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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献身于我不必这么迂回,我说过会遵从你的懿旨。”他掠前将她抱起,惹得她惊叫连连。
“谁要献身给你?”她惊恐的挣扎,但他把她锁得好紧。
“诚实一点吧,喜欢我就明言,我自当好生伺候你,不必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受伤。”他大笑,可乐得很,大步走进内室,将她放在床铺上。
毕帖儿要翻身下床,他却更快的攫住她腰际,俊脸更凑了过去。
“你把我当成鼠儿戏要。”她气喘啉啉。
“不对哟,我可是很慎重地在关照你的需要。”他一脸无辜。
“我并不需要你来关照我。”
“何必见外呢。”
“我不要……唔……”
他竟倾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柔软红唇。
毕帖儿眼前一片黑,圆圆大眼呆怔地望着他,却漫无焦距。
瞧她一脸傻呼样,憨甜娇美,他眼底笑意更盛,舌尖懒懒探出,描绘她精美的唇形,接着舌尖探入她的唇齿内,开始张狂的掠夺。
毕帖儿惊醒!小手握成拳就要捶打他,他却抓住她皓腕,勾魂摄魄地吮吻得更为彻底。
“不……”狂烈的抗拒引起区紫啸的身体更为炽热,一手定住她嫣红脸蛋,一手滑至洁白颈项来回游移,意图让她红透的小脸更璀璨,催化出她的情欲。
“不……住手……住手啊……”她惊慌失措,抗拒得更厉害。
“用心去体会情欲的美妙。”他好心的指导她。
“和你这个男人……”她面容煞白,亮灿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和你?”
“和我有何不好?”他突然停下所有掠夺。
“当然不好。”她眨眼,用力眨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区紫啸静静地端详她惨白容颜,她则忿忿地撇开脸去。
他调匀气息,按捺下窜烧的欲火;一向对情欲控制自如的他,竟因她生涩的反应而心荡神摇,险些失控。
一片刻之后,区紧啸移身下床,放肆地邪笑道:“抓到你真是一举两得,既能逗我开心,又能掣肘对手,你果然是个举世无双的宝贝。”
她恨极,也不甘示弱的回应他。“而你的恶行肯定也会在我的武林名谱上留下一笔,并且流传千万年。”
“甚感荣幸,还有,倘若有不足之处且说无妨,我会努力添枝加叶,务求完美。”他兴味盎然的调戏她。
毕帖儿倏地住了口,不敢再多言,除非她决定今夜失身,让他“添枝加叶”,否则还是暂时别挑衅他的好。
※※※
“有没有消息?”毕夫人一见夫婿进来,便心急如焚的趋前询问,帖儿被掳距今已有十日,仍然生死未卜。
“没有。”毕刚的面孔也显露憔悴,宝贝女儿落在邪魔手上,他怎能不心焦。
“现下怎么办?”毕夫人按捺不住。“咱们要怎么做才能救回帖儿,该怎么做啊……”
“夫人,稳下来,帖儿还得靠咱们相救,若是连咱们都乱了分寸,帖儿才是真正的求救无门。”毕刚到底经过大风大浪,即使心力交瘁,但未乱了方寸。
毕夫人揉着额角,强逼自己稳定下来。“奇怪,区紫啸究竟把帖儿绑到哪里去?为什么四处都找不到踪迹?。”
“我想,区紫啸是不会杀害帖儿的,他还得拿她来威胁我们。”
“我也这么认为,只不过他若是为难帖儿的话……”毕夫人不敢再细想下去,她最最担心的是,帖儿女儿身分曝光以后,区紫啸会不会对她──“夫君。”她脸色惨白的偎进丈夫怀中。
毕刚安慰道:“别担心,帖儿很聪明,会懂得保护自己,你别太过忧心了……”只不过,他也不敢再细想下去。
※※※
“区紫啸是个混蛋、是个不可救药的混世大天魔……”毕帖儿伏案桌前,执笔记载她亲眼目睹的恶行恶状。“这样的人,是不被允许、也没有资格号令江湖人士,尤其他不断地欺负我……”不,不行,不能把这段写下去,他对我的欺负与公义无关,武林名谱要以武林事件为主轴,至于我嘛,无关紧要……她尽量分割清楚,但不可讳言地,自从与他相遇以后,被抱、被楼、被绑进青楼、还被吻,甚至连身子都……名节算是尽毁了。
一想及此,她的小脸倏地燥热了起来……
“呀,了不起就不嫁人,遁入佛门长伴青灯好了。”她竟然不那么憎恶区紫啸的种种威胁、放浪行径,只觉得自己方才似被拉进一股无法言喻的蛊惑之中,她都快不齿自己起来。
毕帖儿收笔,情绪太过起伏,无法中立地再写武林事。将册子藏在隐密处,免得被查到而被毁掉。
闲晃上了回廊,除了粉蝶鸟儿鸣嘀外,显得十分静逸,经过连日来的观察,她已明白被困的欢心楼四周都有警戒,除非得到许可,否则是无法随意进出的。
“简直是铜墙铁壁哪。”她来回踱步,明白是无法独自逃脱出去了。不经意地抬眼,竟瞧见远方飞来一只鸽子,并且停在凉亭的石桌上。
“很像是信鸽呢?”她心口一凛,蹑手蹑脚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它,仔细一瞧大喜道:“真的是联络讯息用的信鸽,也许有救了。”
毕帖儿抓着鸽子奔回房,然后重新磨墨,下笔,写了张纸条──
令!至临安城寻铁面御史毕刚通知他于六月十五至藏情阁有要事详谈柳水烟“假借柳夫人的名义下令,肯定成的。”毕帖儿将纸笺卷好放进小圆筒内,只要放走信鸽,到时候接信人必然以为是柳夫人下的命令,照着笺中指示而去通知毕刚,那么就可以引领爹娘前来救她了。
“全靠你了,小信鸽,你可要平平安安飞出藏情阁,只要能把消息带出去,我就有救,飞吧。”她双手一展,鸽子展翅高飞,朝向蓝天而去。
倏地,黑纱如鬼魅地在同一时间窜向半空中,勾住展翅的信鸽,将它扯回。
“呀!”她惊叫出声。
当眼瞳映入幽魅的黑丝时,毕帖儿立即跳得远远的,一回身果然见他站在后方。
“你、你抓鸽子做什么?”神山鬼没的狱王,她当真摆脱不掉他吗?
“我还想问你打什么主意呢?”他挑眉,深逐的眸子睇住她。
“没、没打主意啊。”
“是吗……”抽出小圆筒内的信笺,端详着纸上的娟秀字迹。“有意思,瞧你聪明慧黠,却是做出蠢事来。”迷人的薄唇逸出怜爱的叹息。
“我蠢?”
“完全不考虑自身立场,恣意而为,难道你不怕触怒我。”他锁住她的眸,灼人的目光逼得她无路可退。
小脸蓦然沉下,现下是生死攸关时刻,疏忽不得。“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勘破生死,触怒你也无妨。”
“这么潇洒?”他低吟。“连生死都不在乎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面对狱王如果怕死,那只会落得被他操纵的下场。
“若死去,可是再也见不着我,你舍得?”
“当然舍得。”
“哦。”他暧昧一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
“这么绝情,肯定那天晚上,我没有把你给伺候好。”
“往口、住口,不许你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是她今生最大的羞辱,她不禁羞红了脸。
“不愧是毕刚的爱女,志气满满,不愿以美色事人,借以从中捞好处。”他开口称赞她。
“那么……你愿意为此放过我吗?”她燃起一丁点儿希望。
他但笑不语,突然拉住她的柔夷。“走吧。”
“走?去哪?”
“何必问,反正你什么都不怕了。”
“不能不问。”他的表情好奇特,分明有问题。“你已经把我卖给了柳夫人,又岂能随意带我离开,你要对她怎么交代?”她直觉不对劲,留在藏情阁或许还安全些。
“小帖儿,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他打趣道。
“我弄错了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藏情阁的幕后金主正是我。”
“啥?”
“所以你只需记住,讨我欢心便可,我是你唯一的主人,唯一的!”
第四章
“驾!”一拉缰绳,骏马便疾步驰骋,区紫啸一掀披风,盖住了坐于他前方的娇躯,毕帖儿只能露出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望着让开路的行人。
藏情阁外就是市集。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市街大道上聚满了摊贩、店家、小铺,各做各的营生,即使区紫啸座下的骏马以飞快速度奔驰而过,了不起就抬头瞧一眼,倒也没人敢拦下他。
要不要乘这机会大喊救命?
毕帖儿几番张口欲吼,但紧紧围拢住她身子的气息慑人心魂,似乎在警告她别妄动。
“小帖儿,身子放轻松点,否则这趟路程可有你受的。”区紫啸揶揄声音带着淡笑,仿佛看穿她的意图。
她咬住唇,缩回身子。最后决定不求救了。
“你想带我上哪儿去?”下次再找机会吧。否则凭他的武功,一百个衙役也不够看。
“到了就知道。”他突然扶住她微倾的柔腰,让她倚偎在他的胸膛上。“小心,跌下马背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她狼狈地红透脸。“不用你来虚情假意,我才不领情。”
“原来我枉做好人了。”他不以为作的纵笑,却是把她抱得更紧。
“驾!”一踢马腹,千里名驹骋驰得更快,御风而行的速度让路人纷纷闪开让路,深怕一个不小心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喂,你这么嚣张,不怕被官府拦截揭穿身分。”他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谁能奈我何?”
“这么有自信?”这人根本就狂妄到了极点。
“不是有自信,一路行来你难道没有发觉,临安城内已不再风声鹤唳,驻守的岗哨也全数撤掉。”他早就算准了。“你爹娘翻遍临安城,却仍然寻不到你的下落,判断我已经带着你往别处去,所以决定离开临安城往北追踪,也让临安城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他们以为他会挟持毕帖儿直奔武林大会会场──华山。
爹娘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她藏在青楼内,这凸显出区紫啸内敛如晦的阴沈性格。
“你好狡诈,算准了我爹娘的反应。”将全盘掌控在手中,戏耍着一干人。
“多谢赞美。”他欣然接受。
她愠道:“别得意,迟早有天你会被逮捕,到时候被砍头可别哭爹告娘的。”
“我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她恨恨地瞪他,对他根本是多说无益。
千里驹不愧是名马,以绝佳的脚力出了城门,一路向前狂奔;而出城后的景况也渐渐起了变化,人烟渐稀,只有无言的风势卷起碎石沙土。
“你到底要上哪去?”耳畔风声啸啸,她腰酸背痛,却坚持不喊难受,死命忍耐。
“南庄。”他终于给她答案。
“那是什么地方?”
“一座小村落,有人在等着我。”
他还有同党?!“区紫啸,你好像培养了不少势力,先有藏情阁,现下在南庄也有暗哨?”他很积极地在为盟主之位铺路。
“你可以等着探真相。”他并未多做解释。
区紫啸又打算要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好,她期待着。
※※※
过了一个时辰,远远地瞧见远方有座村落,马匹愈奔愈近,也更清楚知道广场上正聚集着一群人,有老少男女,有些壮汉居然还拿着锄头或木棍围拢成一圈,不知在商议什么,倒是杀伐之气挺明显的。
区紫啸在距离一丈时,突然勒住缰绳停下马,似乎有意“参观”这场纷争,毕帖儿也好奇地睁大美眸瞧个仔细。
“你们这对好夫淫妇,不知羞耻,败坏了庄家和李家的门风,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在南庄立足啊。”一名老妇哭天抢地的痛声指责,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是啊、是啊,太不知羞耻了。”
“村长,您一定要替我们两家子伸冤哪。”这群老少围住的是一对蓬头垢面的年轻男女,两人跌坐于地,被众村人围困住,而村人中则有人或跪或拜地对着其中一名乡绅打扮的长老祈求道。“这是庄家和李家的不幸啊,您一定要好好惩戒他们。
“各位乡亲尽管放心,我一定会为各位争个公理。”村长走向前,指着那对男女道:“庄飞,李氏,你们败坏门风,一个红杏出墙,一个勾塔有夫之妇,罪证确凿,我要把你们送过官府接受绞刑,服吗?”
“不服!”跌坐在地的男人眼眶通红,身上还凝聚了一股杀气。
“竟敢不服,这还有天理吗?李少爷病着,李氏身为人妻不仅不细心照料,居然还不守妇道,趁着夫婿病重之际与庄飞勾搭,无情无义,该死!而你,明知李氏是个有夫之妇,竟然还引诱她……”
“你们都给我住嘴、住嘴──”被称为奸夫的庄飞突然大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人群,夺下一把菜刀,就朝围困他的众人欲去。
“天哪,杀人啦,奸夫杀人,还有天理吗?”十多人躲呀藏的,就怕被砍中,惨呼连连。
“我杀了你们,杀。”奸夫俨然丧失了理智,举起菜刀胡乱挥砍,而被称为淫妇的李氏也突然发了狂的跳起来,见人就抓就咬。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