内地轿子轻声叹息。朝身边说道:“琉璃。能走出去真好,对吗?”
久久不见身边的人回话。转头看去,虚雾既恭敬又委屈的在一边咬着唇瓣不说话。我怎么就忘了琉璃和琳琅现在都不在身边呢?在心底苦笑一声,又将视线转向了坐着琳琅地那顶轿子。那轿子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一直不忍收回视线。
能走出去,真好。
而我,却被自己禁锢住,即使走出去,也走不出心地重重枷锁。
从我站地位置往下看,立得高高的城墙显得特别地高傲,就如同着皇宫里的人,或多或少的高傲着。
这是很高的距离,若人从这里跌下去,怕也是落得摔死的下场。而这宫里的人,站在越高位,摔得越痛,越没有哭的权利,即使你不争不抢安份认命。
“娘娘想出去看看外边的东西吗?”虚雾忽然问。
我有些惊讶得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想出去看看吗?”
“想啊!”虚雾看着那条蜿蜒的道路露出向往的笑:“奴婢八岁进宫,就不曾离开过皇宫一步,现在的外边是什么样,从来都不知道。逢年过节,见到的都只是这宫里漂亮精致的烟火,可耳里响得却是小时候那散发出硝烟味的爆竹声。就连爹娘,这两年也几乎没了消息……”
她的脸忽然暗淡了下来,而我似乎也被勾起了伤感的回忆。
我五岁被卖到南王府,之前,就连过年,我们也没有钱可以买爆竹,甚至,在那样的小地方,根本就见不到烟火。那些对我来说,是仙境。五岁之后,常常见到仙境,反而觉得虚假了起来。而爹娘,甚至是弟弟妹妹,都早已没了消息。却一直记得五岁那年爹说的话。
爹说大娃儿不要怪爹娘,总有一天,我们会接你回来的。
不知不觉掉了泪,吓到了一旁的虚雾。我擦去眼泪,朝着渐渐有了温度的太阳微笑。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失言了。
“虚雾想爹娘吗?”我问道。
虚雾老实回答道:“想,只是离家太久了,连爹娘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前些日子爹娘找人捎信来,说妹妹就要嫁人了。很想回去看看,可奴婢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妹妹吗?我也有一个呢!也早到了嫁人的年纪吧?可惜,这么多年下来,我没有他们的消息,哪怕是一句话。
他们,也许早就忘了我,也许,早在饥荒中死去。
下了城墙,回到未央宫,一个人关在寝宫里,一直到晚上。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一个人坐着,想五岁之前的事。
想着五岁之前,爹和娘如何奔波,如何在逆境里求生,如何如何。也想着五岁之后,多了许多让自己在乎的人,想他们如何在我的心里扎根,想自己如何心存梦想,如何如何。
从嫁给殷翟皓到现在,整整过了八个寒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八年,原来我竟也沧桑到如斯地步了。我拉紧了身上的被子,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有那么一瞬间,多么渴望着从这个地方走出去,连头也不回。
迟到的更新挖,当是今天的或者昨天的都行。总之今天尽量也补足四章……拼命撒土……大家努力的踩吧!
茶色荼蘼(6)
“不,我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在这个地方,有的只是冷漠的人心,红城墙里锁着的不过是一堆的枯骨冤魂。”
“不,不能走。走了,就什么也守不了了。安宁,还有他……他们……”
“夏侯未央,你太可悲了。没有人需要你守侯什么。那不过是你的一相情愿。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
“不能走,不能走……”
“没有人需要你的付出,你看不到吗?其实,一直都是他们在为你付出。就连那个小小的安宁公主、你眼里的小小孩子,也知道为了你出头。而你却从来都看不到她冷漠的一面。”
“不能走……”
“外边的蓝天,外边的自由,还有你一直想去游历的山川河流,那是属于你的年少……你不想找回来吗?真的不想吗……”
不能走,不能有想离开的想法。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滴滴顺着额头的弧度滑落到丝绸床单上,消失不见踪影。就我连身上的衣裳也不知不觉的被汗水浸湿。似乎是陷入了疯狂的梦魇中,有一个人一直在和我说话,一直在说,不愿意停下来。
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如千斤顶压在其上,怎么也撑不开。一直在睡梦里挣扎着,却总是无法睁开双眼。
“啊…………”
从梦里尖叫着坐了起来,虚雾就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忙的走到我身边关心的问道:“娘娘,您做噩梦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迎上虚雾有点朦胧地双眼,才相信自己已经醒来。那在梦里一直加速的心跳却依旧没有缓和过来,提醒着我刚才那似假还真的梦魇。
任由虚雾为自己换下身上那被汗湿地衣裳。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娘娘,先把这碗汤给喝了。太医说它能有效的帮助睡眠。”虚雾再走到我身边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碗汤。
我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原本只是想进来给娘娘地火盆里添些碳,没想到听到娘娘一直在梦呓,甚至连眉头都皱起,奴婢想娘娘可能在做噩梦,所以就去给娘娘熬了碗汤。”虚雾试了试药。见温度适中才将它端至我眼前。
那有些刺鼻的味道让我有些不舒服,却在看到虚雾一脸期待之后,端过那碗汤勉强喝了一半后又递给了虚雾。虚雾见我喝了大半,也就收起了碗告了退后离开。
我望了望四周,又想起了方才梦里的对话,又惊心了起来。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可那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在梦里如此清晰地响起?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为什么如此的真实?
眼皮又开始渐渐沉重,虽然有些抗拒,却还是忍了下来。但是没忍多久。我终于还是因为忍不住而闭上眼去休息。
那碗汤或许真的有效,我喝过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放松,不多时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夜渐深。一切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刺痛,努力的想睁开眼。却和先前一样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在一番不懈努力的坚持下。终于得以睁开明亮的双眼,却只看得到模糊地一片。就像隔了层层轻纱一样,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被寝宫内的烛光映出了一块诡异地黑块。
有一个人站在火盆旁边,拿着火盆边上的小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炭盆。而我也不知道方才那一阵剧烈地疼痛是怎么回事。虽还是在自己的寝宫,浑身上下却早已动弹不得。待到我睁开双眼,竟看到那个站在火盆旁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