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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教堂内,正进行着一场小型的结婚典礼。
圣坛前的新娘子穿着一袭简单大方的白色长礼服,新郎则是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色西装,在场的除了这对新人和主婚的神父,还有约莫六、七人。
然而,这为数不多的观礼人士脸上,或是神情凝重,或是愤懑不赞同,也有冷眼旁观的神情……独独缺乏在这种场合中,应当有的欢欣和喜悦。
这不是她梦想中的婚礼。
陆清妍木然地看着神父的嘴巴张张合合,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在教堂里结婚是舅舅和舅妈的坚持,他们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也是她这方仅有的家长。
她顺从了他们的决定,然而此时此刻,却无法不感到心虚。
她如何能在神的见证下,许下虚伪的誓言?
“我愿意。”
身侧男人的嗓音响起,低低沉沈的每一个字都像巨大的岩石落入心湖,让她不由自主地随着体内波涛起了一阵轻颤。
同样是情势所迫,为什么他的声音能那么笃定?这人是否有过慌乱、犹豫的时候?
陆清妍眼睫微抬,忍不住向他瞥去,然而那张轮廓深刻的脸却像冷肃的雕像,教人读不出任何情绪,一如她印象中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曾认为他和另一个人很相像,尽管他们两人的容貌有不少相似之处,身材也相当,但是气质迥异,给人的感觉也天差地远。
身旁这男人看起来深沉、内敛,眉间有两道浅浅的折痕,仿佛习惯了皱眉;而另一个人热情、爽朗,从来不吝惜笑容……
想起那个人,陆清妍心头蓦地一紧。
“他”并未出席今日的仪式。
她怎能怪“他”?若非她犯下的可笑错误,今日又怎会有这场仓卒的婚礼?
“他”一定不会原谅她吧……
“陆小姐?咳咳——陆小姐?”
几声叫唤窜进远游的思绪,短暂的茫然之后,陆清妍才意识到神父在叫她。
她困窘地发现,教堂内是一片令人尴尬的静默,人人都在等着她出声。
“陆清妍,”神父耐着性子重述显然已经问过的话。“你是否愿意嫁与关定涯为妻,爱他如爱己,从此不论富贵或贫苦,与他相扶持、共进退,并对他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她……愿意吗?
她对她要嫁的对象甚至算不上熟悉啊!
陆清妍下意识地望向身侧,却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然后她注意到那两道浓眉间的皱折仿佛加深了。她不禁咬了咬下唇。
没有退路了,她告诉自己。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后悔。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终于轻启双唇。
“我……愿意。”
神父似乎暗自松了口气,像是怕突然出状况似的,迅速要两人交换戒指。
“那么我现在宣布你们为丈夫和妻子。”
仪式完成了……
陆清妍怔怔地看着手指上嵌着钻石的白金指环,另一手无意识地摸着小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感觉。
一夜的乌龙事件,代价却是她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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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太,你有客人。”
陆清妍放下手边的工作,抬头望着外籍女佣,素净的脸上有着一丝困惑。
“谁?”
“是我啦。”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个明艳的短发女子,女子一见到陆清妍,带笑的脸上掠过一丝迟疑。“清妍,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陆清妍摇摇头,脸上只有纯然的欣喜。自从三个月前的婚礼之后,她就没见过谢君菱,但是从几次电话来往中,她知道好友刚从一家杂志社得到助理编辑的职位,忙得很。
“你看起来就像时髦的都会OL,真漂亮,上班生活适应得怎么样?”
“还说咧!”谢君菱松口气,吐了吐舌。“一天到晚被人当狗一样奴役,累得我每天回到家倒头就呼呼大睡。”
“第一份工作总是比较辛苦的,过阵子就会比较轻松。”陆清妍安慰道。她和谢君菱都刚从大学毕业不久,本来也该像多数人一样步入职场,开始独立自主的生活,谁会想到她这么快就嫁作人妇呢?
命运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不愿多想,清妍拉着谢君菱在沙发上坐下。
见到茶几上散落的各式彩色串珠,谢君菱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吧?你还在玩这些玻璃、陶瓷珠珠啊?关氏可是上市的珠宝公司耶,你要什么首饰没有!”
“打发时间而已。”清妍浅笑。她当然知道自己做的这些项炼、耳环等小饰品不能跟经专人设计的名牌珠宝相比,但是她就是喜欢那种将各种小彩珠拼凑出漂亮小饰品的乐趣和成就感。
谢君菱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注意力转移到朋友身上。“看看你,一阵子没见,现在肚子都凸出来了,有妈妈的味道喔,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陆清妍垂眸抚着微凸的腹部。即使她已经透过医院里的仪器看过好几次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人儿,每次想到自己的身体内有个小小的生命在成长,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谢君菱误解了她的沉默不语,亮丽的脸上流露出愧疚。
“对不起,清妍,那个晚上要不是我,你现在也不会——”
“事情已经过去了。”清妍制止她。“你别再自责,何况,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真要追根究柢,会有今天的结果,全是她自己的责任。
然而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努力不往回看,而是将心思放在现在跟未来。
“可是……”
“你别胡思乱想。”为了安好友的心,清妍又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心情也很平静,而且我打算让这样的生活延续下去,所以你别替我担心。”
看着那恬淡却坚定的笑容,谢君菱有着些微诧异。“那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你会郁郁寡欢,消沉到极点。”然而她看见的不是消极的认命,而是一种接纳现状、想要认真过生活的通透。
沉浸在自怜当中是件奢侈的事,这是清妍近来想通的一个道理。
这样对她即将出世的孩子,以及关定涯都不公平。
尤其是后者——那个她只知道责任感极重,却一点都不了解的丈夫。
因为她,他的人生被扰乱,所以,她对他不是没有愧疚。
但是清妍并未对谢君菱多做解释,只是改变话题,问起了好友的生活近况。
两人又聊了一阵,直到谢君菱看了看手表。
“我该走了。”
“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我另外跟人有约。”
清妍理解地点头,送好友到玄关处。
“对了……”谢君菱顿住脚步,忽地问:“你这阵子……有见到他吗?”
清妍胸口微窒,自然明白君菱口中的“他”是谁。
半晌的静默之后,她道:“没有,他一直没出现。”
谢君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开启的声音打断。
进门的是关定涯。
他提着公事包,收起短暂的讶异,跟谢君菱简短地打过招呼之后,便迳自进入客厅,留女士们独处。
不知怎地,清妍觉得他对自己的好友似乎有些冷淡。
是她多想了吧……他本来就是个少言、情绪不外显的人。
谢君菱一离开,清妍便进厨房开始忙碌。
婚后第一天,关定涯便提过要特别替她请位厨师,但是清妍谢绝了。
她喜欢做菜,也早已习惯替舅舅一家人准备晚餐,现在她既不用上课也不上班,准备两人份的饭菜对她来说更是轻而易举。
只是有一点她觉得奇怪。
刚搬来的时候,钟点女佣乔依丝就告诉过她,关定涯的工作很忙,通常九点以后才回家,晚餐也几乎都在外面解决。
但是她观察到的结果却恰恰相反。三个月来,他每天准时七点回到家,然后跟她一起吃她煮的家常菜,饭后坐在客厅看一会儿新闻,然后才进书房办公。
她想不通,但也不寻根究柢,毕竟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作息。
“需要帮忙吗?”
醇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清妍停下正在切鸡丝的刀,转头便看见厨房门口那具挺拔的身形。
他很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颀长的身躯有着一副宽阔的肩膀,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任何人都得承认他是个外型十分出色的男人。
然而他身上同时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息,像是习惯主宰一切,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有时仿佛隐藏了许多想法,让人完全看不透,有时又锐利得像刀,直直地刺入人心。
至少,这是他给清妍的感觉。
稍早她对君菱说她心情平静是事实,却又不是百分之百坦白,因为每当他靠得近些,她就有种周遭气流被扰乱的感受,并莫名地隐隐心慌。
他朝她走来,她顿时感觉宽敞的厨房变窄小了。
“抱歉,关大哥,刚刚君菱突然来访,我聊得忘了时间,所以晚餐得稍等一下。”叫他“关大哥”已成习惯,从初次见面到现在未改,而他也从未表示反对。
“是我回来早了。”他停在她身旁,又问一次:“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
“不、不用。”清妍忙摇头,脚下偷偷地挪开一小步。他站得太近了……
“我不会咬人,你不用怕我。”
啊!被发现了……
可是她并非害怕他,她只是有点紧张而已……不知怎地,他的关注总给她一种奇特的压迫感。
清妍耳根发热,选择避而不答,低头继续切肉。
关定涯又注视她片刻,不再追究,迳自拿起流理台上的小黄瓜。“这个要怎么切?”
看来他是不会离开了。
清妍轻咬下唇,又不好意思再开口赶他,只好道:“切薄片就行了。”见他拿起另一面砧板和刀子,她强迫自己拉回视线。
跟许多喜爱下厨的人一样,她总会下意识地把厨房当作自己的私人空间。
而现在,他不只占据了这空间的一方,还陪着她一道准备食材,这种感觉太怪异,也太……亲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结婚以来,他们之间一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彼此客客气气,不能说是生疏,却也绝对算不上亲近,仿佛两人都只是尽着夫妻的基本职责,而她也逐渐习惯这种平平和和、不冷不热的相处模式……
为什么他现在要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假装他不在好了……假装她就像过去三个月来,独自在厨房中忙碌。
可是太难,那样强势的存在,教她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努力了一阵,清妍眼睫稍扬,忍不住瞟向不远的身侧,只见他敛着眉眼,像个外科医师似地专注操刀,接着她的目光落在砧板上……
杏眼眨了眨,然后陡地睁大。
“你怎么把小黄瓜切成那样?”她脱口道,甚至没发现自己提高了声调。
老天……若非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有人连切小黄瓜都能切得歪七扭八。
“有什么不对吗?”关定涯微微蹙眉,对她的反应很是不解。
何止不对?清妍满是懊恼地瞪着那堆呈不规则块状的小黄瓜,这下要她怎么拿它们来炒菜?
“我再试试——”
“不用!”清妍飞快阻止。“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
关定涯举起双手,神色小心翼翼。“我不切就是了……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清妍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菜刀。
她居然像母老虎似地挥舞着菜刀吼他!她是吃错了什么药。
“呃……”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凶器,努力掩饰羞窘。“你先到客厅休息,晚餐好了我会叫你。”
“嗯。”
清妍看着他略显僵硬地迈步离去,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表现得像个恰查某,但她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因而对食物的美感也颇为重视,就是无法忍受好好的食材被切得那样“丑陋”。
以往在舅舅家,舅妈讨厌油烟,舅舅和表哥更是对厨房敬而远之,所以她从来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提供协助。
只是,谁会料到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商场强人竟是个厨事白痴?
堂堂一个关氏珠宝集团的总经理,八成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嫌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