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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夏玉的事,子晴对她二姑还是比较同情,听说是小时候有病耽误了。
看了一圈,也没子晴相中的,梨是那种麻不溜秋的颜色,个还不大,李子倒还有几份,可这水果上不了台面,子晴想找那种大鸭梨,看着就水灵,也能卖上价,最主要的是找到那种甜橙,能放到春节,颜色还喜庆,又好吃,准能卖上好价,可是哪里能找到呢?
“大哥,你最喜欢吃什么水果啊”子晴问,想从大哥嘴里侧面了解一下。
“水果,咱家以前的条件哪能吃上水果,哥哥还是今年第一次吃到西瓜呢。”
“大哥,你总吃过什么不花钱的水果吧,你总见识过别人家里都有什么果树吧。”子晴继续问道。
“果树,对了,你不总和秀水他们去偷门前的桃子,还有隔壁家的柑子树,秀英、秀水姑姑她们不总让你放哨,他们拿竹竿去捅,你不记得了,你还说他家的柑子好吃,是粉囊的,你不记得了?”子福问。
“哥,我问的是你有没有见过,不是我。”还好自己脑子转得快。
“我知道,去年中秋大娘还从她娘家拿了几个绿桔子,就是很酸,对了,还有石榴。”二哥想起来了。
桔子倒是可以考虑种点,可这不像甜橙能保持的时间长,再说,还是甜橙能卖上价。子晴最中意的还是甜橙,比如前世爱吃的赣南脐橙,好吃才能卖上好价,既然要种,就要种精品,就像西瓜似的,不过,水果的收益短期可看不到。
子晴担心种西瓜的会越来越多,自家的收益也会逐年减少,所以要寻找替代产品。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各类桔子、橙子上市的季节,只能中秋的时候去安州找找看了。苹果这里是不适宜种的,倒是见到一种小苹果,叫沙果,面面的,一点也不好吃。
转了半天,子晴还找到一种香瓜,不过当地叫梨瓜,虽然卖价不高,可自家菜地里种点解解馋还是可以的。子晴挑了几个,还挑了几个梨子,满市场才找了六个拳头大的,指望将来来个基因突变。桃子也没了,早下市了。
“对了,小妹,我想起来了,阿婆家菜地有两棵不知是柑子树还是橙子树,有一尺多高了,阿婆说要铲了,怕将来长大了不好铲,孩子们偷柑子把菜地祸害了。”子福说。
“那你记得冬天的时候把它挖来,记得跟阿婆说一声,让她留着,你要了。”子晴说。
“还有,大娘家新盖的灶房那不是有一棵广柑树吗?就是还没结过果,不知道好不好吃?”子禄说道。
“那棵树太大了,大娘才不舍得给我们呢。”子福说道。
这个子晴倒是不担心,结了果,总能吃上几个,自己留种不就行了。
回到家里,子福跟爹爹说了阿婆让他后天过去一趟,有人来看亲,沈氏说:“这么热的天来看亲,也太着急了吧,一般不都是秋后农闲的时候吗?”
“谁知道怎么回事,后天去去就知道了,夏玉今年也满了十六了,再拖下去要给秋玉耽误了。娘心里也是着急。”曾瑞祥说道。
子晴才知道原来这里的女子十五六一般就出嫁,再晚不能晚过十八,否则就要被人笑话了。
第四十一章、夏玉说亲
这日上午,曾瑞祥要去老房时,子晴也要跟过去,她实在是好奇古代的男女怎么相亲的,现成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两人一起来到老房,田氏见了子晴虽说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更何况,自己儿子还拎了三个大西瓜过来,子晴的西瓜地基本没剩几个瓜了,前几天周掌柜来拉走了最后一批,子晴准备这几天把瓜藤毁了翻地种土豆呢,所以剩下的几个拿来分分。
见人还没有来,子晴抱个瓜说要送给姑婆,她还记得那一个鸡蛋之恩,还有萧秀水。可是子晴抱不动,周氏赶紧接过来,“子晴,大娘的日子也过的紧巴,也给我一个瓜留种吧,听说你给你大姑家挑了一个。”
子晴没等她说完就赶紧把瓜给她了。
曾瑞祥举了个瓜跟子晴一起来到后房,子晴看见厅堂的木板墙上钉着好多纸冥衣,绿色、紫色、黄色,子晴先看到的曾氏,子晴说送西瓜给她吃,没想到曾氏还抹眼泪了,跟曾瑞祥说中元节去给她丈夫上坟挂衣的事情,又说彭氏现在把着家,要操办大儿子的婚事,大儿子又不肯拿出他爹的遗产出来,家里也是一团乱。
子晴没想听,不过有些不解,古人不是都讲究守孝三年的吗?便去找萧秀水,秀水正在灶房忙着捡烧饼,子晴说:“水姑姑,我带了一个我种的大西瓜来,我放在姑婆那,等会你去吃。我有事先走了。”主要是子晴见她也挺忙的,再说今天的主题是看亲。
回到前房,曾瑞祥也坐在那。还有一个邻居老婆婆,二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一个大概是媒婆吧,没有电影里的那副经典装扮,只不过看着是个干净利落,能说会道的。还有二个年轻男子,一个个不高,不到一米六,子晴看他倒是一脸憨厚样,还比较紧张,这大概是今天的男主,另一个个子高点,也不到一米七,一看比较精明,不停地打量周围的一切。他俩身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应该是他们的母亲。
田氏把夏玉叫出来说了一句话,就让她进去了,这就是互相相看了,媒婆不停地介绍男方家的情况,姓周,是离此快二十里地的桥村,比春玉家还远,也不知怎么打听来的。祖上原本也很殷实,是个小地主,无奈前几年周老爹患病了,多方医治,如今也是维持着,家里的田地倒卖了不少,周家一共五个孩子,两女孩已出嫁,三个儿子底下两个都已成亲,唯独老大,放心不下周老爹,一直陪着寻医问药,一年年就耽误了,今年已二十二岁了。小儿子今年年初刚成的亲,周老爹自知时日无多,生怕给大儿子再耽误下去,于是到处托人求亲,并允诺成亲后立即分家,绝不拖累儿子。
田氏有些不大乐意,一是嫌对方岁数偏大些,二是家里还有个病人,谁知道拖累到什么时候。可老爷子比较愿意,这么孝顺的后生可不好找,将来肯定能对自己女儿好,何况二女儿的身体还不好,不找个老实厚道的怎么能过下去。
周家老娘看这女家的条件也相中了,家里虽说分家了,可两个哥哥一个在州府衙门口(其实曾瑞庆就是个抄写文书什么的)。一个在县城的学堂教书,都错不了,陪嫁也应少不了,虽说身子柔弱了些,大不了少做点家务活。打定主意,言语更是热切起来。
老爷子、田氏、曾瑞祥、周氏几个进夏玉房里去商量,曾瑞祥的意见和老爷子差不多,觉得对方老实本分,家里还有几亩田地,能安稳度日,周氏说先问问能给多少聘礼,分家后能得几亩田地。商定了后大家又都走出来,田氏把媒婆叫到一边,问了聘礼和田地的事,媒婆又把周家老娘叫到一边嘀咕,看得子晴这个好笑,直接问了不就得了。
最后的结果,周家拿不出聘礼,要聘礼就要卖田地,而田地是分给夏玉自己的,当然前提是夏玉嫁过去,所以周家老娘的意思就不走虚的,家里还有十五亩上好的水田,一个儿子五亩,旱地八亩,大儿子成亲不给聘礼,大儿子得四亩旱地,底下两儿子成亲出过聘礼,就少得两亩旱地。
“老嫂嫂,你也是为孩子好,你说了算,你要要聘礼,我回家立马卖地,可咱们不都是为了孩子吗?这地卖了要买回来就不容易了,你说,是这个理吧。老嫂嫂,你要不要聘礼,又担心我周家反悔,我现在回村立马就找里正写契约,你看怎样?”周家老太还挺能说的。
老爷子琢磨了一会,说:“理是这个理,但看亲、定亲、换帖、迎亲该有的套路一步也不能少。怎么也要给孩子做几身新衣服的吧。”
“应该的,应该的,头面什么就简单点,咱本就是庄稼人,四季衣服各做一身,冬天的棉袄做缎面的,冬天在家闲着,串亲戚也体面点,你看怎样?”周家老娘赶紧答应。
“成亲的日子不能太赶,还是好好找人算算。”田氏提出的要求。
“这没问题,我回去就找人算去,不过,老嫂嫂,咱能不能定在年前啊,我怕我家老头子那,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有个什么,也能安心啊。”
“这个怕不好,头年成亲太赶了,再者,我家还等着年底儿子们拿来的银子办事呢。先就这样吧,改天挑个日子,我们还要去你家相看相看,我们呢,也再合计合计,你们回家也合计合计。”田氏提出送客,相看结束。子晴以为会管顿饭呢。
二天后,田氏带了夏玉和周氏、沈氏一同去了一趟桥村,回来田氏还比较满意。沈氏说,一看家里条件就错不了,房子还有个院子,正房是一厅六房,还有偏房,夏玉要嫁过去,是长房,能得东边的大偏房。
这亲事就基本算相看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定亲了,听说要放到秋收后,不过,田氏心里的石头算落地了,整天笑咪咪的,说要开始准备嫁妆,秋玉的针线好,帮着打点。
夏玉的事定下来后,曾瑞祥也不出去了,子晴让她爹把家里的西瓜地翻了二遍,土豆芽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家人花两天刚种完,就下了一场小雨,这老天真成全人,那边地里后种的黄瓜豆角什么的也抽藤了,又忙着搭了一天的架子,做完这些,曾瑞祥的假期也结束了。
第四十二章、中秋
曾瑞祥走后,日子又回复到从前,沈氏还是每天带着子禄出去田里、地里忙活,时间一晃又二十来天过去了。
八月初五那日,沈氏一早起来,就给子寿换上一身新衣服、新鞋,子晴才知道是三弟的四岁生日,沈氏说,要去买点好菜,自家人好好热闹热闹,给三儿子过个生日。
又碰巧这日是大墟市,沈氏说顺便买点过节要用的东西,子晴才恍然原来是中秋节快到了。沈氏带着子禄子寿一块去墟市了,子晴想,阿婆那边至今没什么表示,果然只记得大哥一个人的生辰,正胡思乱想间,院外有人喊门了。
子晴还以为是老房来人给三弟庆生的,结果打开门一看,是萧秀水,来约她去山上捡松塔的,子晴有些奇怪,他们家不是一直花钱买柴火的吗?怎么会突然要去捡松塔。
“你家的松塔准备好了吗?要不你给我一篮子吧。反正你家人今年在这边,没人找你家来收吧?”秀水问道。
子晴搞了半天才明白,这里的中秋节有在水塘边烧塔的习俗,塔是用砖块和瓦片垒起来的,中间架空,底下用松塔烧,一般塔会提前两三天垒好,每村几乎都有一两个孩子王,由他们负责分工,上周围每家每户收松塔,当然是越多越好,塔烧的越旺,预示着来年的日子会越红火。
“可是,我也出不去啊,小弟也没人看着,要不,你等一会,我娘他们回来了,我跟你出去,我们还是去老房那边看烧塔,这边也不熟,也出一篮子松塔吧。”子晴说道,自从来这以后,她从来没有去山上搂过松毛捡过松塔,沈氏总说她太小,怕她累着。
等子晴和子禄、秀水三个一起站在山脚下时,子晴就已经感觉腿有些不是自己的了,子晴看着子禄来来回回地转悠,还时不时拿根细竹竿捅树上的松塔,而她和秀水则坐在一边休息,心里确实很感动,二哥其实就比自己大二岁多,这大半年来,沈氏不管是打柴、下地、出门卖菜等都带着他,他付出的辛苦是实实在在的,小小年纪就要帮沈氏撑着这个家,子晴想不起自己七周岁的时候会做什么,但是她想一定要让二哥幸福,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
回去的时候,沈氏已经做好丰盛的饭菜了,看着满桌子的菜,沈氏说:“禄儿过生日时,家里刚搬出来,手里不宽裕,加上又忙着抢收油菜,娘只给禄儿煮了个鸡蛋,福儿过生日时赶巧你们爹爹在家,想着福儿是十整岁,想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没成想被你们阿公阿婆大娘他们搅和了,今天是寿儿的生日,这回,咱尽情地吃,尽情地笑。”
说着说着沈氏就转泪了,尔后,又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笑着说:“看我,这是高兴的日子,尽说这些没用的,咱一家人日子越过越好,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去年这时候,我可是敢都没敢想,能给我儿子做这么一桌饭菜。”
子寿生日后,沈氏又每天一早带着子禄去城里卖菜,子晴仍建议母亲把地里的毛豆也带去一起卖,能卖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就让它长成黄豆,家里的十几只阉鸡也给周掌柜送去了。卖菜回来沈氏就带子禄去地里刨花生,拔毛豆,子晴和子寿坐在一边帮着摘花生,摘毛豆,小子喜放在竹席上,爬着玩,这是子晴第一次下地干活。
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位母亲抱着孩子,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