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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人响应她,子晴忙着给小四换尿布呢,还知道先倒点温水,用脏尿布找个干净的一角沾了水给小四洗洗屁股。夏玉也上前搭了把手,边对子萍说:“子萍,你自己玩去吧,二姑也踢不了,你小姑要把阿婆的衣服赶完,晴晴要看小弟弟。”
子萍这才看见小姑手里的花样,说道:“小姑,我娘也给我做新衣服了,小姑你也给我绣点花呗。我的新衣服可漂亮了,这回我就是穿旧了也不给子晴。”
子晴听了一阵不爽,敢情自己一直都是捡别人的剩落,肯定是以前没分家沈氏没有半点财权,从娘家带来的银子一点也不敢动,怕被田氏知道了惦记了去,只好苦着自己的孩子。想通了这一节,子晴说道:“萍姐,你放心,以后你就是给我,我也不要了。”
“哼,说的好听,那你把身上的脱下来。”子晴想自己也没得罪她吧。
“萍姐,我是说以后不要了。没说以前啊。”这时老爷子他们回来了,拜祭完家里的老祖宗,张罗吃早饭呢。萍姐一生气甩着手先出去了,秋玉幸灾乐祸地拧着子晴的脸颊说:“看不出来,你嘴巴子这么厉害,你就等着挨骂吧,她肯定会告诉她娘的。”
子晴一听完了,依大娘的性子,指不定得说点什么风凉话,到时千万别再开口了,把家里长辈惹急了,自己倒还无所谓,就怕爹娘受不了,大过年的可真是找骂了。
因为过年,子晴和子寿破例上桌了,一大家人挤了满满一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吃着,子萍开口了,“娘,子晴说了她以后再不要我的旧衣服了。”
“人家当然不用了,有一个会挣钱的爹,还有一个小小年纪会挣钱给妹妹买衣服的哥哥,你娘没本事,没给你生个好哥哥,好弟弟,你呀,别拿你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再贴,羊肉也还是贴不到狗肉身上。记住了没?”周氏的话让在座的老爷子和田氏很是不喜,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行了,老大家的少说两句吧,大过年的,小孩家家的知道什么,吵几句也正常,都是一家人,你看你都教孩子些什么了。”老爷子说道。
“哼,就怕我拿人家当一家人,人家还不拿我当一家人。”周氏犹自嘀咕,倒也没敢大声。
大年三十的早饭就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大人们忙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这才是重头戏,辛苦一年,贫苦人家这天都会倾尽所有弄一桌丰盛的晚餐,小孩子就盼着能吃顿好饭。子晴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就闻过一次肉香。
当菜都摆上了桌子,大家准备就坐,老爷子吩咐子禄去放一挂鞭炮,让子福给长辈们都倒上酒,老爷子端起酒杯,眼圈似乎有点红了,说道:“今年是大家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过了年你们兄弟就分家了,爹这辈子没本事,没让子孙过上富裕的日子,可爹也没短了你们的吃穿,而且爹的两个儿子都比爹有出息,爹高兴,庄户人家能混到爹这样,该知足,爹只希望,分家了,兄弟还是兄弟,家里的两个妹妹,也多想着点。爹也没别的想头,就盼着你们日子越过越红火,爹就知足了。干了吧。”
最后一句话老爷子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在座的长辈眼圈都红了,两个姑姑都哭出声来了,田氏用手擦了把眼泪,笑着说:“这大过年的老头子非把大家招吧哭了,过了一辈子也没见你说过这么长的话,孩子们也没走远,就老二家的搬出去了,你想什么时间去看看,还不抬腿就去,过年过节想叫他们回来还不是一句话,过年了,高高兴兴的,子萍,带着弟弟妹妹们吃菜,多吃点。”
“是啊,老爹老娘,一桌子的菜不让我们吃,光让我们哭,哭饱了菜就省下了,不知道一大年我就惦着这顿饭,有什么话也要让大家吃饱了再说。”秋玉的话让大家乐呵起来。也就秋玉还敢在老爷子面前撒娇,她带头夹菜,说说笑笑,这顿年夜饭总算一片祥和。
饭后老爷子在厅堂的地坑里用树根生起一堆火,一家子围坐一圈,旁边放一个圆环的三腿架,坐上一壶热水泡茶,畅想未来,回望过去,红红的火光温暖了每个人,这一刻,子晴觉得这才像温馨的一家人。
也不知什么时辰,子晴和子寿都困了,老爷子让沈氏带着小孩先回去睡觉,不用都守岁,让曾瑞祥陪着就行。回到后面的房子,萧家一家也这样围着火堆守岁,笑语连连。这样温暖的情景让子晴的心忽然湿润起来,伤痛来得淬不及防。
第十六章、大年初一
在这全家团圆的时刻,子晴却在一个陌生的时空和一堆原本陌生的人享受着团聚的欢乐,前世的父母要怎么办才能减轻他们的思女之痛?谁能告诉她?这一晚,子晴在不断响起的爆竹声中似梦似醒,那么清晰地看到了前世的父母,嘱咐她好好生活,只要知道她过的幸福,无论在哪个时空,父母都会欣慰的,因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当父母的身影逐渐模糊时,子晴失声痛哭,大喊“爸爸,妈妈”,冥冥中有一股力道拂向子晴,“回去吧,他们会一生衣食无忧,健康长寿的。”
“晴晴,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晴晴,你醒醒,晴晴。”子晴睁开眼睛,子福正焦急的抱住她,呼唤她,“没事啊,晴晴乖,不怕的,大哥在你身边呢。不怕,晴晴。”
子晴一把抱住子福,哭了个稀里哗啦,倒是也知道怕把别人吵醒,没敢大声,子福一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大哥的呢喃声中子晴重新入睡,一夜好眠。
大年初一一早醒来,子福已经穿好新衣服了,并把子禄和子晴的新衣裤都拿过来,要给子晴穿上,子晴的心结已解,定下心来做一个五岁孩童,所以把手伸出来,笑嘻嘻地看着子福帮她穿衣服,子福摸摸她的头,问:“晴晴怎么这么开心啊?”
“嗯,因为今天过年,因为哥哥对晴晴好。”
“晴晴真乖,那晴晴要不要对哥哥好啊?”
“要,晴晴要对爹娘好,要对哥哥好,还要对弟弟好。”说完,用实际行动亲了子福的脸一口,子福楞了几秒钟,子禄也过去亲了一口,三人哈哈大笑。
三人穿戴好了一起进入沈氏的房里,子晴看到地上有一个稻草编织的圆垫子,叫蒲团,估计是准备磕头用的,果然子福先跪了上去,“子福给爹娘拜年,祝爹娘健康长寿。”沈氏给他一个荷包,说:“也祝我儿学业进步。”曾瑞祥在一旁点点头,子禄和子晴依样做了一遍,连子寿也学了一遍,每人拿到一个荷包,子晴一看布料虽然不是顶好,做工倒也精致,不知沈氏什么时候做的。子晴把子寿的荷包糊弄了过来,打开一看,都有五枚铜板,沈氏解释道:“娘知道你们几个都懂事,也很贴心,这铜板也是你们自己挣得,所以娘今年多给几个。希望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这时,曾瑞祥开口说话了,“走吧,时辰不早了,该给爹娘磕头了,一会还要去祠堂摆酒,今天要给子喜上家谱。
于是,一家人到了前房,老爷子和田氏坐在厅堂,等着子孙的跪拜,先是曾瑞庆一家,然后才是子晴一家,再是两个姑姑,田氏用红纸包了一堆红包,孙子辈的磕完头站起来就随手给一个,子晴退下来打开一看就一个铜板,子萍的明显多,她也打开了,是五个铜板,并朝子晴显摆了一下。原来田氏为了平衡关系,两家得的一样多,不在孩子多少。倒是没看出姑姑的红包有多少。接下来,子福带着弟弟妹妹向曾瑞庆和周氏拜年,仍是跪拜,也得一个铜板。同理,沈氏给了子萍五个铜板。夏玉、秋玉因为未婚,不需要跪拜,所以也不需要给红包。
折腾完这个,一家人开始吃早饭,早饭很简单,两样菜,一样豆腐一样大菜(就是一种青菜),寓意新年伊始,会发大财也会福气多多。吃完饭,曾瑞庆和曾瑞祥带着子福、子禄、子喜,出去给街坊和村里的人家拜年,老爷子和田氏在家接待来客,人来人往的,进门双手握拳,就说:“恭贺,恭贺啊。”人人进门都是这一句,田氏看有小孩就给抓一把花生瓜子什么。子晴看没什么新意,就回房依旧看孩子。突然一阵鞭炮锣鼓声响起来,子晴急忙出了房门,原来是村里的舞龙队来了,厅堂太小,根本耍不开,龙头先进来,后面的跟进来,转了一圈,等龙头出去时龙尾还没能进屋,田氏封了个红包恭送。这边刚走,萧秀水就过来找子晴去看打龙灯、舞狮子、说还有划旱船的,子晴也想去见识一下,就把子喜托付给夏玉了。然后萧秀水就拽着子晴的手跑出去了。
两人来到街里的空地上,发现围了一大圈的人,外围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子晴就看到一堆黑乎乎的大腿,好在个小比较好挤,两人钻来钻去总算挤进去。子晴一看真是锣鼓喧天,龙腾狮跃,跟电影电视看的一样,舞龙舞狮子的大都有点功夫,身手灵敏,上窜下跳的,场地里摆了好多凳子,也有桌子,桌子上还摆着凳子,长龙和狮子斗来斗去,一会跳上凳子,一会跳上桌子,甚至还一下蹦上桌子上的凳子,子晴看得心惊肉跳,四周一片叫好声,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他们下去休息,换了一艘旱船,旱船是彩纸糊的,六个小媳妇打扮的花红柳绿,船头、船尾、中间各两人,手握木浆,边划边唱,唱的大概是当地民歌,子晴以前也没听过,只是觉得调还怪好听的。不一会旱船下去又换一个男的樵夫打扮,女的背上个大大的蚌壳,一张一合的,两人对唱,大概是歌唱一种原始的爱情吧,子晴也没大听懂。这一圈看下来估计一个时辰左右,子晴惦着家里的小弟,沈氏要忙着准备祠堂的酒席,根本顾不过来,便拖了萧秀水往外钻,回到家子晴还是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跟夏玉学了一遍,夏玉说秋玉带着子萍也出去玩了。
本来子晴还想跟着去祠堂见识小弟入族谱的仪式,毕竟以前没有看过,不过,这里严格禁止女子入祠堂,子晴只好作罢。不一会老爷子带着族里的堂叔来家里帮忙做菜、传菜,曾瑞祥还抱着小子喜去祠堂,子福提着个篮子,里面是红蜡烛和爆竹,沈氏跟过去了,子晴赶紧跟上。离祠堂大门还有五六米沈氏就站住了,子晴看祠堂里有个天井,周围摆了几桌酒席,基本都是大人,不一会仪式就完成了,子福送子喜出来了,沈氏在外头接过孩子就回家。老爷子他们一直等酒席结束东西归置好了才回家,天已经擦黑了。年也算过完了。
第十七章、拜年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要去沈氏的娘家拜年,等子福带着穿戴好的子禄、子晴进沈氏房里的时候,沈氏也穿戴好了,换上了一身七成新的银红绸子罩衣和一条松青色的棉裙,子晴估计还是沈氏当年的嫁妆衣服。
“娘,你今天真好看。”子晴蹭到沈氏的旁边。
沈氏正绑好一个包袱,听了子晴的话忍不住笑了,“胡扯什么呀,娘都老了。来,娘给你梳梳头。”说完拿出两根粉红的绢带,给子晴绑在头上的两个包包上,并摸了摸子晴的脸,说:“看我女儿多漂亮。”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子晴一脸的臭美,惹得子福忍不住掐着她的脸颊,说:“这是哪来的王婆呀,这么会自夸。”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子晴的话让子福一愣,伸手就往子晴的腋窝挠去。“好啊,胆肥了,连哥哥也敢编排了。”
子禄听了忙过来挠子晴的痒痒,“臭晴晴,我又没有得罪你,你连我也编排了。”几个人闹做一团,直到曾瑞祥进来喊大家吃饭。
去前房吃饭时子晴想起她的小鸡来,赶紧去找萧秀水,还好她不用出门,子晴托给她了。到田氏那,发现曾瑞庆他们也穿戴一新,不过听周氏说,她的娘家就在本村,倒不着急走。曾瑞庆和曾瑞祥商量几时动身,原来他们要先去他们的舅家拜年也就是田氏的娘家,就在附近的一个村子,家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后母,已七十高龄。
饭毕,回到后房拿东西,沈氏把两个房门都锁上。曾瑞祥抱着子喜一直送到出了长街的下村口,和沈氏说他会赶到白塘村吃晚饭,接孩子一块回来,又嘱咐子福几句才转身回去了。沈氏带着五个孩子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个村子,子寿实在走不动了,子福只好背着他,路的两边除了山就是田地,田里的油菜花正含苞待放,子晴走不动时,子福让子禄拿了一枝小松树枝,扬言要用松针扎她,子晴吓得赶紧往前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两个还是三个村子,终于听见沈氏说翻过这山就到了。
沈家的房子一看就明显比曾家的新而且好,一色的青砖,门前还有一个影壁,影壁前是一小片竹林,门槛上有一对半截的雕花木门,然后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