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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那被当做是床的木板前,她转身坐在那儿,手指轻抚过手腕上的镣铐,眼看着花恒将盘子碗筷小心的收了回去,见他神情坦然,没有丝毫异色。她尤其注意着他收回那盘藕片时的神情,却发现一切正常,似乎他真的不知道这盘藕片里被添加了另外的调料。
静静看着他拎了食盒离开,慕容臻轻蹙起了秀眉,暗暗想着刚才闻到的那股异味,无法确定这是否跟花恒无关。
她刚开始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下,那食盒,那盘子碗筷确实都出自宁王府没错,就连饭菜的味道,也跟她在宁王府吃过的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那盘藕片。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像她现在这样,用想就能想清楚的,她干脆也就暂且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不再多想。抬头看着头顶那个唯一的小窗户,低头看光照进牢房内的投影,推测出现在大概的时辰,然后她忽幽幽的叹了口气,倒在床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行动,她得养足了精神,才能在接下去更好的完成任务。
而这躺着躺着,就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一直到有嘈杂声传进她的梦中,她才忽然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她一瞬间就郁卒了。
就在她隔壁的牢房内,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官的人正弯着腰连连抹冷汗,而在他对面,是金尊玉贵的宁王殿下,一派悠闲自在的打量着牢房,也不嫌弃,随意的在那木板床上坐了下来,随口说道:“就这样了,庞大人你请回吧。”
被称为庞大人的人冷汗冒得更汹涌了,连连说道:“王爷,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您是何等尊贵的贵人,岂能居住在此等杂乱肮脏之地?微臣……微臣……”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本王的爱妃就不是尊贵的人,就可以住在这杂乱肮脏之地了?”上官云倾笑眯眯的很温柔很亲切,说的话却让可怜的庞大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又是连连摇头摆手的,说道:“不不不,微臣绝没有这个意思,王爷误会了,误会了!”
上官云倾笑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隔壁的人儿睡醒了,连忙站起来脚不沾地的飘了过去,凑在那牢栏之间,笑得跟那盛开的花儿一般,说道:“臻儿,我来陪你了哦!”
慕容臻盘腿坐起,看着那张灿烂的小脸,轻轻蹙起了秀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对她的冷淡反应有些微微的不满,扑扇着眼睛装可怜,说道:“臻儿你反应好冷淡哦,难道不喜欢我来陪你吗?”
“你干嘛跑到这里来陪我?”
“谁让我们是夫妻呢?夫妻总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你在大牢里受苦,我又如何能安心住在王府里面?”
面对着这张似乎能迷惑人心的妖孽般的脸,慕容臻抽了抽嘴角,正想说什么,那位庞大人忽然也凑了过来,隔着牢栏朝她躬身作揖道:“王妃,您就劝劝王爷吧,王爷怎么能住到这大牢里来?实在是让微臣十分为难啊!”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很自然的咽了回去,慕容臻看着庞大人胖嘟嘟的身材,转头朝上官云倾说道:“随便你,正好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无聊的,你来了还可以陪我说说话呢。”
“呃?”庞大人郁卒了。
“好!”宁王殿下却是笑逐颜开,转身指挥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的狱卒们将那木板床从那头人移到了这头,与慕容臻隔着牢栏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庞大人浑身的肥肉一哆嗦,眼见着已经回天乏术……呃,无力回天……呃?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忙挥手阻止了狱卒们的动作,说道:“去搬张大床进来,王爷怎么能躺在这个上面?”
上官云倾却一口拒绝了,道:“不必,就这样可以了,本王怎么能扔下臻儿不管,独自一人享福呢?”
于是,慕容臻牢房里的木板也换成了一张精致舒适的大床。
“这两个人,他们是到大牢里来享受的吗?知不知道王妃两天后就要被斩首了?”楼兮茜隐在暗处,看着那脏乱的死牢因为宁王殿下的“入住”而瞬间变得清爽舒适,忍不住碎碎念道。
身旁,小夜安静的站着,眼见自家娘子似乎有抓狂的迹象,才说道:“王爷也是因为不放心王妃的安全才会住到刑部大牢里面来,刚才花恒将王妃吃剩下的饭菜让一只流浪狗吃了,那条狗现在已经断气。”
“花恒那小子怎么办事的?竟然会被人在中途往饭菜里下了毒而不自知,万一王妃吃下了那盘菜,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够!”说到这件事,楼兮茜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更冷了几分,也难怪王爷要亲自跑到大牢里来了。
小夜点了点头,轻轻一拉她的手,说道:“我们走吧,有王爷在这里,相信王妃也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然后,两个人隐身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没有了踪影。
而那两间相邻的牢房里面,等到所有闲杂人等都离开,周围百米之内再没有任何一个能有幸和王妃娘娘一起关押的死囚之后,终于还是吵闹了起来。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慕容臻看着转眼间就变了个样的牢房,抽搐着嘴角。
宁王殿下在隔壁悠然自得,呸啊,什么不合规矩,什么上头有令,竟敢不让她来探望他家臻儿。开什么玩笑?这样岂不是就算臻儿被他们害死在大牢里面他都不知道了?
而且竟然还真有人胆大包天的敢对臻儿动手,那手可真长,一下子就伸到死牢里面来了。幸好臻儿警觉,不然的话……现在想起来,他依然一阵止不住的后怕,竟忍不住的出了一层冷汗。
哼,花恒那小子死定了,连让他送个饭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差点害了王妃!
想到过去几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上官云倾不由得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了一丝阴霾,不过在听到慕容臻的声音时瞬间冰雪消融,转身笑眯眯的凑了过去,说道:“臻儿你难道一点都不高兴我来这儿陪你吗?”
“我问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陪你啊。”
“……”慕容臻顿时无语,盯着他那张笑开了花的脸,沉默半饷才说道,“你没别的事情要做了吗?杀害淑妃的凶手找到了吗?我拜托你的那件事完成了吗?”
宁王殿下浑不在意,道:“那些小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这里陪你。臻儿你都不知道啊,昨天一晚上见不到你,我辗转反侧反侧辗转的怎么都睡不着,连梦里都满满的全部是你。”
“你不是说睡不着吗?怎么还做梦梦到我了?”
“哎?我是这么说的吗?我的意思是说,翻来覆去很久很久之后,终于还是稍微睡着了那么一点,可一睡着就做梦,梦里全都是臻儿你在死牢里被怎么折磨的场景,我心都快要疼死了。”
不由无视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岂会相信他这连篇的鬼话?
所以她将手从牢栏里伸了过去,一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并用力摇晃,咬牙说道:“你就胡扯着吧,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上官云倾笑眯眯的任她掐着,只觉得她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可爱极了,所以他就更凑近了些,好让她掐得更方便更舒服,“我这不是也在大牢里面了吗?外面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还真是不知道。”
慕容臻美眸一眯,眼看着就要发飙了。
上官云倾忽然伸手握住了掐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轻轻的扯下来送到嘴边亲了一下,然后在她发怒之前迅速说道:“父皇不肯收回将你处斩的命令,皇祖母更是连面都见不着,不过你一定要相信,你家相公我是绝对不会让事情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嗯?”慕容臻仔细打量着他,良久勾唇一笑,没有问他具体要做什么,而是点头轻应了一声。
宁王殿下顿时再次喜逐颜开,又亲了亲她的手,然后就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起来,说道:“臻儿你都不问我要做什么,一点也不关心我。”
“……”不是你说要我相信你的吗?相信的话就不需要多问了吧?
所以她干脆的翻个白眼,将手抽了回来后就背转过身,懒得理他!
外面,却因为宁王殿下的这个行为而几乎闹翻了天,皇上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后娘娘更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她先前对上官云倾避而不见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可是却绝对没有想要让他也跑去刑部大牢里“做客”的意思啊!
“胡闹!他身为亲王竟赖在大牢里面不走,这成何体统?”太后在得到消息时,怒得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如此说道。
“要住在刑部大牢里面了?既然他喜欢的话,就尽管住着吧。去告诉他,别以为他做出这样的事来,朕就会改变主意,赦免了慕容臻的罪过。”这是皇上在得知消息时的反应,他虽也有些惊讶,但却是比太后娘娘镇定多了。
“你说什么?云倾竟为了陪那个贱人,要住在刑部大牢里面了?哼!”长公主又是另外的一个反应,而当看到身旁正泪水涟涟的女儿,她不由得又冷哼了一声。
对于那各方的反应,宁王府的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就连带着皇上的话来刑部大牢里的公公也没有从宁王殿下这里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用来关押死囚,从来都是或阴森或惨烈或嚎叫或悲戚的死牢,呈现出了一派异常祥和的景象,然而这样的祥和,却让外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把心给提了起来。
老百姓看热闹,朝中的人却打心眼里认为宁王殿下绝对不是会就此沉默的人,越平静,只怕接下来的反应会越恐怖,就连皇上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已经过了两天,死牢里面除了偶尔的打情骂俏,就是一片安宁,好像那两个人去死牢里面只是去游玩一圈,然后等他们玩腻了,就会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出来。
太阳降落,还有最后的一晚,明天就是慕容臻的行刑之日。
慕容臻抱膝坐在床上,看着头顶唯一的窗户透进来的亮光,心中微微泛起了一层焦虑。
已经两天了,纳兰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上官云倾在隔壁牢房里,静静看着不知在发什么呆的人儿,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所以就笑眯眯的移过去一点,趴在隔栏上笑眯眯的问道:“臻儿,你在想什么?”
收回神,慕容臻转头淡淡的瞥他一眼,又淡淡的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就连这么大个绝世美男在面前都懒得看了?”
“……”慕容臻刹那无言,于是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真勉强!”他笑着,伸手将她拉了过去,就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了,笑得颇为阴险的说道,“来,跟为夫说说,在担心什么?”
“都说了没什么!”
“真的?那我不管了哦?”
“……我那天拜托你的事情,你到底做了没?”发现这事他不管还真不行,除非她想要明天就被砍下脑袋,所以终于还是开了口,只是那语气却实在不怎么样。
虽上官云倾说过不会让她有事,可终究还是有了那么一点不安,并不是不相信上官云倾,而是两辈子以来的某种潜意识里的习惯,总是让她会因为要依靠别人而产生不安。
上官云倾忽握紧了她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然是那一副带着点狡诈,还有点阴险的狐狸般的笑容,说道:“这件事我在进来前就让人交给纳兰小姐去安排了,做得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呢。”
闻言,慕容臻秀眉一拧,两腮微微鼓囊了起来,睨着他说道:“所以呢,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好歹是闲人勿进的死牢,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
“不是说了吗?本王实在是想念臻儿,如果不能陪着你,就要茶不思饭不想了。”
“切!”
正说着,忽有脚步声接近,而且还是不止一个脚步声。
慕容臻转头看往那个方向,外面走道的两边,已有灯火亮起,灯火摇曳,映出了几个黑影,随着走动而不断的变形。
很快,随着“噼噼啪啪”的脚步声,有人出现在了慕容臻的视线内,人数不少,当先一人是双手捧着黄绢的公公,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旁边有一名狱卒引领,而在这几个人的后面,还跟着四名宫廷侍卫装扮的人。
他们在慕容臻的牢门外停下了脚步,而慕容臻也在同时将视线落在了那黄绢上面,嗯?这似乎是圣旨呢!
果然,在狱卒弓着身子将牢门打开之后,那大太监领着后面两个小太监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