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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暂不回答,反是递给冕良一张卡,指着对面书城道,“这是那家书城的贵宾卡,凭卡在书城购书享受六折优惠,我知道你是读书人,觉得这份小礼物对你可能有用,希望你不要拒绝。”
冕良不知所措,没接卡,还是问,“无功不受禄,罗部长,为什么呢?”
“多谢你曾经在董事长面前替我美言。”罗部长满满感激之情,又递上贵宾卡,“收下吧。”
冕良困惑,“我没在董事长面前为你说过什么。”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无心,对我来说,却是恩惠。我曾得罪过人,闹出过点事情,不得董事长信任。本来还以为自己干不久要另寻高就了呢,没想到~~”老罗无奈笑笑,“算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用那些是是非非来叨扰你可就过分了。”再次奉上那张卡,“请你收下。”
不收好像不近人情,冕良收下,“谢谢。”
老罗补充,“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必客气,不嫌弃我是个粗人,交个朋友吧。”
冕良汗颜,“罗部长太谦了,我们不一直是朋友吗?”
罗部长也不知道感慨个啥,眼镜片后的眼睛湿湿的,拿自己那杯酒跟冕良的碰碰,道声,“兄弟,谢了。”
哦?自动由朋友升格为兄弟了?冕良暗暗纳闷,实在不了解这般平凡无奇之事让他何若至此?同时又觉得有点感动,想不到平时一脸冰雪严寒的罗部长竟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刻。
热血沸腾的罗部长现在觉得一顿饭一张卡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又表示,“兄弟,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不妨跟我说,只要是力所能及,为兄一定帮到底。”
除了骆远均,冕良的生命里没什么难办的事情。但这件事情让别人帮忙一来显得很没诚意,二来外人应该也很难帮忙到。冕良微微摇头,“没有,谢谢罗部长。”
“真的没有?”罗部长显得有点不甘心,强调,“请相信我的诚意。不为你做点什么,好像心里不舒服似的。”
哇,怎么搞这么严重啊?冕良可一点都没想让他难受的。
和罗部长那双目光热切的眼睛对视几秒,冕良想到一个,“那~~好吧,帮我传话给一个人,我觉得您可能会帮我大忙的。”
撕下笔记本上的一张纸,写道,
尊敬的钩子女士,春节快乐。
我是你的忠实读者。
非常喜欢您连载在晚报上的作品,可是最近,您都没有再画画了。
晚报上缺少您的画作,就好像森林里没有老虎那样乏味,花朵失去芬芳那样无趣。
快救救晚报吧,顺便也救救您的读者我。现在我的生活因为晚报上没有您的画,有一点点营养不良。
最后,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您的忠实读者韩冕良敬上。
冕良拜托罗部长,“把这张便条帮我转交给晚报的专栏作者钩子好吗?哦,我只知道这位画家叫钩子,其他都不了解,呃~~这样可以吗?”
罗部长连连应承,“可以可以。”看看字条失笑,“晚报有你这样的读者,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完全抹煞其他工作人员的努力嘛。”
冕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没等他笑完,慈恩电话到,“良哥,救命啊~~”
慈恩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情,只让冕良快去。冕良不能不去,幸亏他还没开学,否则□乏术。
末了还是由老罗开车送他去“清河”。话说,这位兄长对冕良还真是关照。
过节后上班第一天。
按理说,清河那群人应该都处于心还没收回来,散散漫漫哈拉打屁的状态。此时却个个面色仓惶,严阵以待,什么意思?
慈恩看到冕良进来,眼圈一红,却没说话。
这阵势真让冕良害怕,出什么事儿了?目光投向简爱,“怎么了?”
简爱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我们被卖了。”
“被卖了?”冕良重复,“什么意思?干嘛要卖你们啊?”
“我们老板,老板把公司卖了。”慈恩重申,“连我们也一起卖了。”
哇呜~~冕良望着站了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一时间只觉得手脚冰凉,头脑发晕,冷汗涔涔,口舌发麻。极虚弱地强笑,“你们老板,真有魄力……”
把慈恩抓到公司外的楼梯旁,冕良问,“没收错消息?这么突然的事情?”
“不突然,据说春节前已经在接洽人谈了。刚刚老板和律师来过,简单宣布说公司已经卖掉,也不和我们解释,人就走了。”
“知道是卖给谁了吗?”
慈恩看冕良一眼,吞吞吐吐,“就是~~安琪她爸爸的大集团,”慈恩嘀咕,“很奇怪,她家不是做大百货和连锁超市的吗?要文化公司做什么?”
卖给沈柏森了?冕良牙齿咬着下唇,正午阳光下,靠在栏杆上寻思,难怪速度这么快就能搞定。问题是沈柏森干嘛要这间小公司呢?远钧干嘛突然卖公司呢?这两个不是不合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别过慈恩从清河晃出来的,大街上过年气氛仍然浓厚,冕良却精神恍惚。这个骆远均卖公司不要紧,总是要提前跟大家说一声,让大家有个准备,好歹一起苦过乐过的战友啊。私下做决定卖掉,谁会受得了?再说这公司成立还不满一年就卖?明明营运不错,为什么不坚持做下去呢?
正没头苍蝇乱转,手机响,冕良心里有事,也没看是谁来电,直接喂过去,无精打采,“干嘛?”
“不是要见我吗?”邻家女孩儿的声音,象凉爽的风里袅袅婷婷开出的水莲花~~
冕良的心脏忽悠一下提到嗓子眼,又一下子跌回胸口,可怜相思三分,二分懊恼,一分心痛。不由自主手捂着胸口,半是埋怨半是庆幸,“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你在哪儿?”
“在你身后。”
身后?把电话从耳朵上挪下来,无法置信地盯着电话,真的假的?回头确认,真的哦,不远处一棵叶子落光的槐树下,可不就立着她?
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是老样子,没胖也没瘦,牛仔裤,短靴,白毛衣,蓝棉布外套。头发长长很多,都快搭到肩膀了,哦,她长发的样子一定很美很飘逸。她的眼睛仍清如秋水,嘴角抿着,似笑非笑。
冕良收起手机,迎过去。一把钥匙抛出条弧线,冕良伸手接住,唔,太棒了。
“去哪里?”冕良发动车子。
远钧扣安全带,“你找个能安静聊天的地方吧。”
“好,等我跟孙秘书说一声,下午晚点过去。”
“我跟我妈说过了。”远钧稳稳当当,明显有备而来。
冕良固执,“那也要打个招呼的。”拨通电话和老孙说话的当儿,冕良听远钧嘀咕他,迂腐。
他偷偷吐一下舌头,没办法,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罗嗦,但又忍不住一定要坚持那些可能在外人眼里不值一提的东西。
急于和远钧坐下谈谈心,冕良载着她直奔最近的那家咖啡馆去,要了壶绣球茉莉,几样点心,边吃边聊。
“还生气吗?”冕良讨好。
“嗯,当然。”
“你可以惩罚我出气,”冕良诚心诚意,“怎样都可以。”
远钧挑眉,笃悠悠一笑,“我已经找到惩罚你的方式了。”
“嗯?什么?”
“卖掉清河。”远钧说,“因为生气你,气到要卖掉公司,韩冕良,这个惩罚你觉得怎么样?”
真是霹雳的消息,冕良被震得哑口无言。
这一刻的感觉,就好像本来吃到了情人亲手料理的包子吃得挺高兴,最后她却告诉你包子是人肉的那么~~绝~~
不能发脾气,冕良深呼吸,保持冷静问远钧,“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其实,说是惩罚,不如说我报复,报复~~你骂人的本事太高段好了。”远钧浅笑,闻着茉莉茶的芳香,心满意足道,“我这人很爱记仇,以前读书时候,有人得罪我,骂我,我是真的会把人盖了麻布袋拖去厕所扁的。不过我觉得这一招对你没用,所以,我只好来点重口味的。”
“值得吗?”冕良眉头深锁,“我值得你为我花那么大代价吗?公司不但有你耗费在里面的心血,也有很多人的心血在里面,还有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我这种小人物算什么呢?对你来说,难道那间公司的未来比微不足道的我重要吗?”冕良伤极忽笑,“远钧,我不知道你这么重视我。”
远钧不动声色,“不用自恋,我不是重视你,我是重视我的心情。你难过,我心情就会好一点。”
“我一直以为,当你为工作投入热情的时候心情最好。”冕良叹气,“你不是一直说,喜欢那种殚精竭虑,为垃圾产品歌功颂德,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吗?不是很享受那种骗人和堕落的乐趣吗?现在你的乐趣怎么办呢?”
远钧意简言骇,“以折磨你代替。”
冕良无语,折磨他有什么好玩的?他就是想不通啊。
“其实,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觉得这样的报复方式有用。不过,因为你是韩冕良,我知道你会为此难受,所以,真是忍不住就要这么做诶。现在告诉我,你对这件事情的感觉?”远钧真魔鬼,笑得象只吃到鱼的甜蜜小猫咪。
有种错觉,她似乎在故意激怒他。
冕良很清醒的知道,不能发怒,再生气又吵架,吵架这种事情只有破坏没建设,还很伤人,他和远钧之间旧伤未愈,岂能再填新伤?再说,这家伙的话有时不能全信,谁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干什么?清清喉咙,象回答老师提问那样打点起全副精神,说,“理智上真不认同你卖公司的做法,是觉得可惜。当然,你是公司的主人,做得不开心另寻出路无可厚非,但你应该事先跟大家商量才行。这样突然宣布卖掉公司让很多人没有心理准备,你会让跟你一起为清河打拼卖力过的朋友伤心。不过感情上,远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冕良换个口吻,柔声细语,“不想开公司,先休息段时间再作打算吧。对了,你想不想看樱花?等春天来了的时候,我请假陪你去看樱花?”
“你的理性真厉害,”远钧突然说变脸就变脸,莫名其妙生气,冷淡异常,“你在感情上的认知也很厉害。”她站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
冕良欲追,伺应生拦着,“先生你没付帐。”
冕良掏钱,“多少?”可是这家咖啡馆算帐真慢,冕良丢下两张钞票,“这样够不够?”
“我们这里不收小费。”伺应继续拦住冕良,真是气人……和伺应生纠缠间,远钧忽又跑回来,揪着冕良领带,拖他到一边,直接翻他口袋。
呀,突然这么亲密?冕良寻思,这女人话说得狠没用嘛,她分明还当他是自己人。温柔呵护,扶着她肩,“找什么?我帮你。”
“这个咯。”远钧再冕良衣袋里掏到她要的东西,在他眼前晃晃,转身又走。
吼,原来是找她吉普车的钥匙,冕良沮丧,敢情刚才又误会~~
无论远钧想卖公司的初衷是什么,结果就是公司卖掉了。因为报复一个男人而辜负自己的员工,这明明是昏君才干的昏庸事情,实在不像天下第一,睿智理性的远钧小姐会做的决定啊。明知不可为而为,都是为了韩冕良,冕良真不知道该不该为此高兴。
话说,也不知道,到底他的哪些行为,给了远钧那样的自信?让她轻易碰触到他的软肋,挑战他的底线,并预知事情结果对他的影响。她可真是了解他,那么一定也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明明知道,却用如此另类的方式回报~~哦,都是知道惹的祸。
就像远钧说的那样,冕良会内疚,是真的真的有内疚。
要不是他误会远钧,怎会闹到如此地步?命运叵测,他可千万别害谁丢掉工作,得找沈柏森一次。
那天陪骆韶青去沈柏森办公室,趁董事长去洗手间,冕良鼓足勇气,走到茶几前的棋盘前站定,“伯父,有没有兴趣杀一盘?”
沈柏森是只老狐狸,定然知道冕良无事不会请他下棋,笑,内敛而智慧,“好,那就杀一盘吧,我有些日子没好好下棋了。你们董事长的手段不够辣。”
其实冕良手段也不够辣,可是他够稳,很难攻破。刀光剑影,几回合下来,沈柏森没占到便宜,抱怨,“一个没得失心的人下什么棋呢?哪儿有这么走的?”闹脾气,伸手拨乱棋子。
冕良不恼,耐心安静,将一只只棋子摆回原处,顺便问沈柏森,“听说伯父买下了骆小姐那间小公司?为什么?她不是一向对您有成见吗?”
“有成见也不耽误做生意。生意讲究的是机会,又不是谈恋爱,没必要一定互相都喜欢。”沈柏森经验之谈,“远钧那家公司底子好,也非常有效率,前景不错。”
有道理。冕良再探,“您会亲自管理吗?”
沈柏森饶有兴趣地看冕良逐渐还原刚才那局棋,“当然不,我会安排这方面的专人管理。”
“那原来的员工呢?”冕良最关心这个。
“我和远钧谈条件的时候,她有强调,如果我能善待原有工作人员,不随便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