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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荒蛮的力量,竟然这般扛不住。
眼见的二叔公他们被逼的退了进来。这乡下汉子打架根本就没有什么招式。多数使的就是蛮力,还有一股子义气在,同宗同族同庄子这么就是一派,此时以为那位老妇人生生被气死,就不要命一般的扑过来。
李得泉他们只好节节退。
眼见的就要推进了铺子里来,看着这么一群疯狂的人群,这铺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谷雨心里矛盾得很,一边安慰的想着王氏出去没有地方去,肯定回去找许世和帮忙,许世和是个老道的,要是知道打起来了也至少想着找人,只要有一批人,哪怕十几个过来,那边必定不能那么放肆……
心念急转,最后谷雨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不能走,怀里还有几根银针,等要是他们冲进来就躲出去,外面不是还有那个老妇人吗?要是她没有事情看他们还怎么打?明明刚才厥过去的样子看着那么眼熟……
在这胡思乱想的当头,外面竟然停了下来,声音渐渐稀了有些寥落的意思。情况很是危急,已经有一个汉子一脚踏进了门槛,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那么顿住了。被安锦轩临脚一踹,跌出门外。
谷雨看样子是止仕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汗津津的,一身虚汗。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走到门口。外面一团凌乱,已经有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血迹也糊了一团。索性没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在这呻吟声之中,谷雨这才看清楚外面乌压压的一群人,揉揉眼睛望过去,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男男女女,还有半大小子在外面,全部都是认识的或者面熟的:黑子爹,琼婶子,老铁头一家子,皆是怒目而视,但是在谷雨看来,却是在这个时候看见的最可爱的表情了,眼泪一下就涌出来,止也止不住。
难不成他们赶过来,那边也就停手了?要是太迟一点,这后果……
“你们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谁让你们动手的!大嫂呢,糊涂!”这个有些痛心疾首说话的人,也是见过的,小河庄何大满。
这话音还没有落,就有几个人匆匆而来,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妇,扑过去扶着倒在地上的一个年青汉子,“儿啊!你真是太过糊涂了,这一路你大满叔已经跟咱们说了,你为啥要过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突然愤怒的转头骂道:“白姑她娘,你爱怎么怎么,我好好的儿被你带坏了!”
“他爹,你看你这样子,以后让咱们娘几个怎么活!”
别的也都是哭闹纷纷,矛头都指向了那老妇人。
地上有人呻吟着不服气,“你个妇人之见,我们本来是过来瞧瞧壮壮气势,但是后来大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这才气不过,这不就打起来了。难不成的见着我们小河庄的人被欺负成那样竟然不敢吭声,算得上什么?!”
老铁头看着地上的人,抓着手里的锄头,恨不得一锄头挖过去!眼光一个个的扫过地上的人,见躺着的没有一个是桃庄的这才罢休,再望过去见二叔公李得泉几个甚是狼狈的呆在铺子门口,苦笑一声,“老伙计,有这等事情也不叫咱们,平白的还欺负到咱们桃庄来了,还真以为咱们没人了是不是?要不是黑子机灵跟我说了,我这才为防万一的过来,而今躺在地上的是谁还不知道!”
这话语气很是不善,但是听着却让人熨帖得很。二叔公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在意手上已经流了血,冷哼一声,“这本来的我也是没有想到,真是遇上了乱咬人的疯狗,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起来,也是,说不过就打,多半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咱们爷儿几个人少,也没有让别人占了便宜。”
地上的人眼睛血红血红,“老东西!你等着!”
二叔公扭过头去不看他。
这个时候还要强出头的实在是太过愚蠢,老铁头一锄头就要过去,幸而的被身旁的人一巴掌,“看把你能的!要是回去爹还不打折你的腿!”
何大满带来的一群人,看来就是那些闹事者的亲戚一类,不然的各自都认领自己的人,扶起来站在一边,伤得最重的腿似乎已经站不起来,呆在一边。就是这样僵持着。外面围着这么多桃庄的人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况且刚才那股子气势早就无影无踪,周围又有老娘有媳妇在,气氛软和了不知道多少。
中间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看样子倒是面生得很,站在老铁关一旁,对着何大满冷哼一声,“大满,你们庄这下十里八乡的都可是出了名了!真是了不得。”
何大满心里暗暗叫苦,此事倒是真的冤枉了他,那天回去之后他又去劝说过了,结果那边的人答应得好好的,还说商量好了要怎么办,他自然也就以为是人家家事既然安排好了不再多操心。哪知道直到今天早上陈江生找到他的时候,才知道坏了事情,听说庄子里出去了一伙子人,问清楚之后更是大惊失色,当场召集了这么一群赶过来,到底还是迟了,那边没有伤人,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这事情要怎么办他就为难得很。
“是怎么回事?”他对着就近一个二十出头的问道。
那人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良久蠕动了嘴唇,“反正……反正人晕死了我们那里顾得了那么多?”
这话惹恼了这头桃庄的人,当中不乏也有妇人到场,“放你娘的狗屁!这个时候胆敢乱说一个字,你们休想走出去!”
“真是没脸没皮,由着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地上有几个人哭哭啼啼,何大满直接问那个小媳妇,“你们家的事情最是清楚不过,快说!”
那小媳妇见这个阵势,心里又怕又怒,想着婆婆为了这一趟,软的硬的都使过了,还答应了以后分家多给自己一头猪的,不然怎么可能过来蹚浑水,被这么多人盯着,哪里还敢糊涂乱说,“是……是娘过来,说是跟那边说好了一个猪头做供,两日的鞭炮除晦气,她说咱们……咱们家买了那边族里的几个猪头一起带过来,带过来……”结巴起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地方。
周国的人安安静静的,那些好事者原来已经走了挺远,见这边安静下来又巴巴的凑过来。
那小媳妇说着说着又自己接上去了,“说是我们逼得卖了家具什么的买来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没脸,到时候要是要退说什么只要一头的时候我们就闹,说他们欺人逼着我们倾家荡产的。这样就用不着爷们到场了,庄子里也跟来一群,我们想着反正也不敢欺辱了我们去,哪知道来了之后,他们说……”望着铺子那边一眼,不知觉的自己抖了一下。
眼神也有些怯怯的,流起了眼泪四下望了一回,见没有人搭理她,继续哭道:“哪知道他们问咱们还有没有什么,说我们那天打烂的那床是什么宝贝,五十个猪头都不行的,那个人算了咱们的猪头是五两银子,其实不到五两,我跟娘一起算过了,就是四两一百二十文……”
这个小媳妇也不知道吓坏了还是怎么的,此时这么说着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另外一个接着补充着:“那边铺子里就说这也不要赔,既然我们这边给了五个猪头,问是不是诚心给的,她说是。他们就说事情了了,然后白姑的娘骂他们逼人家木匠,结果昏死过去,就……就打了起来。”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谷雨他们这边听着虽然简单,但是也没有多大出入,也懒得补充,就看他们怎么办了。
何大满气得手都发抖了,这本来的就是心不正,要是正正当当的认错顶多被人家取笑一阵也就罢了,哪知道又要出这样的鬼主意又输不起,闹成了这个样子,以后不说桃庄跟小河庄的人结仇,怕是说出去,整个庄子里的人都没有脸做人,“你们就……就这么打过去了,人家是几个人,你们几个人,好在还能够撑得住,要是晚一点呢,你们想过吗?要是闹出人命官司人家那头一点责任都没,你们就等着去牢里过年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说她晕死了?
何大满那一声怒吼,小河庄的那些人倒是清醒了一些,都是愣脑的汉子,听说要去坐牢就有些害怕起来,就是那不害怕的也被周围亲人的哭闹弄乱了心思。
但是总是有人不服气的,“那……那我们这边晕死了人。”
这边听着琼婶子忍不了了,撑腰怒骂,“真是一个还不算,偏生的祸害就要生一窝出来!真真奇怪,人家铺子开在这里,又没有碰你又没有气你,自己厥过去也怪到我们头上,难道的你现在过去撞墙,倒是墙的不是了是不是?”
“跟他们说那么多做啥?仗着人多欺负人家人少的,没有理了还这么闹,不是比人多吗?现在咱们就上手练练!”
“对,打死他们!没良心的。”
何大满为首的小河庄的人过来,看着当前的二叔公跟李得泉,“实在是我们这头的错,只不过我那大嫂已经昏死过去,不然的就请你们通融一下,先把她送出医馆看看,不要闹出人命才好?剩下的人都留着,你们可是放心?”
这先处理好人再处理好事情的做法倒是值得提倡。只是在怒气冲天的桃庄人看来,却是要逃避责任的意思,“呸!刚才三五十人的都在这里,就没有想过要去看看,这个时候就溜了?门都没有!人就是死了也是你们自己拖死的,厥过去是什么大事情,我们这边又没有碰到她一根手指头,那时候不送去医馆,偏生来打架?安的是什么心?”
“就是,自己的人不顾自己人的死活,我们凭什么要管这个?”
更有甚者,“死了不是更加干净,这样的人还活着,我都替她丢脸!”
何大满见这边死活不开口,很是无法。但是也不能怪人家,毕竟都是这边在挑事,于是把脸转向刚才那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身上,“包大哥,你是柳坝子的人,你给说句公道的,我们不是要溜,只是人命在这,还沈氏……”
原来那几个面生的竟然是柳坝子的人,柳坝子跟桃庄挨着相交还算不错,特别是上回陈永玉过去硬是避免了他们的一场砍树运动,平日里逢年过节的都是有来往的,想必这几个是路过听说这边的事情,故跟着过来。
那位被称作包大哥的看着这边,又望着铺子里的人,甚是为难。
从心底里他是看不惯那边小河庄的做派,只不过要是这个时候拖下去死了人,怕是又惹麻烦,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铺子那边的方向冷冷传过去一个清脆干净的女声,“谁说她晕死过去了?”
这话一落,小河庄的人怒气又上头,碍于有做主的人在还没有爆发,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铺子里凝眉走出来,一派淡定恬然,仿佛走着这地上没有刚留下的热血,像是走在花瓣小径之上一般,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气度,当真是少见的很。一时间的竟然沉静了下来。
李得泉扭头见谷雨要走过去,不放心的拉了一把,“你不是出去了吗?还呆在这里!”
谷雨见他那么忧心自己,心里一软,笑着道:“爹,我没事。”
何大满瞪眼望着谷雨,苦笑一声,认出了这个不一般的小姑娘,“这位姑娘,这人明明已经倒在这里,虽然是她有错在先,我们总不能置她于不顾是不是?”
谷雨也不反驳,走近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之后亮晶晶的眸子扫了何大满一眼,莞尔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回来。
那何大满一脸的疑惑,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嘴巴张张没有说什么,脸上却已经按不住的怒气出来,一把就扯下还挂在身上的烟袋点燃了,也不说话,走到“晕死”在地上的人身边。
身边的人没有说什么,他们不敢说什么,隐隐的还有一些好奇,不知道何大满听了谷雨什么话,要来做什么。一旁的新媳妇要说什么,何大满抬抬手制止了,他右手拿着烟袋,磕了几下,火星子滴去躺着的人的脚上。一下,又一下,眼见的地上的人动了两动,接着就坐了起来,“烫死老娘……”这话说完,生生的顿住,倒是收的快的。谷雨嘴角牵动一下,懒得搭理她,那个精明的人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庄子里的人都算计进去,此时怕是自己不用动手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她这只老螃蟹在这沸水之中还能蹦跶到几时?
那终于“清醒”过来的老妇人见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一团死静,大家眼神之中什么样的都有,她躺在地上这么久腰酸背痛的,还被那石子咯得慌,心里骂自己的儿媳妇不贴心的,却是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到时候这边闹完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