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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驾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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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她共骑是万不得已,但这般靠近却是有失礼教,思及此,他迅速将手臂抽回。

“你千万不能往右!”差点忘了提醒他。

“为什么?”卞庆一行人下意识反问。

“因为……”

“别浪费时间,咱们往右!”他不打算听她解释,开口打断她的话。

“不行!”随着反驳的话语,一只小手瞬间拍向那执握缰绳的右掌上。

啪!轻轻一拍,声音虽不大,但一伙人却还是骇然的睁大了眼。

头儿本性虽然严肃内敛,不过却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好功夫,手下败将多到一座山都不够塞,更别说死在头儿手中的人有多少了,这妞儿却敢打头儿?!她若不是太无知,就是太愚蠢了!

沉默的瞪着自己被袭击的右手背,封恕立刻用着冰寒的目光射向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你、你有必要这样瞪我吗?我只是轻轻拍一下,又不是拿刀砍你,你该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被那比寒冰还要冻人的黑眸这么一瞪,凤月靡发现自己很难说话不结巴。

“我是不会生气,不过若是你胆敢再动我一下,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下马?”其实她打人的力道还不如一只蚊蚋叮人,然而他才特意拉开彼此的距离,她就欺近他身边,莫非她完全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还是她早就习惯与男人共乘?

莫名地,这种想法让他很不高兴。

“我又不是故意想动你的,我只是又作了个预知梦,所以想劝你走正确的道路。”她拍他也是为了他好,他凶什么凶啊?她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往哪个方向走由我决定,轮不到你插嘴。”

他的固执让她挑起了眉尾。“可是我在梦里头看到了,这里每一条小道的尽头都布满了qi書網…奇书大批人马,你若是走右道,就会被乱箭射死,若是走左道,就会被人乱刀砍死,难道你想死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倒吸了口气,只有封恕例外。

“一派胡言!”

“你大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一旦你执意挑右道走水路,那么你的弟兄们将会因你的错误而陪葬,到时你们六个人全都会死在一艘木船上。”

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凤月靡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西方的两条岔道上忽然卷起一股冷风直直往他们吹来,吹得一行人浑身直发毛。

“妞儿,你别想骗咱们,咱们可不是被人骗到大的。”有人不信邪,当冷风只是巧合,于是呛上凤月靡。

“我饿得半死,才没力气骗你们,不过如果你们仍坚持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也没办法了。”一顿,又道:“对了,谁身上还有干饼,拜托分我一块吃吃吧?”

没有人理会她,除了封恕。

“你何以得知右道通往水路?”她一句“右道走水路”动摇了他的心防。

西墦垄地处偏僻,大道没有,小道繁杂冗长,就连本地人也不见得清楚每条小道通往哪个方向,然而长年居住在皇宫的她,怎么这么清楚眼前的右道连接水路,而他的确就是打算用船逃亡?

“就说我梦到的啊。”凤月靡淡道。

难不成这就是预知梦?

“除了梦见我死之外,你还梦到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望着封恕严肃的表情,凤月靡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只见她抚着空荡荡的肚子,开出条件。“如果你肯赏我两块干饼外加几口水,我就告诉你。”

锁着眼前这双看似平凡却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神秘的秀眸,封恕只犹豫了半秒钟,便抽起腰边的羊皮水囊塞到她手中。

“头儿您别上她的当,这妞儿只是想吓唬咱们而已。”一旁的卞庆见状,立刻出声,其他人也跟着出声劝谏,不过封恕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可以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然而绝不可能不顾其他人的安危。若选择相信她可以保障其他人的性命,那么他愿意冒一次险。

“说。”

“还有两块干饼。”不客气的伸手讨。

“给。”封恕说到做到,捞起马腹右侧的牛皮囊,掏出最后的两块干饼递给她。

“成交!”抱着食物,凤月靡笑得可开心了,一下子就不客气的打开了水囊喝了一大口水,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除了梦到你死,我还梦到了咱们穿越过一片无垠的沙漠、赭红色的峡谷、绿意盎然的沙洲,然后进入一个充满黄土碉堡的国家,不过前提是,咱们得往那个方向走。”她点了下适才指过的方向。

无垠的沙漠、赭红色的峡谷、绿意盎然的沙洲?

一行人闻言,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凤月靡所形容的正是通往天驰国必经之地——原中漠、赤绕谷、棱芽地,而天驰国,无巧不巧就是一个黄土碉堡林立的国家,莫非她真的作了预知梦?

“头儿,这妞儿说的不就是……”卞庆一愣一愣的发出了声音。

举手阻止卞庆未完的话,封恕的黑眸里迅速闪过一抹深奥的光芒,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中,若是我的手下有一点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她说的都是事实,才不怕他的恐吓呢。“你就放心的相信我吧,东方通吉,往东方走绝对会有好事发生的。”喝足了水,她才交回羊皮水囊。

瞪着得意洋洋的凤月靡,封恕冷哼一声收回羊皮水囊后,才将手中的缰绳改了方向。

“咱们往东!”

一声令下,一行人自然无人有其他意见,原因除了他们尊重封恕的决定外,也因为他们都被凤月靡那仿佛可以透视未来的预言给吓着了。

这个凤月靡虽然有些迷糊,不过多少还是有可敬的时候吧?

一行人不再多言,纷纷策马跟着封恕的脚步,踏入没有道路的草丛里,朝着未知的方向迅速前进,只不过……

“噢!好痛喔。”远方,又传来凤月靡的唉叫。

“我不是叫你坐好么!”封恕依旧低吼。

“我是坐好了啊,可是马一动我就是会……啊!你慢一点啦,我要跌下去、要跌下去了啦。”

“你到底会不会骑马?”又吼。

“我不会啊……”

“你为何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你……”

好事没有,坏事倒是一堆。

“头儿,前头的村庄根本没有客栈!”一座枯黄的林子外,被派出去探宿的小卓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

“头儿,这附近根本没有小河,听说这地方已连续三年干旱,村里的人几乎饿死一半,有能力的早就迁移到了别处,留下来的也都差不多了。”被派出去寻水的卞庆同样也是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

望着远方没鸟拉屎、没鸡生蛋也没狗狂吠的秣草村,一行人的心就像眼前滚过的干草堆,冷了。

“嗯,真好吃,我吃饱了。”舔着十指,坐在马背上,啃完最后一块干饼的凤月靡举手伸了个懒腰,一脸满足,不过一回首,却对上六双凶狠的黑眸。“唔,我晓得我是动作慢,不过要我下马尽管说一声便是,犯得着这样瞪我吗?”

“你骗我。”封恕一开口便是指控。

“我何时骗你了?这一路上我睡我的、吃我的,可没开口跟你说到半句话吧?”凤月靡无辜反驳。

她不说还好,一说他更是一肚子气。

他从没看过像她这般悠闲的阶下囚。

为了躲避追兵,他们六人一路上戒备谨慎、马不停蹄的赶路,她却像是个局外人,不但拿着干饼赏天赏地赏风景,吃饱喝足后,竟还拿他的胸膛当枕头陷入沉睡。

无论他如何推开她的头,她就是有办法又黏回到他胸膛前继续沉睡,甚至在睡醒后再继续吃着她最后一块干饼,然后赏天赏地赏风景……

他们一行人累得半死,而她不是吃就是睡,她究竟当他们是什么?她的马夫吗?

“你说东方通吉,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没人住又没水的鬼地方到底哪里吉祥了?”

“怎么不吉祥了?没人就代表不会有人去报官,没水就代表官兵不会往这儿追,这世上总不会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瓜吧?所以咱们到这个地方绝对不怕被人抓,你说这不是吉祥是什么?”面对他吃人的目光,她虽然大感莫名其妙,却也好脾气的解释,只是没想到她话才说完,眼前的六双黑眸却变得更加凶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瓜……她就是该死的把他们推向虎口、变成傻瓜的凶手吧!

“官兵不是傻瓜,不会往没水的地方追,你却将缺水的咱们骗到这里,凤月靡,你竟敢这样戏耍我!”封恕眯起黑眸,狠瞪着她。

对于他的指控,凤月靡只是一愣一愣地反问:“你们……缺水?”

“你以为装傻我就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没地方过夜还好,然而需要长途跋涉的他们却少不了水。

照他估计,他们手边的干饼若是省吃俭用尚可撑到天驰国,然而羊皮水囊里的饮水却已所剩无几,若今晚不补充点水的话,那么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通过原中漠。

“我哪有装傻,我是真的不晓得你们身上没水了啊。”她试着解释。

他才不相信。

“别再瞪了,你这样瞪人很恐怖耶,我的预言虽然有时不尽完美,但从来没出过大问题,我说东方通吉就是东方通吉,说不准明早就会下雨了呀!”受不了他那会螫人的目光,她怯怯的拉起身上的斗篷盖住了整颗头,只露出一双眼与他对望。

“三年连旱的地方会下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我早说过,你别妄想耍任何花招,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但显然你并未将我的话放进心头,既然如此,从明日起你别想再喝到一口水!”他话虽说得无情,然而却无法不注意到她孩子气的动作。

她以为躲在斗篷下就能躲避他的怒气吗?未免太过天真。

原来传言中什么绝艳无双、气质高贵、神机妙算都是假的,平凡无奇、好吃懒做、头脑简单倒是真的。单单与她相处一日,就足以让他摸清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真本性,真亏洛月王能将她的缺点隐瞒得如此彻底。

“什么?!哪有人这样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凤月靡脸色大变。

冷哼一声,封恕转首不理睬她的大吼大叫,兀自交代其他人在此扎营过夜。

“头儿,这妞儿真是可恶,竟然这样恶整咱们,咱们这下该怎么办?马儿都累了,需要水补充体力啊。”卞庆恨恨的瞪了凤月靡一眼。

“我才没有恶整你们!”凤月靡耳尖,立刻出声替自己说话。“如今我和你们可说是坐在同一艘船上,我有什么理由必须欺骗你们?”

这些人真是愚昧!若不是她,他们早就成了六具尸体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在这里对她大呼小叫的?

“哼!谁知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你看起来一脸笨笨的,谁知道你骨子里在想什么?”

“我哪有一脸笨笨的!”士可杀,不可辱,她可以接受平凡、一般、普通等形容,但绝对不接受污辱她大脑的言词!

“闭嘴!”封恕朝凤月靡低吼。“我们可不像你无所事事,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你识相一点,就滚到一边去做自己的事,别妨碍我们扎营。”

“凶什么凶,又不是我故意无所事事的,何况阶下囚唯一的责任本来就是乖乖听话,而我自认为我做得完美无缺,你凭什么凶我!”

她竟敢顶嘴?

凤月靡犹不知死活的举动终于惹恼了封恕,毫不犹豫的,他探出大手用拎货物的动作将她自马背上拎了起来,并举到空中。

“啊!你做什么?该不会是要把我丢出去吧?住手!住手!”眼看自己的脚底离地超过了两尺,凤月靡吓得心跳几乎就要停止,因此连忙攀住他的手臂。

“我到附近探看一下地形,顺便试试看能否到远一点的地方找到水。”不理会她的惊呼,封恕只是对着一旁的五人说话。

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解决水的问题,至于她欺骗他的帐,他明早再找她算!

“我跟您去。”卞庆自告奋勇。

“我一个人就行,至于她,你们好生看着,别让她溜了。”语毕,一抹冷笑忽地飘过坚毅的嘴唇,接着五指一松,直接让手中的小女人从掌心间落下。

“啊!你这个杀千刀的!”屁股着地的疼痛让凤月靡发出尖声惨叫,然而回应她惨叫的,竟然是六个男人的视若无睹。

“那头儿你自个儿可要当心。”一群人只关心封恕。

“会的。”手下的关心让封恕的眼里渗出笑意。

“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丢我,我……”气冲冲的抬起头,却意外的对上那黑眸里似水温柔的暖暖笑意,凤月靡不禁有些呆了。

原来他也会笑啊,她还以为他的脸永远都是那样冷冰冰的呢!

不过虽然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却融化了他脸上的冰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俊俏、更“秀色可餐”了,只可惜……他的笑容是属于卞大叔他们的,完全没她的分!

噘着嘴,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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