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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怎么没有一起来?你妈妈经常和我提起那个女孩,我也很想见见她呢。”尽管离开中国二十几年,但维萨的中文说得仍旧很字正腔圆。他知道那个叫兰溪的女孩子是儿子的女友,齐虹经常把兰溪挂在嘴边,和他提到兰溪的次数比儿子还要多。因此他很好奇,兰溪究竟是怎样的女孩。
倘若不是在百般无奈的情形之下,他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开场白。事情紧急,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对首次相见的生父说:“请你借给我五千万美金。”
他的话一出口,威力可以和氢弹睥睨,炸得齐虹和维萨眼晕耳鸣,呆若木鸡。
齐虹惊怒道:“你……你说什么?你疯了吗?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真是太无理了,哪有一见面就伸手向爸爸要钱的,而且还是笔大数目。他分明是想活活气死她这个老妈!
齐崇轩严肃诚恳地说:“请借给我,我会还的。这笔钱是要救命用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一下子筹到这么多钱,才会拉下脸,来恳求您的帮忙。”
“Steven那个强盗拿走的也只不过是五千万得百分之一,要弥补亏空也不至于要拿出五千万来填补吧?”齐虹越来越不能忍受,儿子的消沉和古怪行为了。
“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要钱干什么?五千万不是笔小数目,难道你想开唱片公司?”
“如果你有意开拓事业,我可以帮你。钱不是问题,你不必说借这个字。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从小到大没有给予你父爱,我心里愧疚不已。就算现在做再多的事,也无法弥补我对你亏欠。毕竟童年只有一次,人生只有一次。如果能在你困难的时候帮上你的忙,至少让我觉得自己对儿子来说还有用,不是个废人,这就足够了。我的内心也会舒坦些。”维萨浑厚的声音中带有些微颤。他深邃的蓝眸中噙着泪水,他深知自己亏欠儿子的,是多少个五千万也买不来的,或许用尽后半生也无法挥去对儿子的那份愧疚感。
齐崇轩直眉瞪眼的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以为给我钱,我就会乐呵呵的忘记过去吗?你以为钱能买回一个孩子的欢乐吗?你想用金钱洗掉过去的罪恶吗?钱……又是钱……钱只会让人变得更贪婪、更邪恶、更没有人性……”
维萨没想到崇轩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这让他深刻感受到没有父爱的童年给崇轩带来了巨大的难以言语的阴影。
“崇轩,你怎么啦?”齐虹惊惧的看着儿子,总觉得他有些反常。
“妈——我快疯了……我……我好怕失去兰溪……怕极了……”齐崇轩再也故作坚强不下去了,蓦地掩面低泣着,铺天盖地的恐惧快将他活埋了。
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如此脆弱无依的一面。齐虹被他的话,吓得心惊肉跳,飞快的起身,来到儿子身前心疼的抱着儿子,问:“乖儿子,有妈在。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兰溪她怎么啦?”
齐崇轩没有了往日的坚强,他像只受伤的小鸟躲在母亲的羽翼下取暖疗伤。他低哑的说:“兰溪被Steven绑架了,Steven开出五千万美金的赎金。现在兰溪在他手上,我不敢想象会出什么事……”
“什么……兰溪……被绑架了?Steven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牲,卷走了钱也就罢了,现在连人也绑走,他到底想干什么?儿子报警了没有?”
“没有,Steven扬言说如果报警就会杀了兰溪。不能报警,妈!”
“不报警,难道要他逍遥法外?邪不胜正,只要警方介入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维萨直言不讳的说:“恐怕那时候,兰溪也不在了。”
母子俩同时转头对维萨怒目相向。
齐虹厉色的斥责维萨道:“你什么意思?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不帮忙想办法,就会在这说风凉话。”
“亲爱的,你冤枉我了。兰溪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怎么可能不为她的处境担心?想救出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办法?快说!”
“交赎金,换出人。”
齐虹瞪大眼睛,忿忿的说:“什么?荒谬!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吗?万一他拿到钱不放人怎么办?那种人根本没有信誉可言。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人财两失怎么办?”
“喂……”维萨提醒她不要再说了,儿子的脸都被她的话吓得面无血色了。他说:“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营救计划?”
母子俩没有人理他,只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似乎不相信他能想出什么妙计。他耸肩一笑,理性的分析道:“我们现在要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在明,绑匪在暗,咱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吃亏的只会是咱们。目前为止,我们并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不知道Steven是否有同伙,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武器,更不知道他们把兰溪藏在了哪里?我想他目前还不敢伤害兰溪,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绑匪开出的条件,给他想要的东西。这样才能拖延时间,想出更好地解决方法,救出兰溪。”
“不成,我还是不赞同你的方法。这属于刑事案件,应该交给警方处理,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类似的绑架,大多数的人质都安全获救了,我们应该信任警方,只有交给警方处理才是万全之策。”
“我知道大多数人在警方的努力下都获救了,但毕竟还有少部分人遭遇到了不幸。罪犯的心理防线很脆弱,一旦触怒他们或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就会做出伤害人质的事情,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安心,不对我们设防,这样才能找准时机救出兰溪。”
“你们别争了!我是不会报警的。Steven内心阴险狡诈,敏感多疑,如果让他嗅到有警方介入的味道,恐怕他真会杀了兰溪。”就算是要他的命换出兰溪,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是他连累了兰溪,他知道Steven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他。
“报警也不是,不报警也不是。我是没有办法了,你们到底要怎样啊?”齐虹急得团团转。
维萨慢条斯理的说:“明日我会把钱准备好,你可以随时过来取。”
齐崇轩抬头看着他,刻意忽略心头淌过的阵阵暖流,干涩的挤出两个字。“谢了!”
维萨出神的凝望着儿子,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慈爱,他百感交集的说:“孩子,千想万想,万万没有想到,咱们父子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不管你肯不肯接受我、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我都要说相信爸爸,爸爸是爱你的。虽然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但血浓于水,亲情是永远无法截流的大海。请你不要排斥我,给我一个和你相处的空间,我会尽量尝试着去做一个令你满意的爸爸。可以吗,孩子?”
“现在我没有心情谈这些,也不想谈。钱……我会还的。”说完,齐崇轩离开了房间。
阴暗的小屋里散发出一股类似咸鱼的臭气,在一张能同时容纳二十几人睡觉的铺板上堆放着比山还要高的被褥,以及散发着汗臭味、腋臭味、脚臭味的脏衣服,很明显这里是建筑工人睡觉的宿舍。兰溪和莉贝卡就是被关在这么一个不适合人类生存居住的鬼地方。
“妈的……兔崽子……王八羔子……放我们出去……Steven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居然敢绑我,你就等着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吧!”从被推进这个屋子里开始,莉贝卡就没有停止过愤怒的咒骂。
兰溪无奈的叹气,又一次的安抚她说:“别喊了,你的嗓子就不疼吗?还是
留点体力想想怎么逃走吧?”她挣扎着扭动了下快要僵硬的身子,手脚上的粗麻绳阻碍了四肢的血液循环,她现在四肢发麻,后背酸疼,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得要命。
莉贝卡没好气地说:“逃?被绑得像个粽子,怎么逃啊?滚着逃出去吗?”
兰溪被她的话逗乐了。她突然发这个娇纵蛮横的大小姐,其实也蛮可爱的。
“有什么好笑的?亏你还笑得出来,我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沦落成为‘肉票’。真是好心没好报,难得做一回好事,老天还这么对我!”
兰溪略感内疚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错,错的离谱的人似乎是莉贝卡。她问:“不过,你既然发现有人绑架了我,为什么不报警呢?还傻乎乎的跟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莉贝卡哑口无言。她真是大笨蛋,怎么会那么蠢呢?竟然忘了报警!
兰溪忍不住的埋怨道:“如果你及时报警,我想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个臭烘烘的地方啦。”连三岁小孩子都懂得遇到危险喊救命,她大小姐居然连报警不会,未免也太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和常识了。不,更确切地说是无知。
莉贝卡自知理亏,喃喃地说“我没报警那是因为……没来得及……再说电影里的英雄好汉,不都是单枪匹马的把美人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吗?”
兰溪真是快被她死了。“莉贝卡……这不是在拍电影……我们是被绑架了……他们手中甚至还有枪……”
“我知道啊,我不是英雄,你也不是美女,我们注定要被‘撕票’了。”莉贝卡忽然痛哭流涕了起来,声泪俱下的说:“我好想我老爸,我不该老是惹他生气,不听他的话,好后悔没有好好孝敬过他老人家一天,恐怕以后我想做个乖女儿也没有机会了。”她吸着鼻涕,发现旁边的兰溪哭得更厉害,她拱了供她,问:“喂,干嘛跟着我哭?”
兰溪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地说:“我也好想崇轩,现在他一定急疯了。那么多钱,一天之内让他到哪去筹?我真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他,还总给他添烦恼,想着他悲愁忧心的样子,我真想现在就这么死了算了……”
莉贝卡安慰她说:“别哭嘛!你别傻了,他是男朋友,他救你是天经地义。再说,那么点钱不会难倒他的啦,你忘了他还有个富翁老爸,对他老爸来说那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没办法,女人也看不了女人流眼泪。
兰溪侧目看着莉贝卡,泪水滚滚,在脸蛋上汹涌奔流。崇轩会向他老爸借钱吗?答案是肯定的。她知道他爱她。为了她,他会放弃一切,包括他的原则、他的坚持、他的尊严。为了她,他可以舍弃根深蒂固的骄傲。她同样深爱着他,因此她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他的心情,在他开口向他父亲要钱时的思想挣扎,他鼓起巨大的勇气的同时,还要杀掉属于他自尊和骄傲,才能向他一直仇视的父亲伸手要钱。为了她,她知道,他会做这辈子最不可能、最不愿意做的事。
“眼泪还真多唉!”莉贝卡无奈的摇着头,自我调侃地说:“Steven那个该死的目中无人的东西,凭什么你值五千万,我才值三千万啊。我看上的男人被你抢走也就算了,现在连身价都输给你,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兰溪破涕为笑地说:“哪有人会为了这个生气的?我知道你是为了逗我开心,谢谢你,莉贝卡。虽然你有点娇纵跋扈,但也有很可爱的一面。”
“可爱?你想说的是可气才对吧?”莉贝卡很清楚自己不属于可爱的范畴。
兰溪放声轻笑道:“糟糕,被你看穿了!”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莉贝卡故作气恼摇晃着身子撞了她一下。
两个人曾经怒目相向的情敌,在这次突降而来的绑架中,患难见真情,化干戈为玉帛,竟然成为了知心的朋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当兰溪和莉贝卡暂时忘却被绑架的恐惧时,门外传来的一串脚步声将她们推回了现实中,两个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们瞠大眼睛忐忑不安的盯着即将被开启的木门。
“二位小姐有说有笑的,心情不错嘛。”一个外形高大,身材健硕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站在她们面前宛如狮子凝视猎物一般,审视着她们。
“你以为我们会抱头痛哭吗?那就大错特错了,该哭的是你们这些嚣张不了几时的罪犯。”兰溪努力的昂起僵硬的脖子,目光移到男人身上,她大惊失色,怔愕的望着他,“你……你是酒吧里的那个法国人。原来你和Steven是一丘之貉。”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兰溪小姐。不过,你把我和Steven相提并论,这太让我伤心啦!我和他合作,可不是为钱。”男人咧嘴笑着,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莉贝卡打量着这个气焰张狂的男人,突然喊道:“我认得你……就是你……兰溪,就是他把你迷晕的。”
男人看了眼莉贝卡,低沉的笑道:“这位小姐,眼力不错嘛。”他对兰溪说:“没错,是我把你‘请’这里来的。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有我在Steven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听他的口吻,好像是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她才不会上当呢。就是因为他,她才会陷入危险之中的。兰溪轻哼一声,微笑的看着他说:“请我们来?五花大绑的把我们扔进臭气熏天的房子里,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男人蹲下身,猛地伸出手捏住了兰溪的下巴,语气轻佻地说:“看你文文静静的,这张小嘴还挺厉害。知道吗?你这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