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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官云倾伸手搭上了玉公子的肩膀,将他推开,直面半面男子,道:“今日的事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如若下次有机会能将你擒获,本王就放你一次。今天你若还想继续刺杀本王,本王奉陪便是!”
他的黑眸暗沉,血眸猩红,组合在一起就是无尽的幽冷,冷冷的盯着上官云倾看了半饷,然后什么都没有再多说,直接飞快后退,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玉公子拢着袖子站在旁边看着半面男子离开的方向,虽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还是轻易就感觉到了从此人身上散发的某种不友善气息。
“我们现在有功夫去对付他吗?”上官云倾脸色沉凝,不过转瞬间却又如恢复了本性般的狡猾一笑,道,“而且难道你们不觉得若是算计得好,或许可以好好将此人利用一番吗?”
“……”
众人还沉浸在他的狐狸本性中尚未反应过来,他又转换了脸色,眯着眼沉声问道:“今晚的事查到什么结果没有?”
“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玉公子却如此问道。
上官云倾走到窗户旁边望向皇宫的方向,喃喃说道:“今晚的事不大可能是皇祖母派人干的。”
“因为对方竟然将目标对准了你,而不是王妃?”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证明今晚的事跟太后娘娘没什么关系?”
上官云倾沉吟了下,似乎正在思索该用怎样的措辞,然后才开口继续说道:“皇祖母一直都将皇室颜面、礼仪规矩这种东西看得极重,就算她真觉得我让她失望之极,认为我没必要继续存在,也不可能做出轰炸亲王府这种在她而言就如同自己打自己耳光一样的事情。暗中动手,而她自己则安坐钓鱼台,这才是她的风格。”
众人一愣,然后竟纷纷点了头,认为确实如此。
“那么还有谁,欲要置你于死地的?”慕容臻开口询问,本来心里都已经有个答案了,可一想到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半面男子,她突然就觉得如此猜测未免太过武断,谁知道上官云倾到底还有多少的仇家,多少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仇家。
外面有脚步奔走声响起,有人出现在了门口,朝上官云倾说道:“王爷恕罪,卑职没有能够将贼人活禽,竟让他提前服毒自尽了。”
“我已经猜到了。”上官云倾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视线落在了此人手上的那个物件上面,有一丝疑惑闪过。
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突然就伸了出去,在上官云倾的眼皮底下将那物件拿到了手上,听她轻声说着:“这东西不能这么拿,很容易会误伤同伴的。”说着的时候,她也在翻来覆去的研究着这在这个世界绝对算得上的最高端武器的物件。
确实如她先前所猜测的那样,这是枪的前身,才刚发展出枪的大概形状和功能,俗称火筒。
那人倒似乎被慕容臻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忙将手给缩了回去,又紧接着将手给伸了出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慕容臻。
“臻儿,这是什么?”上官云倾凑了上来,盯着她手上的火筒疑惑问道。
慕容臻摆弄了一下,说道:“这就是你的敌人打算用来暗杀你,却被小七挡下的家伙。”
上官云倾轻挑眉梢,一脸的不置可否。
知他有些不相信,慕容臻干脆的端起火筒,瞄准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小树,然后“砰”的一声巨响,那棵树就慢慢倒下了。
“咦?准头不大好,竟射偏了。”她没想要轰倒这棵树的,若射准了,只会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洞。
另外,那棵树倒下的时候,忽有一黑影从树叶间冒了出来,“嗖”的一声飞旁边,在黑暗中阴谋了半边身影,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额头却有一层晶莹水光在闪闪发亮。
慕容臻看着这人盯了半饷,又转头看了看轰然倒下的不小但也绝不大的树干,不禁愕然,还有一点点心虚和歉疚,她刚才并没发觉那上面还藏着一个人,竟不小心把人家的“窝”都给弄坏了。
“呃,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上面,不过我会陪你的。”
上官云倾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朝同样满头满脸都是冷汗的影卫挥了挥手,让他暂且退下,连因为火筒的威力而带来的震撼也被稍微冲淡了些。
远处各个隐秘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此刻正有人在乐不可支。
“哈,老顾竟然被王妃从他的地盘上给轰了下来,逊毙了!”
“这下可以笑话那小子好久了,不过王妃竟然说要陪老顾,怎么办?难道重新给他栽上一棵……”
“小树苗!”有好几个声音同时说道,然后就是一阵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嬉笑。
慕容臻当然是不会知道她这无意间的一个意外,让某受害者承受了他那群无良同伴们好长一段时间的尽情奚落,她正在为这无意间的意外而感到不好意思,而上官云倾已将火筒从她手中接过,正在仔细又小心的研究。
玉公子对这些事似乎并没什么兴趣,大概看了几眼之后,就转身进了耳房,去查看受伤的小七了。至于今晚还有另外受伤的那些人,自有其他大夫在治伤包扎,能进王府的,每一个都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名医。
就如同上官云倾认为今晚的事情与太后娘娘无关一样,此刻太后娘娘正在永福宫内大发雷霆,不是因为她派出去的人竟然一无所获,而是震怒于竟敢有人胆大包天到在天子脚下轰炸亲王府!
太后娘娘今晚确实是不放心的,所以还派出人想要阻止什么,甚至干脆就直接将慕容臻暗杀算了,可事实的结果却是她派出的人有去无回,而关于今晚在宁王府内发生的事情,还是她之后派出去,专门打探消息的人给她带回宫来的。
她发火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遣退所有宫女太监,只独自一人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忽对着空荡的宫殿说道:“你觉得此事如何?哀家忽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有个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宫殿内响起:“娘娘深谋远虑,无论做什么,都自有娘娘的道理,奴才只需听命行事就行。”
太后失笑摇了摇头,道:“不,你太高估我了,哀家这辈子就绊倒过两次,每次都跌得哀家几乎去了大半条命。不知为何,哀家现在突然又有了那种预感,你说,哀家这是不是做错了呢?”
“娘娘,是宁王不明白您老人家对他的心。”
“是啊,他怎么就不明白哀家的苦衷呢?”
“娘娘放心,终有一日,宁王定会明白娘娘对他的苦心,明白娘娘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他好。”
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后,太后娘娘一扫先前的忧虑,语气重归威严冷静,道:“那就你亲自去走一趟吧,哀家再也不想见到慕容臻了!”
“是!”
宁王府内的响动实在太大,当天晚上就有大量的朝中文武官员难以入眠,时刻注意着那个方向的任何响动,甚至不乏有官员彼此奔走,一夜难眠。
今日早朝,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在关注着宁王殿下的反应,不过他们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宁王殿下与平常时候没有任何两样,好像昨天晚上府中被贼人闯进,被轰炸了一片王府的根本就不是他宁王府,被偷袭差点就成功的那个人,也不是他宁王殿下。
“云倾,听闻昨日你府中闯入了贼人,不知具体情况如何?”皇上高高在上的坐着,满脸都是慈父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让满朝文武们精神一震,纷纷转头看向了上官云倾,有些都忍不住的在心里猜测起了宁王殿下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直言不讳呢,还是轻言带过?
上官云倾站出来朝上方欠身算是行礼,道:“启禀父皇,昨日三更时分,儿臣府中确实有贼人携带着许多极危险的物品闯入进来,还炸毁了府内一片房舍,只是儿臣至今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哦,竟有这事?那你是否有什么线索?”皇上表面惊讶,在说此话的时候却将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下方满殿大臣们的身上扫过,道,“或者你觉得此事应该会与何人有关?”
被他扫到的大臣又听到这么一句,不禁人人瑟缩,恨不得把他们自己缩小到尘埃里面去算了。
上官云倾没有将眼角的余光瞄向任何人,只是很平静的说着:“儿臣惶恐,不敢有任何武断的猜测,所幸昨晚并没太大的人员损伤,儿臣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您大人心满意足了?啊呸!
这几乎是满堂大臣们的共同心声,当然,谁都不敢真的把这个真实心声给说出来。
皇上看着他,说道:“本来你都这样说了,朕也不必再多追究,可你毕竟身为亲王,王府被破坏更是关系到皇室威严,这已经是朝廷大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上官云倾不置可否,只是站在那儿,似在等待什么。
有大臣站出来好一番长篇大论,有人站出来出谋划策,也有人隐隐的将矛头重新又指回到了上官云倾的身上。有人指桑骂槐、另有所指,有人怒斥贼人、藐视皇室和宁王,还有人静站着冷眼旁观、隔岸观火。
这个朝堂就突然的,这么给热闹了起来。
上官云倾眨眨眼,揉揉眉,低垂下脑袋昏昏欲睡。昨晚闹腾了一夜,他几乎没怎么休息,现在可是又困又累又乏。
他闭目养神,自动关闭外界的一切声音,一直到有人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悠悠张开眼睛,顺着捏着他衣角的那只手转头看向了前方,“三皇兄,你拉我衣角做什么?”
在上官云倾前面的是三皇子,他此刻正反转着手拉上官云倾的衣角,闻言不禁嘴角一抽,忙将手给缩了回去,低声说道:“七弟,父皇在问你话呢!”
上官云倾这才悠悠将头抬起,还顺便扫视了一圈周围,才发现满殿大臣全都在看着他。
“哦,诸位讨论出结果来了吗?”他懒洋洋的说道,一副完全不在状态之内的模样,又抬头看向皇上,道,“父皇您刚才问了什么?”
皇上倒是好脾气,依然笑得很慈爱,丝毫不见因为上官云倾的无礼而出现的怒气,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没有错。
“朕刚才问你,你王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刚还在讨论昨晚宁王府遭贼的事情,怎么父皇突然关心起我家臻儿来了?”
“昨晚的事不就是你的王妃引起的吗?”
“儿臣惶恐,实在觉得父皇这话有欠公道。说不定那些贼人是觉得昨晚会有人想要对臻儿动手,认为这是一个光顾宁王府的好机会,所以才会发生那些事情的,毕竟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对准儿臣来的。虽然这事臻儿依然有那么一点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那些想对臻儿不利的人,父皇您认为呢?”
皇上笑了,微往前探了点身子,说道:“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吗?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人想要对你的王妃不利,又为何要对她不利啊?”
朝堂上的气氛突然间就凝固住了,没有人能猜测得出皇上的心思,自然也就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对宁王殿下如此紧逼,他们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屏住呼吸,又全神贯注的调动起了除视线之外的所有感知能力,紧紧关注着此刻置身其中的事情发展。
上官云倾没有说话,只是抬头静静的与父皇对视,袖中的手缓缓握紧,眼中也开始有某种不祥的气息暗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大臣堆里走了出来,跪下朝上方的至尊磕头道:“禀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几乎所有能看向此人的目光都如同在看一个疯子,有什么事不能等下再说?偏就要在这个时刻横插到了皇上和宁王之间,他是不要命了还是根本就是个傻子或者疯子?
皇上将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看似并没什么重量的视线,却犹如万钧,压得周围的人都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你有何事要启奏?”
他虽勇气极其生猛的走了出来,但此刻也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跪伏在那儿说道:“启奏皇上,今日凌晨,兵部收到从宿州传来的急报,说天霁国突然开始调遣军队,并有多股小型队伍在两国边境上出没。”
本就已经沉凝,但因为这位兵部的不知什么官员突然出声而有些流动的空气再一次凝固,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视线都如事先约定好的,齐齐落到了上官云倾的身上。
上官云倾眼底那带着不详气息的暗流悄然隐没,握成的拳头也松了开来,然后敛下眉眼,安静如置身事外般的站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