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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独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
第二天,席贝雅几乎已经忘了昨夜那外国小男孩的事。
一早,她正下楼准备做早餐时,却意外发现餐桌上已摆好了香喷喷的豆浆、烧饼、油条,而餐桌旁,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则正襟危坐地看着她走进来。
暗中叹了口气,席贝雅拉开椅子坐下来,视线落在一脸愧疚的珊瑚和一脸得意的亚伦身上。
“谁能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用的是那金发小子听得懂的英语。
“姊……就让他住几天,应该没关系吧?”席珊瑚察言观色。看大姊的模样似笑非笑,应该尚有转圜的余地,她这才小心翼翼地问。
“你认为呢?”席贝雅睨了她一眼,将问题丢给她。
席珊瑚做事一向顾前不顾后,全凭一时兴起。其实她很聪明,可她的聪明绝大部分都用在武术上。席贝雅早该清楚将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鬼丢给她就是一个错误。
席珊瑚吐吐舌,青春活泼的表情展露无遗。
“我想,直接丢他出去是没什么问题啦,可是这样未免太胜之不武,所以我就想了一个让他会心服口服、自己乖乖离开的办法。”
“哦?”席贝雅倒好奇了。珊瑚想的“好办法”?
席珊瑚不好意思地搔搔脸颊。“我找他比赛游戏,要是他输了,就要自己离开|Qī|shu|ωang|,但是如果他赢了,我就不赶他走。”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出现了佩服之色。
“昨晚你没回来前,我拿电视游乐器给他玩,他竟说从没看过那种东西,昨天还是第一次玩……所以我以为跟他比赛这个,他必输无疑,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居然会赢了。”席贝雅瞥了亚伦一眼。难怪那家伙刚才一脸得意相。
两人一直用中文交谈,不懂中文的亚伦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可想而知谈的大概是他。
“喂,用人家不懂的语言交谈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亚伦板起脸,一点也没有“人在屋檐下”该有的谦卑。
姊妹两人同时看向他。
“依照你们的君子协议,似乎我非答应让你留下不可了。”席贝雅慢条斯理地说,明媚的眸底若有所思。
虽然这里不像家里那样美丽豪华,可气氛却令亚伦有一种温暖感觉,那是他不曾有过的;即使眼前这个固执的大姊令人讨厌,但他就是赖定了。
“君子协议。”他昂起下巴。
这小子当真不怕自己被卖了——席贝雅不知道该为他的大胆摇头还是佩服。至于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国男孩……她又不是吃饱撑着。
“是‘你们’的君子协议。”席贝雅轻松悠哉地吃着热腾腾的早餐。嗯,感觉真好,不必如以往般赶时间做早点。
被泼冷水的亚伦忍不住瞪大眼。“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个霸道、不通情理的人!反正……反正我就是不出去,我就是非侍在这里不可,你能拿我怎么样?”
打从出娘胎以来,人见人爱的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了?每个人都将他捧在手心宝贝得不得了,他想要什么东西开口就有,甚至不用他说出口,就会有人自动把东西带到面前来。没想到飘洋过海来到这个小岛国就被人欺侮着玩。简直……简直是可恶!
“你真的不怕家人担心吗?”席珊瑚忽然认真了起来。
也许是从小家中的大人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所以他们姊弟妹三人比别人更团结亲爱。别说离家出走了,就算在外住宿一天也会记得打电话回家,因此她很难想像年纪小小的亚伦,究竟是生长在怎样的环境、遇到了怎样的处境,才让他非跷家不可。之前她没有想到这些,也真的是太大意了,竟然用比赛作赌注,答应让他留下来。
“我在桌上留了字条,说我要去朋友家待几天。”他可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些人,只要他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还说这样对他才是最安全的。哼,烦都烦死了。前几天有一次偷溜的纪录,这次要再甩开他们可困难多了。还好他够聪明,只用一通电话就把他们骗开了。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收留你吗?”席贝雅觉得这小子愈来愈有意思了。
迟疑了一下,亚伦难得老实地摇头。“其实……我早就想到你一定会再把我赶出去的。”
凝视他良久,席贝雅终于作了一个不是很理智的决定。
“如果你想待在这里——可以。但是我要你打电话回去告诉家人,你现在的情形。”
亚伦一听,突然跳起来欢呼一声,立刻跑至客厅打电话,天真雀跃的可爱模样令人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一会儿,亚伦从大厅回来了。“我都跟他们说了。”他笑嘻嘻的,蓝色眼珠里有一丝异样的光芒快速闪过。不只是席珊瑚,连一向感觉敏锐的席贝雅也没注意到。
第三章
下午有场重要的签约仪式,总经理夏世杰带着几位一级主管随行,而身为总经理秘书的席贝雅当然也得跟着去。
这次签约的地点由对方公司提供,让席贝雅感到巧合的是,这地方正是前晚她“护送”那个奇怪外国男人回来的饭店。
毕竟这类脱出常轨的刺激事件对她来说十分少见,所以她的记忆仍旧深刻。虽然那男人的模样已不太记得,但是他那双熠熠如火闪动的金色眼瞳却很难自她脑海抹去。
不知道那男人究竟生了什么怪病?
“贝雅,你好象有点不对劲,怎么了?”夏世杰的声音突然插进她的思绪中。
席贝雅立刻回过神,用手推了推眼镜,看向夏世杰打量她的有趣表情。
“没什么。”她只把那晚的事当一段插曲,所以从未向人提过,现在她也没打算向他透露什么。
签约仪式圆满地结束后,对方还精心安排了一场庆祝餐宴。
虽然在场的唯一女性就是法威集团夏总身边的秘书,可由于她实在平凡得引不起人的注意,所以当她中途向上司请求先回公司时,那群正高谈阔论的男士们根本不知道她已先行离席。
那种餐叙留给他们就好,只要达成任务,不再需要她的专业身分,席贝雅宁可回去处理其它更重要的事。
在化妆室的洗手台前,席贝雅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用水轻拍着脸蛋,好让自己重新振作精神,同时脑中也迅速思考着待会儿回公司首先要做的事情。
与席贝雅同在化妆室里还有另一名高挑女子,会令席贝雅突然注意到她的原因除了因为她就站在她身边外,她一直在脸上扑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粉妆的动作,让她不由得皱起眉来。收起粉扑,女子似乎发现席贝雅在看她,映在镜中的淡褐眸珠冷厉地瞪了她一眼。
席贝雅楞住,有种浑身毛骨悚然的怪异感觉。
就在她怔然间,那诡异的灰衣女子没再看她第二眼,便拿起放在洗手抬旁的公事包,大步走出化妆室。
摇摇头,席贝雅急忙甩去心里莫名的不舒服。她快速整理了下头发,把眼镜戴上,便拿着公文包离开。
一踏出门,席贝雅突然觉得不对劲提在手中的公文包感觉沉了些,以往可以轻松扣在掌心的提把好象也变紧了。
席贝雅立刻将手中公文包拿来仔细一看,不觉心一惊,马上动手将公文包打开公文包里只有一包用布巾里起的不知名物体,却不是她熟悉的纸张文件。
没时间再仔细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席贝雅倏地将公文包合上,立刻朝长廊另一边跑去。
被调包了!
该死!她的公文包竟然被调包了!
长廊的尽头有两部电梯。席贝雅迅速按下按键,并看着电梯显示的所在楼层,一部正巧停在她现在的十二楼,而另一部……十八、十九……廿二!
急着追回公文包里的重要契约文件,席贝雅决定大胆放手一搏。于是立刻进电梯按下廿二的按键。
席贝雅心急如焚,同时又得拼命让自己脑子尽快冷静下来,想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公文包究竟是不是巧合才拿错?可是不管那女子是大意或故意调包,她都得尽快追回来。
“叮——”电梯门一打开,席贝雅立刻大步往外走。
廿二楼全是供人住宿休息的房间,而且似乎间数不多,整条长廊宁静极了。
无暇欣赏长廊两侧吊挂的美丽图画,席贝雅一心悬在那奇异女子的行踪上。
如果她不在这里——也许她刚才走的是楼梯?也许她刚才在中途下电梯……天!太多的假设扰得席贝雅心一团乱。公文包里放的是今天签成约合约书,这么重要的东西竟在她手中不见!她这秘书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席贝雅的视线在三间房号中来回梭巡着,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刚转过一个弯角,突然,一抹灰影刚巧在她眼角余光中一闪而过……席贝雅马上快步向前,然后在唯一的一间房门前停下。
刚才进门的人影应该就是她。
深吸了口气,她伸手敲门。
“请问……有人在里面吗?”她的声音仍维持着该有的礼貌。
过了大约一分钟,仍然没人响应。
席贝雅再敲了一次,又等了一分钟,依旧没反应,她不死心的又敲。
“有人在吗?”她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况且,这里面不应该没人的。
“Whoisit?”
突然,里面传出了响应。席贝雅听到的不是预期中的女人声音,冷不防一怔。
男人?
“对不起,我只是来换回我的东西,可不可以请你先开个门?先生——”她改口用英文。
房里默静了好久,久到席贝雅快失去耐性时,那男人的声音终于再度透过门板传出来。
“你要换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
“我想,你房中的女士将她的公文包弄错了。”她其实并不十分确定那灰衣女子到底是真弄错或是故意的。
里面又静了半晌。
“先生,麻烦你请她出来好吗?”她的耐性正一点一滴消逝中。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席贝雅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手臂突然从里面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拖进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席贝雅惊呼出声:“啊——”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大惊失色。失神间,她发现自己被一个强劲有力的身体紧紧包里住,一肢清冽干净的香皂味往她鼻间窜入……席贝雅用力推打,骤然看见了一对闪着邪气的黑色眼瞳。
“你要什么就明白说吧,女人。”一张融合了东西方男性特点、阳刚味十足的英俊脸庞逼近她面前,懒懒的低哑嗓音扰动人心。
为什么她对这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咬牙,席贝雅没理会心底掠过的一抹轻颤,对他怒目而视。
“请放开你的手!”
该死!这男人只穿着一件浴袍,似乎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男人彷佛没听见。他凝视着她,性感迷人的唇角一勾,眼里闪现的尽是轻佻。
“女人,你的试探技巧真差劲,用这种方法让男人开门……”
他把她想成什么了?急着上门勾引男人的妓女?
席贝雅忿怒极了,抓着公文包用力袭向他。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他挑起了眉,高大壮硕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在转瞬间退开,顺手将她的公文包抢过。
脾气一向控制自如的席贝雅,首次有想使用暴力杀了他的冲动。
“你——”瞪着三大步外,轻松笑看她的男人,席贝雅不觉怒气陡升。
今天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装着合约书的公文包被调包,好不容易追到这里来,又被一个下流的男人当妓女看……席贝雅打量四周一
眼,才发现这个充满欧洲优雅气息的大厅里,除了她和他之外,并没有第三者存在……“这是什么?你打算取悦我的工具吗?”
男人的声音突地响起,淡笑似的语音却奇诡得令人悚然。
冷不防地,男人单手持着一把银亮的物体对着她,令她错愕心惊的是——他手中小巧的东西竟是——枪!
一把枪正对准她的脑袋!
她僵硬地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试图从混乱、惊疑的思绪里理解他话中的含意。
“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眼前的男人前一刻还懒散轻佻得宛如花心大少,这一刻却精睿冷酷得一如猎人,席贝雅被这浑身散发着危险冷焰气息的男人震慑住——
“女人玩这种玩具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走火……”男人的语调优雅,脸上有温和的微笑,可他的眼瞬也未瞬地注视着这伪装得非常成功的女人。“不过,老实说,我怀疑你会玩这东西。”
看他将一把杀人利器拿在掌中把玩,一股强烈的不安涌入席贝雅心中。
“你……是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个东西的?”席贝雅总算注意到他脚下的公事包。
蓦地,男人的嘴角有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也许你说的对……有人将东西弄错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几乎像在呓语。
就在席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