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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达点头,无奈地堆起笑容目送她离开。总不能让人家说他不懂礼数吧!程采依的棱角十分鲜明。
他盯着履历表上贫背得可以的资料苦笑。要是让过翼知道他录用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冰美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拆了自己一时失去理智的脑子?
希望程采依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但愿。
※※※
她一直有种他是只穿着衣装的猩猩的错觉。
程双蕊小心翼翼地低垂着头,不太敢瞥视身边的男人。她无法挑剔龙过翼的外表,长得魁梧不是他的错,长相严峻也不是他愿意,不爱笑是男人在武装自己。认真来说,他其实称得上好看,只是……她偷偷在心叹气,他的剽悍、粗犷虽然让人心荡神驰,却也每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十一月十二号了。”龙威和满意地笑。
“过翼,你觉得呢?”叶萍同样笑不可抑。她无限欢欣地欣赏对座的一对璧人,相较於龙过翼的漠不关心,她家双蕊便显得过分羞怯而拘谨了。
“你们拿主意吧。”龙过翼有些坐不住,书房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事实上程家人没事先约好,选在今天来访,他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喜欢掌控,不喜欢事情脱出既定的轨道。
“别急。”龙威和投给他不悦的一瞪,“等会带双蕊出去走走。”这孩子怎麽一点也不懂得体贴啊!
“改天再说吧!”龙过翼急着上楼处理他带回家的众多企画案。
“过翼,反正今天你已经空下来了,何不带双蕊出去挑订婚戒指?”叶萍推推不曾发言的程研瑞。
飞捷货运的业绩虽然正稳定成长着,利润却不如以往。研瑞作风保守,不肯多角经营,因而比不上龙光饭店力思转型後,成功地吸收新客源,拥有无限光辉、灿炕的未来。她家双蕊若能攀上这条金龙,程家的社会地位无疑又前进了一大步。况且结合两家的财势,她还怕整不倒程采依那个黄毛丫头。
“是啊!你好久没带小蕊出去散散心了。”程研瑞催促道。他十分欣赏过翼这孩子勇往直前的干劲,却不是满心欢喜接受他成为女婿。若不是小萍大力鼓吹这门亲事,便逼双蕊亲近过翼,这孩子又一向唯母命是从,少有主见,他实在不愿意为结合两家势力而联姻,这种商业行径太像在卖女儿了。
“出去走走,今天不准再埋进公文。”龙威和难得端起和蔼的老脸。
龙过翼本想拒绝,一望见老人不容妥协的目光後,只好沉着脸认了。
“走吧!”他让程双蕊先走,外套一拎,跟在她後面离开,颀长的体魄蓄满力量,完全掩去走在前头的娇柔女郎。
“真是对金童玉女,亲家翁,你说是不是?”叶萍夸张地赞叹,等不及攀亲带故。
端水果进客厅的王妈,正巧听见她假得令人发噱的赞叹。她放下水果盘,透过落地窗,适巧看到龙过翼英气勃发地大步领先娇娇柔柔的程双蕊,自顾自地走在前头,没注意到自己那与时间竞走的健步少有女人能跟得上。这就是粗线条的少爷啊!对事业以外的事物总是漠不关心。
金童玉女?她毫不避讳地噗哧笑出声,简直不敢想像他们在床上的情形。熊和兔子有可能配对吗?
这个死胖子,等双蕊过门後,定要她好看。叶萍恶狠狼地瞪着处之泰然的王妈,在心中恨恨地发誓。
※※※
“快点!”龙过翼占着脚长的优势,率先走进车库。他打开另一边车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远远落後的程双蕊被他这麽一喊,当下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跑起步来。
“对……对不起……”她喘吁吁地坐进车,为自己的行动迟缓道歉,白皙、清秀的小脸被他雄浑的声音和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凉爽的冬夜,她竟紧张得沁出汗来了。
龙过翼关上车门,坐上驾驶座。“想去哪看戒指?”直到开车上路後,他才以公式化的口吻问道,彷佛订婚这件事他没份。
“都……都可以。”程双蕊战战兢兢,直挺挺地端坐着,汗如雨下。她怕得连拿面纸拭汗的勇气都失去了。他纠结、偾张的肌肉,好像随时准备打架似的,好可怕,他……他不会打女人吧!
“上高雄挑好了。”龙过翼挹挹不乐地说,依旧一派不耐烦,没注意到自己那不曾修饰的雄浑嗓门,已经吓坏了身边颤抖如受虐儿的女孩。
“高雄?”程双蕊嗫嚅着。垦丁和高雄来回要四小时车程,现在已经六点多了,那回来不就已经……
她的轻呼声,终於引起龙过翼的注意。
“有问题吗?”他皴紧浓眉,粗犷的脸紧绷如昔,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正为某件不顺心的事大发雷霆。
“没有。”他好像生气了。程双蕊瞟了他一眼,适巧碰上他投来的视线,她怕得不敢再望,血色尽失的螓首迅速拉回低垂状态。
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不然他为何看起来横眉怒目,极为愤怒的样子?交往三年了,他总是这样,她明白他的不耐烦不是针对自己而来,而是天生如此,对女人少了那麽几分耐性。但,她总是希望他对自己是特别的,至少该多了那麽一点地位,该是与众不同的。明知道这个想法是奢望,她仍旧怀着一丝希望殷切地盼望着。
龙过翼向来粗率成性,很少问过她的想法,有也只是虚应一下。她知道他把商场上的敷衍、客套用在自己身上了。她并不介意他这麽做,只因害怕他无形中散发出征暴的力量,所以愿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以防哪天他一个不小心真伤了自己。
当初奉母命和龙过翼交往,他似乎乐得接受这种安排。她知道他的女人缘颇佳,之所以和自己交往,不过是想要个门当户对,带得出去的老婆来撑撑场面而已,并不是真的对她有感情。她常在爱不爱他之闲挣扎、迷惘,如果他能把对事业的狂爱分一丁点给她,她一定会爱上他、为他痴迷。然而龙过翼根本不知道女人除了生孩子以外,还想被爱、被关心,这是视事业为一切的他所不愿去了解的。
她常怀疑他究竟曾不曾仔细看过自己。她的模样他清楚吗?她的兴趣、嗜好他了解吗?程双蕊心知肚明,答案很伤人。
“吃完晚餐再上高雄。”龙过翼收回视线,擅自决定,不再询问她的意见,习惯主导一
程双蕊是个细声细气的大家闺秀,虽然纤柔了点,也算漂亮了。他最中意她进退得宜的举止,永远知道多话会惹人烦的个性。他是个精力充沛、视事业为一切的工作狂,无法分太多心给女人。为了延续龙家子嗣,他不得不结婚,而在台湾要找个心不高、气不傲,身分配得上他又带得出去的女人着实稀少,因此他选择程双蕊为妻。
他晓得她怕自己,原因为何他懒得去探究,况且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龙家有传人。只要有了孩子,他便可以全力在事业上冲刺,不再有後顾之忧。!
第三章
是巧合吧!程采依穿上套装,怎麽也没想到龙光饭店的制服,居然是她最爱的红。她漫不经心地走出员工宿舍,直接切入右门进饭店内,想到地下室的餐厅用餐。行经柜合时,她那修长的身影立即捕获了柜台人员的全副注意力,大家纷纷以笑容来表示他们对新进同仁的善意。她不知该怎样回应这种善意,只得面无表情地回拒了大家的热情。
她一向没有打招呼的习惯,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即使是“五色组”那些朝夕相处的夥伴也一样,人在乎别人有时会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淡漠地步下楼梯,她拿着餐盘点菜,懒得别上代表优惠的员工识别证,给好帐後,便端到角落静静用餐,不曾理会餐厅内少数人投来的试探目光。
她知道自己该入境随俗、敬业乐群,投身於职场中不应该太有个性,可是她做不到。她就是她,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虚与委蛇。她知道自己孤僻、棱角分明的个性,很快会被归类为高傲、不合群的异类,然而她不在乎这些,也从不曾真正在乎过什麽。
正在沉思着,她忽然听到餐厅内纷纷响起“老板,早”。程采依勉强拉回神游已远的思绪,漫不经心地瞥了餐台前正在点菜的龙过翼一眼,不甚感兴趣地继续低头吃她的清粥小菜。今天她将正式成为龙过翼的代理行政助理,交接的这些天,她偶尔会瞥见他那壮硕的身影来去匆匆,比任何人都忙。他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像个典型的企业家,没一刻闲得住。
“早!”龙过翼神情甚是愉悦,端着餐盘四处和餐厅内正在用餐的少数员工打招呼。偶尔他会不顾王妈不悦的白眼,到员工餐厅用餐,以增进和员工交流感情的机会。他不愿做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笨皇帝。
直觉地,他走向惯坐的角落,想尽情地享用餐厅美食,却发现他的位子被一个女人占据了。根据以往的经验,饭店的员工一旦发现自己无意间占用了老板的位子,一定会目瞪口呆,错愕半晌,然後匆匆忙忙解决早餐,见他如见鬼,走得出飞的还快。
这个女人很特别,不但没有抬起头向他打招呼,明明知道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了,还泰然自若、不疾不徐地享用早餐,彷佛他的出现不曾干扰到她。
一屁股坐在入长者的对座,龙过翼不甚在意地用起餐来,乐於和手下交心。除了刘达以外,总算找到一个不会等不及他坐下就急着开溜的员工。
“早安,你是哪个部门的员工?”他基於礼貌率先打招呼,一边端起碗来便快意地大啖美食,一点也没有因对方是个女人而收敛他粗率的举止。
“董事长室。”程采依没有抬头,平淡地回答,只觉得他粗鲁得可以。秀气的双蕊真要嫁给他吗?
“董事长室?”龙过翼加大音量,有些讶异。他怎麽没看过她?他含着筷子痴痴地瞪着前方那颗完美,始终不曾抬头看自己一眼的头颅。
她大概是怕他吧?拜外型和音量之赐,少有女人会认为他“和善可亲”。
程采依对他的大嗓门无动於衷,迳自慢条斯理地吃她的粥。
“你的职位是?”他继续动筷子,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时间好奇。
“特别助理。”她冷冷地哼着。
“你是新来的程小姐?”龙过翼发挥他的好记性。刘达曾经提过她,这些天他忙着勘查屏东土地投资事宜,没注意到她,没想到这个女人挺性格的。
“嗯。”她又是一哼。
“你没见过我?”不知道为什麽,她的冷淡有些惹恼了他。龙过翼放下碗筷,乾脆和她耗上了。
“见过。”她越哼越小声,简直不想理他。
“说话不对着人是相当失礼的一件事,你知道吗?”他厉声斥责,双手不知不觉环胸。
程采依结束早餐,缓缓地拍张桌上的面纸拭嘴,冷若冰霜地收拾好餐具後,她才仰头投给他淡淡的一瞥。
“打扰别人用餐也不见得多有礼貌。”她冷冷地弯起红唇,眸光森寒地望着他。龙过翼受不了被冷落吗?
轻巧地起身将餐盘丢进垃圾桶,她不曾再回顾。优雅地步出餐厅,她走来恣意,遗留下一股若有还无的薰衣草香。
头一次被女人反驳的龙过翼,错愕地怔忡了半晌,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旦是头一个反驳他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他情不自禁凝视超过一分钟的女人。
她很漂亮,非常明艳。她的眼眸是勾人般的明媚,却又不协调地泛着霜冷,她那张性感的红唇轻轻地抿紧,没有细纹的嘴角显示了她不多话的个性。这张冷艳、洁何的脸庞在柔软、乌亮的长发衬托下,美得令人窒息。
她是朵带刺的野致瑰。
无法拉回自己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他直勾勾地目送她苗条、玲珑的背影离开。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一股冷冽的氛围,虽落落大方却难以亲近。
她这种视天地为无物的高姚身影,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
他不是刻意,却无法不去注意她,她熟悉的身影迷惑了他。半天下来,龙过翼发现她除了冷冰冰的不受搭理人外,连客套话也懒得给。
他又在观察她了。程采依冷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快速记下他交代的事项後,翩若蝶翼的密睫讥讽地高扬起。
“还有其他交代吗?”他已经看她半天了,不管是开会或办公时都是如此。他之所以采用玻璃为墙,是为了监视员工是否偷懒吗?
“没有。”面对她炯然、寒冷的眸子,他这个商场上征战多时的猛将,居然是手足无措地掉开头,状似忙碌地寻找柜子的档案。
定定地凝视了他一会,程采依才阖起笔记本,起身欲走。
“等一下,程小姐。”龙过翼突然叫住她。
她停在门边,微侧过脸讥诮地说:“想起来有事了吗?”
“你的工作态度很差。”龙过翼闻言,不悦地屏着脸,抿紧薄唇。她是只有对他如此,还是所有人?
“是吗?”她不以为然地拨开覆肩的长发,眼神清亮、无惧地凝望他。“我以为你只讲求工作效率。”精力过分充沛的龙过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