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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采依哭着冲进海水,越走越深,疼痛的心丝毫感觉不到海水的冰冷,感觉不到海水的无情。
“采依……”龙过翼困难地涉着水,喉头窒紧。他豁出去了地追她,被她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坏了。
他抓到她了。龙过翼稍微松了口气,终於在海水无情地浸上腰际时拉到她。
“放开我……”程采依疯狂地拍打他的手,颠簸的身子被一波一波涌来的浪潮拍打得几次步履不稳,差点跌倒。
龙过翼不敢冒险失去她,只得使出蛮力紧抱住她,艰难地将她往回拖。
“放开我!放开我……”她奋力扭动湿透了的身子。
龙过翼急喘着气,双手紧环住她交握,不敢放松。在此时、危及她生命安全之隙,他只庆幸自己的体能不错,有定期慢跑,不然後果不堪设想。他不能失去采依。
拖着她走上沙滩时,他发现渐渐有人围拢过来,不敢稍做停留,又不愿惊动家人,只得拖着她往饭店走。
“放开我!”程采依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失却往常的冷静。
龙过翼为了顺利将她拖回饭店,而不惊动全垦丁的人,只得迅速地转动怀的娇躯,让她面向自己,然後以自己唯一空得出闲的嘴巴,结实地堵住她张得大开的小嘴,不留给她一丝呼喊的空间,完完全全吸收了她的尖叫。
程采依愤怒地捶打他,疯狂地用动头,企图摇掉这个吻,无奈龙过翼为了保住她的命,毅力惊人,怎麽甩都用不掉。
他拖着她走进饭店,在夜班值勤人员呆愕的目光中,走向他的专用电梯。他困难地按了开关,困难地走了进去,然後放开一手,迅速地在她能动作以前按了开关,和顶楼的指示灯。
“爷爷──”程采依甩开他的嘴,声嘶力竭地狂喊,悲愤的声音击疼了龙过翼的心。
龙过翼只是默默守着她,任她发泄,任她悲号。他只能为她心疼,陪她痛苦。
“天啊!不、不,我该怎麽办!”她呜咽地瘫倒在龙过翼怀,气力耗尽,任他轻柔地抱着她走出电梯。“什麽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爱我了……”奋斗的目的也失去了,那麽,她的生活便失去了意义。
“胡说!你有我。”龙过翼红了眼睛,心疼地反驳她的自暴自弃。
程采依听不进它的话,泪水潸潸,双眼无神地瞪着他,失焦的瞳孔却寻不着他的影
“没有,我什麽都没有了……”她不断喃喃自语,泪水不留断过。
龙过翼走进衔接他办公室的套房,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让她靠着墙,跟着急切地坐在她跟前,极其疼惜地捧着她的脸。
“采依,别这样,你还有我、爷爷和“五色组”的夥伴啊!”他一双手忙碌地抹不完她的泪水,心疼至极。
“你不懂。”她哭哑了嗓子,撇开头,埋进膝盖,“走开,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不需要别人。
她又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外了。龙过翼生气地扳回她的脸,“我懂,我甚至比你更痛苦,你以为看你痛苦我会好受吗?我爱你啊!”
“我不需要你。”她冷酷地凝视他,带泪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得不像真的。
“不,你说谎!你现在只是伤心而已,并不是……”龙过翼绝望地拥抱她,想藉此拭去她口中的谎话。
“走开,我不需要别人来干预我的一切。”她只想伤害任何人,任何一个在她跟前可以让她伤害的人,让别人也感受一下心如刀割的痛楚。
龙过翼被地无情的冰冷伤了心,滞留眸的深情慢慢隐去,沉默地瞅着她,他要看看这个残忍的女人还能将他伤到什麽地步。
“别再自作多情了。”她冷冷地瞧了他一会,才转过身缓缓地理进她的世界,暂时将渗血的心收藏起来,寒霜般的眼眸深伫着痛苦。她忍着痛闭上眼睛,为自己的无情生气。
龙过翼低咒了声,急冲出去,怕自己再多留一会使会忍不住掐死地。
他该死心了吧!程采依窝在墙角哭着,为自己的残忍和龙过翼的痴情伤心,竟然忘了叶萍的欺瞒。
※※※
不,别走,你你……采依不是故意的。
他何必再进来找罪受?她已经很残酷地告诉他,她对自己的感受了。龙过翼抓住她挥舞的手,脸色僵硬地狠瞪着熟睡中的她。她睡着时不设防的模样真可人,脆弱得让人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保护她。他冷着脸,轻柔地为她盖好棉被,恨自己遇上她就乾脆不了。她伤他伤得够彻底了。
“爷……爷……别生气,采依不是故意的……”她缩着身子,剧烈地颤抖,声音嘶哑破碎,“不要送走采依,不要生我的气……”
她当作噩梦吗?
他本想转身离去,却禁不住她细碎的哀号。僵着背脊,他坐上床将她抱了起来,整个人连棉被圈进怀。程采依被哀伤冲淡了警觉心,兀自停留在噩梦,脸上再度布满乱的泪痕。
“我一定会坚……坚强,请……请原谅我,好不好?”她偎近他,像在寻求什麽保证。
“好。”他允许自己稍稍偎着她绝美的脸庞,禁不住她破碎的呓语。
听到这声回答,程采依剧烈抖动的身子突然静止了,恬然、不再狰狞的脸像真的安了心,整个人也不再蠢蠢不宁。
龙过翼紧紧、紧紧地搂着她、看着她,不知道以後还有没有机会这麽靠近她。刚才地那副决绝的模样,似乎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她无情的冷言冷语狠狠地刺穿他以为坚固的心扉,他真的是自作多情吗?
龙过翼闭上眼睛,有些灰心丧志,只想抓住此时此刻,就算是一点点的温情也好,至少够他回忆。渐渐沉入睡乡的他,没留意到时间的流逝,东方的第一道曙光就在这时划破天空,轻柔地唤醒了他怀中的人儿。
龙过翼?程采依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紧偎着自己的男人。他怎麽含在这?昨晚他不是气冲冲地跑出去了吗?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所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那些话够伤人了,不是吗?他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为什麽在她一再地伤他以後,他还是无怨无悔地守在她身旁?他知不知道,她已经快要习惯他了。
他新生的胡碴刺痛了她的脸。程采依温柔地斜凝着睡得正热的他,脸颊轻轻地磨蹭他运睡着都显得过分严峻的脸庞,纵容自己释放一些些情感。
好久了,她蛰伏已久的心已经好久不曾被悸动过了,龙过翼是这八年来的第一个。不可讳言的,他一古脑往前冲、不怕撞得头破血流的傻劲,实在教人又爱又恨。她想,面对这种早已陌生的情感驿动,她有是些不知所措。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有选择伤害他,做为疏远它的手段。
她很残忍,更不知道该如何仁慈,也不晓得该怎麽以一个被爱女人的心去接受他。八年前那段她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伤她至深,让她不得不保护自己,处处设防。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敢也不想再轻易碰触感情。直到龙过翼的出现,以及他热烈的追求,渐渐让她无所适从。
程采依迷惘地睨着他沉酣的睡脸,心口阵阵发疼。他的怀抱十分宽阔、温暖,完全感觉不到半丝冰冷。
龙过翼不怎麽舒服地缓缓睁开眼睛,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像刚被数辆卡车辗过,动辄得疼。才想伸展四肢舒适不怎麽顺畅的血液时,他才发现手臂上正凝望他的程采依。
“对……对不起……”急忙放开她,他冲下床,直咒骂自己的健忘。他真的忘了自己还将采依抱在怀,也差点忘了她的冷言冷语和无情。“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而是昨晚……你……”他站在门口,背向着她,像颇为懊恼地搔着头,慌忙地想解释他的行为。
“谢谢。”她不想再伤害他了,龙过翼并不欠她什麽。
“你什麽话都没说,真的什麽话都没说。”心慌意乱的龙过翼压根没听到她略带歉意的
莫非她又作噩梦了?程采依淡淡她笑看背对着自己的傻大个。傻瓜,出口伤人的又不是他,他在解释什麽?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难堪地缄默良久,才心灰意冷地说:“我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你放心。”说完这话,他停在门边,希望能听见她的挽留或者什麽都好,只要她肯开口,然而,一如往常的……什麽都没有。
龙过翼扭曲着脸大步离开,竭尽所能不回头,全身肌肉绷得死紧。他正强忍着如排山倒海袭来的怒气和抑郁,只想喝个烂醉。
程采依没有阻止他离开,只是有些忧心忡忡。他……不要紧吧?
第九章
他已经两天没来了,龙过翼没事吧?程采依透过玻璃墙,看向空荡荡的办公室,心神不宁。
突来的铃声,打断了她的凝视和不安。
“董事长助理办公室。”她淡淡地、公事化地说。
“采依,我是至斌。”
“龙翩翩不在这。”她冷冷地说。
“我要找的人是你。”
“叶萍有事要你转告吗?”黄鼠狼给鸡拜年。
“有没有兴趣知道叶萍私下兜售程氏企业的细节。”杨至斌太了解她对程勤良的忠心
叶萍敢这麽做?
程采依寒了脸,“你想在哪见面?”
“你应该下班了,我在地下室的PUB等你。”他笑着。
程采依放下电话,二话不说马上走出办公室,搭电梯直达地下室。龙光饭店的地下室有许多五光十色的商场和各式各样的餐饮店。
她朝门面装潢得最气派引人的PUB走去,神色自若地站在入口,望着热闹非凡的室内,走廊上亮似白昼的灯光和头的昏暗形成强烈对比。她不懂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人滞留PUB买醉。
“这。”杨至斌潇洒地走出人群挽住她。
“放开。”她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让他看清楚她眼的反感。
杨至斌识相地放开她,领她到角落的情人座。“坐。”
程采依冷笑地看着他,杨至斌真不懂得死心,同样是追求,龙过翼虽然笨拙,却比他来得有情多了。
“你可以说了。”她闲散地站着看他,没有落坐的意思。
“叶萍把你应继承的家产转卖了,我以为你知道。”杨至斌试探着。
“或许是我买的。”他在玩什麽把戏?她冷冷地笑着。“有话就说,别想试探我。”倏地,她阴狠地沉了脸警告他。
“采……采依,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听叶萍说你被送到一个很特殊的地方,所以……”她太精明了,超乎他想像,杨至斌不知道自己也会有结巴的一天。
“你们这对狗男女还在一起?”她眯起眼睛,寒光冷冷地迸射向他。叔叔实在太可怜了,居然被这项绿帽罩在头上这麽多年。
“我……”杨至斌一时错愕。
“回去转告她,她为非作歹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很快,我会亲手结束。”程采依脸上现出不容小觑的阴狠,让他看清楚她的决心後才转身从容不迫地离开。
杨至斌很快地拉回思绪。看样子,他永远别想再得到程采依和她那笔可观的财产。不能得到这些,他只有帮叶萍毁了她,以免後患无穷。
老大他们为什麽没有告诉她叶萍私卖公司产权的事?程采依僵着身子避开拥塞的人群,向外移去。
她绝对不会让叶萍这麽做的,即使是拚了命。程采依沉吟着才想转向出口,便听到刘达和龙过翼的声音。
“喂,醒醒啊!”刘达拍拍烂醉如泥的老板,十分无奈。“头家,失恋的痛苦我知道,可是你也不必接连两天窝在自家的PUB让人看笑话,拖我下来不打紧,公司也不理怎麽成呢?”他不怕他心爱的饭店因而倒了?
“再……再来一杯。”龙过翼趴在桌上,把手空了的酒杯递给刘达。
“你爷爷要我扛你回去,老天!你这种体型我哪扛得动。”刘达接过酒杯,将它置在一旁,烦恼万状。
“酒……”他挥着手大喊。
刘达不得不把酒杯斟满,太怕他又来大吼大叫这招,有损他企业家的形象。啧!没看过这麽表不一的男人。外表刚强,内心却脆弱如豆腐,不过第一次被甩而已,就要死不活的,程采依既然不爱他,他不会找别的比她美上数十倍的女人来疗伤啊!
“拿去!我早就告诉你程采依很难缠,冷得像冰,根本不会动情。结果你不信,看吧,现在被甩了吧!”刘达为他忿忿不平,“以你的家世和一表人才,还怕找不到比她好的女人吗?她是很漂亮没错啦,可是……”
“不准批评她!”龙过翼突然撑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大瞪,附在他耳边狂吼。
程采依站在龙过翼身後,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都醉成这样了还在袒护她,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她本来就很乖僻,不好相处,说难听点就是高傲、自大……”斜靠着墙,正好和龙过翼形成对角的刘达突然看到他所批评的人,冷冷地出现在椅背後面瞧着他,而且还古怪地含着笑容。“我……我刚才说的全是无心之论。”他求饶地合起双手摆在头上,马上改了口风。“对不起。”
“知……知错就好。”醉醺醺的龙过翼正卷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