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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席惜是为他好,但她凡事都条理分明,日子一久,他真的觉得很烦,所以后来才会又跟阿蓉在一起。
阿蓉各方面都比不上席惜,可就因为她不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做决定的人变成了他。
阿蓉的依赖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
不过除了一开始被阿蓉迷得晕陶陶外,很快地,他就发现生活上有人帮他拿主意,不必事事亲自动手是件很幸福的事。
于是,柳述言的感情开始在席惜与阿蓉间徘徊不定。
这也是让阿蓉深怕老公被拐走的原因,她太清楚席惜对柳述言的重要性。
闻德仁不屑地瞄着柳述言。「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一个是你爱过的女人,一个是你老婆,难道你一点也不了解她们的个性吗?席惜是这样恶毒的人吗?阿蓉会耍那种心机吗?这样你还看不出事情真相?」
柳述言被讥讽得脸色变红又转青。「你……那你又知道事情真相了……」
「我当然知道。阿蓉看到席惜手上的结婚戒指,以为你们还藕断丝连,伸手去抢戒指,才会弄得自己摔倒,动了胎气。」闻德仁说出事实。
「我怎么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柳述言强辩。
「我亲眼看到了。」闻德仁赶到机场接席惜的班机,正巧目睹阿蓉抢过戒指,跌倒在地。他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起争执,但看到席惜手上的伤,再综合他对二女的了解,很容易就能推想出前因后果。
他急着要过去帮忙,偏偏碰到一群旅行团的团员,每个人的行李都是一大车一大车的,将信道整个塞住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绕开他们,却也因此晚到一步。
柳述言的视线转向席惜。「真的是这样吗?」他不相信闻德仁的话,一定要听席惜亲口说。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啦!阿蓉是为了抢戒指才摔倒,你们谁也不听我说。」结果最后还是只有闻德仁相信她。
「原来是为了戒指。」柳述言呢喃着,眼底又开始闪着矛盾、依恋、无奈的光芒。「席惜,我不知道妳原来……唉,是我对不住妳。」
「拜托。」虽然他说得不清不楚,但席借用膝盖猜也知道他又想歪了。「我要再次声明,我戴着戒指是因为那戒指是我花钱买的,绝对跟留恋过去毫无关系。」
柳述言的脸立刻黑了,因为席惜说的是事实,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不论逛街、吃饭、买东西,都是席惜掏腰包付帐;她赚得多嘛!小俩口交往,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让约会品质更好,很正常啊!
可是她在公众场合这样大声说,就让他很没面子了。
但席惜哪理他,这样的纠缠不清她已经受够了。
「柳述言,希望你跟阿蓉好好解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请她安心地当她的柳太太,我不会争,也不会抢,OK?」说完,她拍拍闻德仁的手臂。「好了,这里没我们的事,我们走吧!」
「好。」闻德仁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席惜……」柳述言却不死心地追了上来。「是因为他吗?所以妳要跟我分手?」就算明知不可能,他还是想做最后一番努力。
席惜用力一拍额头。「是你先提分手的吧?」
「但我已经后悔啦!席惜,我很舍不得妳。」
闻德仁好想给他一拳,问他是不是头壳坏了?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忠实,这样朝三暮四算什么?
席惜赶紧拉住几乎要暴走的闻德仁,转问柳述言。「那你想怎样?跟阿蓉离婚,然后跟我在一起?」
柳述言吓坏了,拚命摇头。「阿蓉都怀孕了,我如果不要她,她会自杀的,我怎么可以做这么没良心的事?」
「所以你是要包养我,让我做你的情妇喽?」席惜说。
闻德仁握紧拳头,打算柳述言若敢点头,就一拳打烂他的牙。
多亏柳述言还有一点良心,他慌乱地摇头。「做情妇太委屈妳了。」
席惜耸肩。「既然结婚不行,同居也没可能。那你告诉我,我们还能怎么办?」
「这……」柳述言迟疑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跟席惜是缘尽情也断了,心一瞬间抽紧,他眼眶整个红了。
席惜长叹口气,会跟柳述言说这么多是因为他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太懦弱,没办法追求自己想要的、也无法认命,这样的人生真的好悲哀。可这也是他自己的性格造成的,怨不了旁人。
「算了,就当我们不曾相识,好吗?从此你好好待阿蓉,我努力过我的人生。另外,这戒指也送你,就当让阿蓉安心,也让你自己死心。有一天如果在路上遇到,不要打招呼,让彼此从对方的生命中彻底清失吧!」
柳述言的眼泪溢了出来,他紧紧地握着戒指。「我、我不会忘记妳的……今生我们无缘,来世……来世我一定好好补偿妳……」
「拜托!」这个家伙是白痴。席惜受不了了,拉着闻德仁飞快逃走。
两人跑出医院,来到大马路上,面对闪耀的星空,她再也忍不住大喊:「我造了什么孽啊?」
闻德仁一听她的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谁教妳这么好,柳述言无法忘情也很正常。」
「谢谢喔!」席惜嘴角抽搐。「我一点都不感动。」
「我很感动喔!」他突然搂住她的腰。
「哪里啊?」她娇瞋地问。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席惜,妳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妳。」
她咬着下唇低垂着头,半晌,才吶吶开口。「对了,你……怎么会去机场?」
「妳大嫂打电话告诉我妳今天回国,所以我就去接妳了。」
原来报马仔是她家大嫂,难怪他及时赶到。「我要谢谢你,否则今天我就百口莫辩了。」
「任何认识妳的人都知道,妳不是那种提不起放不下、又心狠手辣的女人。」他执起她的手,轻抚着上头的咬痕,齿痕又红又肿。「还痛不痛?」
她摇头。「不痛了。」
他将她的手举到唇边,怜惜地来回吻着。「回去我再帮妳搽一次药。」
她看看他,又瞄瞄手上的伤。「我在想,这真是无妄之灾,不过……还挺值得的。」
说着,她轻笑了起来。现在不必想什么要不要接受他、如何沟通的问题了,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老天待她其实挺不错的,总是及时免除她的尴尬和烦忧。
他不解地皱起眉,直到瞧见她眼底的似水柔情,才恍然大悟。「席惜……」
她娇羞地踱了下脚。「知道就好,不许说出来,不许……听到没有?」
在感情上,她可以勇敢行动,但言语……好羞人。有些话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那可以笑吗?」他真的好高兴,她的态度软化了,她接受他了。
「笨蛋。」她瞋骂一声,扑进他怀里。
「席惜,我会很爱很爱妳的。」满天星斗为证,他闻德仁不做负心汉。
第七章
「经理,妳最近心情很好啊!」程晓慧蹦蹦跳跳地进了席惜的办公室,随手锁上门,并递过一叠文件。
「怎么说?」席惜翻着文件,边看边与她聊天。
程晓慧一手支着脸颊,两只眼睛定定地瞧着席惜。
全公司她最喜欢的主管就是席惜了,一来,席惜是女性。虽然社会上一堆人在喊男女平等,但事实是,女子要在职场上得到同男人一般的地位,仍得付出多一倍的努力。
在这方面,席惜做得很好,并且,她也做出了比多数人更好的业绩。
二来,席惜待人亲切。公司多数员工都把秘书、助理当打杂的,随意使唤。席惜却不会,她尊敬他们就像对董事长一样。
在她眼里,职位没有高低之分,只有是否尽责的差别。
席惜的这两样特质让程晓慧非常敬佩,自然与她合作就更为奇書qisuu網愉快,高层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常藉职务之便立刻向席惜通风报信。
像今天,程晓慧就偷偷地在文件里夹了一些八卦流言,要让席惜开心一下。
「经理,妳这个月的业绩比前两个月高出了一倍,大家都说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鸿运当头,自然万事如意。」
「有差这么多吗?我怎么没感觉?」席惜迅速批阅文件,只是动作到一半时,俐落签名的手突然停顿下来。「这是什么?」她抽出一只红包问程晓慧。
「妳打开看就知道啦!」程晓慧故意卖关子。
席惜拆开红包,抽出一张纸。「总经理提前退休?没听说啊!」
「当然,这是机密嘛!」
「那妳还敢拿来到处说?」
「我只告诉经理,才不会跟别人说呢!」说着,程晓慧眨眨眼。「经理,妳猜董事长属意谁接总经理的位置?」
「妳都特地跑来告诉我了,我还会猜不到吗?」席惜把红包和告密纸一起送进碎纸机里。「难怪妳一进来就锁门,鬼灵精怪。」
「嘿嘿嘿……」程晓慧傻笑一下,她也怕惹麻烦嘛,但她又忍不住想告诉席惜,只好小心点喽!妇恚瑠叢恍朔馨。慷鲁び幸馍龏呑鲎芫砟兀 ?
「有什么好兴奋的?」
「妳将成为本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经理,这还不够教人兴奋?」
「第一,事情还没定案。第二,董事会的候选名单中绝对不止我一个,我没说错吧?」
「哇!」程晓慧惊呼一声。「经理,妳偷听董事会的内容啊?不然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她可是因为做记录才知道的。
「总经理这么重要的职位是不可能一次就决定的,肯定是先提几个候选人,再从中挑取最适合的。」席惜终于把文件签完,递还程晓慧。
「可是我觉得经理的机率最高。」
「为什么?」
「妳最近的工作表现有目共睹啊!连董事长都在会议上当众称赞妳,妳一个人的业绩就占了全业务部的六成。」
「能做业务不代表能管理喔!」席惜拿着一支笔转呀转的。「而且我认为我并不适合坐总经理的位置。」
「怎么会?经理那么厉害。」
「我是业务能力厉害,但说到管理、统筹方面就不太行了。」再加上席惜最近忙着维系与闻德仁间的感情,因此并不会太执着于职位上的升等。交往两个月后,他们决定同居,很多生活上的细节都要调适,这时要是职务更换,她可能两边都做不好,不如有所取舍。
其实一个人再厉害,精神、体力都有限,根本没有办法一次做太多事。
「是这样吗?可我怎么觉得是经理妳不想争取总经理的位置?不然以妳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适应新职位。经理……」程晓慧嘻嘻一笑,突然换上一副八卦嘴脸。「妳结婚没多久就代先生提出辞呈,现在又拒绝升迁,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急着生小孩,所以连公事都顾不及了?」
「妳想太远了吧!」柳述言一声不吭跑了,席惜只得跟在他后头帮忙擦屁股,谁教她当初坚持录用他。只是现在她不想再提到这个人,只想搞好跟闻德仁的关系,至于孩子?那是N年后的事了。
「真的不是想生孩子?」程晓慧不太相信。
为免这个八卦王又出去乱说,席惜决定投降。「晓慧,妳都结婚了,应该晓得恋爱和生活是两回事,两个人要朝夕相处很不容易的。」
「这也是。」程晓慧撇撇嘴。「想当初我跟我老公结婚第一个月,每天都吵得半死,从马桶盖的掀法,牙膏怎么挤,谁洗碗、谁拖地……没有一样不吵的,好几次还差点要离婚。经理,妳会不会这样?」
席惜摇头。「没有。」她跟闻德仁的相处模式一向是,她说,他照做。
唯一的不合之处主要是因为他对别人太慷慨,而对自己太不在乎,比如他常在学校一做研究就是一整天,连饭都忘记吃,她担心他的胃出问题,就帮他准备便当,哪知道他还是天天饿着肚子回家。
因为他那些同事常常肚子饿就直接把他的便当吃光光,他还拿什么来填肚子?
再比如台湾的天气不稳定,常常上午大太阳,午后突来一阵雷雨。因此她每天帮他整理背包,都会特意放把伞进去。
可他还是会淋着雨回家。原因当然是,伞被朋友借走了。
闻德仁就是心肠太好了,让她好烦恼哪一天他会被拐去卖掉,还帮人数钱。
「真好。」程晓慧好羡慕。「经理,你们是怎么做到在生活上不起争执的?」
「哪能完全不起争执?只是吵的事情不太一样罢了!」
「你们都吵什么啊?」程晓慧很好奇。
突然,席惜的手表叫了起来,原来她设定了十一点半的闹钟,该准备给闻德仁送便当了。自从他连续一星期空着肚子回家,因此闹胃痛后,她决定中午他的饭盒由她送,他不必每天辛苦背着去学校了。
「下回再告诉妳,现在我有事要出去。」说完,她背着提包,拎着便当就跑了。
「经理……怎么这样!」程晓慧在后头跳脚。
席惜直接搭电梯到地下室停车场,正把钥匙插进汽车锁孔里,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席经理,出去拜访客户啊?」
「董事长!」看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