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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磐石。
但是对于院外的人,他们一向漠然以待,寡情冷言,翻脸无情,绝对不会有丝毫愧疚。
他们曾是社会的边缘人,礼教形如虚设,律法更视之无物,没有人可以要求其给予一生幸福,除非他们愿意。
所以他们的伴侣通常为院中同伴,鲜少对外人交心。
“你把我当游戏对象太过份,我可是认真地在付出。”她有哪一点不如人?
董圣威一脸厌恶地道:“认真地对象不只我一人吧!”
“我目前只和你一人交往,你应该很清楚。”她问心无愧地说。
“可惜博爱的心不安份,见了男人就猛抛媚眼。”女人是不可信任的动物。
她咯咯地娇笑,“原来你吃味了,人家……”
“收起你的天马行空,女人不值得我费心思。”他当扬浇熄她的自以为是。
冯心敏难堪的纤指平巾在他上臂,拿不拿下都十分尴尬。
“咳咳!”
咳嗽声化解开片刻凝滞,噙着懒笑的秦逆蝶不是为冯心敏,她在争取被尊重权,因为她是女人。
只是她的出声反让冯心敏显示自身的不堪,面子挂不住地将怨眼转嫁。
“那她不检点的行为更不值得,你该开除她。”
“我该?”
成为话题的秦逆蝶轻微地叹息,“老板,我早警告过你,窝边草吃不得。”
“闭嘴,你是什么身份敢指责上司。”愤怒的冯心敏高声一扬。
“老板,我是你的谁?”定位如何不关她的事,自由心证嘛!
董圣威当然得先讨好她,否则后果堪虑。
“你是我的、女神。”邪恶懒女神。
“很抱歉,她是我的。”风向天伸过来一只手隔开董至威的谄媚。
他回以一个审思的冷眼,“本公司的原则是人才不外流。”
“这句话你该对那位提。”独占欲强烈的风向天一手按上秦逆蝶的肩,另一手指着冯心敏。
“一个女人嘛!”董至威无所谓地笑着,他从不用真心。
“对,你的女人。”龙门男人向来不欣赏花心的人,他也不例外。
龙门向来由女子掌家,所以尊重女人是门规教条之一,不允许玩弄女人心,即使那个女人本身淫乱不堪。
活到三十岁,说他干净如白纸是没人会相信,而他也自觉可笑,他有男性的基本需求,自然会寻求发泄管道,不以爱情为诱因。
那是一种欺骗,对爱情的亵渎。
“我的女人是你手中的小蝴蝶,她可是我的‘地下夫人’。”董至威说得极为暧昧。
“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风向天笑得非常慷慨,唯独浮抽的青筋泄露他的愠气。
董至威恶劣地勾撩秦逆蝶的发,“至少可以除掉一个情敌。”
他似真非假的口气叫人难辨真伪,看似无意的举动下,风向天捕抓到他一闪而过的真心,是爱的涩然。
他是爱她的。
只是习惯性的花心让他不知如何去爱其所爱之人,错把机会予人。
“我可以是朋友。”风向天取过心上人吃剩的苹果一口咬光。
一眯眼,董至威心中一沉,“我想,我们很难是朋友。”
备受冷落的冯心敏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两个出色的男子在她面前明争暗斗,为的居然不是她?这对向来心高气傲的她无疑是无形的巴掌,狠狠地击落她高不可攀的自尊,让众人迷恋的美貌顿时成了笑谈,摧毁她的傲气。
她不能容许败给一位姿色平庸的女子,她才是男人注目的焦点。
嫉妒是心魔。
“你们不觉得幼稚吗?一双破鞋抢着穿,天下女人不是全死光了。”
两个男人目光如炬的直视。
“你该庆幸我不轻易杀女人,不然你会马上死在我手中。”风向天眉问一冷。
董至威亦满脸阴狠,“你活太久了,嫌生命腻了吗?”
“你、你们在威……威胁我?”冯心敏盛怒中含着一丝恐惧。
他们的神色太认真,而且冷得骇人。
“据我了解,冯经理,他们不是在威胁你。”是不屑吧!
“狐骚货,你闭嘴。”冯心敏恶狠狠地瞪着秦逆蝶。
她被惹怒了。
一只安抚的手握住秦逆蝶手心,顺道抽走食指与中指间缝的小针,风向天不会让她在大庭广众下杀人,只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老板,你的女祸给我处理好。”她的修养没有好到让人恣意唾骂。
挨训的董至威本就心火旺烧,这下仰起下颚睨人的冯心敏就遭殃了。
“冯经理,你的职位该改了,换张名片吧!”
她不安地一呐,“你不会想假公济私,偏袒那个小助理吧?”
“不,我不会。”他不是想,而是决定。
“可是你的脸色好吓人,我没有做错事。”隐隐好像有事要发生,她越来越焦虑。
“你、被、开、除、了。”
冯心敏大声地急呼,“我不赞成,你不能随便开除我。”她不许。
“我是老板。”他一句话决定生死。
“独裁,我有劳基法保护,你不能任意开除我,在法律上你是站不住脚。”她据理力争。
“有本事你去告我呀!法律是为富人而设,你学不会社会的黑暗面吗?”有钱便是王者。
风向天闲适地补上几句,“放心好了,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司法会暂时失明。”
一抹懒懒的微笑从秦逆蝶唇边逸开,龙门的势力遍布全球,他在讨她欢心。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公道自在人心。”冯心敏告诉自己不要怕他们。
她会出多少辛劳和代价才爬上现在的位置,谁都无权剥夺属于她的荣耀和成就。
“人心包在肉里,你去挖呀!你不该激怒我。”又要找新的情人了,董至威的无情令人心寒。
气愤难当的冯心敏握拳一挥,“难道我没有权利为自己讨个公道?”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不够聪明。”像他就是父母抛弃的小包袱,他跟谁喊冤去。
“的确,和你上床是我今生做过最大的错事。”她错估他的真心。
“及时醒悟是睿智的做法,把工作做个交接,明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一份子。”
含着悲愤的目光,冯心敏挺起胸膛瞪着秦逆蝶,“别得意,我不会认输的。”
“辜负你的人不是我,认错敌人是你的失败。”忠言,总是不中听。
“你以为你赢了吗?夹在两个男人当中,你会被扯裂。”她等着看她的报应。
“欢迎你来送葬。”都到最后了,她还是盲了心眼,秦逆蝶也只能随她去了。
“你……”
周遭的窃语声及异样眼光令冯心敏尴尬不已,再伶俐的口齿也难敌三人,只能任仅存的骄傲带高她的肢步。
“等等。”
她存有一丝希冀地望向昨日的情人,“后悔放弃我了?”
“分手费和资遣金。”董至威的手心向上,一张薄纸飘落。
“分手费……和资遣金?”泛白的唇色让她有世界在眼前崩溃之虞。
原本还存着希望当董至威是做做样子,为的是堵住众人的口,认为她是和他上床才得到目前职位。
如今,他一手推倒她筑起的沙堡,潮退后下留痕迹,还以一片平坦。
是伤,在心。
“我想好聚好散,以你的聪明才智,钓上个傻男人不难。”临了,他还送上恶毒的分手礼物。
冯心敏冷冷的一瞥,“我诅咒你的XX烂掉。”
一说完,她颇有志气地撕碎支票,骄傲地扬起下巴走离。
“你要去哪里?”
两个男人齐发言,望着正要套上鞋的懒女人。
秦逆蝶潇洒地把提包住后甩,平底的凉鞋舒适又好穿,反正她没打算秀不够修长的腿,一切以舒服为主。
“小瓶儿。”
“小蝶。”
含有敌意的两人互视一眼,彼此都不满对方对她的昵称。
“好像有硝石味,要开战了吗?”当当裁判不难,雄性的竞争。
“小瓶儿,你要去哪里?”风向一不承认自己有蓄意挑衅。
另一人,“小蝶,你在生气吗?”
男人是笨蛋。“请把头往上抬四十五度角。”
风向天和董至威无异议地照做。
可是——“看什么?”
没救了,两个人型玩偶。
“我下班了。”
经她一提醒,他们这才注意到墙上的时针指向五。
“我送你回去。”
唱双簧似的两道男音一同响起,后而互眄。
“嗯哼!”
风向天比董至威擅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小瓶儿,我买了一冰箱的好菜,你想吃什么?”
“奸诈。”立场已定,她向美食投降了。
“聪明女人。”他笑点她小巧的鼻尖。
秦逆蝶被他搂在怀中,扬手向董至威致歉,“把祸根阉了吧!”
第六章
“我被跟踪了。”
风向天望望车后那辆蹩脚的小国产车,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富含兴味的诡笑。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有三路人马。”秦逆蝶似无事地投下炸弹。
“嗄?!什么?”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然一滑,车子差点撞上安全岛。
“一路是奇怪的中东人,一路是高明的埃及人,另外一路……很诡异。”她无法形容。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这件事?”他忍住朝她大吼的欲念。
“杀人犯来送快递的隔日。”那人真的长得像通缉犯,一脸狰狞。
“五日以前的事,你现在才好心的通知我一声。”怒气隐隐窜动。
“我懒得应付状况嘛!”她用脚尖碰碰他小腿,类似撒娇。
实在是这群人越来越猖狂,不像先前几日安安静静地观察,开始有些小动作,打扰到她正常作息。
半夜正好眠时来几通无言的电话,固定早上六点按门铃送上死鼠汉堡,信箱内有活人生剥的另类杂志,更别提门把上的黄色童屎。
她是不在意啦!翻个身觉照睡,管他电话还是电铃,天塌下来让楼下的好事者顶。
让她开口的理由是有人侵和破坏她的慵懒生活,一下班回到了家,发现台湾闲人太多了,她找不到沙发……正确的说法是沙发被“切腹”了,一半在浴室口,一半“趴”在阳台旁。
而且他们还非常善良的帮房子“通风”,手指采出窗去飕飕,玻璃变得更透明,因为它隐形了根本省却擦拭的工作。
依依边打扫边骂,管羊的连忙吩咐家具行送来木材味仍新的各类必用品。
小芹在一旁笑得好大声,说她从没见过这么会“搬家”的同行,连快枯死的盆栽都不放过。
臭着一张脸的蓝豹把电脑之死记在心上,一整天气都不吭一声,严重地影响视觉美感,让她不好意思再懒下去,帮忙递抹布。
想想五、六十坪的房子要拧几次抹布,她光用递的手就发酸,当然要向外求援。
“秦逆蝶,你很想死吗?”
她笑得很赖皮,“生气对肝脏有害,有你在,我想死都很难。”
“你不能稍微像个正常的女朋友,出了问题先找男朋友解决。”风向天觉得自己很无能。
心爱女子出了事,他却是最后一个得知,哪像一个叱吒风云的龙门护法,他能不自恶吗?
“我找了你,不是吗?”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你有没不考虑到若这几天出了事呢?真该揍你一顿。”一想到此,他满心惶恐。
“你忘了我的身份?”她不什么软棉花。
“但所谓暗箭难防,你这懒女人……”他找不到好名词来形容。
有个人心疼的感觉乱窝心的,“你很遵守交通规则。”
“要我甩掉后面的车就直说,摸不清你心态的人会以为你嫌弃我的长相。”他瞄一眼三个车身后的跟踪者。
看得出跟踪技术不甚良好,明显深邃的五官和肤色,大概是她口中的埃及人吧!
风向天小试身手,利用外来者不熟知台湾的开车方式,在车阵中蛇行,任意变换车道抢红灯,不到一会儿工夫,供游客租用的小国产车已远远落在路的另一头,淹没在地小车稠的街道。
阴阴的天空有些潮湿,细细的小雨珠落在车顶,发出微微的滴答声。
也许是诗意,也许是春天的泪水,也许是情人们交换的心,白白茫茫的一片薄雾,阻碍了前方的视线,像极了盲心的爱情。
雨刷滑过,豁然开明。
“真糟糕,我好像爱上你。”三月是个会让人做傻事的季节。
“你说什么?”方向盘一转,他将车停在行道树下。
她笑了笑,“我说今天的天气很适合谈情说爱。”
“秦逆蝶——”
“你非常不满我的名字哦!每回都用吼的。”那是父母惟一留给她的遗物。
“小瓶儿,别顽皮了,尽吊我的胃口。”急切的风身天扳过她的肩正对着。
“‘好像’是个不确定的词,你一向有耐心,再等等吧!”等情深一些再说。
她不是故作矜持,也不是储蓄、保守的乖女孩,就是懒得说爱,一句话要她重复再重复,不太合她的格调,显得做作。
她的心和灵魂都渐渐地不自由,因为她有了牵绊,为他的强行介入、不容人拒绝,她心防有了漏洞,而他的身影藉机侵占。
“我是太纵容你了,把你惯得予取予求。”他是自找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