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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活了……”
“荒唐!”傅珩闻言,果然怒红了眼斥道:“你这畜生,知不知道自己在于什么?不思振作也就罢了,居然连下人都沾,你把咱们荣国府的脸都丢光了。”
傅观星不以为件地淡讽,“反正我已经忏替国府丢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脸,您何必在乎这一回?”
“观星,有话好好说,不要惹你爹生气。”随后赶至的大夫人温婉地劝说。
他嗤笑一声,“我是很想听大娘的话,不过爹那颗死脑筋,就算好好跟他说也是枉然,他根本听不进去。”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傅珩气得面红耳赤,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要走可以,永远都不要给我回来,从今以后,咱们傅家没有你这个人。”
二夫人震惊地大叫,“老爷,你不能这么做呀!观星可是你的亲生骨肉,要是赶他出去,他会饿死在外头的。”
“娘,我有手有脚,还怕会饿死吗?”看来只有断绝父子关系才能脱离荣国府这座囚牢了,“何况这个家我早就待不下去了。”
她嘴角抽搐几下,强笑地安抚儿子,“观星,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听娘的话,快跟你爹道歉……”要是失去儿子这座靠山,那她将来要靠谁?
“不必了,我可承受不起。”傅珩决绝地斥道。
大夫人心中轻叹,温言软语地打着圆场,“老爷,观星年纪轻不懂事,你这个做爹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念他两句就够了,要是真把人赶出门了,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
“姊姊说得对,老爷,你就再原谅观星这一回。”二夫人可是胆战心惊地陪笑,边向儿子猛使眼色,“观星,还不快过来向你爹道歉。”
傅观星低笑两声,“爹,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忤逆您……”
“老爷,你可听见了,观星在向你道歉了。”呼!幸好,真把她给吓死了。
“可是,我要娶宁宁的心意不变,就算您是我爹也恕难从命。”此话一出,当场让二夫人脸色大变。二夫人急得猛拉儿子,“观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很好。”傅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然连我这个爹都管不动你,你马上给我滚,永远都不要给我回来。”
“老爷!”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时叫道。
一个老成微愠的女声冷不防地响起。
“谁要赶我的孙子走,就得先通过我这一关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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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见到老母出现,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在长孙傅国贤的搀扶下,老夫人面色不悦地横睇,“奇书Qisuu网观星犯了什么错,你非要赶他出去不可?”
他呐呐地说:“娘,您不要再替他说话,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二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告状,“娘,媳妇儿知道您最疼观星了,您可要替咱们母子俩做主呀
“够了!连儿子都管不好,你这个当娘的还有脸在这里哭诉?”傅珩气愤地数落,转向娘亲时的口气稍硬,彰显一家之主的气魄,“娘,这事您不要插手,咱们荣国府的名声全让这畜生给败坏光了,他现在居然还要讨个婢女当媳妇儿,要是再纵容下去,怎么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抿了抿嘴,“好了,让我来跟观星说。”
“奶奶,是您亲口允了我和宁宁的婚事,也答应要说服爹同意的不是吗?”傅观星极力地争取婚姻自主权。
她颔了一下花白的头颅,“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傅珩听了大皱其眉,“娘,这事……”
“你先别说话。”老夫人淡淡地说。
傅观星难掩忐忑不安的心情,“奶奶,宁宁临走之前,难道都役有去找过您吗?您为什么没有留住她?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回苏州,万一在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观星,你先听奶奶说……”她扮起温柔祥和的模样,轻抚爱孙忧心忡忡的俊脸,“宁宁当时并没有来向奶奶辞行,等奶奶知道已经太晚I,不过她是个十分机灵的小姑娘,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他焦虑的情绪缓和许多,“虽然您说得没错,但我还是要去找她,确定她真的平安回到苏州才放心,况且我答应她要亲自向她爹提亲的,正好这趟出门也可以把这事办一办。”
二夫人捺不住性子地嚷了起来,“观星,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你好歹是荣国府的二少爷,怎么可以纤尊降贵地亲自上门提亲……”
“你不要给我说话!”老夫人一记冷眼,让她摸摸鼻子,不敢再吭气,“观星,听奶奶的话,提亲的事派媒人去就可以了,不过,咱们荣国府到底是不同于一般大户人家,自从先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得到先帝的封赐,这爵位可说是得来不易,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传宗接代,维系高贵的血统,是身为傅家子孙的义务……”
奶奶在说什么?他为什么听不懂?
傅观星愣愣地心忖,一向精明的头脑顿时化成了成堆的浆糊。
“你就听奶奶这一回,先娶了个名门千金过门,堵住悠悠众口,到时奶奶绝对会信守承诺,让宁宁光明正大地进咱们荣国府,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吗?相信你爹娘也不会反对。”
二夫人拍掌好,“娘,您这办法真是太妙了。”
“这事宁宁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傅观星脸色微僵,幽幽地问。
老夫人很笃定爱孙能体谅自己的苦心,也不隐瞒实情,“奶奶的确是跟宁宁谈过,她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能进咱们荣国府的大门最重要,为妻为妾是其次。”
“哈哈哈……这办法确实是太完美了。”傅观屋倏地大笑,“姜不愧是老的辣,奶奶,居然连我都被您给骗了。”他防了所有人,却忘了防这个他最爱的亲人,真是可笑至极。
老夫人哪听不出他口气中的谈讽,耐心地开导,“观星,奶奶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有这样,不仅可以保住荣国府的名声,还有你的将来,你就乖乖地听奶奶的话,不要再惹你爹生气了,只要你和你大哥同心协力,绝对可以光耀门榻,让傅家的事业蒸蒸日上。”
“和大哥……”他斜瞟向面无表情的兄长,又是一阵恣意大笑,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傅珩怒斥狂笑不已的次子,“你在笑什么?”
“爹,我在笑自己真是太傻、太傻了。”傅观星抹去眼角的泪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地睇睨老夫人,“奶奶,您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亲人,一直以为您最了解我,对我的爱也是最单纯无私的,如今才知道我错了。”
老夫人拧起花白的眉,“奶奶做错什么了?”
“因为您对我的爱还是比不上这座荣国府来得重要,在您的心中,两者还是无法取得平衡,就像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比别人来得尊贵,可以把其他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开口闭口都是身分、地位,真是既可怜又可卑。”
他苦涩地笑着,…一掠过亲人愕然的脸孔,“不只是奶奶,还有爹、娘,你们真正地了解过我这个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吗?还是你们就真的以为我不思进取,真想当个败家子?呵呵,我只是不想成为像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关在这座荣国府中,外表风光,内心贫瘠,到最后连气都喘不过来,无论是爵位或事业家产,我从来就不屑一顾,否则大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终于和大哥摊牌了,嘲讽的眼眸对上傅国贤射来的两道阴寒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讪笑。
“所以,我的未来我自己会创造,不需要靠任何人,爹如果还是听不进去,就把我逐出家门吧!我会衷心感谢您的成全。”
二夫人拔尖地叫嚷,“观星,你不可以这么做,娘的下半辈子还得靠你来养,你要是就这么离开荣国府了,那娘该怎么办?”
“如果娘真的有心倚靠我这个儿子,只要得到爹的同意,您可以跟我走,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是绝不会让您饿着、冻着,我和宁宁都会孝顺您。”傅观星朝娘亲伸长手臂,试探地说。
她身子本能地缩了下,“呃,这……观星,咱们在这儿住得好好的,干嘛到外头吃苦受罪,而且娘也不习惯。”
傅观星唇畔泛起苦笑,“您要的也从来不是我这个儿子,而是希望借着我给您的奢华享受,还有保住荣国府二夫人这个高贵的头衔,娘,我说的对不对?”
“这……我……我这样有什么不对?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帮娘挣些福利也是应该的。”二夫人困窘地辩道。
他眸底闪过一缕悲哀,“所以,只要拥有它们,我这个儿子对您来说便可有可无,你们说这里还有谁是真正地需要我?”
老夫人揪紧了心,微颤地抓住爱孙,“观星,你错了,奶奶当然爱你、需要你了,所以才处处替你着想……”
“奶奶,您的爱太沉重了,是您亲手斩断了我对您的信赖,我是这么相信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微喘着气,盯着爱孙疏离的俊眸,“观星,你听奶奶说……”
“您还要用什么话来诓骗我?”傅观星冷冷地问。
傅珩听不下去地大声斥责,“不许你用这种态度跟你奶奶说话!如果你真的这么有骨气,待在这个家又让你这么痛苦那你就出去闯一番事业回来给我看,否则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老爷!”二夫人险些晕过去。
老夫人脸色刷白,颤巍巍地吼叫着,“马上给我把这句话收回去!”
“娘,他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咱们还留着一具行尸走向做什么?”傅珩喉头微梗,眼眶也红了,强作无情地说:“就让他到外头吃些苦头,才会知道这座荣国府是如何蔽荫他到现在这么大。”
傅观星深深一瞅,“多谢爹的成全。”
“呜……呜……”二夫人扑倒在大夫人怀中,哭得是唏哩哗啦。
傅观星斜睐一眼哭泣不已的娘亲,还有眼露不舍的奶奶,把心一横,提起箱于便旋身出门,隐约还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声呼唤。
这一别,恐怕要好几年,却是他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他仰起头深吸了口期盼已久的自由空气,心胸顿时开阔……
尾声
苏州城近郊
小小的坟冢孤零零地坐落在山头上,双喜焚烧好了纸钱,望向跪在墓碑前,披麻带孝的小姑娘。
“宁宁,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一点。”
宁宁止不住泪水滂沱,“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离开爹就好了,爹也不会……我真是不孝。”
她摇晃着泣不成声的宁宁,“这不能怪你,谁也没有想到朱大叔竟然会在赌场上耍老千,被人识破之后还遭到毒打,最后伤重不治而死,你就是把过错揽到身上也无法改变事实。”
“可是……如果我陪在他身边……爹也许就不会要老干了。”
双喜脸色一正,“这样朱大叔永远戒不了赌,这不就是你离开苏州的原因吗?你的出发点全是为了他好,是他躲不过这个劫数,这是他的命。”
“我……我连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宁宁哭红了眼,小脸整个瘦了一圈,“双喜,你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活着吗?”
“当时朱大叔倒在路边呻吟,被认识的邻人发现,我听到消息赶去你家时,他还留着最后一口气,他
宁宁满眼期盼地聆听着,“我爹他有说什么吗?他有提到我吗?”
“他……他说……”双喜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一个到死都忘不了赌的赌徒,口中还是直咬着要赢大钱,想来真是可怜又可笑,“朱大叔说他、他对不起你,还有你死去的娘。”
听到这里,泪水像开了闸门,不断地掉落。
“朱大叔临死前终于悔悟了,所以,你应该放下悲伤,让他安心地去投胎。”
宁宁捂着小口低低地啜泣,“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双喜擦了擦鼻子,将她按在自己的肩头上,“哭吧!”
“呜哇……呜……”宁宁揣住她的衣袖,用尽全力放声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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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下了山,双喜端详着她落寞的表情,很希望能帮上一点忙,“宁宁,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她只能苦笑,“我能有什么打算,粗活我干不了.做女红更不在行,又没有一技之长,最后说不定只有卖身为奴了。”
“天无绝人之路,你不要这么灰心……对了,我可以去拜托丰夫人,看府里有什么差事可以做……”万不得已,也只有这么做了。
宁宁摇了摇蟀首,“双喜,你不要替我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况且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又欠丰家的人情,这样我会内疚的。”
“真的可以吗?你不要太逞强了,咱们是朋友,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的。”
她抬头挺胸,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双喜,你不要小看我,就算随便找份差事,我也能养活自己。”
既然她都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双喜自然不便勉强。
“而且,我还在等人。”飘忽的眼神望向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