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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叫两声他们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咦,门开着呢,进来吧。”
谷雨拉着李得泉的大手进门,见刚才说话的人,在不甚分明的光线之中可以看到衣裳上沾着血迹,又是一皱眉,看那装扮大概是请的伙计,于是道:“这位哥哥,我们是桃庄的,来找老板。”
那伙计看着邋遢倒是还精明,“哦,可是桃庄李家的?”
李得泉赶紧的点头,“麻烦小哥带我们去见老板。”
那伙计却摇摇头,“那就好,不用客气,老板在楼上等你们呢,这小姑娘上回就来过的,我还要去杀那盆子鱼呢,中午的时候宁家的小少爷要来吃的,你们自己去吧。”说完就又去忙了。
木楼梯走起来一声声的闷响,扶手处也有些油腻的感觉,谷雨心说这酒楼也实在是太不注意了吧,想着刚才那伙计身上腥臭的鱼血,谷雨就有些恶心。
上得楼上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首先光线就亮堂了不少,只是二楼中间就有两张大圆桌,一个人此时正站着窗前,凝神在想什么。
谷雨笑呵呵的叫了一声,“舅舅,我跟我爹来了,是姥姥说你这里生意红火,要做一些桌椅呢。”
许世和忙叫他们坐下,看得出来是经过准备的,桌子上已经放着小点心,还有一壶热茶,谷雨抢先把茶倒好,端给许世和,再递给李得泉,接着自己才好好的坐下。
许世和不由得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那一声舅舅,他不知盼了多少年,想着现在许氏临盆的日子也不会太久,有些安慰,原来他还一直想着要是姐姐能够给李家添个儿子,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愁苦,此时看见谷雨如此懂事,茶也斟得恰到好处,安安静静的也有规矩,完全不似别的亲戚家的孩子一般,一来铺子就是想着放开肚子吃,吃完再把点心塞得满满的方才肯走,他不由得笑了笑,心说到时候是个外甥女也无所谓,“这——”
“舅舅,我叫谷雨——,我哥哥叫惊蛰姐姐叫小满,还有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弟弟叫夏至,等二伯母生下来的,就叫小寒或者大寒。”
许世和终于忍不住了,“谷雨你这么小倒是什么都懂,看着安静却是不怵呢,要不你去楼下玩会,我跟你爹谈事情呢,你坐着不闷吗?”
谷雨见许世和的样子,精明干练又和善,只是有些胖而已,不过不显得奸诈反而多了一些亲和,就道:“你们说你们的,就当我不在这一般。”
虽然话如此,只是一听他们说起话来,谷雨还是有些犯困,无非就是先闲扯一通,接着便说道酒楼,说道这个又说这酒楼一开始的艰难,这还没说道现在要做什么呢,谷雨听得有些兴致泛泛,不由得在滑下凳子,在楼上轻轻走了起来。
这二楼看着这规模倒是挺大,只是除了中间的两张大桌子,什么都没用,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她目测了一下这空间,算计着能够摆上多少桌椅一类,又想可以弄个包间什么的,反正镇上不是有那等尊贵的客人,不喜被人叨扰的。这么一算,就算出了大致上需要的东西,想着这些活计倒是够爹坐上一阵的了,不由得有些欢喜,也就没想那么多。
本来她想跟许世和说说这酒楼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又想着自己一个小屁孩子,也没见过什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是自己历史书上能够知道的年代,说不准这里的人就喜欢这样呢,经营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插嘴,免得弄巧成拙。
既然已经心里有了底,她便不再看大人们说什么,看着桌面上的点心,咽下咽唾沫,又怕被许世和看出来,悄悄的走下楼去。
下面已经开了门,这样一来就敞亮了不少,已经有两桌坐上了客人,说话有些粗声粗气,还把脚搭在凳子上,谷雨又是一叹,心说这哪里是酒楼,也就是大排档的样子,只是这镇上,有这么样的规模,也实在难得了,平日里自己一家在外面吃一碗米粉或者一块米糕都要琢磨,哪里敢进这种地方。
一想到过日子的艰难,谷雨又有些不甘心,跨出门口想要透透气,哪知道这才小心翼翼的跨出门槛,肩上就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有些刺痛还带着风声,脸颊也有些热,谷雨吓得:“哎呀——”大叫起来。
第六十一章 宁家小少爷
谷雨一向最是怕那些软软的会动的东西,没来由的被这么扫了一下,觉得脸颊有些凉意,接着就火辣起来,捂着脸大叫起来,叫过之后才扭头一看那罪魁祸首。
只见一只羊正在那无辜的叫,这羊身上套着一辆马车,极其小巧的马车,要不然这羊也拉不动,马车上的车棚不是平日里见到的那种木头,竟然是竹子编的,没有上漆,就是光亮亮的本色,看起来也甚是新奇,更难得的是竹子还编出了图案,要不是此时见到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的半大小子,谷雨说不定会上去摸摸那竹子编成的图案。
那小孩身上穿着甚是不俗,至少是这个地方难得有人能够穿上的料子,打扮得也算是干净,见谷雨捂着脸叫,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忍,又见周围有人围上来,他冷笑一声,“叫什么叫,我打羊羊都不叫,小姑娘的就是娇气”
谷雨肺都气炸了,什么叫无理取闹,什么叫天降横祸什么叫仗势欺人你有一两破马车了不起啊谷雨一腔怒火升腾而起,好好的打到人家说上一句抱歉本姑娘也就不跟你计较了,竟然还如此不讲理,她咬着嘴唇,眼冒凶光,“你才是羊呢你有毛病啊,你连羊都不如你不娇气也让我打上两鞭子试试”
跑过来一个中年人,一边叫着小少爷一边给谷雨赔礼,谷雨犹自瞪着那小少爷不吭声,一下有些僵住,两个小孩子生气,那中年人倒是在中间陪着笑脸,而店里的伙计也叫来了李得泉,许世和自然也跟着下来。
李得泉还以为谷雨的错,“谷雨,怎么的乱跑,被撞到什么地方,来,爹瞧瞧。”
谷雨一见李得泉,有些委屈,话却也不肯饶人,“爹,没呢,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我当成了羊呢?”
“你——”那小少爷气结,也有些恼火,不过见李得泉,赶紧叫道:“李师傅——是我啊是我啊,你不是答应我说要给我雕木偶的么,怎么这么久你都不去我家。”说完就过来扯着李得泉的袖子不肯走。
什么情况?谷雨有些吃惊的望着李得泉,希望李得泉撇开那小屁孩。
哪知道李得泉憨憨一笑,“宁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那宁少爷很有派头的一笑,斜眼看了一下谷雨,似乎在示威,“李师傅,我叫宁博不叫什么少爷,我来吃鱼的,我请你吃鱼还有她”
谷雨见他那样子就有些不喜,把他的手扯下来甩开,不让他抓住李得泉的衣袖,“管你宁波还是宁博反正不要拉着我爹,哼”
许世和见此过来打圆场,客气的请宁博进去,说是很快的就准备可以吃了,李得泉生怕坏了酒楼的生意,赶紧的跟许世和道,“就按我们说好的就成,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李得泉拉着谷雨就要走,许世和拦也拦不住,也就罢了,叫伙计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给他们带回去,谷雨背身踢了踢地面,气还没有消,扭头见宁博还没有进门,呆呆望着他们,见谷雨回头,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谷雨又气得背过身去。
“爹,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真是霸道,有钱人真是不好惹仗着自己家那两个臭钱。”走出不远,谷雨有些埋怨李得泉刚才不帮着自己。
李得泉笑道,“那羊车还是我打的呢,能不熟悉吗?为了这还赚有一两银子呢,谷雨你也不要生气,那鞭子打着不疼的,也就是个意思,是宁博非要用的,他还小呢,你别跟他计较。平日里他也是个懂事的,也不会像别的少爷那般的胡乱生事。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谷雨听李得泉说宁博是小孩子不跟他计较一类,有些想笑,自己就不是小孩了吗,不过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李得泉置气,就转移了话题,“爹,那个竹棚子好好看的,上面还有图案呢?”
一说到手艺的事情,李得泉果真的来了兴致,“那个是你赵伯伯,不赵爷爷编的东西,他可是手巧,说来也真是有缘分呢,你现在用的小篮子也是他编的,我们就是在宁家认识的,上回跟你二伯父去石尾村,想看看你小姑姑嫁过去的那家人,那之后你赵爷爷就是你姑姑的公公,这可不是巧合是什么,他们家现在有了家底,你姑姑嫁过去也不费什么的。”
原来竟然还有这么一出,谷雨笑着想,世界真是太小了,李得泉好不容易认识一个朋友,没成想竟然是亲戚,想着小姑姑嫁过去给这么一家人,她心里就放下不少。
往回走,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事情,谷雨就觉得这天气甚是热,经过一个荷塘的时候,摘了一片叶子顶着继续走,又见李得泉大滴的汗往下冒,原来觉得不远的路,在这白花花的太阳底下走觉得实在是煎熬。
终于找到一棵树歇息一下,李得泉翻着那堆东西,什么也没有翻出来,谷雨心知他是在接水的东西,就道:“爹,你等着。”
说完就走了十几步,尚在李得泉的视线范围之内,这地方有一暗泉,谷雨不止来过一次,几块石头放在那可以容得下人站上去,其实也就是一个大锅那么大,不过水倒是清甜,谷雨喝了一气,把荷叶洗洗,圈成小一点的窝窝,提着一包水给李得泉,“爹,喝水可甜了。”
李得泉正用衣袖擦汗,正想着等谷雨回来叫她看着东西自己去喝,哪知道谷雨竟然用荷叶兜回来一包水,赶忙的找东西。
谷雨笑呵呵的道,“爹,张嘴!”
李得泉张开嘴巴,谷雨把水顺着荷叶灌进他嘴里,周围也有那等过路歇脚的人,“你这小姑娘了不得,又机灵又孝顺。”
谷雨心安理得的接下了这夸奖,道:“大伯,这水我爹没有对着嘴喝的,剩下的您也喝一口吧。”
汉子接过荷叶,喝了喝水,将荷叶还给谷雨,又是夸赞了几句。
李得泉见自己闺女被人夸也甚是开心,起身的时候步子走的又稳又快。
谷雨有些跟不上,不时小跑着跟上去,却也不说什么。
这样回到家里,许秦氏赶紧的过来接过东西,小满打水给他们洗脸。
见谷雨红扑扑的脸,许秦氏有些心疼,“这一路怎么的走的那么急,脸都红了”
谷雨兀自的笑着,“姥姥,舅舅的铺子好大,楼上楼下的,好多人在他那吃饭,生意一定很好的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就成了。”
谷雨每日的变着法子哄老人,其实也觉得这些大人老人好哄,无非自己懂事一些,说些他们爱听的话就了不得了。
许秦氏听了这话,笑得一朵花似的。这还不算,谷雨又道,“二伯母的福你也要享,等小寒长大了孝敬您,您可要长命百岁,不要便宜了小寒那小子”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大笑起来,巧娥一边绣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打趣道,“谷雨你还知道叫小寒就是小子啊,你能看得见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谷雨见巧娥这样子已经转变了不少,又想到她的亲事,更是欢乐,“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小姑父跟小姑父的爹都是手艺人,编出来的东西可是好,小姑姑上回给你的篮子你是不是知道就是小姑父编的?也不要藏着嘛,反正到时候过去了还怕没有那些个东西吗?”
巧娥被谷雨说得脸色通红,“你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话虽然是如此说,笑得可是甜蜜。
许秦氏已经把李得泉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拿着一小包点心分给众人吃,此时揽过谷雨,塞给她一块糕,“你这人小,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得很”
谷雨嘴里被塞了东西,一边嚼着还想一边说话,众人都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那样子有些好笑。
正笑着陈江生就撒开脚丫子跑进来,这回既不是拿东西也不看这屋子里的人,就连李得泉叫他他也没有听见一般,满脸的着急之色,“二叔公,二叔公——”
李得泉赶紧道:“江生,二叔公出门了,要好一阵的才回来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家里的吗?我跟你过去看看。”
陈江生小脸憋得通红,看来是刚才跑的,正在那喘气,也说不出话。
谷雨一边顺顺他的后背,一边骂他,“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小满听不过去,“你这张利嘴从来就不饶人。”
陈江生双手撑在膝盖上,谷雨的小手一下下的拍着肩膀甚是舒服,他又等了一会子方才说道,“一群小子偷庄子里的桃子呢,被守的人抓到了,你们家立春立夏也在,爹叫我来叫二叔公去定夺”
说完陈江生又要准备走,“我还要去叫人,先走了。”
谷雨听说立春立夏偷桃子,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