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我给他做备用粮,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哼哼。”将副卡放到口袋收好,他现在没了小金库,可全靠这个过活了。
应璀将地上被子重新抱起来,呲牙,“亦涅啊亦涅,我就不信这点食物够你这个饭桶吃一辈子,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
与查贝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应璀不知道怎么联系亦涅说得那个人,就只能被动等着,想来对方既然答应了也不会食言。
早上这段时间,他将屋子里外又清洗了一遍,再到门口的中央市场将调料食材都买齐,看着被塞得满当的厨房才长出一口气。
有了房子,有了人气和烟火气,这才像是一个家。
只是。
“诶。”应璀叹了口气,将中午要用的菜洗干净放到一边。
虽然他平时口口声声叫着亦涅饭桶,嫌弃对方吃得多嘴还挑,但谁说不是正因为有了这样吵架拌嘴,才不至于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太过寂寞呢?
“呵呵。”应璀想到亦涅平时的耍宝,禁不住噗笑出声,“算了,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应璀沥了沥手上的水,走向门口,“谁来了?”
门打开,外面是一个带着棕色牛仔帽,白衬衣黑西裤,花布鞋的清瘦少年。
应璀眉头挑了挑,第一印象就是,这打扮,是哪来的二傻。
“有一颗糖,在北域雪山区走着走着,它觉得好冷,于是就变成了冰糖。”少年摘下帽子做了一个自认为优雅的问候礼,“你好,我……”
“啪。”应璀面无表情把门摔上。
好老好冷的笑话,说是二傻还抬举他了,哪有人一见面就给人讲冷笑话,还是这么弱智的冷笑话,这是哪里翻墙出来的神经病吧。
“诶,先生,先生?”少年摸摸鼻子继续敲门,扬声道,“我是亦涅推荐来的医疗猎人,他没有跟你说吗?”
应璀脚步一顿,这下不止是挑眉了,嘴角一抽一抽的,果然不能指望不靠谱的家伙找个靠谱的人。
不过既然能说出亦涅名字,应该不是假冒的,应璀纠结了半晌,还是把门打开,“请问你是,额,你的鼻子?”
少年脸上挂着两条太过显眼的鼻血,结合他红红的鼻子,应璀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先进来坐吧。”
“你好,我是医疗猎人凡米。”少年严肃自我介绍,如果不是他先前那个冷笑话太震撼,现在脸上鼻血又流不止,也不会受到闭门待遇。
“额,你好,我叫应璀。”
少年点点头,“亦涅已经跟我说了,他还说你厨艺很好,让我来借宿一段时间。”
“……”
见对面人不说话,凡米歪了歪头,关键是他鼻下的血还在流,而作为当事人本人,竟然没有一点准备止血的迹象。
应璀眼睛都看直了,这血再流下去,他不确定这少年还能不能活着撑到救助查贝爷爷。
“你。”应璀刚张嘴,对方也说话了。
“两根香蕉一前一後逛街,走著走著前面的香蕉感觉很热,于是就把衣服脱了,然后,后面的香蕉就摔倒了,噗,哈哈。”说完,凡米捂着肚子乐不可支大笑起来。
“……”
“有一个面包,它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很久,很饿,于是它就把自己吃了,哈哈哈。”
“……”
应璀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擦,你丫的能不能先把鼻血止住,看地上都流一滩了!感情不是你家,别给我整得跟凶案现场一样!……看什么看,再笑信不信我拿香蕉糊你一脸!”
一片混乱后。
应璀用拖把地上血迹抹干净,才有空回头看仰着头的凡米,“连个鼻血都医不好,你真能算是医疗猎人?”
既然是亦涅介绍的猎人,那么至少应该会技能,冠上医疗两个字后,解决流鼻血这种小事,难道不该是秒秒钟的事?
凡米鼻子里塞着纸巾,说起话来闷声闷气的,“医疗技能对本身施术者是无效的,有一天绿豆从五楼跳下来……”
“停!”惊诧于话题转换快速的同时,应璀连忙出声打断,“你是来借宿的?”
“恩,在你到达卡瑞尔城之前会由我负责你的安全,亦涅交代过,让我在大厅打地铺。”凡米看了房主一眼,“不过比起来,其实我更喜欢睡屋顶。”
“……”应璀果断无视了他后面那句话,“那好,作为屋主的权力。”
“房规第一条,不要在任何我能听到的范围内讲冷笑话!”
……
对于早上刚消失一个人,下午又多出一个人,应璀的态度是万分淡定的。
至少这个房客除了会讲点冷笑话,以及吃饭会准时出现在饭桌上外,其余时间还是存在感极低的,说的抽象一点,就是养了一只喜欢睡屋顶的家猫。
隔日。
“一个棉花糖打了很长时间的排球,然后他说:‘好累啊,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软下来了’噗哈哈,很好笑对不对,哈哈哈……”
应璀走到楼梯拐角的脚一顿,深吸口气,待楼下那人对着鸟儿笑完,才踏着拖鞋走了下去。
凡米看到应璀下来顿时把嘴闭得紧紧,好像不这样做就会克制不住自己溜出一连串的冷笑话。
应璀叹了口气,看对方实诚实诚得盯着自己看,顿时心中涌上一股无力。
算了,以后还是自己绕着点路走吧。
……
吃过早饭,两人拎着雪尾貂往海贝沙滩方向走。
照例付了100佧南的入场费,应璀一脸肉疼地带着好奇张望的凡米往里走。
不远处。
“老大。”园区入口不远的一处海礁后面,男人拨通手机兴奋道,“老大,我看到上次那两个挖宝石海贝的人了。”
“什么?”电话那头声音阴测测传出来,“给我盯紧了,上次带的人少让他们跑了,还废了老子一群兄弟,这次落到我手里,看他们还敢不乖乖把挖宝石海贝的诀窍交出来!”
第二十二章
蘸冰贝屋,二楼。
“扑哧。”短刀刃尖如梭,中央鼓起两边锋利,直直插入雪尾貂心脏处。
凡米此刻好像变了个人,他的面色冷然,下手极稳。
雪尾貂从昏睡中惊醒,身上的剧痛让它剧烈挣扎起来,然而人类的桎梏让它根本逃脱不了。
“唰。”
银芒一闪,随着刀刃切割开肉的钝响,一颗小小的心脏被刃尖剃了出来,连同周围的血管完整无缺,甚至看不到多少血,还保持着活力不停跳动。
凡米快速将查贝爷爷的衣襟扯开,让新鲜的心脏落在老人心口处。
应璀手捂住查贝的眼睛,不让小孩看到这血腥一幕,然后自己看向凡米,盯着对方动作目不转睛。
从杀雪尾貂到取出心脏,再到稳稳地放在老人身上,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之中无不透露出少年人的自信与沉稳,至少在看了这个画面后,没有人再会怀疑凡米医疗猎人的身份。
查贝爷爷脸色是泛着青的,冷冷的寒霜簇在眉处,眉心泛黑透出死气。
“咚咚,咚咚。”雪尾貂的心脏跳动渐渐缓了下来,从最开始的每隔一秒一次,变成了现在每隔五六秒一次。
凡米站在一旁紧紧注视着老人情况,待那颗小心脏终于软趴趴不再动弹,血红的颜色也因为吸收了老人身体里的寒毒变冷变青,他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给我找个大碗来。”凡米对两人说着,取下头顶的牛仔帽,手指在帽檐上一抚,“最好是瓷的。”
应璀被查贝推了推才回过神来,“哦好,你等一下。”拉着查贝往一楼厨房走。
回来的时候凡米已经做好了准备,接过碗放在地上。
应璀发现老人的食指上多了一根细针,有点像中医的针灸,疑惑间他将视线放在凡米的牛仔帽上,细细一看,上面多了圈细细的闪光。
沿着帽边上一圈,每根针只露出一小段锋芒,看样子应该是贴放在帽檐下面的。
“你们退后一点。”凡米蹲下身,捏着老人手指对着瓷碗,猛得将银针拔了出来。
青色液体从老人指尖滴答滴答出,尽数落在碗里。
房间里的空气猛地一降,是被这寒毒害得。
应璀看得稀奇,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真人治病,还用这种古老手段。
查贝也看得瞪大眼,眼瞅着自己爷爷脸色缓和,不由欣喜地裂开嘴。
碗中的毒液滴了有小半碗,青中泛黑,这低温,足足把碗周围凝了一层薄冰。
过了好半会儿,指尖不再有液体滴出,凡米才站起身。
只是看他还有后续动作的样子,应璀有眼色没有开口说话,还顺道捂住了查贝的嘴。
就见凡米站着不动,双手在老人身体上方虚张,手指相当有规律地动了起来。
如同在弹虚空中的钢琴一般,修长的食指跳动着,好像就有一个个音符直撞进心坎。
那是,技能?
要是在原来的世界,应璀指不定认为对方是在装神弄鬼,然而知道有技能存在后,这就好猜多了。
“好了。”凡米鼻尖沁了汗,精神头还算好,他给老人盖上被子,转头对两人说,“毒已经除了,应该很快就能醒,另外这段时间只能吃点流质食物。”
说着他看了应璀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查贝已经哭着扑了上去,趴在床边“爷爷爷爷”的一直喊。
老人眉头动了动,有些虚弱地幽幽转醒。
凡米和应璀相视一眼,当下往楼下走,将时间留给这爷孙俩。
两人坐定,凡米把那晚还带着冷意的毒液放在桌上,从随身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
里面是一个巴掌大、果冻状的软体动物,头上两触角像是珊瑚,有点像蜗牛却没有壳,颜色是一种形容不出的七彩色,很梦幻。
“这是什么动物?”应璀好奇问道。
只见软体动物慢悠悠爬出来,挪啊挪慢腾腾挪到瓷碗方便,“噗通”一声栽了进去。
“幻彩雪蛤。”似是动用技能后消耗大,凡米看起来有些呆,“它喜欢吃有毒的东西。”
应璀看少年温吞温吞的,想到对方毕竟是为了帮自己的忙,于是默默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用糯米纸包好的棉糖,这是去趟北域雪山为数不多没被搜刮走的食物之一。
“棉糖?!”凡米眼睛蹭蹭亮了,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丢了一颗糖果到嘴里,一副满足。
应璀看着可乐,也丢了一块儿到嘴里。
于是两人吃着糖,开始盯着幻彩雪蛤在毒液里浮起来又沉下去,将液体一点点消化掉。
“那位老人暗伤很多,就算除了毒,他能活的时间也不超过10天了。”凡米盯着瓷碗,说道。
这句话也是他刚才没有在查贝面前说出来的,对那孩子来说,亲人刚救过来又给判下死缓,事实太过残酷。
“恩。”应璀点点头,神色也有些黯然,“我知道。”
早在亦涅给人看病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知道又有什么用,连医疗猎人都这么说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明白可能是自己到来煽起了这世界的蝴蝶效应,可事已至此,他帮老人找回雪尾貂,完整盐析海贝调料,也算仁至义尽了。
其他的,连剧情都偏离了,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那我们。”凡米看向应璀眨眨眼,“要不要跟那个少年讲一下?”作为猎人,对生死他早看惯了,甚至他自己手上就有几条人命。这件事他不说出来,一是顾虑查贝,二就是因为应璀了。
他接受亦涅任务的时候只被告知保护一个人,救一个人。这个救的人自然是指查贝爷爷,但具体原因他却是不清楚的。
所以在凡米理解里,应璀应是跟查贝爷孙有些远亲或是朋友关系才会如此尽力,以至于在要不要告知查贝病情这方面,他下意识就想先询问应璀。
“说吧。”应璀一叹,“这种事,反正迟早都要给查贝知道的。”
只希望,他的推荐信能顺利拿到才好。
正说着,碗里的幻彩雪蛤已经喝光了毒液,没有四肢的下身鼓出,也不知是不是喝撑了。
凡米把盒子再次取了出来,将幻彩雪蛤收进去放好,如释重负道,“至少有两个星期,我可以不用愁他的三餐了。”
应璀囧囧一噎,一时竟找不到能接话的地方。
“呜,应哥哥,呜。”查贝哭着从楼上走下来,眼泪鼻涕流到一块,好不可怜,“爷爷说,说他想见你。”
应璀心下一咯,看了眼事不关己眼神乱飘的凡米,大概能猜到老人是因为什么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