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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种衣服叫dior吗?”冕良很煞风景小声发问,他是真的不懂。
老孙的一番感慨明显是俏眉眼做给瞎子看,瞬间兴致全无,说,“对,那是dior。”
冕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是穷小子,没阅历,您别介意。”适时请前辈跳舞,老孙高兴,“嗯,孺子可教。”可见和年轻的帅哥跳舞,怎样都是赏心乐事。
庆典晚会举办得圆满,衣香鬓影,美酒金樽,且谈笑皆权贵,往来少白丁,骆韶青面子里子都得到满足,大喜过望,偷偷跟冕良说,“远钧这舞跳的不错,我是不是该给你加薪?”
冕良忙答,“不用不用,是骆小姐聪明,在下不敢居功。”
骆韶青半真半假的,“我觉得是你的功劳,我女儿以前残障啊。”
咦,这话让冕良怎么接?
幸亏沈柏森过来把她拉走去跳舞了,冕良松口气。
抬眼在舞池里寻找骆远均的身影,今天晚上这位小姐很受欢迎。
冕良其实非常不爽远钧身上那件白色dior,总觉得请远钧跳舞的那些人,放在她衣服上的那些手掌会把白衣服弄黑。干嘛穿白的?其他颜色不好吗?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偏偏今天晚上冕良的工作是招呼客人而不是喝酒跳舞,所以,都没办法去救那件白色礼物。
这不,好象黑手又出现了。
远钧不知道在大厅那边和一个男人说什么,满脸不耐之色。冕良知道,远钧那种表情代表着,她很不爽,要爆发了。不行啊,这小姐今天晚上不能发脾气的。赶快疾步而趋,上前灭火,“骆小姐,你公司秘书打电话来找你,说你的手机忘在公司,问要不要帮你送到家里去?”
“哦,我去打个电话。”远钧对身边的男士说,“对不起。”
等那位男士离开,远钧嘘口气,谢冕良,“来得正是时候。”
“干嘛?他对你不礼貌?”
“那倒没有,就是想约我跳舞。我被这双鞋子折磨得脚痛,心情不好不想跳,那人非扯七扯八的问我要不要另外帮我找双鞋子来。”远钧生气,“去她妈的,老娘就是想静一会儿也不行?烦死了。”
冕良好言相劝,“你是主人,不能没耐心。”其实心里高兴的要命,最好骆小姐不给全天下的男人好脸色只对他一个人微笑。
远钧手顺势搭在冕良臂弯,两人一路慢慢往靠长窗那边的座位走。远钧兀自埋怨,“都怪你,教会我跳舞干嘛?现在让我连拒绝邀请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冕良但笑不语,他可没教她跳舞哦,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体会和她一起飞翔的感觉而已。重点是只想和她只跟他飞,别人就算了吧。
乐队刚换了曲子,是交谊舞中心经常拿来做练习的那首,远钧嘀咕,“这曲子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在冕良的臂弯上弹跳着节奏。
冕良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我对这行不熟。”他边说边拉过远钧,扶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舞池。嘿嘿~~想跟他跳舞说就好了嘛,不用暗示的那么隐讳的。“脚还痛不痛。”
“不太痛了。”远钧跟着冕良旋转。
其实玫瑰厅的装潢还是挺别致的,没感觉上那么俗。象牙黄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头顶的灯光灿若繁星,装饰在厅堂的玫瑰娇艳芬芳,围绕在窗子旁边的帷幕华美精致,而这一刻舞蹈着的人群是可爱并幸福的。酒店外安排燃放的烟火此时被点燃,落地玻璃窗外的天空,突然下起七色雨,耀眼炫目。烟花一束束在天空爆开,火树银花,大厅里的人都挤在落地长窗前观望,雀跃鼓掌。冕良和远钧没凑热闹,只管在舞池里随着音乐,蹁跹漫步,默契十足。远钧的裙摆在每一步飞旋里舞尽桃花,轻扬错落。
混着爱尔兰风笛的乐曲声中,本来和冕良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的远钧,突然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冕良细寻思,“好像有一年了吧,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候遇见你的。”
远钧笑,“冕良啊,时间在我们之间,好像是以很不一样的方式存在着。”
第三十一章
人和人之间的时间到底是怎样存在的?
很多物理学家,对这部分有着各种各样的解释。
比如,有的说时间不可逆转,一直向前。也有的说时间没有标准去衡量。有的说时间是按体积来计量,它是持续运动的,没有长短只有大小,没有快慢之说,因此时间也就无始无终。
冕良为了找到那个关于她和远钧之间,时间怎样存在的问题,在图书馆憋了三天后,觉得他最喜欢的答案,是钩子的。时间象枚回纹针,只要还牵挂,命运终会重叠相遇。这才是最完美的答案,只要相爱,就会同时存在。
冕良觉得,他得让他和她,在时间里同时,同样的存在。这事儿要好好办。
元旦前一天中午,冕良借老孙的车开去“清河”办事。这个时间去清河并不是去找人吃饭的,他必须要在十五分钟内和远钧敲定一个约会,再赶回“青云”。实在没办法,年底忙得让人崩溃,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别问冕良为什么不用电话约远钧,她比他还忙,在电话里约她,她只回你,“老娘没时间。”
对,时间啊,时间啊,时间啊~~其实老子也没时间。
不过为了能让彼此间的时间同时存在,没有差异。冕良决定这次说啥也得搞定骆远均。
远钧中午有应酬,冕良到的时候她也刚回来,喝了点酒,双颊微微胭脂红,艳色撩人。
“你没喝多吧?”冕良担心,让简爱去泡茶。
“我没事儿,”远钧拉着冕良去沙发上坐,神秘兮兮的,“跟你爆个料。”
“什么?”
“慈恩和徐建设去约会了。”
这算是个好消息吗?冕良一时不知怎么反应。沉吟片刻,也神秘兮兮的问远钧,“你还知道多少?一起爆给我吧。”
简爱进来送茶,奉上一碟水果,调皮,学着冕良的声调神秘兮兮的,“优质鲜橙。”
冕良气死了,自他离开后,这里的员工里就没正常人了吧?
远钧一边吃橙子,一边就和冕良说徐建设和慈恩。
徐建设是抱了一束鲜花来找慈恩的。慈恩应该挺紧张,预感到那束花儿差不多就是给她的,又怕自己想多了,就还是有点做作跟建设说,你有预约吗?老板有客人在会客室,要不要帮你叫出来?完全忘记她现在是营销部的人,不需要兼职简爱的工作。
徐建设就把那一大束向日葵送到慈恩怀里,只笑,不说话。
慈恩整个人软掉,可怜兮兮的苦着脸说了句,东窗事发了。
徐建设说,对,东窗事发了,现在,我想了解这件事情的皮肉包括骨肉。
慈恩仍有挣扎,故意推托,医生,可以不作解剖吗?皮肉骨肉的听起来好可怕。
徐建设说,可以,那我们就去吃饭,不回医院。
就这样,慈恩和徐建设去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冕良佩服,“你在旁边看着呢?”
远钧得意,“用得着我看吗?我的秘书就是只小雷达。”
“吼,你那秘书,前任是个资料库,现任是只小雷达。你都怎么找来的?”冕良从沙发上站起身,“我得回去了,还有事呢。”
“好,你去忙吧。”远钧送冕良到门口,“今天怎么跑到这边来?是到附近办事吗?”
冕良停住脚步,哦,又差点和她扯飞了,他是来约她的。怎么每次和远钧一聊起来就会忘记重点?
“我没到附近办事,特别来找你。”冕良只好又走回到简爱办公桌前,叫简爱,“喂,雷达,给你老板记着,明天晚上八点,我在广场华纳万达里的星巴克等她,叫她不要迟到。”
简爱抿嘴乐,“收到,记好了。”
人家秘书记好了,老板有意见,“明天晚上去广场干嘛?你知道那个时间广场有多挤吗?别凑热闹了,想喝咖啡不一定非去那地方的。”
“我不是请你喝咖啡。”冕良也不管不顾的,当着简爱的面和远钧解释,“我是请你去参加盛大的跨年倒数。”
远钧天生就没那浪漫细胞,不乐意,“倒数?在哪儿还不一样数啊,非得在广场那里数才叫倒数?”
哦,这可真让人丧气,冕良攒足耐心,“当然在哪儿都能倒数,我的小姐,但我保证,在广场那里会不一样。”
远钧的固执又来了,“哪里不一样?”
“你想知道?”冕良莫测高深,“好啊,想知道,明天你去了,我告诉你。”
远钧没脾气,揉太阳穴,“好好,我去,哦,一到年底,每个人都变难缠了。”
简爱插话,继续神秘,“对不起,是不是最后确定了……”
这一年,报纸上钩子最后一副漫画,没有实质内容。画幅内随意泼满各种色块,七彩缤纷,看不出来象什么?钩子本人说,那些色彩,是时光的印记,稍纵即逝。
稍纵即逝,真是伤感的字眼。冕良这会儿没空伤感,他踌躇满志,只想着晚上和远钧的事情。在简报上端端正正写下,坚如磐石。
为了晚上的约会,冕良特别打扮了自己。将头发修剪的层次分明,胡子刮得干净清爽,特别穿了可以戴袖扣的衬衫,鲜少为自己花钱的他还很奢侈的买了对水晶袖扣佩上。直收拾到镜子里的年轻人看上去俊雅有格,端庄稳重,冕良才罢休。
手上挽着大衣出门去开工,帅帅的儿子惊艳了韩妈妈,她毫不吝啬地夸赞,“儿子,你今天亮得象太阳。”
冕良腼腆发笑,韩妈妈还嫌不够劲儿,再接再励,“我们穷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冕良不乐,“什么啊,我们家明明是金窝。”
韩妈哈哈大笑。
冕良傻乎乎陪妈妈笑一阵,忍不住想从母亲那里寻找一点力量,不是很肯定地问,“妈,是不是我想做什么,都能行?”
韩妈妈毫不犹豫,“是,那当然。”
“真的啊?”
韩妈妈大力点头,“真的,因为你是我黄淑贞的儿子。”
是啊,做黄淑贞的儿子,是什么都能做成的,不行也得行,冕良拥抱了一下母亲。
一个懂得展示自己魅力的帅哥,有时也会被排挤。
冕良上班的时候,人事部部长夸张的不肯和他同搭电梯上楼,玩笑,“,你要不要帅成这样?跟你在一起,我的世界那叫日月无光。我才不和你一起搭电梯。”
他不愿意有人愿意啊,最后电梯里挤进一堆女同事,大家一起问冕良,“你今天要去相亲吗?”
最绝的还是骆韶青,说,“这么郑重?今天只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又不是世界末日,”
冕良面红耳赤,发现每次骆韶青的话都没法接。
“有约会?”骆韶青明察秋毫。
冕良更没话说了,难道说晚上约了董事长女儿吗?
还好骆韶青放过他,“好好干,明年我奖励你一副GUCCI袖扣。”
说起来,真是命运叵测,
冕良还没从老板应允的奖励里清醒过来,先接到一个让他伤心的电话。
下午,冕良已然坐立不安,觉得时间越过越慢,简直相思欲狂,象等一个重要纪念日般等待夜晚的来临。因此,学物理的冕良突然意识到,时间的意义不能全从物理学上解释,因为此刻的时间对他而言,是违反科学的。
正胡思乱想,远钧电话到,只说,“冕良,来趟医院。慈恩出事了。”
“清河公司下午赶一个广告,现场缺几打玫瑰,慈恩去买玫瑰,赶着回来的时候,和人抢的士,摔倒~~她的孩子没了。
冕良赶到医院的时候,远钧不在,简爱说又回公司去忙。
徐建设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状如老僧入定。
冕良也管不了别人,抢进病房看慈恩。
他的师妹,仍是那个会笑的女孩儿,只是,笑得想让别人哭出来。
“还好吗?慈恩?”冕良坐下才发现,他只管一路飞车过来,什么都没买。道歉,“对不起,我赶来的急,都没买点补品。你想吃什么,告诉良哥,等会儿哥给你买。”
“蛋挞,想吃蛋挞。”慈恩微笑,“早上我问宝宝,晚上他想吃什么,他告诉我想吃蛋挞。”一行泪水,顺着慈恩的眼角滑下来,“良哥,是不是因为宝宝担心,我不是个好妈妈,所以就离开了?”
“不是,”冕良努力安慰师妹,“他只是,只是太脆弱,不太适合这个环境。而且,而且~~”冕良的言语无以为继。能怎么说?一个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他来过吗?甚至,都不算来过这个世界吧?好可惜,那孩子连太阳的温暖都未曾感受过。
为什么会让孕妇去买花呢?
冕良离开病房的时候抓住简爱问,“你们今天下午赶什么广告?为什么让慈恩去买花呢?”
“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简爱神情惶惑,“我听老板讲,“本来是做好的带子,后来觉得有个地方不是很满意,又返工重拍的。临时决定,场面混乱。后来发现要用的鲜花不新鲜,让人去买。大家手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