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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照实说……那我们要怎么说?”任凯森被她强烈的语气给震住了。这又让他见识到她的另一面——她是相当强悍的。
很好,他在心里微笑。他喜欢有个性的女人,这样相处起来一定会比他想像中的更有趣。
“我们……你是做什么的?”柳絮飞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地方才是他们“相遇”的好地点,于是她突然转了话锋。她知道他的家境可能很不错,不过,她要有个确切的答案。
“我?我本来在一家积体电路公司的研发部门担任工程师,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才回我父亲的公司做事。”任凯森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先前他是从事技术方面的实际产品开发,现在的工作虽然很有挑战性,却和他的本业没什么关联。
柳絮飞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小本子和笔开始记录。“你在那家积体电路公司待了几年?现在在令尊的公司是担任什么职务?”
“两年,总经理。”任凯森好奇地看着她拿着笔快速地在小本子上写了些东西。“你问这个和我们在哪里认识有关系吗?”
柳絮飞解释道:“当然有关,我不过是一家小贸易公司的职员,不大有机会去认识一些别人口中的小开。”游笃良纯粹是个意外,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楣。
“要是我父母知道你是某公司的总经理,那他们对于我们的认识经过一定会有高度兴趣。对了,贵公司宝号?”
“任氏企业股份有限公司。”
“任氏?”柳絮飞皱起眉头。“你说的任氏不会是那个专门制造外销监视器,近来打算开发雷达扫瞄系统的任氏吧?”
“没错。”雷达扫瞄系统已经在评估产品的订价区间,他们现在打算研发的是可以应用在车子上的卫星导航系统。不过,这是商业机密,没有必要透露。
天啊!她眼前的男人可不是普通的富有人——而是“非常”地富有。
“那么我们的确有必要套一下相识的时间和地点了。”
“我们在哪里认识会比较好?”他没有异议,哪里都成,随她安排就是。
“你说你曾经在积体电路公司做过事?那么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个一年半。”男女交往一年半而论及婚嫁的情形最多。
“我和你是透过你的同事介绍认识的。”这种认识方法合情合理又合逻辑。
任凯森不禁怀疑,他的身份和他们的交往有什么关系吗?
“我有个小问题。为什么得透过我同事?”他们难道不能是“直接”认识,而非得透过“仲介”吗?
“因为我不会自己无缘无故去认识你。”这句话她说得斩钉截铁。“而且如果不透过你的同事,那我还得重新想个‘认识的方法’。当然,如果你有比较好的说法,我会采用。”
她说得没错,他们的生活圈——不论之前或现在确实没什么交集。
“这么说的话……用你的方法就行了。”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之后,柳絮飞又问了一堆日常生活习惯。兴趣等的小问题,并且将她的家族成员大概介绍一下,让他有些概念,同时也要任凯森将他家的概况说给她当参考。
他们两人正忙着彼此交换资料,完全没注意到有两道不友善的目光直朝他们射来。
林美玉风情万种地朝任凯森所处的位置前进。
“凯森,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她不着痕迹地和他打招呼。
任凯森讶异地看着衣着暴露的林美玉,在他们交往时他从没看过她穿成这样——她试着引“诱”他的那个晚上例外。
“美玉,真的有好一阵子不见了。”可能有一个半月吧?他也不是很清楚了。“对不起,来不及送你结婚礼物。”
林美玉脸上的笑容霎时显得有些僵硬。
“你太客气了,是我不好,没来得及通知你。”
任凯森和那个女人一进这个餐厅时,她就注意到了。林美玉一直以为她嫁给另一个男人的决定是正确的,但直到上个星期她和新婚夫婿从欧洲度完蜜月回来,偶然间听到任凯森的朋友谈论他的事,才知道她的抉择完全错误。
任凯森是个温柔、负责任的男人——他的富有是她看上的第一点,但是他的附加条件更是她猎夫计划的首要目标……
谁知,就在她的目标即将达成之际,她居然犯了这么的错误!
如果今天她没看到任凯森和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她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判断错误。
但是,任凯森怎么可以在她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对另一个女人露出温柔、呵护的表情?他甚至不曾这么对她过。他现在应该是痛苦沮丧不已才对。
林美玉佯装这时才注意到柳絮飞的存在。
“你的朋友吗?凯森,怎么不介绍你身旁的小姐让我认识一下?”她故意站在任凯森的身后,身体微微前倾,露出她花了二十几万投资的做人本钱。
“当然。”任凯森对她的热情动作有点适应不良。她现在的表现和他们在交往期间的样子完全不同——或许朋友们对她的评语真的八九不离十。
他站了起来,走到柳絮飞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对林美玉说:“美玉,这是我的未婚妻——柳絮飞。”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会是。
“很高兴认识你。”柳絮飞自然看出这个性感尤物对她满怀敌意,但是对方没有明着来,她也不必给她脸色看。
林美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是。我不知道凯森这么快又订婚了。”此刻,她心里的酸硷值是超强酸!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急,我本来想再等一、两个月,可是他坚持要快。”听得出对方话中有话,她奇Qisuu。сom书故作无奈地笑了笑。她回头看看任凯森腼腆的表情——很好,很配合。“我是无所谓,既然他急着结婚的话,而且我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该结婚了。”
柳絮飞猜得出林美玉和任凯森的关系非比寻常,否则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对任凯森做肢体上的挑逗——好歹今天任凯森的女伴可是她柳絮飞,居然无视她的存在且当场挑逗他,实在非常过分!
林美玉虚伪地敷衍着:“是啊,凯森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着急了。如果那件意外没发生的话,也许凯森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她强烈地暗示着,她与凯森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美玉,我想有人在找你。”任凯森好脾气地没有将她赶走在是“提醒”她,此处不宜久留。
“是啊,那是我先生,我得回去了。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们,改天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一定。”柳絮飞表面功夫做得也不错,敌人下的战帖她岂有不接的道理。“那我和凯森结婚时,请你务必要来,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那是一定的,凯森和我是好朋友,他结婚我怎么会缺席?”林美玉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对不起,我真的该回座位上了,要不然我那个老公可要广播寻人了。”之后,她踩着三寸高的银色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
“她是谁?”柳絮飞语调平板地问。
“她一、两个月前还是我的未婚妻。”任凯森不打算瞒她,照实说:“不过,她等不及我娶她,自己另外找个人嫁了。”
“她讲的意外是指哪件事?”她得问清楚才行,要是她要嫁的人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度量去容忍这件事。
“意外?”任凯森仔细想了想,他们之间唯一称得上“意外”的事,可真不多,真要算就是那次她被他拒绝做爱那次。“可能是指我拒绝和她发生性行为那件事吧。”
柳絮飞吃惊地看着他。
“啊?你说你拒绝和她发生性关系?”老实说,要是她是个男人,有个像林美玉那等长相、身材的女人愿意自动献身……以人类的本能来看,她很难拒绝。
“这个……”她的反应和他的朋友们如出一辙。“因为那时候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我认为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婚后再做也行。”
“她就为这个原因离开你?”
“我也不清楚。从那次之后她就躲着不见我,没多久便听说她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
“我很难理解这种事。”她一直认为自己以及那些死党们已经很“另类”了,没想到有人“另类”的程度凌驾在她们之上——只为了未婚夫不和她上床使忿而嫁给另一个男人?
“我也不明白。不过,那是过去式了,反正生命里本就有许多令人不解的谜。”
“嗯,就当她是过去式吧。”柳絮飞现在没空担心他过去的事,她现在烦的是未来她的生理状况不容许他们的婚事有异动,他们一定得在二月底前结婚。
“絮飞,对面那桌的人你认识吗?”任凯森注意到隔着一个大厅,正对着他们这桌的人直盯着絮飞瞧。
“谁?”她顺着任凯森的目光看向对桌。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不禁大叹择“日”不利——先是她准夫婿的前未婚妻来挑衅,现在又让她遇见那个只要一想起就浑身不舒服的家伙。
“一个没什么交情的朋友。”她看清了对方之后!轻描淡写地将这个问题略过。
任凯森对她过于淡漠的口气相当怀疑。
虽然他和她认识的时间甚短,可是他发现不论是对任何人,她总是尽量保持笑容,不管有没有交情——她对众多同事的态度看来便可得知。
可是,她只是看了对桌的人一眼后,便立即转过头,好像非常不愿意见到对方的模样,连个最简单的挥手动作都没有。那个男人,肯定做了什么令她非常恼怒的事。
“他的女伴看起来相当美丽。”任凯森试着想引起她的注意——猜想她和那个男人可能交情匪浅,让他不禁吃味。
“嗯。”柳絮飞不是很感兴趣地应着,心想,那个浑球的女伴哪个不美——她是比较例外的。
“那件衣服……好像是我妹妹的高中制服。”他不经意地说。
“你妹妹的高中制服?”这句话吸引柳絮飞全部的注意力。“你确定?”
“应该是吧。上次我到她的学校参加游园会时,看到全校学生都这么穿。”
“那个禽兽!”柳絮飞平时为人称不上什么好人代表,也不曾做过什么热心公益的事,但是明知有人要残害国家幼苗时,她也不会眼睁睁地让那人得手的。
“怎么回事?”任凯森看她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禁关心地问。
“凯森,你想不想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她突然有个拯救少女远离色浪的计划。
“当然,不过你得将原因说给我听。”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好。那个我说没什么交情的朋友,其实曾经是我交往三个月的男朋友,最后被我给甩了。原因是他想娶我,而他娶我的理由是——我是个处女,而且将会是他的第一百个女人。”她相当简短地诉说这段痛不欲生的“过往”。
任凯森听完她这段简短的述说,当场脸色大变。
“什么?他有没有……我是说……”他简直不敢想像要是她真的和那个男人发生任何关系的话……
生平第一次,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柳絮飞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当然没有!他要是真敢乱来,我保证会让他生不如死!”她是没有什么能耐对付他,但是要比心机、比手段……任何一个女人在被逼到绝境时,都会成为人人为之色变的复仇女蝎星。
任凯森深深地吸了口气。
“还好,那他还有没有对你纠缠不清?”如果那个人敢对他的老婆有非分之想,他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他应该不会再来自取其辱才是。”并不是游笃良被她那么一骂后不记恨,而是他压根不认为她和他是同一等的人,对于她说的话多半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这会儿那个小妹妹可危险了。”
会和游笃良扯上关系的女人大多为财——不可否认的,游笃良对女人几乎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女人开口要的东西,他照单全收,不过,这些女人通常有社会历练,只把男人当金主,并没有投入情爱成分。这种情形叫你情我愿,没什么好去批评的,但是,游笃良的女伴范围无限宽广,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有拜金型的,当然也有爱情至上型的,后者多半在发现游笃良的本性之后伤心欲绝地离去,再不然是看开了,大捞他一笔之后,再另觅良人。
“你不会希望她美好的人生就因为游笃良这种男人而毁了吧?”在她和游笃良还算得上是“男、女朋友”的阶段时,沈青珊为了怕她受骗,特别把和游笃良有关的花边新闻集结成册,要她仔细参考。
“这种男人的确该受点教训。”戈正浩虽然也是个花花公子,但至少他挑的对象都是成熟有主见的女人,而不是这种未成年少女。
“当然,这种靠本能生存的人早该被教训了。”虽轮不到她来替天行道,但是她可以挽救一个小女孩对男人的信心——这世界的男人大多数都还算不错。例如,任凯森这种的。
“那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