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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闺蜜
谁知等子晴晚饭后一到老房,秀英和秀水都在,三个妙龄少女自是有许多的体己话要讲,况且,秀英表姑也才有人上门说亲。子晴去的时候,她们三人正拿此事互相打趣取笑呢。
秀水见子晴进门,忙问道:“晴晴,你来了,你也来说说,你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问她做什么?她才多大,能知道什么?只说你就是了,横竖我和你姐是定了,也没什么想头了。”秋玉问秀水。
“我也说不好,首先肯定要长得好看一些,个子高一些,读书人吧,我倒是喜欢,可就怕人家瞧不上我,农夫肯定是不想嫁,怎么也要嫁一个镇里的吧?说来我还蛮羡慕你的,秋玉姐姐,你那个姐夫念过书,有一份轻巧的工作,能养活你,你是不用发愁了,自己还做的一手好针线活,将来的日子肯定错不了。我秀英姐也错不了,至少比我能干,心里有成算。”秀水说道。
“哪里愁到那远去,平时我见你一天天跟子晴混在一起,还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我哪里能跟你比,你将来的嫁妆肯定比我丰厚,靠着这个,还不能给你找个殷实点的人家?我将来的婆家是个穷的,底下还一堆弟弟妹妹呢。”秋玉说道。
“你们两个比这个有什么意思?日子还不是自己过出来的,我家也就是个空壳子了,我们家的事,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还能有些什么?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靠来靠去只能靠自己。”秀英叹道。
“我看将来就子晴最好,别看年纪小,会识字,会记账,会养鸡,会种西瓜,还会做饭带小孩,特能干,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将来的嫁妆肯定也少不了,子晴,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秀水问道。
秀水问完,秀英也起哄,非要子晴说说,“我们可都说了,你也不小了,七岁了,你就说你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男子就成?”
“说了也没用,又不是我自己去找,还不是我娘找什么样的,我就得嫁什么样的,难不成我不愿意,我娘还能听我的?”子晴翻了个白眼。
“你这和没说一样,不行,你今天还非得说出来,我都告诉你我想嫁个读书人了,你要不说,我就挠你痒痒了,快点,说不说?”秀水说完就往子晴的腰上挠去,子晴笑的在床上打滚,后来还是禁不住求了饶。
“我说我说,呵呵,我想嫁一个对我好的,将来只能娶我一个,不许再娶别人,否则我就把他休了。”子晴的话一说完,几人笑着说她没羞。
家里没有大人的管束,几个人说笑不够,秋玉居然低声唱起来,唱的是一首当地流传的民歌,子晴听着像一首采茶歌,平常秋玉就爱唱个小曲什么的,这一带头开唱,秀英秀水也是个贪玩的,岂有不跟之理。
秀水见子晴不会,耐心地一遍遍教子晴唱,子晴一句一句跟着,“正月里来是新年,姐妹上山种茶园,点种茶籽抓时机,耽误季节要赔钱。二月里来茶发芽,边施肥料边采茶,采得满篓白毛尖,做好先敬老东家。三月里来茶碧青,谷雨之前更抓紧,双手采茶快如飞,勤劳换来好收成……”
一开始还知道收敛点,后来越唱越放开了,浑然忘了周遭的环境,直至隔壁邻居和后房的姑婆他们几乎同时嚷嚷起来,“哪个夜里不睡觉,鬼嚎什么?”
四个人听了捂着被子笑翻了,后来,也不知谁提议的,不如去偷邻家的几个柑子来吃,又解气又解渴。一听这个,大家都兴奋起来,索性连觉也不睡了。四人悉悉索索把衣服穿好,秋玉最高,拿根竹竿,秀水胆大,打开后门,猫腰穿过小巷,就是邻居家的柑子树,还好有大半个月亮挂在天上,倒是能辨认出哪是柑子哪是叶子,秋玉爱紧张,总是捅不对,还是秀水接过竹竿,只听“咚咚”几声,柑子掉下来了。
子晴手忙脚快地抱了两,就听见女主人在叫喊:“谁呀,谁啊,哪个好吃鬼半夜不睡觉偷老娘的柑子?被老娘抓住了,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接着就从窗户里看见她家屋里点上了灯。
子晴抱着柑子撒腿就跑,紧着就是秀水,乡下布鞋就这点好,听不到多大动静。回到房间后,大家笑成一团,子晴的气还有些喘不过来,趴在床头边笑边咳嗽,还边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太惊险刺激了。秀英是趴在门上捶着门笑,秀水是一屁股坐在柑子上,揉着肚子说疼,秋玉一边笑着揉肚子一边指着秀水和子晴说道:“一看你俩就常去偷吧,手脚这么干脆,哪像我,拿了竹竿手就哆嗦。”
“拉倒吧,你怎么不说你笨?拿根竹竿捅了七八下,一个柑子都没掉下来,还好意思说。”秀水边笑还边学着秋玉的样子,惟妙惟肖的,大家又笑成一团。
“这个不服不行,我揭发,以前秀水确实总去偷,每次还让子晴给她放哨,要不,她能有这么好的准头。不过,子晴搬走后她确实没去了。”秀英说道。
“好了,我们也别白偷了,打开看看能吃吗?”秋玉说道。
八月节正是吃柚子的季节,四个人边说笑,边吃掉了这四个柚子,也不知晚上几点才睡的觉,第二天回家,子晴的牙全酸倒了,只能吃豆腐了。
很多年后,几个人重聚在一起,回忆起这个夜晚,这个夜晚的歌声和笑声温暖了四个人,尤其是即将从青春少女走向人妇的三个姑姑,对她们而言,是完全放开了心性的少女的歌唱,是青春的一种肆意绽放,恐怕也是她们循规蹈矩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抹亮色。
可惜第二日两个表姑就不让过来了,估计是彭氏觉得要是传出去,会影响她们的婚事。没几日,曾老爷子他们就回来了,子晴也就回到自己家了。
第七十章、灯笼
中秋前两天,沈氏和子晴去了趟城里,给周氏送些菜蔬和鸡蛋,沈氏还打算去买些过节的东西,到了周氏那,周氏的腿已经好了能下地,只是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子萍又去隔壁了,说是在学绣花。沈氏婉转地提了一句“女孩子还是要放在自己跟前才安心,尤其是这么大的女孩子。”
“我家的子萍最乖了,从小就知道帮着我做事,打柴、打猪草、喂猪、喂鸡哪样没干过,如今在城里,好不容易能松快些,她要去隔壁学个绣花,我哪能还拦着?再说了,她也不去别处。”周氏说道。
“嫂子,我这不是担心么,咱家子萍一天天大了,今年都十二了吧,没几年该说亲了,女孩子还是要搂紧一些的好,再搂也没几年了。”
“可不是,我就这一个孩子,我时常也拘着她,不让她出去,隔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家,她就是常过去陪着说说话,学点绣活,等再大一些,我哪里也不让她去了。”
从周氏家出来,沈氏叹了口气,说但愿没事,没事最好。接着又说:“可我心里怎么不踏实呢?”
“娘,你就是想多了,总想着这事,能有个踏实?”话说回来,这事不管也不好,万一将来真有个什么,还不得自责半辈子,可是,说了,人家也未必听得进去,这些都是子晴心里的猜测,哪里能摆到台面上来说,弄个不好,自己还要被泼个脏水,说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可见平常都学了些什么,这样一来还得连累自己亲娘挨骂。
从安州回来,子晴蔫蔫的,连子禄都看出有些不对劲来,说道:“晴儿,今儿放学回来二哥带你去捡松塔吧,该烧塔了,二哥还知道哪里的野鸡蛋多,二哥带你去找,回头二哥给你烤野鸡蛋吃,保准你能玩的开心。”
“二哥,我也要去,你们上次去抓泥鳅就没带我,这次你要再不带我,我就不给你们关门了。”子寿在一旁噘着嘴说道,子喜到底还是小些,只会学着说:“蛋,吃蛋蛋。”
子晴轻轻地拧了一把子喜的小脸,笑道:“好,姐姐给小四找蛋蛋吃。”
子晴的心情一下开朗了很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哼着小曲去给子喜蒸鸡蛋羹了。
中秋过后,子晴忽然想起来,自己原说过过年要卖灯笼的,可如今,天还是不遂人愿,晚稻插播以来,也就不痛不痒地下了点零星小雨,洋薯还马马虎虎,水田可是见干了,再不下场大雨,晚稻减产是必然的,庄户人家的日子不好过,谁能有闲钱买灯笼?
子晴转而一想,不如干脆就做高档的,卖到城里的大户人家,拿定了主意,子晴找了她三堂叔帮她砍了几根竹子,把薄薄的青皮片下来,因这青皮的柔韧度最好。子晴试验了一天,在子禄的帮助下,还真做成了南瓜状的雏形,而且,还可以随意的打开和合上,打开就是个南瓜,八瓣,合上就是四根竹条绑着,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空间。
子晴从沈氏那找出一块红布来,比划了许久,裁了两头尖中间大的两块小布,缝上去不行又拆下来,最后还是何氏比划了大小剪裁成了缝上去,才是那么一回事,子晴留一块活动布,掀开来可以往里放蜡烛,直接用砍下的废竹做蜡烛托,还省事。
子晴拿给沈氏看,显摆一下,把她的计划一说,“娘,你不是会打络子吗?你打上络子串在底下挂着,肯定好看。”
其实最好是大红的中国结,可惜子晴不会,反正是寓意吉祥的就行。沈氏一开始不同意子晴做这个买卖,架不住子晴的软磨硬泡,还有子禄也在一旁帮着说话,“娘,这个灯笼还是我和妹妹一起做的呢,你就让我们试试,你看,我们旧年卖对联不也是几个人合伙干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相信我们能成。”
“就是,娘,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你看看我买的荒山,打理的多好,不也没浪费吗?再说了,也要不了多少银子的,实在不行,算我借你的还不行吗?”子晴继续磨叨。
何氏心疼孩子,对沈氏说道:“我看这孩子都魔症了,你就答应了她吧,依我说,这灯笼也有点意思,未必孩子就做不成。横竖你说这家底也是靠这孩子捣鼓出来的,你就再给她几两银子,能有多大的事?”
子晴见沈氏好不容易依了,忙跟沈氏要了五两银子,说要雇三堂叔做灯笼架,两文钱一个,主要是砍竹子剖竹子费事,自己一家人根本做不了,做这个架子三堂婶在家也能做,刚好给他家也找点进项。
沈氏同意了,笑着说:“有了这笔银子,你三叔家也能过个好年。”
曾瑞玉家的第四个孩子刚满月没多久,沈氏去送满月礼的时候,三堂婶还说今年多亏了沈氏的帮助,要不这孩子还养不起。
子晴做了个样品拿过去给三堂叔看,问:“三叔,你看这样的架子做两千五百个,到腊月前能做完吗?就是砍竹子剖竹子费事些,做起来倒不费事,这架子我三婶娘在家也可以做,很简单的,两文钱一个,你看可以吗?”
“不用两文钱,一文就行。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还要这么多。”曾瑞玉接过去仔细看过了说。
“就两文一个吧,我要的比较急,你每天晚饭后就把当天做好的给我送来,你会记数吗?”
曾瑞玉摸了摸头,憨厚地笑了,“只会数到一千,不会记。”
子晴告诉他自己来计数,并且还说了,做一个,配一块直径一寸见方的小竹碗,就用废弃的竹子简单抠一下就可以了。说完,子晴递过去五两银子,谁知她三叔死活不接,非要做完了再给,说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还是铜板看着安心,花起来也顺手,子晴笑了,说:“那就一天一结账吧,你送多少来,就给你多少的工钱。”
曾瑞玉也笑着说:“还是这样好。”
次日一早,子晴就央沈氏陪她去城里,左右无事,沈氏让何氏也去逛逛,子喜快两岁了,走路很稳当了,再说,有这么些人看着,也不怕的。于是老老少少五个人坐了驴车到城里,先去周掌柜那送鸡蛋,一般沈氏都是攒好了两筐就送来,送完鸡蛋,一行人又去菜场转一圈,这次子晴又买五十来只小鸡,还买了六只羊羔,看到有卖橙子的,子晴先买了一个尝尝,一看味道还可以就买了三十来个。
把东西寄放在周掌柜那,几个人才去了布店,沈氏看一匹大红的绸缎,要一两六银子一匹,又看细纱,要八百文一匹,沈氏有些嫌贵,问:“掌柜的,还有便宜点的吗?不用最好的。”
掌柜的说没有,谁知旁边的伙计说:“掌柜,库房里不是还有那些布吗?”
掌柜的一愣,瞬时反应过来,说:“这位大嫂,库房倒是有一批大红纱料,送来的时候受了些潮,有的地方颜色不大正,不知您打算做什么?倒是可以便宜处理的,二百文一匹你就拿走吧。这批布,东家可真亏大了去。”
说完让小伙计抱来一匹,沈氏打开一看,颜色一尺浅一点,一尺深一点,做衣服确实不适用了,怪不得掌柜说削价处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