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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晴估计四点多钟的时候,都收工了,沈氏的晚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是摆在外面,凳子不够,万福他们站着吃,沈建山喝酒,沈建水不爱喝,骨头汤的香味飘出来,沈建山说:“玉梅,给哥来碗汤,闻着挺香。”乳白的浓汤,上面飘着绿绿的葱花,很是诱人,子晴看每个人都喝的挺香。
大家快吃完的时候,曾瑞祥回来了,沈建山打趣说:“妹夫,你挺会赶时间,事情都做完了,饭也做好了,你回家了。”
瑞祥笑着致谢,何氏他们也没多耽搁,怕天黑了回家的路不好走,关键还有何氏一个老人。送客人出门时子福也回来了,子福依次问候了一声,他们也就走了。
回屋后,沈氏把丈夫和大儿子的饭菜端上桌,才陪着细细地跟丈夫说了何氏他们今天做的一切,又说了她大哥二哥他们也打算试种洋薯等物。
曾瑞祥吃完饭,急忙到院子转了一圈,回来看着沈氏,很激动,“玉梅,辛苦你了,你做的真好,比我想的好太多,真的。”沈氏的脸上闪过一阵羞涩,似乎没习惯丈夫的表扬。
晚上在床上,子晴又听见她娘和爹在商量子喜百天请客的事情,只听曾瑞祥说:“算了,还是不请了,反正今天你娘家已经来过了,剩下的就是爹娘那边和大哥一家以及春玉一家,还有我姑家,还有本家几家,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刚分家手里不宽裕,等以后盖新房了再好好请请吧。”
又听沈氏说养猪的事情,曾瑞祥没同意,一是没地方,二是太辛苦,三是目前也没什么喂的。接着听他感慨外家的三个大舅哥的确够意思,还是沈家的家教好。听着听着子晴就入梦了。
第二十六章、卖菜
第二日子晴起床先去看看西瓜秧活了没有,沈氏笑她太心急了。曾瑞祥吃完饭说要去老爷子那边转转,沈氏让子晴跟着去买几根大骨头,到了老房,曾瑞祥问过好,便告知老爷子说不摆百日酒了。
“不摆就算了,反正也分家了,我们也不指着吃你这一顿饭。你妹子那还正好省几个大钱。”田氏说道。
曾瑞祥没法接这话,问老爷子:“爹,家里的麦苗要施肥了,我想从家里的粪坑里挑几担去。我那边也没攒下多少。”
“那可真不巧了,你大哥那挑了些用去了,我以为你们不要,就把剩下的卖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给麦子追肥,也不知道一天都在家忙些什么?”田氏接过了话。
曾瑞祥听了说道:“没了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吧。”说完就带着子晴往外走,老爷子在后面加了一句“实在没有就用点草木灰凑合吧。”
曾瑞祥一把抱起子晴,说道:“晴儿乖,一会回家娘要问你在阿婆那听了什么,你就说阿婆没说什么好不好?”
子晴心里一酸,想必曾瑞祥也是不愿意让沈氏跟着伤心罢了,便抱着曾瑞祥的脖子说:“好,爹爹,咱们买骨头去,娘给晴儿钱了,咱们回家熬香香的骨头汤喝。”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的农活也多,子晴借口骨头汤好喝,让沈氏拿了几个铜板,打算今日再买几根回去。
到家后,曾瑞祥说要去给麦苗施肥,家里还有点大粪,沈氏知道不够,压根就没指望过老房那边,早预备好了草木灰,两人一个挑着大粪,一个挑着草木灰走了。
看着爹娘弯腰挑担的背影,子晴的眼泪夺眶而出,仿佛看到了前世自己爸妈劳作的背影,这一刻,子晴迫切希望能早日改善家里的困境,让他们不再如此辛苦。
曾瑞祥在家时,总想着多干点活,减轻点沈氏的负担,可是这几天地里的活确实也多,也不是一下子能做完的。沈氏心疼丈夫,不常做事,一下做多了怕吃不消,所以沈氏能推的活尽量往后推推,而曾瑞祥则是能赶的尽量往前赶赶。子晴则尽量在家把饭菜做好。
子福也休三天假,带着子禄说搂松毛去,子晴也想去,可是子寿太小,不能独自承担看子喜的任务。子晴只好作罢,告诉子福看到金银花还是挖回来。
子晴打听好了,干金银花五十文钱一斤,湿的五文一斤,虽说守着大山,可是子晴认识的草药只有金银花。这院墙要是爬满金银花,不光养眼,还能卖钱,多好。
曾瑞祥在家的日子沈氏还是很开心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送曾瑞祥走时,他说水稻的秧苗跟大舅哥家说好了,他们帮着育,油菜过几天该割了,实在不行还是找娘家的侄子来帮衬帮衬,沈氏一一答应了。
曾瑞祥走后第二日,沈氏出门摘了不少小豌豆回来,沈氏说这季节青菜正接不上,炒点豆吃也不错,子晴想起来上辈子就爱喝小豌豆汤,便让她娘做了,就着这事,子晴让沈氏教她炒菜,要是地里的活忙起来,到家有现成的饭吃能轻松不少。沈氏听了寻思了一下,同意了,不过交代要千万小心火,要等子禄也在家的时候才能做。
晚饭是一碟素炒小豌豆,一钵豌豆汤,里面放了几块腊肉,上次何氏他们拿过来的,汤很鲜,沈氏说她小时候也爱这样吃,要老了晒干的再做汤就没有这股清甜味道。听到这个,子晴马上想到一个好主意。
子晴说:“娘,咱家种了多少小豌豆?”
“一亩地吧,不少。”
“娘,咱家现在就摘小豌豆卖吧。也许大多数城里人都爱吃这样新鲜的小豌豆,娘你去安州府卖,肯定很好卖。”子晴提议道。
“现在卖?有人买吗?家家都种呢。”
子福也说:“娘,我也觉得有人买,安州城里哪有几家种菜的?肯定有人买。现在菜少,还能卖个好价钱呢。再说,现在都摘了卖,割油菜时就不着急了,正好现在麦子也追过肥了,能有几天空。反正镇里去安州府的驴车,牛车每天都有,娘下午带着弟弟妹妹一块去摘,第二天一早就去安州,应该中午前就能回来。”
“听我儿子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行,听你的,明天下午就去摘。”子福的话让沈氏很动心,子晴翻了一下白眼,明明是自己先想到的好不好?
第二天下午,沈氏用篮子装着子喜,让子禄拎着,她挑了对小箩筐,全家出动,到了地里,子晴是第一次来,沈氏仔细地教子禄和她挑饱满的,子寿还是在一边陪着子喜。因为要挑,所以速度有点慢,不过三个人一起做,子晴也不知多久,反正时间不短,挑满了就回家,子晴找了点杂草铺在上面,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沈氏一看就明白了,笑了。
次日一早,沈氏带着子禄一起走了,子晴开始坐立不安,把平日干的活如喂鸡,打扫院子等都做了一遍,交代子寿后,又拿了小锄头去给西瓜松松土,除除草,翻到蚯蚓和虫子就喂鸡,做做歇歇,等沈氏带着子禄回来时,才刚松了两畦,子晴开门看见空着的箩筐,就知道都卖出去了,很是开心。
“娘,多少钱一斤卖的啊?”
“四文钱一斤,我都没想到。现在的菜少,新菜还没下来,城里也有卖这个的,只是比较少。看了别人的菜蔸都卖到三文钱一斤,娘就想卖四文肯定行。没想到卖的还挺快。”
接下来几天,沈氏又去了几次安州府,家里的小豌豆也差不多卖光了。那天晚上沈氏和子福商量,说卖了不到二两银子,用这银子再贴补点,打口井正好,趁现在还能空下来几天,抓紧打了,紧接着没两天要割油菜,稻田要插秧,小豌豆的地要翻了种花生,说完沈氏叹了口气。
“娘,打井的事明天就办吧,你天天挑水儿子看着也心疼,插秧的事看能不能找大娘搭伙,毕竟家里就一亩地的水田,实在不行就找舅舅他们,院子里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有我带着弟弟妹妹做呢。”子福说道。
第二十七章、打井
第二日一早,沈氏关照好孩子就去镇上找打井的师傅,说好价钱和时间,沈氏又拐去老房,找到周氏,结果周氏说她已经和她娘家弟弟说好了合伙。
沈氏听了便想走,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呢,结果周氏拉住她问道:“爹这几天有没有去你那帮你干点活?”
“大嫂说什么呢?爹怎么会帮我干活?”
“你知道爹又去春玉家干活吗?你说,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两个儿子都没在家,就剩你我两个女人,地里的活是一点也不伸手,妹夫一个大男人还在家闲着呢,老婆子心疼女儿,非要老头子去帮衬,还把菜地的菜弄了整整两大框走了,说那边人多地少,连菜都吃不上,不知还带了别的什么没有?好在分家了,带什么也跟我们没关系了。”
沈氏听了笑笑,这些她从来就没指着过。
“对了,我还跟你说,好像老婆子要杀猪了,说马上要插秧了,猪肉比较好卖。等杀了我告诉你一声,他们要不给你送点去,你寻个由头过来一趟,还能让你空手回去?再不济也能落点猪杂。”周氏久不见沈氏,现在又没什么利益冲突,一肚子的抱怨正好说给沈氏听。比如秋玉成天绣花,卖的钱都自己攒着,田氏只知道问儿子们要钱,又操心二女儿的婚事,身体不好,怕嫁不出去,等等。这时沈氏无比庆幸自己搬走了,眼不见为净,过自己的小日子少生多少闲气。
下午打井的师傅就来了,说先看地形,核计需要买的东西,沈氏就提了三个要求,井台垒高点,再做个辘轳,配上井盖。这活足足干了三天才好,花了快三两银子,井边铺上了青砖,子晴一家都很高兴,沈氏再不用早晚走那么远挑水,子晴也不用到村里洗衣服洗菜,省事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忙的不可开交,打镰刀,买晒垫,拔豌豆藤,这些都是沈氏带着子禄在做,子福负责回家后给菜地浇水,偶尔施点肥。子晴只能在家摘点遗漏的豌豆做种,兼着照顾孩子,做好饭菜,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子晴才六岁,不到五周岁的年龄,放以前那是幼儿园中班的年龄,居然要做这么多事。
好在沈万福过来一趟,急急忙忙把那一亩豌豆地翻了,没来得及平整就回去了。说是过几天再来帮着割油菜。
这日曾老爷子过来通知沈氏油菜可以割了,顺便拎了几根骨头和一小块猪肉过来,子晴给开的门,一见面还挺高兴,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对子晴说道:“子晴,阿公给你们送肉来了,你娘呢?没在家?”
子晴看了一眼那肉,估计一斤左右,还以为是买来的呢,心想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呢,早上没注意看。“谢谢阿公,我娘在里面干活呢。”
看见院子里新打的井,老爷子劈头就责问沈氏:“打井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和我们说一声,你说你一家子,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多走几步路就有水挑,花这冤枉银子干什么?村子里除了地主家,谁家不是挑水吃?你可倒好,败家的玩意,有钱也糟蹋了。亏我们还记挂着你们,杀了猪就赶紧给孩子们送点肉吃。”说完气呼呼地放下东西就走了。
沈氏气的抹眼泪,子禄只会瞪着老爷子的背影,咬着嘴唇生气,子晴只得上前说道:“娘,不哭,挑水好累的,打了井娘就不辛苦了,晴儿也不用每天害怕掉进水塘里了。”沈氏抱着孩子痛哭一场,才把眼泪擦干。
转身没多久,田氏就过来了,满院子看了一圈,说:“老二家的,平日里总说你是个老实人,孩子多,总哭穷,分家时你爹还说呢,你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可谁知,你们一个个的都会藏心眼,这些年,怕是老二的钱没全交到我手里吧,指不定昧下了多少,要不能买起这么大的院子?当着我们的面哭穷,没两天又有钱打井了,难怪才刚你爹回去生那么大的气,我看也是,亏我们还一心惦记你们日子苦,家里一杀猪了,巴巴地给你们送点骨头和肉来。指不定你们天天都瞒着我们吃什么好东西呢。真是儿大不由娘啊。”说着说着,就抽出了手帕擦眼泪。
沈氏已经平静多了,想了想,说:“娘,您要这样说,媳妇可真是冤死了。孩子他爹一年的银子是有数的,年底一到,哪回不是全数交给你,昧下没昧下的,娘您心里清楚,媳妇在你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十来年了,娘您还不了解?这买地的钱是说实话是我的嫁妆银子,这些年我一直没敢动,就等着今天派上大用场,可是买完了地也没剩下啥,盖院子的银子还是我小哥借的,这井,还是前几天子喜百天我娘他们都来了,看见我还要去村子里这么远挑水,子晴要走那么远洗点菜和衣裳,我娘心疼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易,让我两个哥先借我几两碎银应应急,等以后有钱了再还。”
田氏听了有点讪讪,不过还是嘀咕了一句,“谁知道真的假的,这还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你还有娘家哥哥可以帮衬,可怜你大妹春玉一家,吃不饱穿不暖的,也没个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