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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瓶儿,别助纣为虐。”他以一记眼光警告。
“至少她很诚实,爱情本来就自私,为了得到所爱,温驯的小羊也会变身成恶魔,她的理论基本上是成立的。”
“啧!你在败坏社会善良风气,教坏无知的小妹妹。”龙宝妮的口气饱含着欣赏。
“宝儿,你闭嘴,不要火上加油。”一个女人是灾难,两个女人是毁灭。
龙宝妮两眉横立,“你又忤逆犯上,依门规当处何种刑罚?”
“龙宝妮,龙二小姐,麻烦你别再搅浑水了,把这群女祸弄定。”风向天快被逼疯了。
从欧洲一路追回台湾,当他孑然一身时倒可以牺牲小我成就旁人的玩兴,和众妇大玩捉迷藏,以娱无聊人士的一时之乐。
现今他身边已有佳人为伴,游戏就该至此终结,再痴缠下去只会造成无谓的遗憾,他没耐性去应付别有用心的妇人。
追妻是他当前的第一要务,俗事离身。
“呵呵!她们是大姊精挑细选的美女军团,够胆自己去上诉,少拖我下水。”龙宝妮乐得撇清。
“够狠。”他改弦易辙地扬起笑脸,“你是头顶主子是吧!”
她顿觉寒毛竖直,“你……你又想算计我什么?”
“属下有难,主子是不是该出头?”
“这……这要看情况。”亚特沙呢?需要他的时候反而不见人影。
老公何所用?处理善后是也。
“眼下小的已是灾祸临头,风云齐变色,你不好置身事外吧!”不算计她怎么成。
“我……”
风向天不等她回答便抱起秦逆蝶,“我们小俩口要去谈恋爱,你好好陪她们玩。”
“我不要……”
“不许任何人跟上来,有违此令悉数请出龙门分堂。”他严峻地对手下下命令。
“是,护法。”
不到三分钟,走至中庭花园的两人听到女人的咆吼声。
“风向天,我要宰了你。”
两相视一笑,不予理会。
“她没伤到你吧?”
“你去了哪里?”
两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一热一冷,风向天的关心呼应懒女人的冷淡,满园的桃花正艳,笑话人类的多情。
一片的黑换成一片的红,不变的是在花间汲蜜的蝶儿,大大的黑翅缀点着美丽。
金钱的力量可以造世。
“我去调查跟踪你的人,上回被我你甩掉的那一路人是埃及政府人员,他们正在追查一件外流的宝物。”
“我没杀了她她就该庆幸,凭她的身手还动不了我。”秦逆蝶懒懒地回应他先前的问话。
“我怀疑你那日收到的快递便是原因,它可能来自古埃及法老王的陪葬品。”
“你很没有良心哩!把我往狼群一丢就开溜,实在不符合骑士精神。”
他微微一笑,继而严肃地勾起她下颚,“坏女孩,有人威胁你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野狼先生,你的风流债使我受害,这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她也有事要埋怨。
“事关你的安危,你怎能掉以轻心?”一查到她住所发生的事,他是皮颤心跳。
“我在龙门更危险,随时有人要我可爱的小命。”得不到爱情的女人最可怕。
风向天疼惜地吻吻她发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是我的至宝。”
“才怪,空口说白话。”要是今日她没有一点防身能力,现在已是一具冰冷尸体。
“别小看了宝儿,她的脾气是十足火性,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在话下,她不会让你受到真正的伤害。”
“是喔!顶多缺条胳臂断条腿,谁叫我不是美人呢!”她故作哀怨地眄他。
“小瓶儿……”他好笑地一啄红艳小唇。
秦逆蝶懒懒地勾玩他胸前小扣。“童话故事中的英雄向来只救美人,平凡如我当然用不着英雄保护。”
“不要撩起我的愧疚心,我就是为了你的事四处奔波。”小没良心的小瓶儿。
摆平了埃及政府的人员,他着手调查来自中东的人马,他们似乎也为了相同东西而来,一路从埃及追到台湾,透过侵入快递公司的电脑找到收件人的姓名与住址。
据他深入了解,被管观阳高呼死人骨头的古物,应该是古埃及法老王象徵权位的法杖。
如念我名,如我将存。
权杖旁有块石板,写着古埃及文,那是以被诅咒而闻名的法老王图坦卡门所有,一个九岁登基,十八岁死亡的年轻王者。
大部分王家的遗品皆陈列在开罗博物馆,唯独王者的权杖下落不明,如今展出的金色权杖是仿造的膺品以混淆视听。
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听说真正的权杖可以打开王陵的另一通道,一个堆满无数财富的陵墓,以待清醒过来的法老王得以再创黄金皇朝。
利,才是最大的诱因。
“他们破坏你住所的摆饰,其目的只有一个,找出权杖。”威胁和恐吓是想逼使她不敢居于室内,方便他们进行地毯式搜寻。
“喔。”她明白了。
“我已经予以口头警示,不过财迷心窍,要他们放弃富可敌国的财富不太容易,我担心他们找不到你会朝你周遭的朋友下手。”
难得深思的秦逆蝶托着腮,“能派你的手下去保护他们吗?”
“这项要求并不难,难就难在他们肯不肯接受。”他查过,全是一群死硬派。
“说得也是,全是些自信过度的狂妄份子,没我出面是不会听话。”都怪院长教导有方。
风向天轻轻地拥着她,“我不许你暴露在危险中,交给我处理。”
“呵……”她轻笑地摇摇头,“很难喔!他们从不对外人交心。”
“你呢?”他深情地凝望她。
“贪了胭脂恋粉香,我不就在你怀中。”此言已明,心在他心中。
“我是个幸运的男人,因为有你。”他觉得长久的等待果然值得。
“你的确幸运。”秦逆蝶毫不谦虚地道。
在芸芸众生中拥有相同的灵魂是多么不可思议,错过的失意人不计其数,而他找到了她。
人与人的缘份是件奇妙的事,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人,而且这先保留地全面交心,对一个有心筑防的人而言,这是对自己的背叛。
反骨的秦逆蝶不懂叛逆,因为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童年及青少年时期,直接走入成人的世界。
她的懒,其实是一种拒绝的冷,以无形的自我抗拒外人的温暖。
最好的保护色是平凡。
一个平凡无味的人是最引不起争议的,自然成不了众人的焦点,久而久之便是独立特行的怪人,不具威胁性。
“小瓶儿,你真是不害羞的可人儿。”风向天满怀快乐地亲吻她。
“可不可以别叫我小瓶儿,听起来怪别扭的。”她发出小小的抗议声。
“专属我的小人儿不可有异议,我就爱这名儿。”他的小瓶儿。
“有没有人说你很专制?”她摊开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瓣。
季节到了,花应时序而谢幕了。
“有。”他故作正经地顿了一下,“就是你,我大胆的小女人。”
“嗯哼!小心暴政必亡。”
他为之失笑地拍拍她小屁股,“专制和暴政扯上什么关系?”
“一个人必须有权有势才会专制,通常专制的人一定是上位者,所以……”她耸耸肩,要他自行演绎。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不加以辨解。
越描向来越黑,浪费炭笔。
“对嘛!早些认罪可减刑,社会有时也会做些公平的裁论。”她当没听见那句话。
“你对社会很不平哦!看开些,黑暗过去便是黎明。”风向天打趣地说。
“身为黑社会的一份子,我必须说你很乐观。”她不以为然,这年头傻瓜不多。
他笑笑地拥着她坐上回廊的栏杆,“我爱你,小瓶儿。”
“你她无赖,小偷。”三两句话就想从她口中套爱。
“我就是要爱你呀!小气鬼。”就知道她懒得就爱,十足的吝啬。
“你在勒索。”她似嗔似怪地画着他的眉。
“我是在勒索你的一生,嫁给我。”他的表情慎重而温柔。
一向闲懒过日的秦逆蝶当场一愣,她还没想到长远的未来,婚姻更是不在规画中,应该说没那么迫切的捧在她眼前要她作决定。
才刚学会爱人的她算是初生婴儿,要她一下子跳进成人课程,稍嫌困难些。
也许看出她的犹豫,风向天略显失望地逗逗她,“显然我还不够坏,所以你嫌弃我。”
秦逆蝶粲然一笑地圈住他的脖子。“再给我一点时间作好心理准备,懒人动得慢嘛!”
“唉!我会等你开窍,谁叫我爱你爱得无可退路。”他的无可奈何里有着浓浓甜蜜。
“我也爱你,傻情人。”
他一听,心都笑开了。
轻柔地挑起她下颚,两人眼中都流露出对彼此的爱意,不断靠近的唇瓣是爱的虬波流窜,正负两极紧紧相吸,蔚成一体。
他们吻得情意绵长,天空大放彩光,蝴蝶在头顶翩翩起舞。
突地——彩光之后是一道轰隆的爆炸声,整片荆棘花满天漫飞,他们抬头一望,讶然以对。
好大的一个洞!
硝烟白茫茫,洞口走进数条人影。
“不好吧!蓝豹,别玩这么大。”纪小芹忧色满面地劝道。
“小芹,滚远些,不要妨碍我和豹的布线。”抱着一捆引线,董至威略显不耐地拨开她。
帮忙取火药的管观阳忙着要心上人避远些。“火药会不会太多,份量得调配她。”
可别到时候人没救出虎口,自己反而被他们配制的火药炸个稀巴烂。
打从五天前一个包裹炸弹叫他们接个正着,一个他们都关心的懒女人失踪了,让大伙全慌了头绪,手头的工作全自动中止了。
众人连忙分头调查秦逆蝶的去向,追查寄恐吓信的人,到处问最后见过她的人是谁。
若不是一直有威胁信函寄来,他们八成会当她遭人恶意绑票,生死不明地等待救援,或许已受到非人的折磨无法逃脱。
不然以她的身手,世上很难有人能制住她太久,只要她别懒得动脑。
后来他们得知龙门弟子也在追踪同一批人,经由各方调查统合出一个结论——她人在龙门。
只不过,她是座上客或是阶下囚尚是未知之数,他们一度上门求见却遭拒于门外,结果有人一个恼火决定以武力相见,自动自发地造出一道“门”。
因此,他们在这里。
“蓝豹,你神经绷得太紧了,逆逆是天才,没人伤得了她。”
蓝豹冷冷地瞥了多话的管观阳一眼,意思要他少说一句。
冷漠的人通常不轻易交心,一旦交了心视同亲人,他会拚了命维持这份难得的情谊,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亦在所不惜。
他们都是孤儿,只有孤儿才能了解亲人的可贵,他们的心都很贫瘠,一丝丝的温暖都当是上天的赐予。
珍惜,所以不计生死。
“阳,你别再去招惹豹,你没看他整张脸都是黑色。”快气炸了。任依依心想。
“唉!老是不听人劝,早告诉龙门的护法喜欢逆逆,他还疑神疑鬼。”妨碍人家谈恋爱会三代没姻缘。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贪图小蝶什么,小蝶又不是绝色美女。”董至威是酸葡萄心理。
“奇怪了,至威,你对逆逆好刻薄哦!她美不美关你何事。”花心太少有问题。
董至威的耳根泛出暗红色。“有利可图,人心都是龌龊,说不定他和放炸弹的人是同一目的。”
听他这么分析,大伙心情有点沉重,蓝豹一个轻忽,多放些硫磺粉。
他做的简易火药,志在发泄不在杀人。
“你们别垂头丧气,往好处想嘛!蝶姊姊懒人有懒福,我想她只是懒得忘了告知我们她的现况。”
纪小芹的一番话叫大伙儿莞尔,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对嘛,对嘛!到人家家里拜访要和气些,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像送葬……”
“小、芹——”
吐吐舌头的纪小芹挑挑左肩,向所有瞪她的人致歉。
蓝豹起了身,手拿打火机,“离远些,抱头蹲下。”
一行人立即照他的话做。
可由于硫磺粉份量过多,点燃后轰地彩光一闪,接着是震耳的爆炸声。
爆裂物四散。
“咳,咳!放太多鞭炮了。”纪小芹挥挥白烟猛咳嗽,呛得直淌泪。
“天呀!好变态,厚厚的一层屏障居然是荆棘,我的手被融划了道痕。”还她不是脸,任依依心有余悸地抚着娇容,她还靠它吃饭。
“依依你没事吧!”管观阳托起她的手背细察,确定不严重才松了口气。
烟茫呛鼻,蓝豹第一个走进浓烟进而,董至威不遑多让地跟进,其他人见状也顾不得安不安全,跨入三尺高的大洞内。
一道花墙两处天地,迎面而来的阵式叫人傻眼,前后不到一分钟光景,百来支枪口正对着他们,长枪、短枪、步枪、冲锋枪,还有人肩扛火箭筒。
龙门的欢迎仪式也未免太隆重了。
僵持了片刻,熟悉的声音传来。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欢喜就先被秦逆蝶短短的两句话气死。
“瞧!我发现了什么,一队童子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