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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男性原始气息,缠绕着她,令她心醉神驰,不能自拔。
这场战争尚未交手,她已经输了。
※※※※※
流川骏野直奔十里路,来到“清凉寺”附近的“冷泉崖”,始将小蛮旆来。
此处是流川吉都用来避暑的山庄,辽阔二十亩地,牌楼错落,花草衍生繁茂,僮仆如云却一点也不显吵杂。
小蛮由两名侍女引领到内堂沐浴更衣。流川骏野不喜欢她的妆扮得过分妖艳,尤其愠怒大街上的男子丢魂似的望着她垂涎三尺。
他老爹永远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么馊主意,竟然让她云逛市集、游神社?
小蛮立在门边迟疑不肯入内。
她已换上轻薄透明的纱罗,外披水红罩袍,袒子领子,露出雪白的项肩。随意扎个马尾,犹有几绺游离飘散的发丝散乱额头。
流川骏野见了她,怒意横生,伸手蛮横地将她拉入房内,气急败坏地亲吻着,凸大的指节扣向她没有遮蔽的裸背,撕扯罗衫。
巨掌在小蛮胴体上放肆游走,如同渐捆渐紧的粗绳,生怕稍微松开,她就将飘然远去。
小蛮受困地娇喘,这才发现他喝了酒,浓浓的酒味自桌上的杯盘,也自他的口中直冲她的眼睑。
他迫不及待,只想征服……
喘息几乎被排山倒海的情潮淹没。小蛮心知,今晚又将无可避免地要沉沦,而她竟无一丝懊悔。
她真是无药可救了,任何良家淑媛都不该有此旅游形骸的行为,今后她将如何做人?
百感交集中,有慨叹、自欺,令人惊心的义无反顾……总之,这一切完全没有转回的余地,她甘心成为他的俘虏,为他欢喜为他忧。
一阵迷离恍惚的炙痛过后,新涌上来的,却是极度的亢奋,难以自恃……
小蛮极度疲倦,伏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最难初啼,曙色微露。
她仓皇自梦中惊醒,霍地坐起来,始发现流川骏野仍然睡得像个累坏的孩子。
他无疑是英俊挺拔得教人赞赏,鲜活的五官仿如刀裁,每一分每一毫都上乘的功力,天成得炫惑人心。
她一定是被卓尔超凡的外表给吸引了,才会糊里糊涂地越陷越深。
呀!原来她也是个好色之徒。
小蛮抿紧朱唇,羞愧得无地自容。
如果他只爱她一个人那该多好,他对她,该有一些爱的成分吧?真悲哀,连这小小的抒情都没有,亏自诩聪明伶俐,慧黠过人,原来比小笨蛋高明不了多少。
想起他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成串的红粉知己,小蛮的心便拧得发疼。
这份感情不会有结局,等他醒来的时候,她又将看到一张薄情寡恩的脸。他连好脸色都不肯赏给她看,遑论爱与不爱。
小蛮自怜地揉揉眼,避免泪珠儿滴落双颊。
走了吧!散了吧!
在这最美好的一刻离去,她还可以有短暂的甜蜜可以回忆。迟了,便仅余破碎的心承待补缀。
悄悄地拾起衣物遮住了身子,她眷恋地回头凝睇良久,才转向离开床榻。
“给我回来!”流川骏野忽然擒住她的手臂,硬将她拉回被窝里。“你又想乘机离开我,到大街上去勾引男人?你作梦!”
小蛮踉跄跌卧入榻,他立刻欺压下来,比昨晚更霸道,更野蛮地侵犯她。
良久以来,他总把自己的感情掩饰得很好,虽然他有宫崎彦等人陪他冲锋陷阵,满室奴仆供他差遣,但,他内心是孤独的。
他比任何人更需要慰藉,更渴求被了解,被关心,甚至被爱。
那份空虚的、一直未曾被满足的心灵,再也禁不起失落与背叛。他需要她,连人带心一样也不能少。
小蛮让他讽刺得忿恨难平,却空乏无力反击。这个外表悍勇刚烈的男子,似乎比受伤的猛兽还要脆弱,她不舍得在这时候说出尖刻的词句加深他的痛楚。
为什么呢?她本来以为他是超凡卓拔神圣不可侵犯的,为什么他眸光中蓄满水雾,唇畔凝着黯然的悲怆?
小蛮下意识地,伸手环在他背,轻抚他厚实的身躯,耳鬓贴着他,与他觉悟厮磨。
呵!这样的感觉好好。
流川骏野霸住她的身躯,持续昨夜的热情,渴切撷取他贪恋的迷香。
在他深幽如汪洋的黑眸中所影出的小蛮,有着娇羞红艳的脸庞,活泼可人的剪水秋瞳,给他干涸的心灵带来滋润,他忽视极度渴望随时有她相伴,共度每个朝夕晨昏。
“以后你不必再到厨房工作了。”他由她的颈项间没头没脑冒出这些话。
小蛮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你不喜欢我做的菜?”
“喜欢,所以你只能做给我一个人吃。”好霸道的男人。
“可是宫崎大叔他们──”感恩图报是她最大的优点,而她唯一能做的就仅是煮几道可口的菜孝敬一向疼她、照顾她的宫崎彦、前田一郞和京极鸿。
“我不管,你没来之前他们也没饿死。从今天起,我要你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听到没有?”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小蛮一再隐忍,委屈自己留在‘都银台’成天和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为的可不是当名侍女。
他想要她,却又不肯娶她,铁打的心肠都没他狠。
“不可能。”小蛮断然拒绝。看他猝然烧灼的面孔,她紧张得舐嘴唇,殊不知道这个无意中的小动作更加强流川骏野拥有她的欲望。“我好歹是‘立雪园’的大小姐,那么做我向家人交待。”
流川骏野狡黠一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回‘立雪园’你又将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小蛮双颊一下子绯红得直窜耳后。没错,是她一失足成千古恨,但他是始作甬者,凭什么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嘲讽她?
他不值得爱,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
蹙紧蛾眉,她惨然一笑:
“只要我不说,他们又岂会知道。”在不了当一辈子老姑婆,再不然长伴青灯古佛前也比跟着他,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好。
“说穿了你还是没打消嫁给北条宇治的念头。听着,你是我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任何妄想娶你的男人,都得仔细看我这把剑。”必要时,他会杀光天底下所有敢打她歪主意的蠢蛋。
穷紧张!谁说要嫁人来着?小蛮瞧他气得剑拔弩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是野风骤起?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剥剥声。
流川骏野迅速拎起袍衫交予小蛮,示意她来服侍穿衣。
小蛮抱着衣衫有些迟疑。长这么大,只有别人伺候她可从没为他人服务过。
“怎么?不愿意?”他像个飞扬拔扈的丈夫,大专质问荏弱柔顺的妻子。
小蛮被动地将衣服披在他身上,一触及他赤裸的身子时,忙别过脸,不敢直视。
他却残酷地扳回好的眼睑,逼她迎向自己,流连她嫣红似霞晖的脸颊。
“看清楚,我将主宰你的一生的幸福,愿不愿意均由不得你。”门外的剥剥声比方才更为紧迫。
流川骏野凝起鹰隼般的利眸,驱策着小蛮。
“我……”她咬咬牙,笨拙地帮他紧布钮,结腰带……
全部张罗妥当,已耗云两盏茶的时间。
“你可以冷泉崖四处走走。”那是他能容忍小蛮自由活动的范围,越过这道防线,她就必须为自己做出蠢事的后果负责。
如往常般,没告知他的去向,多久返回?即鬼魅似的走出她的生命。
※※※※※
宫崎彦、京极鸿、前田一郎,以及彻夜赶来的一群武将,全神情肃穆地垂手候立在会议厅内。
流川骏野居中昂首,怒火炽热。
“伊贺浪人挑了我们十八处堂口,而你们却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地束手就缚?”离开剑南山庄前后仅四个多月,居然就发生如此巨大的变故,实是他始料所未及。
“他们和白子浦的石川暗中勾结,一举铲掉至角屋二十四间铺子,和三十注处营台。我军损伤惨重,所以……”留守剑南山庄的茶屋四郎懊悔的低垂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白子浦的石川不就是松蒲信岐的岳父?”好哇!这卑鄙小人,竟妄想连他的基营一并侵吞。
“是的,松蒲丽子寅夜潜逃,为的就是赶到白子浦讨教兵,他们扬言,三天之内若不释放松蒲信岐,将与兵进犯‘都银台’并且……”他吞了下口水的艰难地瞟向流川骏野。
“说!”狠话他听多了,不足为惧。
“并且放火烧了剑南山城,抢光所有的奴仆及金银财宝。”
“那他得有很好的胃口,才能全部吞进去。”流川骏野不怒反笑,那笑靥令众人看了不自禁地心底发麻。
他们少主被惹火了,下一步他就要开始反击,以最凶猛狂烈的手段。
“去,将松蒲信岐和松蒲丽子押到城门外,斩首示众。”他要先发制人,以免后发制于人。
宫崎彦等人一听,尽皆骇然。
“少主三思,一旦杀了他俩,我怕──”
“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流川骏野好整以暇地坐回软垫上,优哉地捧起茶碗,缓缓啜了一口。
围剿与杀戳正是他擅长的游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既然有人不想让他高枕无忧,他当然没理由坐以待毙。
“不,未将认为此事牵一发恐将动全身,影响的层面太大,因此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宫崎彦老谋深算,最是稳重沉着,是流川世家的座前大将。
流川骏野一向欣赏他心思缜密,面面俱到;然,此事迫在眉睫,稍作犹豫,即会失去先机。唯有明快果决,方能消灭敌人于措手不及。
“等我们三思完,就已大军压境,无力回天了。”流川骏野简短分析形势,紧接着布棋列阵,此举若不成功,肯定成仁,是生死存亡之秋。
是以布局不容有失。
流川骏野的自信清楚地写在脸上,但内心却仍是忐忑的。
宫崎彦等人一向唯他马首是瞻。这会儿听他于转瞬间,作出如此周详的退敌计划,莫不喜上眉梢,大大宽心。
“少主何时出发?”
“即刻。”他睨天下的眼,闪着异常晶莹的光芒,准备一战功成。
※※※※※
小蛮百般无聊懒坐在一株百年老松的树枝上头,望着红瓦白墙、赭黄色斗拱,灰瓦、绿琉璃屋脊,典雅中透着奢华的避暑山庄。
她要在这时待到什么时候?三天?五天?还是三、五十年?流川骏预备如何处置她?
唉!好烦哦!想得头好痛,到厨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清凉可口的东西吃。流川骏野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她总不能老是呆呆坐在这里钻牛角尖。
刚跃下树干,身后顿时罩上一团乌云,不是个人影。
她正欲回首看清来者,一张大手立即捂住她的鼻口,将她带往马背上,忽驰出园。他似乎对此地的地形非常熟悉,左穿右拐,走的尽是捷径。山林幽阴,树影婆娑,他匆促飞驰,静谧得教人佩服至极。
小蛮受困在他身前,试图挣扎摆脱桎梏,可,努力了半天,无奈颓然放弃。
“放……放开我!”她乘机咬住他的指头,由齿缝迸出喊叫声。
“罩子放亮点,安静坐好,不要乱动。”他的声音轻柔却响亮。这世上鲜少能将威胁的话,说得如此清脆悦耳。
“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他的武功和流川骏野应在伯仲之间,这样的人物,想必有个响亮的名号,她好奇死了,巴不得立刻转过头,看个仔细。
“不必。”话声刚落,他大发狠劲,策马跳过矮树,一越过障碍,即抄小路,冲下斜坡。
这是什么话?光天化日至民宅打劫,与土匪无异,问他姓啥名谁?他居然说“不必”?难不成他以为小蛮有意答谢他无视绑架?
※※※※※
将蹬子一磕,这匹好马,只管飞奔前程,徒留一抹黄尘在林中久久不散。
暮色从远山外暗袭而来,炊烟挂上云端,他们竟奔走了一整天。
小蛮睇向那始终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的银衣男子,心湖蓦然一动。
“为何不让我看到你的面目?莫非有何不可告人之外?”
银衣人僵持须臾,缓缓转身……
嗬!好丑的一张脸,与他玉树临风的身形完全不协调。
尽管他有双璀璨如子星辰的眸子,仍掩不去骇人的畸形五官。
“吓到你了?”他的嗓音仿如一股暖流,可以抚慰并安定人心。
“嗯。”小蛮诚实地点点头。除了惊吓,她尚有深深惋惜。“你是谁?”
“天涯过客。”
这不是说跟没说一样吗?谁不是天涯过客。
小蛮不想追问,阴雾灰暗的天空,迅速划下一道摄人的闪光。银衣人仓皇拉她回坐骑上,继续赶路。
“至少可以告诉我,你究竟要带我到哪里去?”小蛮惊魂刚定,渐渐持住气息。
“飞寒楼。”
“做什么?”
“避难。”
她现在不就是大难临头?
说时迟那时快,山坳突然冒出三名蒙面汉,手持大刀挡住他们去路。
神秘客不动声色,仍快马疾奔,单手紧抱小蛮,另一手握着长剑,剑芒闪过处,霎时留下血痕,迅如雷霆。
天!这等身手……若他要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