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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你们先回去。”
“好。”任凰招呼庄棉棉先走一步。
“别想走!”段豪成一把抓住棉棉的手臂不放,脸色在瞬间转为阴惊。“任雍年,我把话说在前头,她是我看中意的,不许你来抢。”
任雍年眉头一皱。“你是土匪吗?你看中意,也要问人家小姐愿不愿意。”
“我段豪成看上的女人,不可能不爱我!”
强烈的霸气,让庄棉棉几乎站不住脚。
“拜托你放开我。”老天爷,她明明最怕这种人,怎么又给她遇上了呢?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发誓,只有他能独占她的美丽。
棉棉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摇头、再摇头,她不想认识他,更不想被他认识,两人最好相隔如南极与北极,不再有重逢之日。
一脸冷酷傲然的段豪成,万万没想到天天被女生倒追的自己,好不容易主动看上一个女生,对方却避他如蛇蝎,这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逼视着她,放大了嗓门,浑然不知以他凶猛的眼神、胁迫的语气,只有更让庄棉棉缩进乌龟壳里,死都不出来。
摇头、摇头、再摇头。
“气死我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否则我当场吻你——”
棉棉连忙捂住嘴,眼泪都快滚出来了。
任雍年再次使力分开他们两人,将棉棉护在身后,一脸严肃道:“你太过分了,豪成,她是我妹妹的同学,你不要太欺负人。”
半眯着眼,段豪成的脸色也不好看。“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他从来不知道,要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有这么困难。
任雍年不想告诉他,但他身旁一个女生吐出,“她叫庄棉棉,高三,打算暑假后进本校就读。”是学生会的干部之一詹明丽,任雍年不解的看着她。
詹明丽耸耸肩。“一个名字而已嘛!”
“庄棉棉,庄棉棉。”段豪成将这三个字放在嘴皮上磨着,性感沉着的嗓音落入庄棉棉耳里,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好像小老鼠被猫叼着了。
马诺秾冷哼道:“豪成,你别上当。依我看,这是最新的钓凯子方法,装着弱不禁风,欲迎还拒,正好引起你的挑战欲。”
段豪成斜睇她一眼。“那你也装给我看看。”
“你……”马语秾头一昂,哼道:“我又不是没家世的女孩子,不必使这种三流手段也能嫁人豪门。”
棉棉捂着肚子蹲下身,痛得冷汗直流,拚命咬牙忍着,她也不想当弱鸡啊,
“棉棉,你怎么了?胃很痛吗?”任凰惊呼。
“任凰,拜托,我想回家……”又是一阵绞痛,她暗暗调匀呼吸。
“我先送你去医生那儿拿药吧!”任凰扶起她,可突如其来的晕眩让棉棉站不住脚,任雍年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抱起。
“司机有在外头等吧?没有,那坐我的车。”
任雍年往停车场走,任凰着急的跟在后头。
段豪成冷着脸,目光清锐如刀。
“原来还是个病西施哩!不太好养。”马语秾扬起头,轻声笑了。“不过,任雍年都抢着要了,不死心的人也该死心了。”一语双关。
段豪成厉眸一瞪,扬长而去。
詹明丽眉宇泛愁,回教室去了。
马语秾樱唇微勾,发出胜利的微笑。
在诊所里,棉棉给熟识的医生看诊、吊点滴。
“被医生叨念了一顿,更累了吧!”任雍年一脸祥和的笑睇美人儿,爱恋地拈起落在脸上的柔黑发丝,拨到耳后。“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来,什么病痛都不见了。”
棉棉所认识的男人只有父亲和哥哥,一个凶暴,一个冷漠,从未被男生如此温柔对待过的她,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世上真有所谓“好男人”的话,指的一定是任雍年。
“任大哥。”小嘴淡淡一扬,甜甜地笑。
那样粉嫩、绝对勾人的樱唇,天生该受尽男人呵护的。
“乖,睡吧!”任雍年呼吸不觉急促起来,警告自己绝不能当登徒子。
旁观者清的任凰倏然一惊,她从未见过大哥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女孩,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似乎他面对的是极其珍贵又易碎的白玉娃娃。
她从不怀疑棉棉对男生的吸引力,换了她是男人,她也愿意付出代价将那张嫩滴滴的红唇收拢翼下。只是,谁都可以,只有任雍年不行。
任雍年不能违抗父母早已为他安排的青云之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让棉棉休息一下。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在注射室外头,楼梯旁的饮水机对面有椅子坐,任凰一屁股坐下来。
“什么事?放病人一个人不好吧!”
任凰翠眉微挑。上回老妈胆结石住院,他都没这么贴心。
“哥,你喜欢上棉棉了,是不是?”她单刀直入的问。
任雍年的眼睛看向注射室,神秘一笑。
“不可以!”任凰放大嗓门,故意要让棉棉也听见。“哥,你不要害人害己,好不好?棉棉是个好女孩,非常温柔善良,我要她当我一辈子的好朋友,不要她变成我大嫂!”
“你想太远了吧?”任雍年板起脸。
“如果你无心想到婚姻,那最好,否则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管棉棉有多美有多温柔,她的身家背景绝对通不过爸妈那一关,到时候闹起家庭革命,不仅你受伤,棉棉将伤得更重!”任凰起身急切道:“哥,算我拜托你,你不要飞蛾扑火,害了自己,更害苦棉棉!”
任雍年脸色凝重,“让我想一想。”
“悬崖勒马,为时末晚。”
“闭嘴。”
精明如他,竟需要老妹来提醒他交女朋友的条件?
但任凰没说错,他们的父母什么都好,就是非常在意身家背景,不只一百次的提醒他们,有才华却没背景的朋友,永远只能当朋友,不可能变成一家人,血统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他可以喜欢棉棉,却不可能结为连理,到最后岂不是害了她?
如果他可以游戏人间就好了,偏偏他是一个再正经不过的人。
抹一把脸,任雍年叹息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棉棉。”
任凰答应,看着大哥离去,暗自松了一口气。
棉棉自然也听见了,暗暗将仰慕任雍年的心情收起,根本也还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提前晓得此事无望,难免有些难堪。
她习惯委曲求全,笑着对任凰道:“我家离这儿很近,打完针我自己可以走路回家。倒是你,太晚回家你妈会担心,她不是要你别放弃练钢琴,你也该回去准备上课。”
“你真的没关系?”任凰的确逃不掉大家闺秀的养成教育,而且留下来也真的有点尴尬。她相信,只要过了明天就好。
“有事我会按钤叫护士。”
任凰不再坚持,说拜拜了。
棉棉闭上眼睛,幽幽叹息。其实,她比任凰更喜欢弹钢琴,是真心喜欢,母亲还在的时候会用家里的旧钢琴教她练琴,直到有一天钢琴被父亲砸坏了,第二天,母亲也……
她不能想下去,再想下去她会哭。她不要哭,她讨厌掉眼泪,讨厌被人家说装柔弱,乞求别人的同情、可怜。这些从来不是她要的,就像她不想出生在暴力家庭一般,老天爷却硬塞给她,赐予她楚楚可怜的容貌。
不敢深入多想,她睁大眼睛强迫自己清醒,却意外坠入一对墨黑深潭。
她倏然梗住呼吸。
段豪成的目光如火如电,强烈得令人胆寒。
独占的眼光看着她,仿佛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不容许任何人碰触的专属宝物……
第二章
表妹难得主动找表姊说话,堵在她放学必经之路。
“怎么办呢?情敌出现了,要不要我教你几招退敌之策?”表妹是小说里所形容的那种千金小姐,刁蛮、任性、自负,只给身分比她高的人好脸色看。
表姊却不像小说中的穷亲戚巴结富贵,冷淡道:“我不大担心自己,反而比较担心你。段豪成眼里‘惊艳’的成分比雍年浓多了。”
“可是美人却教任雍年抱走了。”
“那又如何?段豪成是那种临难退缩的人吗?不,他会觉得更具有挑战性。”
“你少胡说了。明明自己担心得要命,却转移焦点到我身上,想动摇我?还差得远呢!就算豪成主动出击,她也不过是一时的玩物罢了!”
“是吗?但愿如此。”
表姊幽秘地一笑。疑问句永远比肯定句更容易动摇人心。
这男人从来不掩饰他的掠夺成性吗?
从诊所出来,段豪成就没放开过棉棉的手,连医药费都是他付的。
“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我要掏钱还你。”她作梦也没想到他意然跟踪任雍年的车子跟到诊所来,等他们兄妹走了才现身。
“不用还。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他脚步一顿,凝视她的黑眸子一眯,沉声道:“你别想拒绝,因为这是天意。”
“天意?”这是哪一朝代的话。
“我站在诊所对面,眼睛盯着诊所看,心里告诉自己,如果等一下任雍年陪你走出诊所,送你回家,那我就放弃你,算你们有缘。可是,如果任雍年丢下你一个人在诊所里,那么,你就是我的了。”段豪成认真的看着她,“应该是前者赌嬴的机率比较大些吧!毕竟他是个体贴的男人。没想到,老天爷是站在我这边,所以妳是我的了。”
棉棉温热的心口逐渐凝冰,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而且还是他说了就算。
他继续牵着她往前走,来到一家广东菜馆,点清淡的广东粥与小菜给她吃,自己则要了一碗腊味饭和一笼汤包,吃相倒满文雅的。
“快吃啊!吃完我送妳回家。”
不会吧?连她家的地址都不放过。
棉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眸不停眨着,试图在不合理中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我……我还不想交男朋友……对不起!我要准备考大学……”
“我知道啊!如果你敢落榜,没有考上H大,我一定会狠狠的修理你!”他隔着桌面扣住她的下颚,撂下狠话。不是看不出来她打心底排斥他,唯恐她会为了躲他而不报考H大,狠话只好说在前头。
一声小小细细的抽气声,从微张的※※里逸出,他威胁要打她!以他高大威猛的身躯,无疑的可以轻易拆散她的骨头!过往的痛苦经历使她听到这种话,脸色一片惨白,打心底发冷。
谁来救救她?
微颤的芳唇,无助的表情,教段豪成的眸光骤然一黯,拇指抚过那水嫩的※※,情不自自禁地横过桌子,轻柔地吻上她甜美的唇。
“呀……”一声惊呼,她身子往后缩,捂住被偷香的嘴唇,双颊烧烫,又不甘心的瞠目怒视。那是人家的初吻耶!
“不吃饭就继续吻你。”他威胁,虎虎生风的又俯下脸庞,她双掌蒙住脸。
“不要……我要吃了。”
他落坐,嘴角微扬,噙起一抹兴味的笑。“我是夺走你初吻的男人吗?”
“咳、咳、咳……”她呛住了,被逼得手足无措。
“你的吻太生涩,不过却是意外的甜美。”他没有任何不满喔!
“不要说了……你真无耻!我要回家……”
“坐下!”一声狮子吼。
天生没胆的庄棉棉,立刻将小屁股挪回原位,眼泪即将夺眶而出。
“我说过,吃饱会送你回家,为什么不听话?”换了别的女孩子,怕不欣喜若狂。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最讨厌像你这样的男生了。”两行清泪悄悄滑下,颤抖的嗓音终于说出心底的话。
老天爷为何还不放过她?父亲死了,她算是摆脱了随时可能被殴打的阴影,没想到又出现一个段豪成,看起来比父亲更鸭霸的男人。
那样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感到害怕极了。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她的眼泪,使他的心揪紧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想要追女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动’。”他没见过比棉棉更摄人心魂的女孩,纯真中不自觉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妩媚性感,遂令他神魂颠倒。
殊不知,这是庄棉棉最不想要的。那样狂妄霸道的男人,嘴里说喜欢她,没有
你就活不下去,可是当他心情不爽到极点,无法对外面的人发泄,只好回家发泄到妻儿身上,毫不留情!过去,她父亲就是这样花言巧语把她母亲哄骗到手,再亲手毁了她一生。
不,不!棉棉告诉自己,这辈子她对这样的男人敬谢不敏。
“我不想谈恋爱……我真的不想谈恋爱……”偏偏她从小受惯了父亲的欺压,无形中也不敢去惹怒这样的人,怕会招来咆哮与毒打,只能拚命找借口。
“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读书,因为我也希望你考进H大。”段豪成不了解她的心魔,以为像她这样的乖乖女是担心考不上大学才不敢谈恋爱。
“我不一定能考上H大……”老天,她再也不要踏进H大一步。
“如果你不确定能考上,我可以帮你补习。”段豪成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用功看书。”棉棉吓死了,借着埋首吃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