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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你……”她低声道。
“好,妳等一下,我开车下去,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汪迎先甚至不问她想见他做什么。
她说想见他,所以他就来了。元清绮的鼻头又开始酸酸的。
“我现在在台北……”
轮到汪迎先怔了一下。“妳在台北的哪里?”
“你家楼下,可是警卫说你不住在这里了。”她的语调好委屈。
那端好像轻笑了一声。“妳在大厅坐一下,我马上过去接妳。”然后就收线了。
元清绮没有回到大厅,她呆呆站在路边等,思潮如水。好几辆计程车减速靠近,以为她要叫车,她只是空茫地站着不动,任人家再开走。
叭!一声短短的喇叭将她唤醒。
那个害她一路跑到台北还扑了个空的男人坐在车子里,满脸恶作剧的笑。
“还不上来?”
她很想不上车,可是他后面停了好几部车在等,她只好闷声不响地坐进去。
“我现在不住在那里了。”车子慢慢往前滑开,汪迎先觉得她那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好可爱。
“……你为什么搬家?现在搬到哪里去了?”
他不回答,拉起她的一只手揉握一阵,再贴在自己强健的腿上。
车行的方向让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等车子真的驶向那条车道,停在熟悉的门前,她终于发现他真的要把她载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是他们以前幽会的地方!
“你……我来找你是有事和你说,不是要跟你……跟你……”她又羞又急地下了车。
“妳在说什么呀?”他竟然一脸纯真的回头问她。
元清绮气得扭头就走,汪迎先硬把她箍回来,低沉的笑声从他的胸膛震荡到她身上。
他开锁进门,钥匙往玄关上一丢,叫她自己坐,径自走到厨房拿饮料。
元清绮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屋子里的布置虽然和以前一模一样,却又有一些不同了。桌面和墙上开始出现私人的物品,茶几上堆着好几本财经杂志,其中一张沙发椅背还挂着一件西装外套。这里看起来有人住了!
汪迎先闲散地走出厨房,递给她一罐水果茶,然后把自己的啤酒打开,仰头灌了一口。
“你现在住在这里?”她不敢相信地问。
“嗯哼。”他点了下头,边喝啤酒,边把沙发上那件外套拿下来,丢到更远的地方。
这还不是最大的意外,一位中年妇人突然从客厅旁的房间走出来。
“阿先,这么晚了你还有客人?”一看见她,妇人的眼睛瞪得老大。
“妈,我女朋友有事来台北找我,妳先去睡吧,不用理我们。”他三两口把啤酒喝完,揉成一团,空心得分!
“女朋友?”妇人嘴巴睁得和眼睛一样大。
他妈妈?元清绮又有那种快昏倒的冲动。
“老公,老公!你快点出来!阿先带女朋友回家啦!”
“什么?女朋友?他自己带回来的?这个我一定要看,我一定要看!”乒哩砰隆的一阵乱响,一位中年男人手忙脚乱地从同一个房间冲出来。
元清绮彻彻底底地呆住了。他的父母……他们竟然也在这里!天哪,她什么都没有准备,身上穿的还是平时的家居服。她困窘万分,连连点头打招呼。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也在,这么晚了才上门打扰,真是非常抱歉。”
“爸,妈,你们回去睡觉!”汪迎先不悦地挡在她前面。
没想到性格冷厉严峻的汪迎先,却有一对如此憨实的父母!汪母风姿犹存,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一位艳丽佳人,汪父则完全像街坊间的阿伯。
她小声道:“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哎呀,这个美眉好可爱,又漂亮又有礼貌。”汪妈妈开心地走过来将她拉过去。
做儿子的强硬地将女朋友抢回来。“爸,妈,你们看也看过了,可以了吧?我们还有话说,你们先回去睡觉,明天再讲!”
“奇怪了,我们现在又不困,你干嘛一直催我们去睡觉?”汪爸爸巴巴地道。
“对呀,难得你自己带女朋友回来,借我们看两下会少块肉?”
阿先长这么大从来没主动带女朋友回家过,连之前那个无缘的媳妇,他们也只是在婚礼上匆匆扫过一眼。光看儿子对前妻客气冷淡的神情,再对比现在一脸保护欲过度的模样,天哪天哪!错不了了,这次绝对错不了了。
汪妈妈一脸亲切地说:“小姐,妳叫什么名字啊?妳和阿先交往多久了?什么时候要结婚?我知道现在年轻人流行晚婚,不过阿先年纪也不小了,将来父老子幼也不太好,不如年底就办一办。”
“年底太赶了。金虎兄带他老婆去欧洲度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是我换帖的好兄弟,这种大事不能不让他参一脚。”汪父有意见。
“哎呀,金虎兄不是那种小气巴拉的男人!明年初他女儿小暖也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们多补一包大包一点的就是了。”夫妻俩就这样直接讨论起他们的婚期!
元清绮开始觉得自己掉进阴阳魔界。
汪迎先和父母斗了几句嘴,然后硬拉着满目金星的她上楼。
天哪,那真的是他的父母……在她心中,汪迎先好像一出生就这么大了,知道他也跟一般人一样,从小孩子开始长大,也会和父母闹别扭,那种感觉好奇怪。
“好了,妳要找我谈什么?”汪迎先将她带回房,安安稳稳地安顿在自己怀里。
“你和你的父母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真的长得比较像他大伯那一脉,难怪街坊间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传言。
“知道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冲击很大?”他的低笑震荡着她。
“你们怎么会一家人都搬到这里来?”
“他们自己在新店有房子,是我搬过来之后,他们闲着无聊硬要来挤,过一阵子就回家了。”顿了一顿,他补一句,“婚后如果妳不想跟公婆住,我们就继续住在这里。我父母都很好相处,不是那种难伺候的公婆,妳不用太担心。”
“谁跟你提这个了?”她白他一眼。
“那妳想跟我提什么?”他额抵着她,亲昵地低语。
“你!你为什么自己跑去跟我父母乱说?”
“我乱说了什么?”
“我又没有答应要嫁给你!”
“我也还没向妳求婚。”
元清绮一时倒被他说住了。
“说得是,原来是我会错意了。汪迎先,真抱歉,我要回家了。”她越想越气,索性用力推开他。
汪迎先将她整个人压进床里。元清绮知道跟他比蛮力是没用的,干脆闭上眼不理他。
“绮绮,绮绮。”他讨好地在她耳畔低叫。
元清绮努力保持无动于衷,那个过分的男人干脆动手动脚起来。
“你……讨厌!”她羞红了脸抓住他的手。“不是说你最是冷面无情,软硬不吃的吗?看看你自己这副无赖样!”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对他们耍无赖。”
她白了他一眼。汪迎先轻叹一声,扶她坐起。
“好吧,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他正经地看着她。“先说房子的事,我搬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的房子被人家拿走了,除了这里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谁把你的房子要走了?”
“前任汪夫人。”汪迎先飞了下眉毛。“我们一开始就讲好了,离婚之后,我所有跟公司有关的资产和股票她都不能动,但是我私人名下的财产全部归她所有。所以,现在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穷光蛋,妳会嫌弃我吗?”
“你们一开始就讲好?”元清绮一愕。
“没办法,我们的新闻闹得那么大,樱井华也知道我不爱她,她也不见得多情深义重。当时我们两人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她就同意陪我走这一趟,不过该给的好处她要起来也毫不手软就是了。”真不愧是樱井家的大小姐!
元清绮呆了半晌。“伯父伯母也知道你们结婚的真相?”
“他们不太管我的事,我自己自有主张。”汪迎先不甚在意地道:“至于这间房子,是阿钟以前用一个朋友的名义买的。他知道我现在一穷二白之后同意无条件借我住,直到我有钱向他买回来为止。不过以我现在的存款,他活该让我白住好几年。”
元清绮当然不会被他故做可怜的话骗倒。他仍然是汪氏的主事者,千万年薪不在话下,即使银行存款一时清空了,要再揽回来也不是太难的事,她只是……很可恶的竟然松了口气!
如果他和樱井华过的是正常的夫妻生活,无论时间多长,目的是为了什么,她知道自己一定都会介意。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她看着他的胸膛,轻声问。“我不是最美,最温柔,最顺从你的女人,我脾气别扭,对你又没有特别好,你到底爱上我哪一点?”
“因为我不要最美,最温柔,最顺从我的女人。我就喜欢那个对别人都温温柔柔,对我特别爱闹别扭的小女人。”
元清绮手指画着他的胸膛,那个别扭神情看在他眼中可爱到极点。
其实,为了走到今天这个情况,汪迎先花了更多的工夫。他不顾大伯反对,和汪迎铠聊过之后,终于决定与日本警方合作,将“三桥”的一些不法证据提交出去,张董一行人被绳之以法。汪迎铠的朋友再四方打点,终于把所有问题解决。
他无法忍受绮绮因为他而受伤的想法,如果把三桥的人从眼中拔除,是必要之举,他决心不再宽纵。
“我……我很害怕。”她终于承认。“我怕我们在一起过了几年,你会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还是喜欢那些端庄高雅的大小姐,对你的家庭和事业都有帮助。”
“绮绮,如果我只是要一个门第高的女人,我娶樱井华就够了。”他叹了口气,拥紧没有安全感的爱人。“妳问我为什么爱妳,我实在答不出来。话说回来,如果爱一个人还能把原因解释得清清楚楚,那又有什么意思?”
爱上就是爱上了,就是这么简单。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早上吗?”她忽尔微笑。“那一天我本来应该去公司加班的,有一位同事临时告诉我她要去,所以我才留下来帮我妈的忙。如果那天我真的去公司了,其实,我们不会相遇。”
“但是我们相遇了,不是吗?”他温柔地吻着她。
“是什么让你决定我们两人会有“以后”,才想出那个可恶的方法胁迫人?”她想到他一开始那恶劣的手段,还是有点气。
汪迎先想到了有一次和堂弟的对话。
好不容易遇上了,怎么可以让她就这样溜走?哪天说不定就被其他识货的抢走了。
还是赶快撒泡尿占地盘要紧。
奇货可居啊!
是啊,就是奇货可居。
他和他堂弟不对盘了大半辈子,最能了解他心情的,竟然是汪迎铠。
无论是哪个小妞让他那无往不利的堂弟碰一鼻子灰,他只希望汪迎铠能和自己一样,记取教训,然后,找回他的“奇货”。
“绮绮,我真的很爱妳,我用尽所有我知道的方法来接近妳,结果却失去妳,所以我只能再尽最大的努力去修正那些错。”他执起她的手,温柔地说:“我爱妳,请妳也爱我好吗?”
请妳也爱我好吗?
泪水猛然涌上她的眼眶里。
她爱他,她也曾经告诉过他,但是汪迎先一直知道,虽然她爱他,却无法接受他。
唯有他们两人站在平等的立场,她才能够有尊严地接受他的爱。而他们的第一次让她太过屈辱,她无法忘却。
这就是他愿意放开她的理由。
虽然这个没安全感又善妒的男人,还是很恶劣地先在她的公司放话,再去找她的父母密谋,确保她一定跑不掉。他爱欺负她的脾气,这辈子大概晕永远改不掉了!
但是,他们两人相爱。
“你不需要求我。”她轻轻地说,晶莹的眸如天上亘古长亮的星子,闪闪地映进他的灵魂深处。“你不需要去求一样你早就拥有的东西。”
汪迎先紧紧地搂住她!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她终于又能够接受他了!
他们紧攀住彼此,恨不得将对方融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叫我的名字。”他突然说。
“……什么?”她吸了吸泪,还没从感动中醒来,就被他莫名其妙的要求弄得一愣。
“叫我的名字。”他吻了吻她晶莹的泪眸。“妳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口,怎么当我老婆?”
是呀,仔细想想,好像只有那次他“那样”逼供,她才勉强叫过一次。
元清绮微张着嘴,动了一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快。”汪迎先催促。
“……不行,我叫不出来啦!”好别扭,她钻回他怀里。
“奇怪,不过就两个字而已,有这么困难吗?”他诱哄道:“我家里的人都叫我阿先,如果名字妳叫不出来,叫同样的小名也可以。”
她又试了一下。
“阿……阿……”还是不成功。“不行!人家“阿什么”的名字都是拿来称呼那种既和气又有亲切感的人,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阿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