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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喉头梗着硬块,发不出声音,可是胸口好涨,好象有东西要爆发出来。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机缘?
难道这全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
“韩拓,她从来没有忘记你……我相信你的亲生母亲是爱你的。”她能够感觉到那份强烈的母爱。
“是真的吗?”他哑着嗓喃喃道。“她真的爱我吗?”
夏晋隆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端倪,鼻酸眼热的看着相拥而泣的他们,再看看照片中妹妹柔美的笑脸,彷佛不再记恨他所做的一切。
“她的确是爱你的……当我们逼她拿掉孩子,你的亲生母亲以死威胁,我和多桑只好答应让她生下来;可是夏家不容许未婚生平的丑闻发生,于是我偷偷把孩子送走,结果几乎把她逼疯了,她每天哭着要我们把孩子还给她……直到有一天,她趁佣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家出走,就再也没回来了,”
筱雨抬起泪颜,连她这个外人都忍不住要指控他的冷血无情。
“你们真的好残忍,怎么可以拆散他们母子?”
“在当时,这是最好的办法。”夏晋隆还是认为自己没错。“当我们终于找到她,如雪已经过世好几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的骨灰迎回夏家祠堂……后来我去见了她生前的几个朋友,原来她从没有放弃找回自己的亲生骨肉,临死前,心里还念念不忘那个不到满月就被迫和她分开的儿子。”
韩拓痛哭失声的跪倒下来,“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韩拓……”筱雨泪如雨下的伏在他背上,梗声轻喊,“你听到了吗?你的亲生母亲没有拋弃你,她没有不要你……”
他重重的啜泣着。“呜……呜呜……”
邵允泽也为之动容。
尽管不信鬼神,可是谁说母爱的力量不是最伟大的?
清了清喉咙,夏晋隆恢复自制。“我无法要求你的谅解,只希望你能跟我回去见你外公一面,他对你亲生母亲的死始终怀着很深的愧疚,而且你应该也希望回去为你母亲上个香。”
见韩拓不语,他不免遗憾的轻叹,然后睇向筱雨。“丁小姐,请妳好好珍惜我妹妹给妳的眼角膜……说也奇怪,那天见到妳,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妳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却同样都是外表柔弱、内心坚毅。如雪一直是我最钟爱的妹妹,但愿有一天,她能够原谅我。”
说完这话,他走了。
筱雨送他到门口,看着背脊微驼的他搭电梯下楼,似乎感觉到夏如雪正透过她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最敬爱的大哥,无声的告诉他……我早就不怪你了,大哥!
※※※※※※※※
在门口和表哥说几句话,邵允泽也离开了。
筱雨关上门回到屋内,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韩拓,她选择静静的走开,因为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今天发生的事。
收拾好午餐剩下的垃圾,站在流理台前,准备洗碗,一具温热的肉体从后面贴了上来,两手圈抱住她的柳腰。
“啊……小心!差点害我打破碗。”筱雨赶紧把碗放回洗碗槽,回眸睇睨,“怎么了?”
韩拓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又想哭又想笑。“我好高兴……”
“我知道。”她能够感同身受。
他霍地仰头大笑,“我亲生的母亲是爱我的,她爱我!筱雨,我的妈妈爱我,我不是她不要的孩子……”
筱雨转身面对他含泪的笑脸,嘴巴笑得好大,自己也跟着笑了。
“我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了……”韩拓将她举到半天高,在原地不断转圈圈,吓得她又笑又叫。
“快放我下去!哈哈……韩拓,不要转了,我头晕了……哈……”
她被他的亢奋情绪感染,开怀大笑。
“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我好想大叫。”
“好哇!叫大声一点!”筱雨勾住他的脖子,笑得眼角泛湿。
韩拓真的张开大嘴,“啊啊啊……”
“噗!”她忙不迭的捂住他的口,笑得前俯后仰。“你真的叫哇?等一下邻居统统跑来抗议。”
他一脸笑不可抑,“搞不好还会叫警察来,到时开一张妨碍安宁的罚单给我们……不过我还是好想再多叫几声怎么办?”
筱雨横他一眼,“要是有记者来采访,只要你让我躲在你背后,不用面对摄影机,随你爱怎么叫都行。”
“哇!妳这个女人好狠!”韩拓怪叫一声,“自己躲起来,却让妳的男人去出糗,这种事妳也干得出来?”
她捏捏他的脸,“你的脸皮比较厚嘛!”
两人打打闹闹的,笑倒在椅子上。
“我有跟妳说过我爱妳吗?”
韩拓收起玩笑的神情,睇着躺在身下的娇羞小脸。
“嗯……好象有,又好象没有。”她故意逗他。
他低笑一声,“我爱妳,记住了吗?”
“说这三个字要认真一点,不能笑嘻嘻的,感觉很轻浮。”筱雨故意挑剔。
“是、是,不笑就不笑。”为了讨佳人欢心,只有从善如流了。
“咳,我爱妳!”
筱雨有种想哭的冲动。“还不够!”
“我爱妳!”
“再来。”
“我爱妳!”
她轻颤着唇,挟着哭音。“再说一次!”
韩拓徐徐的覆上自己的嘴唇,将“我爱妳”送进她的口中……
尾声
“我下礼拜一就要回美国了。”
坐在纽约纽约购物中心的露天咖啡座,韩拓第N次暗示对面的女子,越来越觉得不大妙,因为她的反应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筱雨在红色笔记本上写着东西,连头也没抬。
“我知道。”要带的东西太多了,得一一列出来才行。
“是晚上八点二十分的飞机。”他故意加重语气。
“噢。”
他眼睛玻Я似鹄矗熬嗬胂吕癜菀恢皇O氯炝恕!
“嗯。”筱雨端起卡布其诺,喝了一口。
韩拓眉头打了个死结。“妳现在写的东西有比我还重要吗?”
“什么?”她茫然的扬首。
“没什么。”韩拓焦躁的喝着海尼根。
到底发生什么代志?
照理说她不该这样无动于哀,最起码也应该紧张一下下,或者说些挽留的话,甚至问他对他们的将来有何打算?而不是这么冷静,好象他的去留与她无关,这倒让他坐立不安。
难道她厌倦他了?
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筱雨感觉到桌面震动,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怎么了?”
“筱雨,妳爱我吗?”他不太肯定的问。
她柔柔一笑,“我当然爱你了。”
呼!韩拓喘了口气,是他不该胡思乱想的。
“我下礼拜回美国之后,妳会想我吗?”
“呃……当然会了。”
居然还考虑?!
韩拓眼睛暴凸,“妳会移情别恋吗?”
“傻瓜!”筱雨娇嗔。
他下死心的追问。“要是有男人追妳,妳会变心吗?”
“你会让我有机会变心吗?”
“当然不会!”韩拓斩钉截铁的喝道。
筱雨咯咯娇笑,“那你还问。”
“可是……”完了!万一他不在台湾,有强劲的情敌出现,那该怎么办?
优美的和弦铃声响起。
“喂?”筱雨眨动着期待的明眸,“我就是……是!已经办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我明天就过去拿……拜拜。”
“谁打来的?”他宛如醋劲大发的丈夫。
她扬起神秘的笑靥。“下告诉你!”
“筱雨,妳绝对不能拋弃我喔!”韩拓突然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巴不得不回美国、“等我处理好公事,会尽快赶回台湾,我可以对天发誓,这辈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我知道。”
韩拓一颗心七上八下。“妳会来送机吗?”
“我不喜欢送机,我怕我会哭。”
他笑下出来了,却又得表现出自己的体贴。
“这样啊!那妳就不要来送我了。”
筱雨笑说:“好,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还笑得这么甜?!
呜……这一定是报应!
※※※※※※※※
时间差不多了,跟台北总公司的同事道别后,韩拓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想见的人儿。那女人有够狠心,真的不来送机!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其实还是舍不得他走,结果……
到航空公司柜台办理报到手续、划位、到托运行李,还是没看到半个人影。韩拓打定主意,等一到美国,就把工作丢给下属,他要马上杀回来,将她牢牢的锁在身边。
韩拓垂头丧气的来到出境大厅,站在等着查验证照的队伍里头,忽然身后传来一道让他为之振奋的女声。
“先生,你也要到美国吗?”
他旋过身,惊喜的看着笑意晏晏的筱雨,手上还拿着护照和签证等资料。
“对。”
筱雨眼带羞意,被他盯得红了脸。“我是第一次到美国,人生地不熟,你有空的话,或许可以带我四处观光。”
“没问题,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说完,韩拓大声欢呼的搂住她,给她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身旁响起几个口哨声,让筱雨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佯装气恼,“害我以为妳真的忍心让我走。”
她偎在他怀中,笑得好明媚动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偷偷拜托表哥帮我办这些证件。”
“还说什么妳不喜欢送机。”
“这是事实。”筱雨笑个下停。“我确实不是来送机。”
韩拓佯怒的瞪她,“妳故意误导我!”
“对不起嘛!”
他装得很不爽的样子。“嗯哼!”
“我不想离开你。”她柔柔的轻喟,瓦解了他的心。
“我也是。”韩拓搂着她紧紧的。
队伍在移动,为了不妨碍到后面的人,他们先退到旁边。
“其实我很想叫妳跟我去美国,却又担心妳无法适应国外的生活……”他抚着她秀丽的脸蛋,“妳真的愿意跟我走?”
“我都愿意跟你天长地久了,何况只是到美国。我要证明给你看,爱是可以长久的,只要我们彼此都付出了、努力了,相信一定会成功的。”为了得到幸福,筱雨知道自己必须跨出这一步。
韩拓一脸动容。
“我相信我们会的。”
她握住他伸来的大掌,十指交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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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请带我去。”
护士像是自尸体冷藏间里踏出来般。冰冻地看我一眼,像是在说:我带你?你想!
她开口:“在四楼,4070室”头也不回地走开。
我一时间摸不到电梯,只得走楼梯上去,奔到第三层,胸部像是要炸开来一般,双腿发软,勉强再换上一层,在长廊上找407,终于看到门牌,似看到亲人的面孔般,推门进去。
看见左淑东靠在床上。
她神色惨白,见到是我,伸出手来。
我让她握住手,她同我说:“坐在我身边。”
我坐过去。
我问她:“文思怎么了?”
她并没有答我,她只是说:“我们很小的时候,非常的穷,什么都没有。我与文思都爱吃一种面包,当时卖三毛钱一只,外头有椰丝,当中夹着很甜的奶油,但没有钱,经过士多,看见小玻璃箱内装着这种面包,老站在那里看。”
我很焦急,我要知道文思到底怎样,而她偏偏跟我说不相干的事。
是医生替她注射后的反应,过度的镇静药物使她想起久久已经忘怀,藏在心底的往事。
“——那士多老板是一个猥琐的中年人,他捏着我膀子,另一只手拿着奶油面包,同我说,只要我肯听他的话,以后天天可以吃面包。我刚在踌躇,文思已经一把将我拉走,那年我十三岁,文思眼中发出恶毒的神色,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的呼吸在这时也渐渐畅顺。
我柔声问:“文思,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左淑东仍然不答我,她自顾自说下去,“他那种眼色,在我决定跟人同居时,又看到一次,充满怨毒,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不出声。
她却紧紧地拉住我的手,长指甲直掐到我手腕的肉里。
我也不觉得痛,就是那样让她死命地捏着。
“但是为什么他又自甘堕落?我是为他,他又是为谁?我嫁给滕海圻,我付出代价,使滕帮他成名,一切是我安排的,他又为什么被滕海圻糟蹋?难道我们两人真那么贱?命中注定,一定要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
我叹气,“你休息一下,别想太多。”
她喘着气,眼泪流下她已经红肿的眼睛。
我问:“文思到底如何?”
“他——”
这时有护士推门进来,“谁要探访左文思?他可以见人了。”
“我。”我立刻站起来。
“跟我来。”护士木着脸。
我并不怪她,换了是我,我也看不起自杀的病人。世人有那么多人患着千奇百怪的绝症,想向上天多求些时日而不可得,偏偏有人视大好生命若玩物而自寻短见。
她与我走进楼下病房:“三分钟。”她吩咐我。
文思似蜡像似躺着。
他割脉自杀。
同我一样。因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