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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户而已…”
我淡淡一笑,“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我。”我又不是经受不住打击的人。
把聂辰的事抛之脑后,我振作精神,去了康允儿的病房,很不凑巧,一进房门便让我见到她狼狈又无形象的一面保姆正扶她下床,下身光溜溜的,床上垫着超大的一层护垫,血迹斑斑。已经去掉尿管,得自己如厕,但剖腹产却令她下床尤其艰难。我没做过剖腹产,但见她下床如此吃力,也委实觉得当母亲真不容易。
她发现了我,苦笑一声,下意识地拿了床单遮住下身。我装作没看到,上前轻手轻脚以扶她。
两个人一并扶着她艰难往卫生间移去,等她如厕后,再度躺上床,已足足用去十来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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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身子好点没,她淡淡一笑,“还行吧,就是上下床太痛苦了。”
我轻轻覆上她的小腹,这里已经挨了两刀了,再加上这次又大出血,差点就没命了,估计已是元气大伤,“好好休养,你还年轻,恢复的一定很快。”
她轻轻点头,“让你看笑话了。”
我斥她,“说什么胡话,没个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沉默了下,忽然说:“其实,我好佩服你。”
我吃惊,我有什么号值得佩服的,如今高不成低不就,早就被外人说得可难听了,只是我早已被流言训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对这些流言已免疫了。
她说:“若我当初和你一样,能果断和齐御风离婚,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了。”
我苦笑,外人不了解个中内情,哪会知道我心里的苦?连母亲都在埋怨我,不应该呈一时意气。想比聂辰的风流,成亦城倒是最适合做丈夫的了。可惜我呈意气与他离了,后来他想与我复合也断然拒绝。
母亲分析的对,若当初不那么死要面子,成亦城要求复合,若我同意,那么,我仍是风光无限的成太太。
可是,母亲却不能明白,我心里的另一种痛。
告别康允儿,在医院走廊上,忽然听到一阵凄厉女声响来:“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替你们成家留后,已经流产三次了,现在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了,你妈居然还那样对我,成亦城,你还是不是人”
声音凄厉悲愤,在这静悄悄的医院里,格外渗耳。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香港私人医院的门诊就医率是百分之八十五,但住院率却只有百分之十五,是以住院部病人都挺少的,除非是得了重大疾病,或是必须立马住院动手术的才会舍弃公立医院住进私人医院。而这一层楼却是顶级VIP病房,入住的病人大多非富即贵,是以病员极少,那么多病房,也就稀稀疏疏地亮了三五盏灯。
与康允儿隔了三间病房,我发现了柳云云也住在这里。
病房的门并未关牢,从里边传来的声音清晰入耳,是柳云云声泪俱下的指控。刚才与康允儿聊天时,也提到了柳云云的近况。柳云云做了三次人工受精,俱都在怀孕三四个月时自然流产,而每次流产都要做清宫手术,好像因为频繁做清宫手术,导致子宫破裂,这辈子做母亲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就算如此,成夫人却没有放弃抱孙子的希望,不顾柳云云才做完清宫手术身体虚弱又得知自己不能再做母亲的双从打击下,居然提出让成亦城娶找别的女人代孕。
可以想象,柳云云心头的悲愤与哀绝。
但她不敢向成夫人发火,只能等她离开后朝成亦城发火。
因为病房设置了隔音设备,成亦城是怎么安慰回答的,并未听清楚,但却能从未关牢的门里依稀听到柳云云歇斯底里的指控与怒叫。
立在病房外听了会,全是对成亦城的指控,及成家人冷血无情的指责,最后居然还提到我的名字,让我无奈摇头。
这柳云云还真是悲愤道失去理智了,居然怪我当初为什么要轻易同意离婚,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她就不会嫁给成亦城了,那么受罪的就不会是她了。
病房内的她估计已陷入歇斯底里的悲愤中,越骂越过分,还说成亦城之所以无法生育,那是因为成家做了缺德事,现在报应来了,可老天怎么那么不开眼,没惩罚他们却让她来顶罪,越说越离谱,听到成亦城低斥她:“你有完没完?”
然后又是一阵指责怒叫,没良心,没心没肺不顾她死活之类的骂辞,听久了也就腻了,我静静地离开了。
才走没几步,康允儿的保姆从身后追来,“梁小姐,梁小姐,这是太太要我给你的水果,她一个人吃不完说还是给你,带回去给孩子吃吧。烂了多可惜。”然后不由分说把手头沉沉的水果递给我。
一大水果袋,估计有六七斤重,全是市面上很难买到的珍稀水果,既然人家都这样了,我也不好拒绝了,含笑道了谢。
“梁小姐不必说谢,太太没什么朋友,你是唯一在她面前没有声讨齐御风的人,她很感激你给她留面子,也感激你来看望她。”
我说那是应当的,有空一定会来陪她聊天说话。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病房被打开了,是成亦城。看到我们,微微怔了下。
我与他面面相觑,全身不自在了,他索先开口:“怎么,来看望康允儿?”
我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很想问候柳云云,但又怕被指责为幸灾乐祸不安好心,又想到刚才柳云云性急之下把我也骂进去了,更是不愿多呆,生怕被柳云云发现又有理由骂我了,于是便找了理由匆匆离开。
但,我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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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云已走出病房,从身后叫住了我。
“梁冬儿,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声音尖锐,在清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我停下脚步,无耐地看着她。实在不忍心与她做口舌之争,此刻的她,面容枯黄,神色憔悴,眼窝深陷,骨瘦如柴,原来就大的眼睛更是大得离奇,正突着眼珠子瞪我,仿佛我与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成亦城握着她的手腕,说:“胡说什么呢,进去休息。”
柳云云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吼道:“不用你管。”然后又盯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想看我的笑话么?”
我无耐,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成亦城,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处理吧。
成亦城神色也不大好看,强行把她拖了进去,“人家冬儿是来看望隔壁的允儿。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好不好?”
“你还叫她冬儿?叫得好亲热。成亦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还有着她?”
“你胡说什么呢”病房被关上,隔绝了里边的一切声响。
我与允儿的保姆相视对望一眼,然后无耐地摇摇头,也不过多停留了下,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看来,人是不能有好奇心的。
第二天一早,不意外接到成亦城打来的电话。他向我道歉,昨晚柳云云因为才刚流产,精神状态不好,所以胡言乱语,迁怒于我,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淡淡一笑,表示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时无话可说,又沉默了会,我正挂电话,他又问我最近还好么,我说还好,老样子。
“你和亦海的事”他没有问下去,但我哪会不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地道:“我们已经近两年没见过面了。你认为我们还能有什么?”
他自嘲一笑,“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没关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以前的号码已被取消,我这个号码是后来才启用的。也只有三五个知心好友知道。
他沉默了下,说是从以宁那里要来的。
我说:“以后没事不要再打来了,万一”很想说万一被柳云云知道,那就是否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但又想到如果这么一说,又有点告状的嫌疑,便打住不说。
他暗叹一声,“放心,我不会不识相的。”
我笑笑,“那就好。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要挂了。”
“等等”他立马叫了声,然后又沉默了后,说:“你和亦海,真的已分手?”
我叹口气,说:“亦城,说句心里话,就算你是亦海的哥哥,也没权利过问我们之间的私事。”
“抱歉”他声音低低的,“我知道我没权利过问你们的事。可是,亦海两年没有回来了,并且到现在都还拒绝结婚。看样子,他心里一直还有你。”
我咬唇,想起亦海曾说过的话,心肺处又抽痛起来,我甩甩头,甩掉那种沉重感,说:“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我挂了。”收起电话,窗外瓦蓝瓦蓝的天空都让我无法提起精神欣赏,只觉灰蒙蒙的乌云才适合我的心情。
上班时,忽然发现同事们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古怪,我先是莫名其妙,再来心里又是一阵哀嚎及愤怒…肯定又是姓聂的王八蛋给我漏场子了。
果不其然,在我谦虚又平淡的询问下,同事们才吱吱呜呜地问我最近是不是与聂辰吵架了。
吵架?
我和聂辰吵得起来么?哦不,确实没吵过,但口舌之争倒也发生过,但都是不了了之,唯一的疑点便是与聂辰有一个月未见过面了。听说前天他回来了,但并未立即找我,昨天我还看到他车子副驾驶室里那一大束玫瑰,尽管隔着不短的距离,依然也能瞧出那鲜艳欲滴的劲儿。
同事递给我一张报纸。
原来是聂辰要回新加坡的消息,记者采访他问他对未来企业发展方向,他作了简短回答,不外乎是继续开辟中国市场,把工作重心放在研制和营销方面。
因为聂辰私生活也挺精彩,记者问完公事,便问他私事,大家都知道我和聂辰在一起,这次不意外提到了我。
记者问他,若他回过继承家业,那女朋友怎么办?
我也紧紧盯着聂辰的回答,很好,若是张爱华看了这则消息,保证三天三夜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聂辰是这样回答的:“我还年轻,暂不考虑终身大事。”果然是花心男人对付逼婚的最佳回答。
下边的就没兴趣看下去的,不是没看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不是不知道她们在替我叹息,但,与聂辰分手是迟早的事,能拖到现在,我也算是功德无量了听八卦记者推算过,聂辰身边的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超出过半年的。我能熬到两年,已算是彪悍无比了。
不过,在去幼儿园接灿灿时,我犹在想,说不定张爱华也看到这则报告了,估计又会堵住我说些嘲讽之话,最终决定,我不去幼儿园了,让母亲去接灿灿吧。
我买好菜回家,正在做饭,听到开门声响,往外边望了下,是灿灿冲进来,后头跟着母亲。只是这次却是阴着一张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纳闷了,一边翻动锅里的鱼,一边扬声问:“怎么了?妈,是不是灿灿又调皮了,惹你生气了?”
灿灿立马跳出来叫道:“我没有惹婆婆生气。我很乖的。”
我立马拿了块糖醋排骨递给他,哄到:“灿灿真乖,来,把这个吃了到一边玩去。”
灿灿走开后我又问母亲,究竟谁惹她生气。
母亲今年六十五岁了,骨子硬朗,精神状态奇好,除了阴雨天膝盖骨关节处会抽痛外,并无其他毛病,再活过五十年不成问题,并且早过了更年期,现在的她非常好说话,又平易近人,为人处事也是滴水不漏的,但该有的精明可是从未落下,我很喜欢她。与我的养母是截然不同的性格,都是我的大爱。
母亲拿出镜子左照右照,又在客厅玄关处的全身镜前转了一圈,这里瞅瞅,那里瞅瞅,我拿着铲子看了,在心里想,该不会见着了我那无缘的父亲吧?
“冬儿,我这身装扮不算差吧?”她理了理身上的休闲款式的米色连身裙,脚下三寸高的黑色高跟鞋,头发仍是优雅的大波浪,染成时髦的酒红色,耳朵别着硕大的弧形耳环,衬得瓜子脸儿耐看又妩媚,说实话,她这身装扮,既不显老气,又不显花哨,看着舒服又典雅,被称之为贵妇人虽然略显牵强,但也绝对拿得出市面。
不明白她今天为何格外注重仪表,犹在心里猜想是不是果真见着了我那无缘的老爸,才开始急于身上的着装。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
我老老实实地说:“你这身装扮很不错呀,穿得格外精神,又显年轻。怎么了?有人说你的不是?”
她一脸愤怒,“可不是,虽然不再年轻,虽然没穿顶级大牌,但怎么说,也沦落不到被说成保姆吧?”
我一时明白不过来,她又说:“刚才去接灿灿,意外碰到你那前婆婆。”
我讶然,然后又是紧张,“她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就是看着灿灿,泪眼汪汪的。”她撇唇。
我心里一紧,该不会这成夫人又想到了什么吧?还是柳云云无法再生养,让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