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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锖兔崃汲鋈タ劢纭3底勇朴瓶赪ilshire Blvd大道,家明说,“去贝莱尔(Bel Air),比佛利山庄(Beverly Hills),还是圣塔摩尼卡(Santa Monica)?”
冕良和简安扬都不要去,明星豪宅光看又买不起,不解恨。
这几个没钱的人没啥逛街的欲望,甚至对演唱会也没兴趣,更吃不起美酒佳肴,最后,车子沿着Wilshire Blvd一直往西开,开到了海边。Santa Monica海滩正在涨潮,太阳在岩石缝隙的浪尖上金光闪闪。
找到收费停车场,三人下车,脱下鞋子感受沙滩的温暖和太平洋的浪涛汹涌,海滩边上有一露天西餐馆,凭海临风,三人点了个最便宜的trout,要了冰水,结帐时候却发现冰水要三美元一杯,又被气得半死,很小人地在海滩上用中国话骂美利坚骂半天。
冕良晚上回家,一进门就对横在沙发上的远钧说,“喂,冰水三美元一杯,你说这儿有多变态?”说完发现远钧没回音,细看,原来睡着了。
望着她的睡颜,冕良的心就软下来,他清清楚楚的记着,在家乡的某个夜晚,这个女孩儿怎样的睡在他身边,他又怎样的为了让她睡的安稳,开着车子跑了一夜,耗光她车子里的燃料……
用最轻柔的动作把她抱回床上,远钧蹙着眉头咕哝句什么,翻身继续苦睡,可怜,累这么惨。冕良屏息在她眉心印了一吻,唉~~怎么这么难呢?可是有多难就有多甜。
闻名遐迩的迪斯尼,冕良是和学生联谊会的朋友一起去的,冕良对迪斯尼没什么大兴趣。
去参观Getty博物馆,则是远钧还有隔壁那三只男人一起去的。博物馆建在临海的山上,坐Tram时能从各个角度目睹405双向堵车的盛况,冕良觉得这个真绝。
书伟和家明对那些雕塑和宗教色彩很浓的绘画兴趣浓厚,冕良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倒是简安扬这小鬼口出惊人之语,“要是把那些活的艺术家复制一个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拥有更多的艺术品。”
然后这孩子被舅舅开导,“达利之所以是达利,那是因为他独一无二,满世界都是达利有什么好?”
冕良不是很同意,“是不是只有独一无二才被珍惜呢?随时存在的东西我们就不会被感动?”
书伟气得,“当然啊,你会珍惜你手里的矿泉水吗?只有在沙漠那东西才会被珍惜吧?”
冕良说,“可是在这里,米饭也随地都有,你不是也一样会渴望吃一碗好吃的大米饭吗?”
书伟语塞,简安扬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对啊,所以即使我复制出十个达利,达利一样是珍贵的。”
家明和书伟面面相觑,最后大摇其头,“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去看画。
料不到回转身远钧赞冕良,“喂,干得好,总算有人收拾收拾书伟了,叫他眼睛长头顶上。”
冕良大喜过望,直言不讳,“真的吗?我以为你喜欢那个弱男?”
“啊?”远钧盯着冕良的脸看半晌,笑,一笑再笑,最后笑不可抑。
冕良是不知道远钧笑什么,不过她能笑他就开心。结果人家看画和雕塑,他走到外面外面眺望LA和太平洋。博物馆脚下的花园很美,而冕良此刻的心情和这个花园一样美。
从博物馆回家的时候,这伙人去了超市,廖书伟买了虾和肉,让韩冕良复制一份油焖大虾出来,说,除了艺术部分,其他的他同意冕良的观点。
有天早上,冕良终于知道远钧在博物馆一笑再笑,笑不可抑的原因了。
他弄好早餐,出去丢完垃圾回家,门刚刚关上,听见隔壁有人出来,就想跟邻居打个招呼。因怕吵醒还睡懒觉的远钧,他轻轻开门,还没等全拉开,就从门缝里,看见穿着运动衣裤的家明,用一种超级亲昵的方式照顾几乎是闭着眼睛的书伟。他从书伟身后抱住他,给他拉运动衫的拉链,并吻着书伟的耳朵,“乖,醒醒啦,我们去跑步了哦。”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个就是传说中的GAY啊~~冕良惊吓的头皮发麻,站在门缝后面一动不敢动,大气不出,呼吸压浅浅的,直到那两个人下楼不见。
他是被远钧拍一记才回魂的。
“看什么呢?”远钧说,耙着一头乱发,大大咧咧不甚清醒。
冕良食指挡在唇前,“嘘,别声张。”他极度震惊后傻乎乎瞪着大眼睛,喘气,“远钧,我看到家明亲书伟。”
远钧的眼神立刻清醒,她也对冕良嘘嘘,推开冕良,占据他刚才的位置,趴门缝里往外看,地面是地面,楼梯是楼梯,气,“哪儿有啊?”
冕良大力捶胸口,迫使自己回到现实,“走了,下楼了。”
远钧关门,顿足,“啊,怎么被你看到?我一直想看都没见着,太过分了吧?”
哇,这什么心态?不过,这就难怪,他刚来那天,远钧断然拒绝简安扬让冕良和家明书伟共住的要求。她该不是怕他韩冕良立场不坚定吧?
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远钧给冕良压惊,“我知道你传统,你会不会歧视同性恋?”
“我没有,”冕良这会儿是惊魂全定,理智恢复,“我以前只听说过又没见过,猛一见自然吓一跳。虽然不太理解,但会尊重。对了,GAY群体不容于传统吗?”
远钧点头,“很排斥。”
“不一定吧?可能是欠缺沟通。我传统,但我没排斥。”
远钧喝牛奶,瞥眼冕良,笑骂,“你就是个神经病,能用常理推断吗?”
在这个阳光透明的加州上午,她长发随意用只夹子束在脑后,几缕自然卷曲的发丝垂在脸颊旁,令向来气质清朗的她添几许妩媚,半回眸间竟有着别样风情,害冕良心跳都开始不规则了。很想抱抱她,不过好像该去上课了。
清清喉咙,冕良摒弃自己那满脑子的遐思异想,说,“我这个神经病今天晚上要去参加新生Party,你能陪我去吗?我没舞伴。”
“今天晚上?”远钧想想,“行,我可能会晚点到,而且没时间换漂亮衣服,你不怕丢面子我去啊。”
哇,居然答应了?冕良本来以为她会拒绝。虽然心内狂喜,冕良表面却波澜不惊,收自己的杯碟去厨房,“我去接你吧,你几点下班?”
“不用接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在哪儿办party?”
结果,在那个临海的露天party上,冕良十点才等到远钧,他等得都快睡着了。party主人见他无聊,几次想另找舞伴给他,都被冕良婉据,他相信远钧一定会来。就是~~她的事情从来都不容易,冕良愿意多等等。不过因此怠慢了很多新朋友,都没请别的女孩儿跳舞,他被同学批评浪费资源,切~~谁规定资源不能浪费一定要共享的?
当姗姗来迟的远钧出现,冕良整个人就飘了。她确实没慎重打扮,白衬衫,牛仔裤,厚底大头鞋,想是赶来的急,脖子上的吊着的工作牌这会儿才忙忙收起来。不过,她有化了点妆,涂着淡淡唇彩的唇看上去诱人得~~让冕良想咬一口。对冕良来说,这样的远钧就是他的宝藏了。他牵着她的手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同学认识,嘴角是藏都藏不起来的笑,脸颊上的大酒窝象汪了蜜,哦,哪至于就开心到这个份上?没道理好讲。
心情大好,好到被远钧怀疑,“这么喜欢参加party?你都快乐歪了吧?”
冕良确实乐歪了,但不甘于他的快乐被远钧曲解,说,“我发现你的脑部结构异于常人,看来我这个神经病需要一些空间来为此做个严谨的证明。”
远钧不爽,嘟着嘴,故意踩他的脚。冕良不介意,反笑,拥着远钧慢慢转个圈,不动声色,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调整的再近一点,跟她闲扯,“我听家明说,曾经一个哲学系的ta(teaching assistant; 助教)给工科生上课,讲到人的经验并不总是对的得时候,举例,比如人在地球上,手里的东西放开,那么东西会下落,但是在月球上,那东西会浮起来。工科生生问,为什么?ta说,因为那里太远没有地球引力。工科生都快暴动了,再问,那为什么阿波罗计划的宇航员能够站在月球上?ta给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回答,因为他们的宇航靴非常重。”重点,冕良强调重点,“徐家明说完这个故事,书伟就质疑,难道不是因为宇航靴重的关系吗?天啊,”冕良摇头,“我真不相信这是UCLA。”
远钧大笑,笑得不得不把重心放在扶住冕良肩膀的那只手上防止自己摔倒,“我不相信,你胡扯骗我的吧?”
“才没有,骗你小狗,不信你去问徐家明。”冕良将远钧慢慢带离露天舞池,踩着慢步舞的节奏,晃到种植着高大棕榈的草坪那边,音乐声远了,飘飘渺渺,隐隐约约,象冕良这会儿的心跳,都不知道跳到哪个星球去了。他只要她对着他绽放她的笑颜她的生动就好,只笑给他一个人看。
继续跟远钧乱扯,“再给你讲个波尔兹曼的八卦。波尔兹曼上课不喜欢往黑板上写东西,学生听不懂,抱怨,证明太难了,以后往黑板上写,别光讲,我们记不住。波尔兹曼答应了。第二堂,他又在课上开始滔滔不绝,从a变换到b,b到c……最后总结说,大家看这个东西如此简单,就跟1+1=2一样。此刻他突然想起对学生的承诺,于是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地写上1+1=2。”
这个故事更让远钧笑惨,捶冕良,“跳舞的时候讲这个,是不想让我好好跳舞吧?”
“我哪儿有那么坏?”舞池那边的乐队敲下最后一段音符,冕良深谋远虑,抬高手臂暗示远钧转个圈,顺势将她圈进怀里,从她身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额角,柔声软语,“还生不生我气了?”
远钧安安静静靠在冕良怀里,半垂首,不闪避,可也并不应声。哦?看样子是还有点怪他吧?冕良低头仔细瞧她的面孔,呢喃轻哄,“别再气我啦,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
远钧垂下的长睫轻颤,可见她心里也和冕良一样骚动不安。
洛城日夜温差大,夜风吹过,凉意悠然,冕良臂膀收拢,将远钧拥得更紧一点。如水的月色,透过树梢,斑驳在草地上。空气里有植物的浓郁芬芳,不远处,人声,乐声,声声入耳,似真似幻。此般光景,让冕良想起去年的这个时节,他家简陋的客厅,远钧问他,“坏小子,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是,其实那时候是喜欢她的啊……不过自己不知道。
他也记得那天是怎样和她打闹,后来,就象现在这样,抓住她,将她环抱在怀里,是想揍她来着。可事实上,两个人却象块遇热的奶油,不知道是她融化在他的臂弯里,还是她把他融化成一团不能思索的雾。哦,应该用什么样子的证明,来解释那是哪种物理反应?
冕良更记得,这个女孩儿怎样的在他脸颊上印了清浅的一吻。
曾经,他以为,那是她故意迷惑他整他来的,或者,其实不完全是那样?
冕良低下头,在远钧脸颊落下柔和如花瓣样的轻吻,“我爱你。”
她的皮肤好嫩,带着股如奶味样的甜香,是吃太多牛油曲奇的缘故吗?她可比牛油曲奇美味多了。冕良简直被远钧的面庞迷住,情难自禁,用他的唇去碰触她如丝般柔软的触感,用火热的鼻息去温暖她脸上微微的凉意,忍不住,再吻一下,多吻一下~~
远钧终于在他的怀里动了动,略侧过她的头,就这样,冕良吻到了她挺秀的鼻尖,然后,他的唇叠上了她的。她是甜的!这是冕良脑海里仅存的认知。
一直想抱抱她,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想尝尝她有多甜吧。
其实,只尝一下就好。至于那个本想浅尝即止的吻为什么最后变成了痴缠的深吻,冕良也忘了原因。
不知何时,远钧的身体转过来,整个贴在他怀里,手臂绕在他颈上。冕良知道她可爱地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的热切。哦,原来天下第一的骆远均,也有这一天吗?冕良深深怜惜,搂着她的腰,爱抚着她的背,那个吻从远钧的唇,纠缠到她精巧的耳垂,又流连到她细腻的颈项。靠着那棵冕良叫不出来的大树,抱着他千山万水追来的邻家女孩儿,吻得气息紊乱,不可开交,醺然如醉……很热很热,他是抱着团火吗?连月亮都快着起来了,这个坏丫头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勾引他自燃的能量吗?
“我们回家吧?远钧?”
“嗯。”远钧整个人无力地窝在冕良怀里,随便哼一声,她面孔潮红,眼波迷朦,娇柔的象团粉红棉花糖,冕良万般不舍狠狠再吻一记,才牵她的手离开party。
也忘了跟主人告别,街上拦了车往家赶的感觉,倒象是忙着要私奔的痴男怨女。
而这私奔的路好像又太过漫长,冕良就像坐在一团火炉上,他不敢太过放肆抱远钧,只握紧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膝上。远钧则突然柔顺的象只小猫咪,头靠着他的肩。这太要命的姿态;让冕良备觉艰辛。
到家,这个世界终于只剩下他和她了。
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