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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是明显的讽刺!小篆瞪著他。“就算是我真的想躲开,你都已经查出我的身分了,难道会平白放我这目击证人在外头逍遥?”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敢跟一个“凶手”发脾气,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嚷嚷著。
总觉得他虽然乖戾严酷,但在他身上,她感受不到半分杀气。那一夜的所有记忆,如今想起来,倒像是看了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不知是哪里来的直觉在心底说著悄悄话,她莫名地就是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她。那份直觉,让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的确会去找你,但那或许不是因为你是目击证人,而是为了其他缘故。”他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神态仍是一贯的冷静淡然。
其他缘故?会是什么?她困惑而不解,等著黑子骞继续说下去。但他只是看著她,目光深不可测,不再多说。
黑子骞的沉默,更是让她忐忑不安。这家伙绝对是心理战术的好手,完全懂得适时的沉默,可以让对方的心防崩溃。
小篆咬紧了牙,不肯轻易认输。她生性固执,抱定了主意,就不会打退堂鼓。“你吓不了我的,除非现在就解决我,不然我还是要追查下去。”她勇敢地仰起头,一脸的不驯。
那黝黑的男性手掌慢慢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流连,并没有残忍地扼住她的咽喉,了结她这不怕死的小女人。相反的,他触摸得很是仔细,像是在抚摸著最细致的瓷器,滑过一寸一寸……
肌肤上传来的热烫触感,激起某种陌生的酥麻,让小篆心中一惊,匆忙退开。
属于女性的本能,让她在他的目光下感到惊慌。
“好奇心会杀死猫。你因为想追探真相而接近我,不怕我向你需索代价吗?”黑子骞坐在椅子中,睨著她不安的模样。他的指上还残留那柔软肌肤的触觉。
“什么代价?”她忍不住问道。
黑子骞没有正面回答,伸长了脚,在脚踝处交叠,当他望著她时,一绺黑发垂落锐利的黑眸前,添加了他的狂傲不驯,那神态酷似肆无忌惮的海盗,能让任何女人心惊胆战。
“季小篆,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这是最后通牒,也是他让步的底线。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冷漠无情的他,竟然会对一个小女人让步,那些人会怎么想?
小篆咬紧贝齿,没有正面回答,但心中却隐约知道,若是跟他正面为敌,她是没有半分胜算的。这一瞬间,不管真相如何,她直觉地想从那双锐利、却又别有深意的目光下逃开。
她转过身去,狼狈地逃出办公室,而黑子骞并没有追来。
他所说的,她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小篆的脚步愈来愈急,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三章
有些人也不知是少根筋,或是天生胆子大,就算是明知前头有危险,也总是一意孤行,把旁人的警告当成耳边风。
小篆就是这种人。
几天之后的黄昏,当清洁工作告一段落,刘嫂也跑得不见人影后,小篆换回轻便的连身小洋装,拎著背包,全身疲惫地搭乘公车回家。
小篆低头踢著地上小碎石,整理著脑子里的千头万绪。隐约想起,黑子骞在射杀那人之前,提及消息外露,也提到有人利用了“绝世”的管道。
不知为什么,这几句话老是在她脑海中徘徊,这或许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只要询问黑子蹇,就能得到解笞,但是基于心中的忐忑不安,她宁可躲得他远远的,自行假扮清洁女工,在大楼内胡乱摸索,也不愿意再跟他有接触。
那双税利的黑眸,以及高大的身形,总无形地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对他的不安,似乎不仅止于恐惧那么简单,但那究竟是什么情绪,她偏偏又说不上来。
小篆一边走著,满脑子想的都是黑子骞,所以当她一抬头,瞧见自家巷口那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正拿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瞪著她时,她片刻之间还没办汰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呢?她正在想著他,他就出现了?看来她真的太累了,竟然会眼花到出现幻觉!
小篆叹了一口气,走过那个“幻觉”身边。“今晚早点睡好了。”她一边嘟嚷著说道。
黝黑有力的男性手臂,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来,猛地就扯住她忏细的手腕,强大的力量将她娇小的身子拉到面前。
灼热的呼吸吹拂到她的粉颊上,始终萦绕在记忆中的那双黑眸眯起,视线显得更加锐利。
呃,这“幻觉”也太过真实了些吧?
小篆的眼睛瞪得很大,呼吸停滞,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个男人。妈啊,这不是幻觉,真的是黑子骞!
“我早说过要你别再插手的,你非但不听,竟还敢大摇大摆地在‘纪世’大楼里晃荡。”黑子骞徐缓地说道,每说出一字一句,热辣的呼吸就扑向她。
他紧抿著唇,嘴角的弧度让她想起野地的狼,在攻击猎物前,也是不动声色的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我……”小篆的舌头打了结,说不出话来。面对那双黑眸,她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我可以将你的行为解读为,是对我的挑衅吗?”他持续靠近,直到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肌肤。
“你要我远离危险,我也照做了。”她总算找回声音,小声地反驳著。该是理直气壮的回话,她却说得细声细气的,没有半点气势。
“你照做了?”黑子骞又眯起眼睛。
“是啊,你要我远离危险,我就也避开你,没有靠近你所属的楼层半步,只在寻常职员间打转啊!”她辩驳著,因为紧张,所以不断地眨著眼睛。
历经黑子骞的当面威胁后,她仍继续从事清洁女工的工作,不定时在大楼内制造小小的混乱。只是这一次她学乖了,避开高层干部的楼层,专门在一般职员之间打转。
说实话,她也不愿意再见到黑子骞,能够躲得远远的,她可乐得轻松。
她的回答,换来一声忍无可忍的吸气声。她困惑地看著他,发现他黝黑的额上浮现了青色的血管,下颚一束肌肉也在隐隐抽动。他在生气?
“你在生气吗?”她尝试性地问道,嘟起了红唇,觉得好委屈。
“你说呢?”他望著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明显,声音平滑如丝,听来却格外危险吓人。
小篆想要跺脚,无奈人被举得高高的,一双腿儿只能在半空中乱晃。唉,要是能够乘机踢踹他几脚,倒是也不错。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都照你的吩咐,避得你远远了,是你自己跑来,在我的地盘上堵我的路,怎么说著说著又动气了?”他喜怒无常,让人猜不出情绪转折,她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黑子骞用力闭上眼睛,低低诅咒了几声。
这个小女人是刻言扭曲他的意思,还是压根儿以为,他才是所有危险的源头,她只要避开他就可以安全无事?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可没那种耐性。”他沉声说道,瞪著她美丽而无辜的脸。
小篆倒抽一口气。“我才没有。”这不公平,他老是乱扣罪名给她!“我说得很清楚,是要你别再追查下去。”黑子骞冷冷地说道。对她有兴趣是一回事,他不希望她涉入整件事情,惹上危险。
以往,即使有人因为追查“绝世”的事情而送命,他不会浪费一丝精神关注,甚至会残酷地冷眼旁观。旁人是生是死,他都不予理会。
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付出过额外的关心,而这个精灵似娇小灵巧的女人,偏偏就是让他放不下,牵动了他的情绪。
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看向别的地方,就是不看他,这是她心虚时的表情。
“这点,办不到。”小篆半晌后才说道,不肯屈服。
有人在她眼前被杀了,而事情明显地有蹊跷,她的好奇心汹涌澎湃,哪里可能袖手旁观?
“你学不乖的,是吗?”他扯紧了她的领口,逼近她的小脸,凶狠地瞪著她。他一向冷静,而她偏偏就有著让他动怒的本领。
“我只是去打工,在大楼里当清洁女工,你没权力管到我头上来!”小篆强自镇定地说道,也回瞪著他,克制著不要被他的气势压过去。
男性的呼吸迎面而来,刷过肌肤时的酥痒,以及心中隐约的骚动;是她从未有过的经验。
只是,那热烫的呼吸吹拂著,却让她冷汗直流。
“我可以把你调到边陲小岛去,跟你那朋友作伴,让你该死的离我更远一些。”他冷笑著。
小篆气得想咬他,她握紧拳头,考虑要不要给他那方正的下巴一记狠狠的下耻拳。
瞪著黑子骞半晌,小篆把情势从头想过,客观地评量出,眼前不宜跟他硬碰硬。毕竟他人高马大的,要是真打起来,她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小脑袋瓜子转了转,马上就为自个儿想出后路。
“这样争论下去是没结果的,我们来打个商量。”小篆硬挤出笑容说道,试图表现得友善,松懈他的防备。
“没得商量。”他斩钉截铁地拒绝,看出她眼中的狡诈,仍是拎著她,看这小女人能变出什么把戏?
明眸中激烈的怒火一闪而过,很快地就被掩盖。她咬牙把愤怒吞回肚子里,唇上仍是挂著笑。
“别否决得太快,你先前误会我了,我们现在重新讨论讨论,好吗?或许我们可以讨论出皆大欢喜的方式。”小篆露出最无害的笑容,放松所有的肌肉,柔弱无骨地贴上他高大健硕的身子,眨著无辜的眸子望著他。
迎面而来的热烫,以及坚实肌肉的触感,让她的粉颊蓦地转成娇艳的粉红。
这可是便宜他,让这可恶的男人吃尽她的嫩豆腐了,想她活了二十几岁,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还没做过这种类似跳楼大拍卖的事呀!
锐利的黑眸蓦地一沈,不是恼怒,而是某种更危险的情绪。
“我是误会了你先前的行径,还是误会了你现在的举止?”黑子骞挑高浓眉,沉声问道,醇厚的嗓音有了一丝怀疑。
情欲的芽苗,悄悄窜出一向滴水不漏的自制,她的娇甜与狡诈,让他的冰冷,有一丝融化。
温香软玉自动投怀送抱,黑子骞哪有拒绝的道理?他顺势环起有力的臂膀,将她困在怀中。无可否认的,她美丽而有趣,他的确想要她。
纵然知道这小女人心怀不轨,想以美色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却没揭穿,顺著她作戏,不客气地先享受一番。
淡淡的芬芳,从她身上传来,他的眸光更加深浓。
他的双手圈得好紧,热烫的触感让小篆有些慌了,娇小的身躯困窘扭动著,却不知道这只是火上加油。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其实可以好好相处的,你继续去做坏事,而我则挖出题材,等资料齐备就回家去写小说,绝对不会打扰你的,更不会泄漏半点内幕。”她认真地说道,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表面上是接近,实际上却是想保持距离。
他的手劲好大,贴著她纤细的背部,几乎就要把她压进怀里。
黑子骞皱起眉头,盯著她看了半晌。
“你果然不聪明。”他下了结论。
她气坏了,柳眉倒竖,双手使劲一抓,扯住他的衣衫。
“不要再指桑骂槐地说我是笨蛋,我哪里不聪明了?”小篆对著那张俊脸吼道,扯著他的领口猛摇。
“漠视警告,愚蠢。与虎谋皮,找死。”他对她的吼叫置若罔闻,深刻的五官上没有什么表情,黑眸锁紧她,条列她的罪状。
“你是说,没有合作的可能?”小篆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色诱的戏码也演不下去了,娇媚的明眸里,如今满是怒火。
这个臭男人,只差没把一个‘笨’字直接丢到她脸上了!她揪紧他衣服的小手,如今握成拳头,随时准备扁人。
“我不跟女人合作。”黑子骞简单扼要地说道,女人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怀中的小女人,全身散发的怒气,比五月的阳光更炙热。她小小的身子上蕴含了无限的热力,只是抱著她,那些力量就传达到他体内。
轻盈而温暖,像是一道春光渗透进他的冰冷与残酷。
“你这只沙文主义的猪,我要你付出代价。你不跟我合作,我就去告诉警方,说那一天夜里,我亲眼看见你杀了那个男人,让你去蹲苦窑!”小篆失去理智,小拳头在他的胸膛上乱捶,发泄著满腔怒气。
但黑子骞的胸膛坚实,她费劲地捶著,挨打的人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施暴的她反倒觉得双手发疼。
“当面挑衅,这更蠢。”他淡淡地宣布,逼近那张气得双颊透红的小脸。
“不要再说了。”她警告著,停下动作,狠很瞪著他。
像是存心激怒她,他薄唇略掀,史无前例地漾出浅笑,仿佛被她发怒的模样逗得很乐。那丝笑,像是阳光穿透冰层,让他显得更加俊美无俦,她有瞬间看得呆了——
“笑什么?”回过神来,小篆凶巴巴地质问,没有心情欣赏他好看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环紧双臂。
强大的力量上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