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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随你喽!”有自信是好,但太过自信就会轻敌,文魁担心这会成为他的盲点。
难得的星期天,不过,对要参加联考的吴莎琳可没什么所谓的假日,更倒楣的是碰上黏人的梅之靖。在家时,他就像老妈子;出门在外,他俨然成为捍卫保镳,走在马路上,他一定要她靠内侧,不时像防贼似的束张西望,简直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界,虽然他的保护让她窝心不已,但也没有必要像神经兮兮的老母鸡。
就拿今天来说,她打算去图书馆K书,而他非死拖著她大老远到他的大学图书馆,以便就近照顾?!原因她不懂,不过她知道他一切为了她好,想想到哪个图书馆都一样,既然他坚持,她也就顺著他了。
而一大清早,梅之靖就像个老妈子吆喝著她起床吃早餐,然後催促著她到他大学图书馆念书,他没课时就到图书馆指导她,俨然是严师,让她生活和念书都不敢马虎,尤其是吃饭的时间一到,更可看出他的关切。
“快中午了。”他由背後大手一伸,阖住她的书。
“干么?”她不悦的抬起下颚成直角,仰望头顶冒出来的他。
“要念书也要吃饭,没有体力怎么念得下去?”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她,“走!我带你去学校附近一家牛排馆,那襄的法式餐点还不错。”
“可是,我的书……”
“放心!那种高中程度的书没有人会偷。”
他还真懂得駡人的艺术!吴莎琳悻悻然的跟上腿长手长的他,凝睇他高大宽厚的背影给人无限的安全感,虽然他老是独断独行,但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深深受他吸引,因为他表达出的宽容舆热忱、自信和真诚,还有带一点霸气的温柔,都是她所没有,也是她心灵深处最真切的渴望……他的爱。
走出了校门後,人群往四方流动,寻找休憩舆补充能量的地方。吴莎琳跟随他来到一条偏僻、人口稀零的小巷,巷子襄仅韦两三家算是中高价位的茶坊,一般学生除非团体聚会否则甚少会进去。
当她走进西式茶坊,首先映人眼帘的是狭隘的空间搁了五张和式桌,榻榻米上早巳高朋满座,在开放式的空间裏采矮柜分隔每张桌子,柜襄放满各形各色的书报杂志、棋子以及电话、纸笔,每个人都可以享有隐私,自在的坐在位子上打电话、看漫画书报或下棋,完全不受干扰。
在等待午餐的飨宴裏,每个食客都是那么优闲惬意。空间虽小却给人温馨安适的感觉,不知道老板是谁,怎会将茶坊设计特如此出色,吴莎琳在心裏赞叹,这个问题很快的得到解答。
“欢迎光临。”一位身材中等,带著一团和气的圆脸的年轻女子迎上前,“我是老板舒欣,请多多指教!今天人手不足,所以招待不周尚祈见谅。”
“纪岩那家伙不在?”他偕同吴莎琳随舒欣到後面隐密的包厢。
“他今天车行襄比较忙,恐怕晚一点才回来。”舒欣笑迷迷的让人如沐春风,“那么,你们稍坐一会儿,桌上有点餐单,茶水在柜子上,一切请自便。”
待舒欣离去後,吴莎琳闷闷的低问:“你认识她?”心中颇不是滋味,虽然舒欣不是最美,但笑起来那一刹那散发明亮绚丽的光芒,自然流露女性的韵味,难怪店裹老饕泰半为男性。
“你吃醋啦?”他笑得可贼了。
“才没有呢!”她迳自起身倒茶。
“唉!我对她有兴趣,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我。”
活该!她心裏暗駡,表面镇静的递给他一杯茶,“怎么回事?”听到这消息,她有些释然。
“她已经名花有主了,纪岩就是她老公。”也是天地门中的剑影。
“该不是你魅力输给对方了?”她最擅长落井下石。
“才不是的,如果她先遇见我,她……一定会被我迷得七晕八素。”梅之靖不可一世的道。
“自大兼自恋。”她好笑又好气,这时,餐前菜先送上来,包括水果沙拉和清淡的白酒。
“这裏的水果沙拉不错。”他一边介绍一边开动,优雅的使用刀叉仿佛受过正规法式用餐指导和教育,“这里是融合中法日二国的特色,创出自己店裏的独特风格。”
“好吃!”看著他从容安适的享受美食,犹如到了家正规的法国餐厅,流露出上流社会的贵族高雅风范,不禁让她对他的身分再度起疑。
他绝不可能是一般小混混而已!不知怎么她就是知道。
顷臾,一个气喘吁吁的庞然人物突然闯入她和梅之靖的包厢中,一张脸黑得像木炭,但两眼却精亮有神。一袭白衣一块黄一块黑,脏得分不清原来的颜色,“你怎么来了?!”
听到对方劈头的问话宛若是旧识,她侧看向不徐不疾的用纸巾拭嘴的梅之靖。
“这是你对客人应有的态度吗?”无形中散发高傲不可冒犯的威仪,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很快的他又恢复一贯嘻皮笑脸走向闯入的壮硕男子。
“对你这种白吃白喝的家伙,哼!哼!不必了。”
“喂!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梅之靖双手抱臂,站在相隔一尺落差榻榻米上与他互瞪,也不过是平高,可见得对方是有多么巨大。“好歹这家店我也有一份股。”
“哈!哈!开玩笑,你那份乾股、那几个钱早八百年就被你这无赖吃光了。”
“要不然你老婆借我回家。”他笑得不怀好意。
“你敢动,当心我携家带眷躲到深山裹。”这帮兄弟老是打他可爱老婆的主意,因为现在社会有好厨艺的女人太少,而舒欣又是其中佼佼者。
“哈!哈!”这会换梅之靖大笑,“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天地门还是有办法找到的,所以你想走尽管走,老婆留下来就好。”
“你……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脸?”剑影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张黑脸几乎冒烟了。
“请问点……你下班了?”舒欣乍见黑如炭的大金刚,唇畔漾起幸福的微笑,一手拿著黄黄的毛巾替他拭脸,“糟了!我又用抹布。”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不要紧,反正我的睑本来就是脏的。”
看小俩门在打情駡俏,俨然将T角冷落在一旁,梅之靖猛咳了几声,拉回他们的注意。
“噢!差一点忘了,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
“照旧,多加一份餐。”
“不必,给他白开水。”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四只眼睛如斗牛般互瞪。
“他们……”原来这位金刚先生就是老板的丈夫,吴莎琳总算明白了。
“没关系,他们表达爱的方式舆常人不同。”舒欣含笑的替她解惑,“待会儿,马上给你们送来。老公,第三桌还有餐後甜点没送,七桌的餐还没点。”低低的声音拉回愤懑的大金刚。
“噢!我马上来帮忙。”剑影立刻跟随老婆身影,临走前还撂下话,“下次我要报告小幽,叫她扣你薪水。”
“去啊!”现在幽皇被黑手党的三公子缠得一个头两个人,根本没空管他,因此,他自然得意。
待剑影咬牙切齿离去後,吴莎琳蹙眉的探问:“你们都是天地门的人?”
“是……你怎么知道?”他不记得他曾向她提过自己是天地门的人。
“你刚才说的。”其实,早在警察来找她时,她就知道他是黑道中天地门的人。
“是吗?”梅之靖想了一下,似乎提过天地门,但也不能就这样认定他和剑影就是天地门裏的人啊!
他内心升起一团疑云。他知道她曾找侦探想抓他小辫子,而就凭那蹩脚的二流侦探,能查到武阎放在外围的一些消息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第八章
“真是太好吃了。”吴莎琳挽著梅之靖的手臂,心满意足的走出西式茶坊,也许是小店内流动著温馨的气氛,也许是餐点中蕴藏著老板小俩口的爱,也许是身旁有个他,这是地生平吃过最好、最温暖与快乐的一顿。
“我们下次再来。”她忘情的站到他面前,一边倒著走一边兴奋的笑。
他双手插在裤袋裏,温柔的笑容流露出满足,“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在想著吃之前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书念好,联考的窄门可不好挤。”
“嘿!这一点你大可放……啊!危险!”
在她尚未惊呼之前,梅之靖早在走出小店就感觉到周围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按兵不动的谈笑风生,直到杀气逼近,他从容一个弯腰闪过一把银亮的开山刀,并将她拉至身後。
霎时,偏僻的巷子冒出了五个持刀的壮汉,吓得稀落的行人做鸟兽散後,巷子更冷清了,静得连夏日的风声听起来竟像是鬼哭神号。
“你们是谁?一见面就用刀向大爷我问好,真是太客气了。”梅之靖优雅的一礼,灿若星子的瞳眸看似温和含笑,却莫名的令人感到深不可测的战栗,犹如隐藏在阴暗的漠原裏神出鬼没的猎豹,谁也不知道它心裹在想什么,它会从什么地方出击。
五名壮汉面面相觑,紧张的握紧刀子,竞被他骇人的冷视逼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之靖,这是怎么一回事?”吴莎琳压下内心的惶悚,戒慎的打量五人,“他们是打哪来?为什么会盯上我们?”
“我也很想知道。”他压低下音量,“好了!别多说话,待会动手,我叫你跑你就跑,跑回店裏就安全了,知道吗?”
“是不是要我通知人来帮你?”她恍然大悟。
“不是,凭这五个小角色,我一个人绰绰有余。”
瞧他自负又狂妄,吴莎琳好笑又好气,“拜托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她赏了他一个响头。
“我说的是实话嘛!”他无辜又委屈的捂著後脑勺。
“谁知道你是不是只会说大话?”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扔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要对我有一点信……快走!”他眼尖的瞥见三把刀挥下,灵敏的往後一退,
顺势的推她出战局,并拦下他们,“好久没练练手脚,今天就陪我玩玩吧!”说著就卷起了袖子。
“上!一其中脸上有疤的大汉吆喝,五把刀立刻向梅之靖身上招呼。
他身形似游龙,应付自若,“喂!各位,刀枪无眼,别伤了自己,那我会过意不去。”
五名壮汉闻言,险些气得吐血,按捺住怒火,彼此相视一眼,什么脏话都出笼。
“他目的是要激怒我们,各位兄弟别中计。”刀疤大汉沉声的喝斥,稳定军心。“我们的目标是活擒那个丫头,别节外生枝,你们三个缠住他,我跟老三去追。”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莎琳!梅之靖了悟的松了口气,还好他事先叫她先跑,但她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不到片刻,吴莎琳就被逮回来。
“放开我!”
“你这白痴!”梅之靖眉头纠结在一起,防御的攻势不停,又打了两名。
“我不放心你嘛!”吴莎琳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还不快住手!”刀疤大汉将刀架在吴莎琳的脖子上,逼迫梅之靖。
“我住手啦!但……”他一个回旋踢,将一名大汉踢昏倒在地,然後拍拍双手,“你没要我住脚,所以抱歉啦!”他环视围攻他的三人皆已倒地不起,转向挟持她的两人,他逼近一步,他们就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那还不快投降,站在原地,不许动!”刀疤大汉紧张的乱挥刀。
“好,我投降。”梅之靖高举起双手,站在原地,一脸无奈。
“老三,去搜他身。”刀疤大汉吆喝一旁发抖的老三上前。
“是……”老三因为害怕,一上前就给了梅之靖两拳,看他真的不敢回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你再厉害,再狠嘛!”
而梅之靖纵然挨打到唇角渗出血丝,胃部痛苦的翻搅,他依旧昂然挺直了腰杆子,一声不吭。
“快停呀!”吴莎琳看了心如刀割,该死!都是她害的。
蓦地灵光一闪,她扳著刀疤大汉粗壮的手臂,张口一咬。
刀疤人汉大叫一声,手一松,刀被她夺下,低咒一声,“臭婊子!”而这时,换老三挟持住梅之靖。
“放开他!”吴莎琳发颤的双手握紧刀柄,指著他们。
“小姐,快把刀还我,我保证绝不会伤害他。”刀疤大汉笑裏藏刀的走上前,“刀是不长眼的,小心你会弄伤自己。”
“你们不放开他,我就……”她反手将刀锋指向自己心口。
“莎琳!”梅之靖身子一僵,惊骇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快住手!”
“不!我要他们先放开你。”回应他的话後,她转向刀疤大汉,“你们的目的是我,不是吗?”她笑颜如花,恐惧的心逐渐冷静下来,“如果我有什么损伤,你们也无法交差,是吧?那还不赶快照我的命令去做?”
“该死!”刀疤大汉忍不住低咒一声,用眼神示意老三放开梅之靖。
这时,被打昏的三人也悠悠转醒。
“你们还不快滚!”吴莎琳旋即奔到梅之靖身边,刀仍指著自己的心口。
“走!”刀疤大汉眼看不能活捉她,只好撤退了。
见他们走远,吴莎琳始如释负重,整个人虚脱的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