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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露出那样的神情,那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虚伪。为什么在害死了他之后,你还有脸回来?”宛玉冷笑,“你的命可真大,在点琅城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死不了。”
“是你?”我大惊。当日半昏迷之中听到了殷翟皓与上官轩梧的对话,隐约猜出了其中一人是殷翟陌,剩下一人,难道会是宛玉?一直以为宛玉聪明,怎么会犯下当日苏妃所犯之错?
宛玉睨我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娘娘,您吩咐的茶水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宫女,手中的托盘上放着新沏好的茶,恭敬的站在门口。宛玉换上平时的淡漠,朝那宫女轻点头,那宫女立刻端着茶走了进来,待将茶放到我们面前之后又退了出去。
宛玉坐回位置上,端起茶欲饮,茶杯却停在了唇边,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瞧。我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未多说写什么。
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了,我端起茶饮了一口。
“夏侯未央,我还是很恨你。”
宛玉的声音伴随着茶杯磕上杯托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前厅内响起,让我莫名的心惊。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宛玉,却见她的嘴角缓缓流出血,那些血越流越多,渐渐染红了宛玉身上那淡黄色衣裳。
一梦逝水长(6)
这突如其来惊住了我,回过神来,忙让人去请了太医,外头的宫女太监闻声喘了进来,前厅混乱成一片。宛玉虚软的身子靠在椅子上对我笑,那触目惊心的血让我犹如被人掐住了咽喉,在瞬间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太医马上就来了。”我上前抓住她的手。
“已经迟了。你不知道吧?今早,派出去寻他的人马回来了,有人……有人亲眼看道他跌入万丈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她的笑容很虚弱。“夏侯未央,我终于赢了你一次。我要你活着,就这么痛苦的活着……”
宛玉的手自我的手中滑落,我看着她微笑着闭上眼,浑身冰冷。和紫宸宫的宫人们一同进来的琉璃忙走上前来扶住我。旁边的宫女太监傻愣在原地,外头一个宫女领着太医匆忙而来,太医从宫女太监身边挤到宛玉面前,见宛玉那情形白了脸色,仔细为宛玉诊断之后,整个人跌跪在我面前。
“娘娘,宛贵妃娘娘已经……已经去了……”
我退了几步,在自己的身体虚软之前先跌坐到原先的椅子上。紫宸宫的宫女太监们哭成一片,那些哭声在此时甚为刺耳。
恨我到如此地步,不惜连自己的命也拿来当赌注?
我望向坐在椅子上,却带着微笑离去的宛玉,莫名的冒出了冷汗。随即,脑海中想起宛玉的话…………
有人……有人亲眼看道他跌入万丈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一阵晕眩袭来,几乎要晕倒。我站起身,颤抖着声音交代道:“宛贵妃的后事定要好好处理。派人去请宛贵妃的亲人进宫见她最后一面吧……还有。。。将那端茶进前厅地宫女带到我面前……”
那宫女唯唯诺诺的跪到我面前,抽泣道:“娘娘,这是贵妃娘娘先前交代要我交给娘娘的。”
琉璃将信递给我。我看了一眼,信封上写着“爹娘亲启”字样。沉默着将信给收好,转身离开了紫宸宫。
踏出紫宸宫,外头地烈日依旧,从紫宸宫内传出的哭声,似乎一声高过一声。
有时候。人死了,会哭不出声。
宛玉说过什么我没忘。
她说,他终究死了,尸骨无存。
我哭不出声。
这一次,她真地赢了。
我茫然朝前,皇宫四周依旧那样,高高的红围墙,长长的走道。一身白袍的青峦站在走道另一头看着我朝他走去。阳光散落在地,烙出我们的影子。长长,长长地。
青峦朝我伸出手,我虚软的身子倒入他的怀中。
“苑离姐姐。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怀抱很温暖,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多年的时间。让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同样。多年的时间,让我爱上了那个男人。却总是在爱与被爱和恩情之间挣扎。
一切都过去了吗?
一切的挣扎,所谓地爱恨情仇,所谓的恩情。
烈日的光在皇宫地琉璃瓦上映出耀眼的光,七彩地光似远似近,虚幻无比。一直都知道,在这里,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却每个人都甘愿沉沦。
宛玉如此,我亦然。
青峦紧紧拥着我,耳畔传来他低柔地话语:“若想哭,就哭吧。”
可是我,仍旧哭不出声。
宛玉的父母接到消息后,赶到了宫里。我只是将宛玉留下来地信转给了她的父母,没有见他们,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那种悲伤的眼神。
那信中写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宛玉死前的笑容亦在我的脑海中盘旋。青峦说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我们都明白,已经发生的事,全都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口,无法磨灭。
这个炎夏的夜晚忽然变得冰冷。
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寝宫里空荡荡的,没有点灯,四周一片昏暗。
寝宫的门被推开,沉闷的一声响后被关上。
有不协调的脚步声在寝宫内响起,我不去理会,只是将怀中的被子抱紧。走进我寝宫的人走到了我身边,在床边坐下。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发梢,轻柔轻柔的。
我没有回头看身边的人,身边的人亦沉默着不开
沉默不知漫长了多久,身边的爬上了床,绵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娘娘,安宁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我不语。
安宁伸手拿走了我怀中的被子,我回头,黑暗中,依稀感觉到安宁眸中透出的暖色。我在床上躺好,安宁偎进我怀中,安安静静的,不多说一句话。
安宁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保着我,似是安慰。我的脸紧贴着她的额,温热的触感让我在黑夜中湿润了双眼。
“娘娘,您压到我的腿了,有点疼。”安宁闷哼一声。
我忙动了动身。安宁的腿扭伤还未痊愈。
“脚伤未愈,怎么跑这来了?”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入平常无异。
“舅舅说,您从下午到现在,没出过房门半步。”安宁的声音依旧如从前那般细柔,软软的,却拖了从前那种孩子的奶味
“幸好,幸好你已经醒了。”若她再昏睡下去,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将安宁抱得更紧,“当日,你为何落水?”
“娘娘累了吗?”安宁反问。
她不愿答我的话,我亦不勉强。
夜越发静谧。
夜风轻轻吹动了窗棱,偶有一丝透窗而入,在寂静的寝宫内盘旋,带着一缕缕伤怀密密柔柔的网住有心之人。
安宁的一只手轻抚上我的脸,道:“娘娘伤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同你怄气了。”
我揽紧了安宁。我怀中的人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躲在我身后的小娃儿了。数年的时间,连安宁也长大了。什么,都变了。
细碎的哽咽声自唇瓣逸出,渐渐的,化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看到黄金孔雀鱼同学的留言,说看到现在也快要恨上未央了,呵呵,感慨。写到现在,每个人我都要恨上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挣扎。挣脱了,也就超脱了吧!《凤殇三国之文昭皇后》参加二月PK,请有P票的同志热情支援,没P票的同志热情贡献推荐票和收藏,某只拜谢鸟。
未抵愁多少(1)
春花秋草,只是催人老。总把千山眉黛扫,未抵别愁多少。劝君绿酒金杯,莫嫌丝管声催。兔走乌飞不住,人生几度三台。
在这里,无论死了什么人,都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儿。宛玉的后事由我一手料理,亲眼看着她的棺木抬出宫门,看着她的父母在瞬间苍老。
“臣谢过娘娘。”宛玉的父母跪在我面前,不曾抬头看我。
我往着跪在面前那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说不出话。
他们谢我,谢我什么呢?谢我让他们的女儿风光入葬吗?
“臣已向吏部递了辞官折子,明日将带着家眷返乡,”跪在地上的老者的声音中有着化不开的愁,“小女曾说过,在宫中亏了娘娘照顾,与娘娘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换了地儿换了身份,她与你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臣再次,替小女谢过娘娘。”
“也罢,官场多年,也累了吧!”我勾起嘴角,诧异在此刻自己仍笑得出来。宛玉的爹娘,也就她那么一个女儿,既然她走了,那他们也没什么牵挂了。倒是我,有些诧异。原来,我在宛玉的眼中还有如此高的地位。可惜,这四面高高的红墙圈起了一个天一个地,我与她,永远不会是单纯的朋友。
亲送宛玉的父母到宫门口时,宛玉的娘将一只朴素的玉簪赠于我,道:“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却是妾身打算在玉儿出嫁之时送于她的。可惜……她执意入宫,我亦拦不住她,这东西终究没送出去。如今。不如就赠予娘娘,当是谢过娘娘这几年对宛玉的厚待吧!”
我接过玉簪,未多说什么。。。宛玉的父母走出了宫门。头也不回。我望着他们渐渐远去地背影,不自觉低头抚摸着手中的玉簪。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不见丝毫暖意。
皇城内独具一格地安静。
谁会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殷翟陌的兵马,快到谷罗城了吧?
正待转身,却见宫门外。那身着白衣、面色如玉地男子款款而来,夏风轻拂而过,轻扬着那衣摆,飘然如仙谪。
我怔然站在原地,望着那朝我而来的人,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玉簪。
“宰相大人安好。”
守着宫门的侍卫见到他,恭敬的行礼。上官轩梧朝侍卫温和一笑,踏过那道宫门,走到我面前。我依旧看着他。却不说话。上官轩梧亦站着不开口。也不知相视了多久,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上官轩梧紧跟在我身后。却不多说话。
我的脚步因他而多了几分凌乱。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面对他。我怕再多看他几眼会忍不住想起殷翟皓而掉泪。怕多看几眼。会恨起他来。
脚步在瞬间停住,下一刻。身子被抱入一个温暖地怀抱。上官轩梧自身后紧紧环住我的身子,双臂有力的揽着我。
我没有丝毫挣扎,倒沉默不开
“青峦说,你这些天都闭门不出。”上官轩梧的声音自耳畔温温响起,揽着我的双手又收紧了几分。
我的手覆上他的,将他的手轻轻拿开,转过身面对他,道:“外头天热,出来也受罪。”
上官轩梧话到中途终究没说出口,我笑笑,继续举步朝前。也幸得此地较为偏僻,否则让那些多嘴的宫人们见到他方才那举动,怕又要惹出麻烦来了。
没走几步,忽又落入他地怀中。他用了很大的力道,让我的双臂隐隐发疼。我微抬头,迎上他炽烈地眸光,欲转开,却被他吻住。
突如其来的吻,带着霸气,却透出一股子绝望。我丝毫不曾反抗,平静无波地眸子望着他,不见一丝恼色。有一丝血色从我地唇瓣渗出,入了他的眼。
他终归失望,松开我,退了几步。我……不想你一个人承受一切。”他凝着我地后背,声音有些悠远,“无论过了多久,我还是一如从前那样,一直,一直在原地等着你。”
我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开口。
“可是我知道,你……再也回不来了……”上官轩梧的声音有如蒙上了一层灰,在瞬间变得遥远。“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强带着你走,或许今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是我回不去了吗?
不,我们全都回不去了。
我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上官轩梧盛满化不开哀伤的眸子,鼻尖发酸,在瞬间泪眼迷蒙。上前几步,偎入他的怀抱。泪水沾湿了他胸前那片衣裳,却哭不出声。他的手迟疑了半会儿,开始轻拍着我的背。我知道自己不该对着他哭。却如他所说,许多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承受下来的。那么,就让我自私一次吧!自私的偎在他的怀里寻求他的慰藉。
眼泪终究会停下。上官轩梧察觉到我的挣扎,松开了我。掏出手帕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痕,笑容苦涩,道:“你的眼泪,已经不再为我而落了。”
“对不起。”
我转身,朝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匆忙而过的宫女太监见到我与上官轩梧都恭敬的行礼,又以略带好奇的视线在我们身上徘徊。
如今这宫里,当家作主的依旧是我。宛玉还在时,这宫里的人还会犹豫着该往哪边靠,。如今她去了,那些人心里也亮堂了,见到我也比往日多了几分恭敬。
“你今日进宫,所谓何时?”我边走边问。
上官轩梧沉默一会儿,回道:“来找青峦商谈战事。”
战事不是应该在军机处商谈吗?我心知他是特地进宫来看我,叹了口气后勉强扯起嘴角。眼角瞥到青峦正从不远处走来,淡道:“青峦已经到了。我有些累,就先回宫歇息了。”说完,朝青峦轻点头,举步离开。隐约听到身后上官轩梧低唤我的声音,脚步丝毫不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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