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远远看着就自然是知晓了的,二叔公也就没有为难他,把希望寄托在谷雨身上,谷雨心里有些奇怪,看样子似乎是挺重要的东西,可惜自己十几岁的人了,总不能装成夏至一样的娃娃过去哄人吧?
正当忧愁之时,一场雨解了燃眉之急。
或许那边的人觉得从池子里拿出来的东西放进木桶太过难运,或者觉得这大好的天气没啥害怕的,就在一旁的空地之上铺上东西,放在那里晾着。
巧不巧的那日,一大群汉子就回去运笨薯去了,剩下的也多半是无事的妇人,便想着到镇子上逛逛。哪知道老天爷不长脸,雨下的急,留在地里守着东西的人脸色都白了,二叔公带着谷雨去帮忙,东西卷起来送上油纸遮住,上面再搭上稻草,虽然也损失了一些,好歹多数都保留了下来。
二叔公他们做好之后也就自己回来了,倒是下半晌来了四五个人,为首一个四十出头,看着很是精干,蓄着唇须自称叫陈安,听闻二叔公也是陈姓便自觉地亲近不少,“多亏老哥了,不然这一趟,东西被淋湿了,我们这么多人可就保不住受罚了。”
二叔公自然是客气的,拐了几次要问那东西都被那人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想必人家也不肯说或者是他们想得太多了,那些人都已经回去了倒是那个叫陈安的还留下来,拐弯抹角的问这近处的事情,还说到了那日的打架问这边是否贼人多,又见铺子里东西,倒是眼睛来来回回的扫了几回。
这话里话外的都是要结交的意思,二叔公也是打着哈哈。
那人见此,也没有多说,便告辞了。
哪知道次日又来,带来了酒菜跟着小酌起来,接着的日子更是常常过来跟二叔公闲聊,最后终于吐了口,“我瞧着老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也不瞒你了,这地方虽然没有啥东西是一块荒地,只不过县旁的山里产这个笨薯,在别人眼里倒是没有啥用处,在咱们安家看来却是宝贝的,临近的就熬出东西来送回来用来浆布。”
“这个我们自是不懂,城里人就是讲究,我们这里可是都自己随意染上靛蓝便可上身,哪里那么多讲究的。”二叔公拍拍自己的粗布衣裳不在意的道。
听着语气陈安见二叔公并无意知道他的事情,倒是放松了警惕,“我那娃儿不成器,都是成家的人了做不出什么事情,我就想着这地方大少爷是极看重的,但是又没有什么人肯来这乡下地方,要是他守了这两年,回去也好寻个好的活计,这人在世上,就是为儿女有操不完的心,这东西确是缺不得的,浆出来的布硬挺挺的,倒是能够派上用场。”
原来如此,这是来铺路来了。两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没有土生土长的人回护,出点什么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二叔公倒是爽利,“以后侄子过来,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陈安自是感谢不迭。
夏至之前得了谷雨的意思,此时见他们没有啥好说的了,笑呵呵的道,“伯伯,你们每天在那弄那些东西像米粉一样,能吃吗?”
陈安看着夏至跟自己孙子一般的年纪,很是喜爱,自然也不瞒他,“这个东西倒是没有吃过,不过做起来倒是好玩,我见你有个好玩意,可是你爹给你做的?”
陈安指的是夏至手里抓着的木偶。
夏至点头,“我爹什么都会做。”
“那我给你泡会,到时候你看着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夏至自 拿着木偶过去,每天便是不太放心了,总怕人家坑了他的东西,谷雨又不同意他拿回来,只好每天苦巴巴的去守着,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倒是让几人看着好笑。谷雨刚好的每天几回的去叫他吃饭一类,跟那边几个人都熟悉了,大家也都没有防着她的样子。
谷雨回去跟二叔公好生说了,“二叔公,我倒是看着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做啥,这首先是运来的东西,之后捣碎,捣碎之后连渣带沫都放进本白纱布之中,取河水熬过滤到池子里,一盆那样的大概要取上三木桶的水,拧干之后的渣滓就倒在一边。待一池子满了之后晾着一两日的,池子里的白色液体就凝了,用稻草做扫帚扫净上面的浊液,便取入箩中,挑去那边平坦一些的地方晾干。晾干之后的粉末一团团捏起来有些脆脆的。”
谷雨说的这么详细,之后还从夏至兜里拿出一小团,“得到的便是这个东西。”
二叔公用两根细细的手指,捏碎了手里的东西,蹙眉叹息一声,“原来竟然是拿来做这个,倒是我多虑了。挪到了这个地方,我们竟然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就这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谁想到倒是这个时候得来,天意啊天意。”
谷雨听得一头雾水,心里一点都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夏至却扑腾过去,“又不能吃,不好玩。”
谷雨有些好笑,“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什么都是能吃的么?”其实自己心里也纳闷,那东西看着是粉白有些偏黄的东西,这东西用来浆布?那为什么二叔公会那么郑重的样子?对锦轩哥有很大的用处吗?
二叔公笑了笑,“这个却是有大用场的,只不过看落在什么人手里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戏台搭起来
笨薯的事情这么自然的撞上门来,二叔公却也表现的不经意的样子,心里却是着急的想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哪里弄来的。
机会很快就来了,陈安叫着他帮忙过去运,他便知晓了那东西原来竟然长在县附近一个山沟沟之中,叫土南垇岭的,那地方甚是贫瘠,倒也没有住多少人家,那地方出赶车的,一伙带着一伙,多半的人都出去讨生活了。
早日土垇岭的人并不知道用来做啥,大概是后来出门讨生活的人无意之中得知,便成批的卖给了安家的铺子,每日都是陈安带着人去收,那头的人只道是无用的东西,能够换回银子便也知足。因此价格极低。
二叔公心里嘀咕着难怪的自己竟然找不到,谁想到这一个小庄子里产这个东西,于是装着马车绑着东西的时候打滑,顺带的拿着一些棒子放在一旁当是为了好绑东西,回来时候随手丢在一边,当天却仔细的送回桃庄,嘱咐谷雨好生的看看神仙果那片地能不能种。
冬日的寒冷气息一日浓过一日,在后山伐木的人也都准备归家,而那些木头都叠放在后面等着运回来。放排的事情暂且不说,听闻清石江两边悬崖峭壁,冬日水小尤不知,要是遇上风浪,后果不堪设想。又曾经在清石江两岸放排的人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放排放排,人死不用埋”,这放排万一遇上浊浪漩涡什么的,不仅排上的东西保不住人也尸骨无存,稍微过得去的人家都不会冒这个险。
一听闻有这等风险,几乎没有多加考虑的,李得泉他们就决定放弃这样的冒险举动。毕竟虽然多了一些费用,但是胜在妥当,反正离得也不算太远,当时都能去后山拖回来,这个时候顶多的雇上多几个人用马车运回来便是,万一等到水大的时候回来,一旦遇上问题,东西赶不上,人更是不好交代。
过些天又去临庄跟那老把头说个清楚,本来那人也就是自己想着以前的日子,如今孙子绕膝,家里人也反对,正不知道如何推脱,李得泉等人找上门来,刚好遂意。
烂皮头听了此事却是有些不服气的,背后不知道说了多少这些人不懂得做生意的事情,这么好的主意就这么放空了一类的话。想来也是自己难得的出个好主意,就被这么弃了,有些憋闷而已,说话就不甚客气,说他们平白无故的又要多出多少银子是嫌银子恪人还是什么的当然这些话都在背后说说罢了,他可是惦记着李得泉的拳头不敢乱说的。
回到铺子之中,烂皮头竟然也不吵着归家了,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铺子里,这种反常的举动倒是让李得江都有些纳闷,难不成的进了一回林子,心性就变了不成?甚至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他只嬉笑着说在这里不心烦,也没有人管着,白吃白住着,反正是他们弄他过来的也不要想着把他送回去,谁想回家谁就是傻瓜。
见他仍旧是那副德性,大家也就不再理他,进山伐木的工钱发了下来,烂皮头拿到自己多年来的一笔血汗钱好生的关着门自己数了一次,用一个布袋子装好,扔在床上,有些愣神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靠着玉娥赚钱养活有多么丢脸,此时自己赚了这笔钱都这么艰难,难为的是她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平日里自己喝酒的银子都不知道要花多少,也难怪她平日里除了见人之外就没有第二套好衣裳,还常常回娘家打秋风,当初自己还觉得娶了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吃亏,现在想想她除了唠叨自己几句从来没有叫过苦的,越发的惭愧却也不想表现出来,只是这平日里看不上眼的一点铜板此时竟然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好了。
李得江特意的发了工钱又盯着他,只是想看着他是不是又拿去喝酒赌钱之后打人,盯了几日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倒是见他除了嬉皮笑脸吃饭睡觉在铺子四周转悠又跟木匠们吹牛之外,也没有去什么地方,这附近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又心安了起来。
至于那些木匠,有的谢绝了李得泉的邀请,有的则是欢欢喜喜的过来了。谷雨见此想着能够做的东西也可以多一些,反正也不碍事,有活计大家一起做,没有的时候还是回家里种地,看样子他们倒是乐呵,虽然银钱比以往单打独斗的时候少一些,但是胜在有志趣相投的一起有话说,并且也不用看主家脸色,如此便松快不少,不必整日的提心吊胆着。这群木匠能够在各庄里这么多年,总是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哪怕是这个做的架子结实,那个上漆的手艺绝佳,如此取长补短,作出来的东西又好上了一层,原先只是想着做庄户人家的生意,没想到镇子上的人也都跑了来,倒是大家没有预料到的。
这样的场景大家都乐意见到,反正以后李得泉回城,这里总归要运作下去,如此有这么一群人在这,其余的经常过来打理,倒是也过得下去了。
烂皮头是个没脸皮的,很快就跟别人情熟,听闻他们做一天活计比自己伐木还要赚得多,瞠目之后就磨着李得泉收他做徒弟,也不带害臊的,李得泉不搭理他,却也让大林带了他几日,哪知道不到两天他就自己歇火不干了,嫌弃那些东西太过细致比那娘们绣花还难磨,嫌弃那墨斗太脏又看着那锋利的刨子不顺眼,总之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活计不是爷们应该做的。
就是这两天,他托着大林刻了一对木偶,一个雕得算是精细的小匣子,宝贝一般的放在床头处,偶尔拿出来看上一回,又发一阵子愣,眼睛望着铺子里通向镇子上的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回去只是大概也没有脸面回去,于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头仍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却凭空多了几分落寞来。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之间便到了要置办年货的时候。河边那头陈安一群人也无影无踪,要不是那些留下的池子还在,倒是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陈安过来道别的时候还特意的跟二叔公提起来年自己儿子过来的话,二叔公又是好生保证了一回他便也安心回去了。
安锦轩也不再呆在那边忙活,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只是开春回城再做打算,这些日子除了偶尔去一回布庄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刚巧桃庄那边近来热闹,便也回了桃庄。
庄子里红火异常,王氏许氏几个妇人整日的想着今年过年难得的聚在一起,一定要一起过的热热闹闹的才好,等来年开春便是要回城的王氏,要不是惦记自己在城里的爹娘,都已然舍不得这个地方,爹娘都是难得的,只得了自己一个闺女,好生养大,嫁得一个实诚的人,又剩下了两双儿女,终究还是不省心的,什么都是要靠爹娘才行,惊蛰当初走的时候眼见娘老了一大截,谷雨病重的时候也是这般,好歹后来怀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男娃又回了庄子,这几年更是不在身边伺候,王氏心里酸楚的想,到底自己竟然没有尽到孝道。
“想什么呢?瞧她这个魂不守舍的,巴不得回城了不见咱们不烦,这乡下地方呆腻味了是不?”江氏跟王氏投缘,说话从来不用顾虑轻重,每每的见她性子如此特意逗笑。
王氏莞尔一笑,心里的不舍浓了一层,却没有怎么答话。
文氏嘿嘿笑着,“这还不是想着那唱戏的事情嘛。”
这么一说,江氏就坐不住了,话语里极是不赞同一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