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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跟她丈夫因为此事曾经吵了几次,跟她家婆也顶了几次嘴。这次两人又大吵一架,夏玉气的偷跑回娘家来,一则是散心,二则是想问问自己爹娘的主意。
沈氏听了说:“二妹,不是嫂子说你,你要来也该跟妹夫说一声,让他送你过来,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一个人在路上要出点什么事,你要怎么办,你让爹娘怎么办?再说,你不见了,妹夫那边找你还不得找疯了,你这次做的有点任性了。收养不收养的,也不在一天两天,依妹夫的性子,他不会不听你的想法就自己决定这么大的事情,万事都可以慢慢商量的。”
田氏不爱听了,拉着脸说道:“子福他娘,夏玉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当嫂子的不说劝解劝解,反倒上来说了这些有的没的,她更不受用了。错不错的,还有她爹和娘在这呐。难不成我们当老人的不会管教孩子。”
夏玉听了有些过意不去,说:“娘,我知道我嫂子是为了我好,再说,我出来后也确实有些后悔了,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只是没好意思返回去。”
老爷子也瞪了田氏一眼,正要说话,周天清进门了,一脑门子的汗,夏玉一看又心疼了,周天清见到媳妇完好,紧张的心情一放松,才想起来训媳妇几句。
“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你一赌气就走了,我村前村后地找,后来看到你的衣服少了两件,才想到是回娘家了,你说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身体又弱,我能放心吗?你本来身体就不好,生不得气,退一步说,就是你不想收养紫儿,我能不顾你的想法就决定收养吗?”
夏玉听了丈夫的话,刚擦干的眼泪又来了。老爷子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让田氏赶紧张罗晚饭。沈氏带着子晴出门回家了。
夏玉就先暂且住下了,她丈夫住了两天就回家去了,说家里还有一大堆的活要做,洋薯要收,花生要种,猪要喂,还有那些鸡鸭要照看。夏玉本想一同跟去的,田氏的意思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多住几天,等大儿子他们回来再做商议。
刚好后房萧家的二儿子要在五月二十成亲。五月十九那日曾瑞庆一家回来准备吃喜酒,周氏说不去城里了,还是安心在乡下待产,家里有田氏他们稍微照顾点,在城里也没人伺候月子。
次日子晴和沈氏过去的时候,田氏正和周氏他们一起说夏玉的事情,周氏听了说这事只能自己决定,别人要给意见了,将来有什么还得落埋怨。再说了,她是过来人,知道没儿子的苦。
“话说收养的是丫头,就算将来自己有小孩了,左右不过是几两银子的嫁妆打发了,影响不了自己家的孩子什么,而且过个两三年丫头大了,还能帮衬着做做家务,带带孩子。”田氏和夏玉听了都没吱声。
子晴知道周氏的话让她们心动了,不仅如此,这件事做好了,还能给夏玉博得一个好名声,同时也会赢得自己丈夫和家婆的敬重,所以明智的选择就是把孩子收养了。
子晴知道沈氏一向不喜自己听大人说这些家常事务,便过来找秀水,早听说她二哥这次要娶的新娘,家境比较富裕,所以成亲后她二哥就要搬到县城,本来她二哥就一直在外面闯荡,不想回家,这次正好如愿。
秀英也定亲了,男方家在邻镇,明年也该出嫁了,子晴想秀水今年十三岁,和子萍差不多大,很快也要定亲了,心里还真有些不舍,只觉古代女人的青春太短暂了。
第七十九章,捕蝶
时间一晃就进入六月,曾瑞祥和曾子福他们放夏收假回家了次日,他俩抱了个大西瓜去老房看老爷子他们,回来就听见曾瑞祥跟沈氏说,夏玉还是决定收养那个小女孩了,老爷子要送夏玉回去,让他跟着一同去看看。
沈氏听了准备了两块花布,让曾瑞祥带去做见面礼,子晴给摘了两个大西瓜一块捎去。今年的雨水多,西瓜虽然丰收了,但子晴觉得并没有去年的瓜甜,所以五月份的初始卖价比去年的便宜两文,十八文一斤,和前年一样。不过今年种的多,十五亩,收入应该很是可观曾瑞祥回来说,那孩子着实可怜,又瘦又小的,身上到处是伤痕,见人也不敢说话,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那后娘如何下的了手,夏玉这次也算是做了一件积德的善事。亲家婆婆见人就夸大媳妇的善举。
不管过程如何,此事总算有个好的结局,子晴还是替那个未曾见面的小表妹觉得庆幸。
曾瑞祥一回来就对子禄说道:“禄儿,今年家里不用割稻子,你和你哥没事在家复习功课,就不要四处乱跑了,爹爹打算开学了带你一同去县里念书,你可愿意?”
“愿意,爹爹,真的吗?我也能去县里?”子禄满脸的不置信?
子晴也抬头看看她爹,子禄才不过开蒙一年半,这么着急把他送县里,难道爹爹另有什么打算?
“爹爹说的话你也不信么?只不过你的底子还是薄了些,这个假期要好好补补,字也要好生练练,一日最少写十篇,你能做到吗?把《四书》背熟,里面的意思有不懂可以问你哥,也可以问爹。每隔三天爹考校你一次。”
“是,孩儿记住了。”子禄恭谨地答道。等曾瑞祥出去了,子禄兴奋地抓着子晴说道:“晴儿,二哥也能去县里念书了,哦,我真是太开心了。”
子福拉着他的手说道:“小二,县里可不比镇里,你一定要好好用功,不要怕,大哥会帮你的。”
“可是你们都走了,我会想你们的。”子晴的心里真是好矛盾,既希望他们一个个能走出去,将来能有一番成就,又希望能多陪她几年,她才八岁,来了刚还不足三年,怎么就要接受一个个的分离。
“妹妹,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假就回家,顶多我这一假期多去抓点土蛙给你吃,好不好?”子禄哄道。
不过土蛙到底也没抓成,去年子福被割伤了,沈氏是有几分不放心的,加上曾瑞祥也说子禄需要多练字,子禄只好抱歉地看着子晴。
天气越来越热,沈氏的身子越来越重,不过,好在沈氏还知道控制饮食,吃的比较精,不像周氏只知一味地吃,身材都胖了一圈。
子晴给她娘做了一身宽松的孕妇裙,七分袖子的,让沈氏在家穿,沈氏不乐意,“娘,我又没有让你出门穿,就在家里面,我们又不会笑话你的,有人来了你再换了,也就图个凉快。”
“是啊,你怀着个大身子,更易热了,在家怕什么,有我呢。”曾瑞祥也劝道。
沈氏才把衣服羞答答地换好了,看得子晴这个着急,幸好自己还是做的七分的。
这日上午,曾瑞祥带着子福、子禄在书房用功,何氏和沈氏在屋里做小孩子的衣物,子晴带了子寿和子喜在园子里抓蝴蝶,院墙边上都是花木藤,有蔷薇有牵牛有金银花,总有蝴蝶在上面翩翩飞舞,这会太阳还不大,子晴怕子寿和子喜在屋里吵阄,子福他们不好安生看书,便把他俩带了出来,谁知正好看到一只黑色带红蓝斑点的大蝴蝶停在了一朵蔷薇花上,子晴见这只蝴蝶打开来足有半尺多宽,心内痒痒起来,追了半天,一无所获,正歇口气时,听见门外来人说话声,其中一人还是田氏的声音。
子寿离的近,把门打开,果然是田氏带了她妹子,子晴称姨娘婆婆的进来了,田氏一看子晴满脸的汗,头发乱七八糟的,先就有了几分不喜,撇撇嘴,说道:“你看看你,像什么?真是个野丫头。”
子晴忙站好了叫人,小田氏说道:“还是个孩子呢,才几岁,你看说话多好听。”
子晴领她们进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那蝴蝶,仍是在花丛里盘旋,一会还是搬救兵来吧,自己是无能为力了。
沈氏和曾瑞祥他们见了来客,忙接了出来,打过招呼,子晴知道他们大人有话要说,拉了子福和子禄到一旁,子福正要休息会换换脑子,听了子晴说逮蝶,哪有不允之理,拉了子晴就要出去,子禄在后面笑着说:“你们就这样空手去?抓到吃晚饭你们也抓不回来。”
子晴回头望望他,子禄去找了一根以前带着子晴去捞浮萍的小细竹竿,上面还有一个纱布套子,子晴恍然大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忘了借助工具。
有了工具自然好办多了,子福把竹竿抢了过来,说:“我是老大,我先来,看大哥给你们露一手。”
五个人找到了蝴蝶一拥而上,蝴蝶早跑了,子福忙碌了半天,倒是捕到了一只蜻蜓,“晴儿,蜻蜓也漂亮。”
“还是我来吧。”子禄接过了竹竿,子禄一向灵巧,像抓泥鳅和土蛙这些都比子福强,练的就是敏捷,子禄看准了蝴蝶的位置,不让大家跟过去,自己轻手轻脚地靠过去,一出手就帮子晴把蝴蝶捕了来。
“哈哈,还是二哥厉害,二哥好厉害,一下子就抓到了。”子寿拍手说道。
“二哥厉害,二哥厉害。”子喜也跳着拍手笑道。
“你知道什么,小屁孩,大哥厉害的也多着呢。”子福轻轻掐了子喜一把。
子晴回书房找了本他们练字的本子,将蝴蝶夹好,留作标本。正好这些日子练绣花,能派上用场。
子晴在净房收拾好了,要回屋换一身衣服,走到门口一看,几人都红着眼圈,显然是刚哭过了。
第八十章、姨婆
子晴在屋里找衣服,听见田氏叹气道:“这没儿子发愁,那有儿子的也发愁,大姐家倒有几个儿子,孙子还有七八个呢,谁管她?每天靠着东家凑点,西家借点,也不是个事,那几个儿子太不是东西。”
“二姐,我们几个还就你命好,爹娘给你的名字里取了一个福字,还真没白取,两个儿子都孝顺,玉梅这更没话说,这一两年条件好了,时常还接济我和大姐呢,哪次来都没空过手,二姐,你就知足吧。”小田氏说道。
子晴这才想起来,好像这个姨娘婆婆丈夫早没了,只有个女儿,早嫁出去了,日子过的一般,很少回来看她,这个姨婆手里据说还有些银两,只是不敢轻易拿出来,族里当年在她丈夫没的时候给过继一个儿子,是她夫家的侄子,当时已经很大了,已经成亲了,只是这会找来能是什么事呢?
子晴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拼凑出来一个故事,原来这养子知道养母手里有些银钱,惦记上了,老太太一个人生活,老太太的田地他种着,也时常过去问候问候,诉诉苦什么的,日子长了,见还是没别的什么甜头,就翻了脸,时常克扣些米粮,如今他儿子要成亲,家里没住的地方,小田氏的房子言明了是百年后给他的,就打起了这个主意,把儿子送了过来,说是陪着老太太岁数大了,为了照顾她,一块过日子,小田氏听了也没觉得不妥,还当他真是好心呢。
只是这儿子也是个不晓事的,媳妇又是个又懒又馋的,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反倒要老太太一天天来养着他们,饶是如此,还三天两头地吵架,老太太忍了一年多,现在忍无可忍,一状告到了族长那,这家务事本就繁琐,加上小田氏没儿子,女儿和娘家都不得力,说话自然不向着她了。
这回是来找曾瑞祥的,曾瑞祥毕竟是个秀才,想让他出面去找族长,好好说道说道。小田氏的意思是想换一个养子来过继,这个处了十来年实在是伤透了心。
曾瑞祥也不耽搁,陪着她们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沈氏留饭也没留住,说是要赶晌午前过去。
子晴想了想还是问沈氏:“娘,姨娘婆婆家的女儿怎么不管她?”
“你姨娘婆婆以前嫁过一户人家,家里比较穷,丈夫病没了后,你姨娘婆婆守了三年,那时她还不到三十岁,带着个女儿过日子,很是艰难。后来你阿婆和大姨娘婆婆她们劝她改嫁,托了媒婆说找一家稍微富裕的人家,嫁进了现在这户人家,家里略有几亩水田,一开始还以为是苦尽甘来,事后才知道上了媒婆的当,哪知这人是不能生养的,她女儿恨她,跟着那边阿公阿婆长大的,哪里能有多少母女的情分?”沈氏唏嘘道。
“那为什么阿婆的弟弟们不去为她姐姐撑腰呢?”
“那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些事跟你个孩子也说不清,我跟你磨这牙干嘛?痛快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小孩子家家的总爱打听这些不该你管的事,也不嫌害臊……”沈氏说道,子晴听了一溜烟地跑了,沈氏要是念叨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
曾瑞祥是晚饭前才回来的,看起来事情很不顺利,子晴听他跟沈氏说道:“狗崽哩咬死了当年可是经过族里人签字画押承认的,如今只凭姨娘一人的说辞,难以取信与人,况且姨娘本就是后去的,又没有后人,村子里哪里有人肯替她说话而去得罪狗崽哩,狗崽哩家里本就人多势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