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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对了,咱们就是要敲锣打鼓的上华山。”他理所当然的回应。
“为什么?”
“让众人为咱们庆贺,热热闹闹的岂不有趣。”
她不作此想。“你不担心有人找麻烦?”这一路绝不可能风平浪静。
“我还期待着。”他唇片抿得弯弯,大有兵来将挡永来土掩的笃定。
他总是这样的神神秘秘。
“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要替我爹娘解毒?你用这种方式困住两位老人家,对你并没有好处。”他还想不想跟毕家结亲?
“两位长辈仍然恨我入骨,目前绝不适宜替两人解毒,不过你放心,等一切底定后,我自会向两位老人家请罪,并且保证他们怒气全消。”
“可是你一日不解毒,爹娘便一日不会饶恕你。”
“那么只好请两位忍耐了。”
说不过他,毕帖儿无奈地咬住唇。
区紫啸安慰她退:“帖儿,我这么做自有道理,毕御史受人敬重。却是否认不了他的性子是顽固了些,有心人士其实可以针对他的弱点而从中得利,不如借由这次机会,让两位老人家增长一次见识,对以后也好。”
她被他的话震得眼冒金星。“你连我爹娘都要教训?”
“不是教训,是让两位长辈有所领悟!”
“可是……”他有没有考虑到爹娘会愈来愈气。
“放心吧,他们可是我的岳父岳母,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红彩顿时爬上她臊热的脸上,盖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另一项华轿里,毕氏夫妇仍旧心急且烦躁,纵使他俩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以外,食衣住行都有人照料,可是只要想到困住他们一家三口的是人人畏惧的狱王时,又怎能不寒而栗。
“夫君,你是怎么看待帖儿和区紫啸之间的感情?”毕夫人握着丈夫的手,对女儿的感情忧心仲仲。
毕刚不怪女儿倾心,只怨狡绘的区紫啸。“她被区紫啸给蒙骗了,才会掉进预设好的陷饼里。”
毕夫人却不赞同夫君的论点。“女儿是咱们养大的,你我都不明白她不会这么不懂事?能让帖儿情不自禁,必有原因……呀!”轿子忽然停下,因为来得突然,轿身重重地摇晃了下。
正欲掀开轿帘瞧瞧外头出了何事时,咻咻声响倏地传送耳朵里,这是连发的箭弩声,而四十骑正在挥刀挡箭。
“帖儿。”毕夫人想也不想他就要下轿救人,奈何身于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两位放心,有狱王作镇,没人伤得了你们。”轿外有一名高手知晓毕氏夫妇的担忧,趋前要他们放宽心。
毕刚问道:“是谁包围了我们?”
“神义山庄。”
“神义山庄?是冲着区紫啸而来的吧?”
那人一笑,并不解释。
“你把话说清楚。”毕刚再道。
“多说无益,请两位静下心来判断是非曲直吧。”语毕,他策马回头与敌人争斗。
由他率领的四十骑战将,其实都是由区紫啸号令而来,虽是由他领队,不过全体只遵从区紫啸为唯一的领袖。
倒是他们原本的身分若是说出来肯定吓死人,在未被区紫啸援救前,他们都被冠上恶徒之名,也是人人极欲诛杀的魔头。
若非区紫啸相救,他们早就人头落地了。
而这回他们接获命令前来与区公子会合,目的就是要与神义山庄近百名庄众做一个了结。
双方人马缠斗成一团。
而隶属于区紫啸麾下者,有许多是武林高手,即使神义山庄庄众也是身手不凡,但仍敌不过武功高强的四十骑。
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后,胜负渐渐趋于明显。
除了有些见情况不对先行脱逃掉的以外,神义山庄庄众被全数包围住,并且个个都弃械投降。
混乱终于归于平静。
区紫啸带着帖儿下轿,毕氏夫妇也在轿夫的搀扶下走出,见到该是高高在上的神义山庄落魄成人质地位,毕刚忿忿不平了。
“区紫啸,你为何要对付他们?神义山庄是武林巨鸷,不容你如此对待。”毕刚对于区紫啸的狂妄深感不以为然。
神义山庄的吕庄主也咬牙切齿的附和道:“区紫啸,你杀我庄民在先,如今还敢聚众胁迫我们。”
“说得好。”区紫啸悠然地接口。“吕庄主真是仁义于天下。”
“你是什么意思?”吕庄主面红耳赤,年仅三十五岁的他和夏继之是结拜兄弟,崛起得极快,已是人人称颂的英雄。
“我在称赞你啊。”他唇边的笑意既嘲讽又冷冽,教吕在主看得胆战心惊。
“我不需要你来称赞,我只知道要为被你杀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理所当然。只要你立刻自戕,是可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区紫啸残忍地建议他。
远方又有马蹄声往此地奔驰而来。
骏马一停下,有十个人各自从马背上被丢下来。
“哎哟……庄、庄主……救命啊……快救命。”摔在黄土的人一见到主子也在场,立刻放声求救。
“你们?”吕庄主脸色大变,惊骇地望着不该出现的心腹。
区紫啸谈笑道:“你们都认识吧。”
“他们……他们……”事情来得太意外,吕庄主一时之间也不知承认好或是否认到底。
但没给他时间,区紫啸便将他们的关系点道:“这十个人是你的心腹,受你命令在梅县几处隐蔽的山洞炼制丹药,而且所炼制的丹药非常的‘名贵’且有‘价值’,细数下来,除了迷魂粉以外,还有分心散、媚玉丸等等各种各样的毒丸,以高价贩售给黑道人物在江湖中使用,赚取暴利。”
“胡说八道,你胡说,我根本不识得他们,如果这十个人真的做出天理不容的丑事来,该处极刑。”十道暗器忽地从吕庄主手中射出,他意欲杀死这十名心腹。
更快地,狱王纱掠出,打落暗器。“你打算杀人灭口?”
“在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我们都是领受你的命令在工作,也是在替你卖命啊。”十人心寒,全数倒戈说出实话。
“胡说、胡说,你们分明是受了区紫啸的指使才来诬秽我。”
“庄主,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
“我不认识你们……”
两方吵吵扰扰地争执成一团,听得分明又看得仔细的毕氏夫妇脸色愈来愈沉重。
帖儿偷偷观了爹娘一眼,虽然不敢上表意见,却知爹娘已经被震撼了。
“咱们走吧。”区紫啸拥着帖儿准备回身上轿。
“这些人呢?”
“只好借县内的监牢一用,暂时拘禁他们,等待武林盟主的人选确定,再来做个了断。”区紫啸向毕刚道。“御史大人,麻烦您写个手谕,请县令出借府衙监牢一用。”
“我拒绝。”毕刚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为何要让这名狂徒号令一切,更何况他对区紫啸的观感并未完全颠覆。
区紫啸不以为件,走向毕刚,出手从他衣襟内拿出御史令牌,交给下属。“就用这块令牌命令县令办理,办妥后再送回。”
“是。”
“你敢假传我的命令。”毕刚气极,这厮之狂之妄……
“区紫啸,你不可以这么做,这不妥当的?”帖儿简直快昏过去,他要让爹娘恨之入骨才甘心吗?
他笑笑,手一摆,四十骑与后来加入的人马,全都依照区紫啸的命令,将神义山庄庄众押解到县府去,等候发落。
“三位,请上轿。”他言笑宴宴地道。
两顶华轿再度被抗起。
※※※
客栈也只能招待他们,其他的武林人士纷纷投宿在其他的酒楼与饭馆,与区紫啸壁垒分明。
似乎无意再发生任何冲突,因为盟主争夺战即将展开,那么就把所有的精力展现在擂台之上,别在此刻浪费体力,否则落得跟神义山庄一样的下场那可就惨绝了。
神义山庄连同庄主近百人,居然被区紫啸和其爪牙“一网打尽”,而且还被按上私售毒物的罪名,暂时送进监牢里,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传出后立即震撼了武林。
正反两派意见在江湖上沸沸扬扬,吵得不可开交……
倒是制造这则惊奇的始作俑者正在桌上食用午膳。
“敬两位。”区紫啸举杯为礼。
“哼!”毕刚不屑接受。
帖儿却没这么放心。不断央求道。“爹、娘,你们一定都累了吧,多少吃点东西好吗,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帖儿吃吧,你别担心爹娘了,爹娘支持得住。”两人爱女心切,自然不忍女儿累着、饿着,况且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区紫啸。
“爹娘不吃,我怎么敢动筷呢?”她已经说破嘴皮,仍然得不到效果。
“帖儿是个孝顺的乖女儿,自然不该动筷子,但我也不忍心饿坏你,不如由我来喂你,你觉得如何?”区紫啸想到变通的法子,邪魅地提议道。
毕帖儿窘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闹我。”
“我想御史和夫人会很开心看见我照顾你。”他觑了眼毕氏夫妇,根本不在乎在长辈面前展现亲昵。
“爹娘,还是吃点午膳吧。”红透脸的帖儿不理他,专注地替父母扶莱。“吃嘛,别让女儿担心了?”
毕刚狠狠瞪着笑容可掬的区紫啸。
“爹娘?”
区紫啸凉凉的讽刺再出。“两位已经浑身乏力了,倘若再不吃午腊,连剩余的体力都会消耗殆尽,到时候就只能被抬着上华山,两位以为这种场面会很风光?”
“你说什么?”这分明是在威胁。
“还有,您对真相的探索也极感兴趣吧,倘若没了体力,啥事都做不了。”他一针见血地再道。
“区紫啸,你就休再打哑谜,这中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说!”毕刚总觉得事有蹊跷。
他却笑而不语,无意回应他们。
“公子。夏继之求见,而且是单枪匹马独自前来会你。”
毕氏夫妇一听夏继之赶到,有喜亦有忧。
区紫啸沉吟了一会儿。“好,让他进来吧。”
“等一等,不许他来。”毕刚喝道,质疑地看着他。“谁晓得你会不会仗势人多对他不利。”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在这间客栈里,这只会让他的盛名保持不坠、传颂永世──要知道他并没有让世人悼念的资格。”
“你居然这么羞辱继之。”华夫人听不下去。
“这是实情。”寒透冷语沁入人心。
“区紫啸。”夏继之疾步来到,见毕氏三口全在他身侧,温文的面孔乍出激愤情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挟持无辜者,究竟意欲为何?”
“你以为呢?”他闲闲反问道。
夏继之吸了口气,道:“你若放过他们,我同意不再与你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他提出条件。
“好高贵的情操哪;着实令人钦佩。”区紫啸叫好。
毕氏夫妇却激动地拒绝道:“继之,我们不许你放弃,没理由让这恶人称心如意。”
“可是你们的安全我不能不顾虑。如何?区紫啸,我已经开出出条件,你可以放人了吧。”
“不!”
“不?”
“盟主之位已经是我的囊中物,何需你来退让,而且毕家人也得跟在我身旁,他们不能离开我。”他回绝交换条件。
“区紫啸,你简直让人忍无可忍。”夏继之忽地动起手来,扑向区紫啸,一掌击出。
“小心!”帖儿惊惶地叫,却不知道该维护谁?
区紫啸弹身而起,一道道的劲风立刻在客栈大厅上呼啸,两人交手极为快速,并且用尽十足的力道,招招狠厉。在数百招之后,只见夏继之慢慢落居下风,他不是区紫啸的对手。
“继之竟然赢不了他!”毕氏夫妇忧心冲冲,难不成江湖真的由狱王当家。
“撤!”区紫啸反手一击,击中夏继之的胸口,他闷哼一声,被他的掌力震退数步。
哪知夏继之忽然高叫:“区紫啸,见识我见血封喉的毒针威力。”他忽然射出一丛银针,但银针射往的方向却不是区紫啸,而是毕帖儿。
众人惊恐的睁大眼,区紫啸根本来不及出手拉开毕帖儿,但又岂能让她被致命的银针射中,移形换位地他以身挡在毕帖儿跟前,代她承受银针。
事情发生在眨眼间,所有的反应也都在一瞬间决定,亲眼目睹过程的毕氏夫妇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毒针射中区紫啸的肩膀,夏继之幽幽笑了,站定后,向毕氏夫妇拱手致歉道:“伯父伯母,请谅解我的作法,唯有如此才可以逼迫区紫啸上当,让他中了我的银针。”夏继之为他的作法解释。
帖儿慌忙地扶住区紫啸,冷汗一颗颗滑下。“你怎么样了?”
“没事,他的如意算盘白打了。”区紫啸朝帖儿绽颜一笑,睨着夏继之。
他错愕了。“你……你没事?”
银针确实未穿透紫色衣衫,原来他身上早穿着一件精钢制成的宝衣,自然穿不透,见血封喉当场成了笑话一桩。
“怎么会这样?”竟然功亏一篑,夏继之之脸色惨白。“你居然有所防备。”他后返、再退,胜负逆转后不敢再留下来,立即施展轻功飞纵而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真的不要紧?”帖儿没心思理会夏继之的离去,一颗心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