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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绝对不可能将瓶静送到其他男人怀里。光是独占她都来不及了,岂会做出那种愚行?观仁偲的做法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你能负什么责呢?”裘瓶静低问道。
还能做什么呢?她已嫁给了二少爷。难不成他打算娶她?不可能吧,有哪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二少爷是因为想要刺激小姐,才会强娶她的,而小姐则是知道了她的处境,亦要二少爷娶她,算是为她的下半辈子着想。可实际上小姐有多爱二少爷,她岂会不知道?
这个世道是不能无法无天的,即使是天子也得遵守礼教,否则也会污辱皇室的盛名;每一个人都受缚于礼教,而女人更是礼教下的牺牲品,这是所有女人一生都摆脱不掉的折磨。
“我……”寻朝敦不禁语塞。
是啊,他能帮助她什么?他恐怕只会累了她。
他自个儿也不知道。
“这是瓶静的命,即使他日因此而让二少爷给休了,这也是瓶静罪有应得,怨不得谁的。”
她原本是想说,即使因此而被二少爷赐死也无所谓。
“不,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寻朝敦突地将她拥住,有力的臂膀甚至揪疼了她。
她怎能说出这种话?这分明是他的错,怎可由她来背负这一切?
“寻大人……”
裘瓶静将脸枕在他的肩上,感觉被他温热的体温熨烫着的滋味,有点眷恋、有点着迷,却又不容自己再放肆下去。
寻大人同情她,把她当成妹子看待,而昨夜定是她自个儿淫乱地欺上他,现下又怎能要寻大人为她负责?
自个儿的事,可以自己担。
她相信这一切都是二少爷故意要整她的,而她却愚蠢地忘了要防备。
“你不要再说了。”
蓦地,他暴喝一声,只觉心痛如绞。
她的肩膀是如此地纤细,她到底还能够承担多少苦?
她只是个女人,他们何苦要这样伤害她?
“可是……”
“唉呀,难不成是这丫头伺候得你不舒服,要不然寻大人怎会动怒了呢?”
裘瓶静急着想要解释,却突见观仁偲自偏厅走进来,倚在门边放肆地睬着他们。
“观仁偲?”寻朝敦迅速转身,几乎足不点地地窜到他面前。
可恶,听他的言下之意,岂不摆明了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哇,好功力,真是教我好生佩服,真不愧是刑部大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观仁偲仍只是笑,看着寻朝敦和裘瓶静,心底自然已明白昨夜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就如同他所计划的一样,这下子她便让他抓到了把柄,好让他有理由将她锁在房里,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干涉他。
“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和瓶静下迷药?”他突地揪起他的衣襟,怒瞪着他。
难道他会不知道他这么做,将会在这观府里惹来多大的麻烦?而瓶静又如何能够在这宅子里待下去?他分明是拐着弯在伤害瓶静。
“生这么大的气?”观仁偲仍是一径地笑着,拉下他抓着襟口的手,扯着他往外走。
“你定是要我解释的,是不?既然是如此的话,咱们两个男人到偏厅谈去,让我好好地跟你解释。”寻朝敦悻悻然地瞅视着他,仿若要将他吞吃入腹般,然而却碍于裘瓶静在场,他只得忍着气,随着他往偏厅走去。
一到偏厅,他随即拨开观仁偲的手。
“说啊,我正等着你解释。”
“哎呀,火气这么大,好似我真害了你。”观仁偲走到案边,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尽,又替寻朝敦倒了一杯,递到他的面前。“先喝口茶,咱们再好好地聊,要不然你在气头上,咱们要怎么聊?”
寻朝敦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不用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在茶里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他与观仁偲原本便不熟,只是因为他是仁偟的弟弟,偶有交谈;但他却不知道他竟是如此下流,居然算计了他。
“唉,你可真是误解我的心意了。”观仁偲不以为意地一口饮尽,将杯子丢回案上。
“我误解你了?”寻朝敦冷哼了声。
“这可是我的好意,你居然不领情。”他说得极无辜,只是笑着,“你不是喜欢瓶静吗?既然你喜欢她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她送给你,只要你开心便成,不知你意下如何?”
男人的心,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可是好心地把甫过门的妻子送到他的身边,他还有什么好怨的?
“你!”向来温文的眸子里映上一层狂怒的色彩。“你是疯了不成?谁会把甫过门的妻子送给其他男人?你给我解释清楚,让我知道你这脑袋到底在盘算什么。”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个儿的妻子不贞,除非他根本就不爱她。
“看来你真是不相信我了。”观仁偲叹着气。
他毫不在意寻朝敦的怒容,仍是笑得十分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以随着他的意思运转。
唯有一个……唯有她的心是他无法掌握的。
“你早已经占了她的身子,现下又将她推给我,难道你真是对她腻了?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你又何必要娶她入门?”寻朝敦怒不可遏地吼着,想着是他占了她的清白,熊熊妒火残酷地灼烧他的心,疼痛难忍。
“你!”
观仁偲微愕地睨着他。
寻朝敦那句话的意思是说裘瓶静不是清白的?怎么可能?像她这么洁身自爱的女人怎么可能失了清白?
“你说,你到底要怎么对待瓶静?”被怒气冲昏头的寻朝敦丝毫感觉不出他的异状,只是一径地质问。
“我……”这倒是奇闻了,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就有了更棒的理由可以控制她。
“你到底要怎么安排她,你说!”
寻朝敦狂怒地吼着,实际上,他最想说的是,他想要带着瓶静离开观府,他想要好好地疼惜她,即使她不再有清白,他也不在乎。毕竟那是她在遇上他之前所发生的,他不会在乎,他在乎的是她的真心,在乎的是她爱不爱他。
“我知道怎么对待自个儿的妻子,用不着你命令我。”观仁偲冷笑着,将他推开。“毕竟她可是我的人,不是你的。而我会把昨夜发生的事当成一场梦,把一切忘了。”
“你真的爱她吗?你会好好待她吗?”
听他这么说,寻朝敦反倒有点失落,淡淡地问出他最在意的问题,任由锥心的痛楚盈满他为爱折磨的心。
“我自然是会待她好,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不过爱不爱……”观仁偲的语调提高,卖关子似地道:“这个问题太深奥,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我也无法给你任何保证,毕竟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寻朝敦真是爱瓶静吗?真不懂那个同她主子般倔气的女人,到底有哪一点好,居然能够迷得他神魂颠倒。
“至少你要保护她,你不能让观府的下人欺负她!”这是他唯一能够为裘瓶静争取的。
“那是当然。”
观府的下人有多么势利,他岂会不知,用不着他这个外人向他报告。观府的下人,他会一个个赶出去,只要谁敢太过造次的话,他会把她们全撵出去。
“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都这么说了,那他此刻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她终究不会是他的,他再待下来,只会坏了瓶静的名声。
寻朝敦睨了他一眼,随即踏出偏厅。
“有空再来坐坐吧!”观仁偲在他远离之后,又喃喃自语着:“哼,倘若是我的话,只要是我想要的,我便一定会得到手,岂有放弃的道理?倘若真把瓶静交给他,也不见得是成全一桩美事。”
说着,他便转身回房去。
第七章
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裘瓶静在房里如坐针毡,双手不安的扭绞着,她仍是不敢起身到偏厅去,她不敢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是说她吗?难道她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不可能的,那些事只有季府的人才知道,观府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她不用怕、用不着怕……反正他们绝不可能会知道的,他们无法用那些事吓她。
是了,她现下人在观府,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她在季府里发生什么事,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怎么着?想得这么出神是在想什么呢?”
观仁偲的声音如鬼魅般出现在耳边,令裘瓶静一时怔愣住,再抬眼竟发觉观仁偲近在眼前,惊得她几乎说不出话。
“二少爷。”她睨着他,有点心虚地别过脸去。
“怎么了?你以往见到我,总是同我针锋相对的,如今这么沉默,倒一点都不像你了。这不是你的性子,你这个样子会吓到我的,你知道吗?”观仁偲抬起她尖细的下巴,望进她染上惧色的眼眸。
“放开我!”她用力地拨开他。
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她用不着怕他……即使他真知道了又如何?她用不着怕他,不需要怕他。“是嘛,这样才像你。”观仁偲笑得狰狞,随即又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不过,我原以为你是个贞节烈女,想不到你倒了不起,让人看不出你其实是个荡妇,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
仿若遭雷殛般,裘瓶静霎时瞪大了眼,感觉她的心跳似乎在刹那间停止,耳边轰然作响,她甚至只感觉到一阵沁入骨髓的寒意直达背脊。
“怎么了,谁才是你的姘头?谁才是你的男人?”观仁偲望着她益发惨白的脸,仍旧毫不留情地瞪视着她,嘴里吐出伤人的话语。“我可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子的女人,亏你老是在我的面前装出一副圣洁的模样,原来你也是一副贱骨头。”
“我不是!”
她怒斥着,站起身摇颤如叶,几欲令她站不住脚;他知道了,他怎会知道了?难道寻大人他……也知道了?
“不是吗?寻朝敦以为是我占了你的清白,由此可见,你早就不是处子了,你说……我猜测的没错吧!”观仁偲几乎是肯定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瞪着一双清湟的眸子,强忍炽热的泪,仍是倔气地怒瞪着他。
这么一点小事,是不会让她屈服的,况且那不是她的错,所以她不需要感到难过。错的是那些不把她当人看的人,错的是那些以为奴婢皆贱命的人,她不需为他们感到自责,更不会因此接受他的恐吓,女人的清白是如此不值钱的东西,她用不着为此哀悼自个儿的清白早被那些欺凌她的人破坏。
“我想说的是我让寻朝敦继续误解着,我没有告知他真相,为此你应该要感谢我吧。”观仁偲淡淡地道。
他没兴致管季雪梅以外的人,更不会无聊到去撩惹她,不过,这必须是在她听话的前提之下。
“哼,你是想向我讨人情吗?”裘瓶静冷笑着,眸中的泪水仍是强忍着不落下。“我告诉你,就算你告诉他,我也不会在意,横竖我早就知道自个儿的命,你别想要借此威胁我答应你任何要求。”
“但你爱他的,是不?”观仁偲继续动之以情。“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将你嫁入寻府去,毕竟寻府没有门第之见,只要我肯帮你,这绝对不会是问题。”
“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傻得再重蹈覆辙!”裘瓶静冷睇着他,再动人的条件也诱惑不了她。
她太了解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之后,她的下一步便是走进地狱。
“好,你要如此也可以,但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而他玷污了我的妻子,加上他又在朝为官,你知道倘若我要整他的话,他可能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动之以情无效,观仁偲转而威吓要胁。
他没有欺负弱女子的习惯,但是一旦惹火他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子逼她?
“让你嫁入寻府,这样你就再没机会阻扰我,而雪梅的心中也不会再有牵挂。”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倘若只是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是简单至极的事,但是他要的不只是肉体,还要她的心,他贪婪地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你那样根本不是爱,倘若你真是爱小姐的话,你就不该逼迫小姐,你就不该逼得她跳进礼教的死胡同里,更不应该这样算计我、逼迫我!”裘瓶静声嘶力竭地吼着:“寻大人根本不该牵扯到我们之间,你这么做对他而言一点都不公平,防碍你的人是我,倘若你真的恨我,尽管对着我来,别扯进不相干的人。”
她不在乎自个儿往后的日子有多难受,横竖她吃苦早就吃惯了,但绝不能牵连其他的人,所有的事她可以自个儿担。
“你说我不懂爱?”观仁偲敛起笑,露出狰狞的怒容。“我有多爱她,你是最明白的,但是你不但不帮我说服她,不帮我劝解她,反倒用你自以为是的礼教束缚着她,你要我怎么能不恨你?你说我不该牵扯到其他人,而你呢?你现下所做的事跟我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我还是向你学来的!”
她凭什么对他说教?撇开她的身份不谈,光是她的所作所为,就让他为之气结!
“那根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