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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第一个枪手奔进来,岳芊铃毫不留情的一枪解决他。其他的枪手纷纷在外面找掩护,向超商里不停的开枪扫射着,顿时整间超商被毁坏得不成样子。
岳芊铃找着机会还击,一面担心的注意岳芊痕的状况,一不小心她的手臂也中了一枪。
正在危急时,援手到了。骑着摩托车的樊音两手执枪,一手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杀手还没机会回头时,已被她解决了,她跳下车子,奔入超商里。
“音姐。”岳芊铃喊着,“姐姐中弹了。”
樊音冲过来,伸手探着岳芊痕的脉搏,已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打开手腕上的通讯表,沉声道:“晓羽,芊痕很危险,马上过来。”
“姐姐……”岳芊铃唤着岳芊痕,而随着鲜血的奔流,她的生命也一点一滴的流失。
※ ※ ※
“天啊!”车子还没到目的地,车上的人已经看见那凌乱的状况了,发出惊呼的是尉星栩。他们以飞快的车速来到这里,还是太迟了吗?
郑晖直接将车子开上超商门前的走廊,还没煞车,骆夜辰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看见门口躺着的几个尸体,他的心凉了一半,火速的冲进店里。看见全身浴血的岳芊痕,他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虎目俱裂,吼声嘶哑。
“芊儿——”骆夜辰踉跄的冲过去,跪倒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抱起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岳芊痕。
“不,不要,芊儿,不许你这样对我。”探不到她的气息,让骆夜辰几乎疯了,他狂喊着,发疯似的摇着岳芊痕软软的身躯,“你醒来,不许你就这样离开我,张开眼睛,芊儿,张开眼睛来看看我。”
“夜辰……”霍永晰蹲下来,想探试岳芊痕的呼吸,他的手还没碰到,骆夜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
“别碰她。”骆夜辰低头亲她无血色的脸、沾满血迹的唇,他的声音变得好轻好柔,“芊儿乖,别顽皮了,张开眼睛来看看我;乖,快对我笑,说你只是在捉弄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霍永晰和尉星栩对看一眼,两个人的眼神中全是忧色,芊痕的死,恐怕夜辰会受不了打击,人会疯了。
“夜辰,你听我说,”尉星栩将手放在骆夜辰肩上,同样蹲了下来,劝着他,“芊痕死了,你要节哀顺变啊!”
骆夜辰转头给他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
“谁说她死了?你为什么要咒她?”骆夜辰双目赤红,抱紧岳芊痕,喃喃的说:“她没死、没死、没死……”
闭上眼睛,泪水滑下他的眼角,滴在岳芊痕的头上,他哀伤的、痛苦的低喊,“芊儿、芊儿,不要啊,不要抛下我,芊儿……”
大家都被他那深沉的、发自内心的悲恸震撼住了,纷纷落下泪来。
樊音看着外面,“天虹组”的直升机停下来了。她走过骆夜辰的身边,低低的对他说:“骆夜辰,你最好放开岳芊痕,不然,她就真的被你害死了。”
“你说什么啊?芊痕已经死了。”尉星栩捂着鼻子,红着眼眶,声音怪里怪气的。
“有没有死,等一下才知道。”樊音伸手去扯开骆夜辰的手。
骆夜辰原本只是抱着岳芊痕,听到她的话,他猛然张开眼睛。“你说芊儿没有死?你有办法救她?”他反手捉住樊音的手腕,力量之大令她皱眉。
“让开。”说话的是由外面走进来,看来还不到十五岁的小女孩,她是梁晓羽。她身后跟着进来的是脸上蒙着黑布的于以洁。
“鬼魅神医”于以洁,医术堪称全世界第一。因她的脸奇丑无比,所以终日用黑布蒙脸。她的脾气古怪,喜欢独居,住所十分隐密,要找她治病十分困难,但她要治的人没有一个救不活的。
她和“天虹组”颇有交情。她走到岳芊痕身边,简单的命令道:“走开。”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之外的悦耳动听,但骆夜辰瞪着她没有动。
“姐夫,你最好让开,让于姐看看姐姐。”岳芊铃按着手上的伤,过来劝着骆夜辰。
于以洁在的地方,绝对不许有男人的存在,现在和男人同处一室,已经超过她的极限了。见骆夜辰不动如山,她又开口道:“三秒内不离开,芊痕就死定了。”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轻轻的松开岳芊痕,站起来退后一步,他知道这是她生还的惟一机会。
于以洁仔细检查岳芊痕后,缓缓的摇摇头。
见她摇头,大家脸色都变了,如果连她都认为没救了,那就真的完了。
芊儿,你真的舍得离开我?脸色登时苍白如纸,骆夜辰晃了一下,喉头一梗,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霍永晰忙扶住他。
“还没死,不过快了。”于以洁轻轻的说,“马上回去还有得救。”
“愣着干么?快送姐姐上直升机啊!”岳芊铃的话提醒了大家。
骆夜辰挣开霍永晰的扶持,俯身抱起岳芊痕,轻柔但快速的奔向门外的直升机。
“我也要去。”将岳芊痕送上直升机,骆夜辰执意要跟。
于以洁淡淡的说:“不行,要不然大家都杵在这儿别动。”
霍永晰对骆夜辰摇头示意,将他拉离直升机。
“放心吧,我替你看着姐姐。”岳芊铃搭上直升机,对骆夜辰安抚的说。
瞧着直升机升空飞远,骆夜辰手紧握着拳,牙咬得紧紧的。芊儿、芊儿,你不能死,一定要回到我身边啊!
※ ※ ※
范秦躲在街角一间极不起眼的小旅馆内,几天下来的逃亡生活让他几乎不敢出门,犹如惊弓之鸟般的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些天惟一的好消息只有他的手下终于成功的杀了岳芊痕,但坏消息却接踵而来。
先是在他落难的时候,他手下那批拿他薪水的杀手都毫不留情的拍拍屁股走人,这些杀手的行为,虽然让他大为震怒,却也无计可施。
再来是他听说“龙帮”已经对他下了“格杀令”,他知道“格杀令”的威力有多吓人,接受指令的人必是顶尖高手,对指令有必须完成的把握。
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有成为“格杀令”的目标的一天。推开面前的便当盒,范秦烦躁的盯着表,低低的诅咒着。想活名,他联络上的男人会是他的救命仙丹。
“叩、叩、叩、叩。”有节奏的四声敲门声让范秦由椅子中跳起来,握住了枪,他小心的由窥探孔看出去,看清来人后,他打开了门,收起了枪。
“寒风,你终于来了。”范秦的声音有松了口气的感觉,看着面前状似悠闲的高大男人走进来并关上门,随意的靠在门扉上。
环视着四周简陋的环境,寒风的唇角仍带着一贯的慵懒笑意,浓眉微微挑高,他不语的看着范秦。
“我的事,你听说了吗?”范秦有些狼狈的说,以研究的眼神猜测寒风深沉的眼眸中,是否带有嘲讽的意味。但如同往常一般,他完全猜不着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
“略知一二。”寒风淡淡的说。何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他都知道,整件事从头到尾不都是眼前的范秦一手主导的吗?
只可惜太迟了,范秦已经杀了那个可怜的小女人。寒风的眸子微眯了起来,闪过一抹凶残的光芒,但只是一瞬间,马上又恢复深沉黝黑。
“既然你大概知道了,那我现在给你任务,保护我的安全。”范秦提出要求,他知道如果寒风愿意接下这个任务,那他起码会比现在安全十倍以上,不用再对什么“格杀令”提心吊胆了。
“不。”寒风微微摇头,嗓音轻柔带着危险的意味,“我只会杀人,不会保护人,所以这个任务,恕难从命。”
又是他那该死的原因。范秦气得牙痒痒的,转念一想,“那就去杀了骆夜辰及‘龙帮’老大。”除去这两人,他的后患就减少了大半。
见寒风不语,范秦十分不耐的说:“别担心酬劳问题,只要让我东山再起,十倍、百倍的酬劳自然少不了你的。况且我在瑞士银行还有一笔基金,只要成功除去那两人,价码方面,绝对没有问题。”他知道寒风向来是为钱所驱动,只要能使唤得动他,代价再大都没问题。
“我很早就说过了,杀骆夜辰,代价太大,你付不起。”寒风双手随意的环在胸前,语气平淡得象在聊天,而不是谈杀人这种残忍的话题。
“至于‘龙帮’老大,很可惜……”一股杀意卒起,凛冽的残酷杀气迅速蔓延在寒风的全身上下,使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声音中的温度降到冰点,“我已经接了‘格杀令’,你慢了一步。”
“你……”范秦惊惶的看着寒风表情的迅速转变,手快速的摸上他放在腰际的枪。他万万没想到他叫来的非但不是救命仙丹,反而是催命阎罗。
确定眼前的男人仍是双手环胸,范秦快速的拔枪,想赌那百分之一的活命的机会,但他的手才触到扳机,一声闷响,子弹穿过他的眉心。他张大眼睛,缓缓的倒下来,眼中的惊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死了。
一枪毙命,向来是寒风的风格,但对范秦这残忍的老狐狸,寒风似乎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名唤寒风,也唤杰的他,缓缓收起手中的枪,走上前俯身检查范秦的确死了,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自口袋中拿出碧绿色的“格杀令”令牌,丢在范秦的尸体上。
任务完成,杰悄悄的离开,正如同来时一般没引人注意。
※ ※ ※
范秦一死,最高兴的是那些被害者的家属,还有就是有权势、有地位的高官达贵们,因为这下子已是死无对证了。
不爽的则是那些情报单位、肃贪小组,因为他们许多的调查行动都被迫终止。能活捉范秦本来是他们的最大心愿,这下子泡汤了。
不过因为范秦是死在“格杀令”之下,他们也只好自叹倒霉。黑、白两道都知道,“格杀令”一出,就连大罗天仙也难逃。
在大家的心思全放在范秦的死讯时,骆夜辰对这消息却全不在意。
从岳芊痕被直升机带走将近一个星期来,他食不下咽、夜不成眠,成天只是痴痴的盯着她的照片,守在电话旁,期待奇迹的出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恐惧感愈来愈深,失去她的绝望愈来愈重,他日愈憔悴,深深的责怪自己,那时不该让岳芊痕被带走的。
自那天超商被彻底破坏后,“天虹组”就销声匿迹了,一向作为联络点的超商铁门紧闭,只在门口贴了“内部装修”的牌子。
连岳芊铃也联络不上,总之他们现在和“天虹组”是完全断讯,无法得知岳芊痕的生死。
郑晖动员所有手下,发挥所有的关系,都无法找出“天虹组”的落脚处及岳芊痕的下落。
天黑了。骆夜辰连头都没抬,缩在办公室后的皮椅上,死命的盯着照片中对他笑的岳芊痕,屋内没开灯,但完全不妨碍他的注视,因她的身影早就烙印在他脑海中了。
他还记得这张照片是芊儿刚知道怀孕时,在家里的客厅被星栩拍的。虽然星栩是毫无预警的跳到她面前偷拍,但她仍是一贯性的温柔笑脸,完全没有惊惶失措的模样,教星栩好生失望。
他温柔恬静的小芊儿啊!疲倦的抹了抹脸,骆夜辰感到那椎心的痛又开始吞噬他。
白天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他可以一遍又一遍,在心里不断的想着芊儿的一颦一笑。但午夜梦回时,他抵不过疲倦入睡时,芊儿血淋淋的身躯就进到他的梦里来折腾他。他真的怕,怕得不敢合眼,不敢回到充满芊儿味的家,只能躲在办公室里。
血丝布满无神的双眼、零乱的胡碴、消瘦的脸颊,当杨子权上来看骆夜辰时,为他濒临拉警报的健康状况,只能频频摇头。因为他常整天滴水不进,他们只能强制的替他打针维持他的体力。
只要不试图抢走他手中的照片,他会任由针头扎在手臂上,吭都不吭一声,他完全不管打入他身体的是不是毒药、会不会害死他。
门被悄悄打开,低沉的叹息声回荡在漆黑的室内,“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
杰打开室内的灯,突来的刺目灯光让骆夜辰自然反应的闭上双眼,又马上张开,继续怔怔的盯着手中的照片。
“可恶。”嘀咕着,杰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抽走他手中的照片。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