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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以行动道谢。”他抬高她的脸颊,目光流连在她的唇瓣上。
水晶从他眼中读出他的想法,脸蛋迅速烧红了。
“放开我,你都已经有未婚妻了,干什么还来招惹我!”她气得握拳猛捶他的胸膛。
“未婚妻?”他先是一呆,然后才蓦然想起。“你说的是张晴柔吗?”
‘干嘛摆出一副跟她不熟的样子,步少堂先生,你就算骗倒了我又能怎么样?”她气愤地踮起脚尖指着他的鼻子怒骂。
“等等、等等,这是误会,张晴柔的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
“不用了,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你有你辉煌绚烂的人生,我有我平凡的生活,从此我们各过各的日子,你的未婚妻是谁、妻子是谁,都用不着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客气地微微一笑,笑容没有半点温度。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当初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五年之约吗?”
“那个可笑荒唐的约定请你忘了吧!不管是什么原因和理由让你跟张晴柔订了婚,但你毕竟是已经订婚了,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该‘五年之约’?”她尽可能冷静地说完,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颗颗滚落。
“请你不要跟我解释,我不要听!”她从肺腑发出尖锐的喊叫。
“你非听不可!”他强忍怒意,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听他解释。“我跟张晴柔订婚只是一场戏而已,会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张晴柔的爸爸没有遗憾地离开人间。”
水晶缓缓抬起眼睫,深思地看着他。
“张晴柔的爸爸得了肺癌,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而张伯伯临终前有个心愿,就是能看见他最疼爱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他盯着她的双眸,低低叙述着。“我爸爸与张伯伯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为了让张伯伯死能瞑目,所以他希望我答应迎娶张晴柔,了却张伯伯的心愿。”
“喔,那我懂了,谢谢你的解释。”她的眼神冷得足以冻伤
{电。
“有点耐心,我的话还没说完。”他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我答应我爸爸的要求,但是也要求我爸爸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等事情过后,我一定要跟张晴柔解除婚约,并且以后要跟你在一起。”
水晶呆愣地看着他,木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就是我和张晴柔订婚的一切始末,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变心而起,你应该要相信我。”
水晶听得发怔,心中仍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信。
“水晶,我一直信守承诺,为了和你顺利在一起,我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让大陆的事业版图扩展到现在的傲人规模,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想缩短与你相见的时间。”他温柔地在她耳畔诉说。
“可是……”她飘忽地呢喃。“万一事情过后,你无法顺利和张晴柔解除婚约呢?”
“不会的,我答应我爸的要求和张晴柔订婚是有附带条件的,那就是在我和张晴柔解除婚约以后,他必须答应我跟你在一起。”他亲了亲她的额角,坚定地说。
水晶幽幽叹口气,她相信步少堂所说的每句话,但是事情会如他想像的那样顺利吗?她却不信。
“水晶,你躲了我那么久,我好不容易能回来一趟,你不要再躲我了好吗?”他的嘴唇缓缓移向她的耳垂,然后顺滑而下,流连在她柔滑细腻的颈肩。
她的肌肤在他的舔吻下泛起一阵阵颤栗。
“快给我一个吻,奖赏我这三年为你守身如玉,快一点——”他低沉沙哑地逗弄着她。,
水晶何尝不想念他的吻?她柔柔送上红唇,也渴望消解=点这么多年来对他强烈的思念。
好久没亲吻了,两人溺陷在熟悉的肢体语言中,任由激情狂燃。
两人拥吻得难舍难分,根本没有发现有一大群禾新银行的职员正挤在上面的楼梯口,目瞪口呆地欣赏他们精彩的演出。
第八章
清晨的阳光柔暖地照着一对相拥而眠的情人,雪白的床单在他们身下绉得一塌糊涂,他们依旧睡得安稳香甜。
水晶先醒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在晨光中凝望着步少堂熟睡的脸。自从步少堂回到台湾,他们两人重逢以后,即使他再忙也会排除万难见她一面,但是表面上的他毕竟是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公众人物,因此和水晶不能像普通情侣一样四处逛街、吃饭,想约会只能开车带着她到阳明山、北投、淡水这些地方找僻静的温泉旅馆独处。
这阵子,两个人沉浸在恋情失而复得的狂喜当中,把握着见面时的每一分一秒,每回见面都是由强烈激狂的情欲点燃序幕,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后结束。
水晶不知道步少堂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他的堂兄,也就是禾新银行的总经理答应以三%的低利率与“EVA”合作加盟贷款专案,甚至自己出任模特儿替禾新银行拍这支广告。
当这支广告在各大电视台强力播放时,引起了极大的回响,很多有心创业却苦无资金的年轻人,都纷纷找上了“EVA”表达加盟的意愿,让整个“EVA”总部忙翻了天,
虽然这支广告帮水晶和禾新找到很多顾客,但也惹得步凌云大为震怒,责骂步少堂不该为了她的“EVA”制造出无谓的新闻。
事实证明步凌云的担忧没有错,有新闻就会有八卦,尤其道德观已到了病态的台湾社会,心灵空虚的人都热中于挖掘别人的隐私、散播是非和谣言为生活重心,特别是嗜血的八卦杂志记者,早已敏锐地从这支广告上嗅到不寻常的讯息,当各大媒体对准步少堂和张晴柔这对“金童玉女”时,某狗仔杂志则反而开始追着风禾集团准接班人为何会亲自替“EVA”打广告的这个新闻跑。
他们总是在昏天暗地的忙碌中抽出空来偷偷约会,进行着“见不得光”的恋情,然而就在两人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时,张晴柔父亲的病情竟然有了渐渐好转的迹象,步家和张家都一致认为是步少堂和张晴柔订婚冲了喜之故,于是两方家长开始积极安排他们的婚期,想再借由冲喜的力量,让张爵勋能够多活上几年。
当报纸刊出这则消息时,水晶呆愕得不能反应,突然一瞬间意识到,老妈说的没错,永远不可能有任何好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的不幸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起身下床,离开步少堂温暖的怀抱,随手拉件浴袍穿上,走进浴室梳洗。
这段恋情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她已经无法预测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漫长的等待将是必经的过程。
守得云开见月明,呵,她苦笑。
要等多久?如果步少堂和张晴柔的婚姻突然弄假成真了呢?步家和张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显赫家族,联姻对两家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弄假成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也许……步少堂已落入了他父亲的巧计中而浑然未觉。
步家的风禾集团在商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步凌云岂肯容忍步家唯一的接班人染上任何污点。
解除婚约、娶她。只怕这两件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了。
站在床前,她痴痴凝望着步少堂,爱怜地将他的五官一处处看个仔细,预期终有一天仍会失去他,她只能不舍地将他的模样深深刻进心里。
步少堂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水晶下意识地拿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张晴柔。
悦耳的和弦铃声也吵醒了步少堂,他接过水晶递来的电话,睡眼惺忪地按下接听键。
水晶默默换下浴袍,穿上衣服,木然听着步少堂说话的声音。“有事吗?……我人在北投……能不能跟你爸说我工作太忙了不能去……好吧,露个脸我就走……”
“张伯伯要我过去陪他吃午饭。”结束通话后,步少堂跳下床,在水晶红唇上飞快啄吻一下,然后钻进浴室梳洗。
听着哗哗的水声,水晶怅然地打开电视转换心情,电视上正播出一个洗发精广告,她正想转台时,接下来的广告突然出现步少堂的脸,绽放着慑人俊美的笑容,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你的梦想,由我来帮你实现”,亲切得宛如天使。
是啊,他本来就是她的守护天使,如果没有他,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命运。
广告结束了,她拿着遥控器无意识地乱转台,想再看一次这支广告,但是她没想到会意外在某新闻台的跑马灯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风禾集团总裁步凌云先生召开记者会,宣布爱子步少堂和张爵勋将军千金的婚礼已决定订在下个月举行……”
“你在看什么?上班要迟到了。”步少堂从浴室走出来,匆忙地穿衣服、打领带。
水晶立刻关掉电视,回眸柔柔笑望着他,假装自己的眼睛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则消息。
“你送我到捷运站,我自己坐捷运上班。”她替他调整领带。“为什么?”他奇怪地看着她。
“我想……”她刻意让自己笑得很甜。“我们要顾全很多人的面子,还是尽量不要一起出现比较好。”
“让你委屈了,对不起。”他歉疚地说道。
“讨厌,干嘛说对不起。”她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爽朗地笑说:“你是我的福神又是我的财神,还兼任我的守护天使,我谢你都来不及了呢厂
“你漏说一个,我还要当你的秘密情人,我觉得秘密情人比较难当一点,体力消耗太大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又邪又坏的笑。“喂——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她红着脸笑骂着,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以示惩罚。
“轻一点,别把你独一无二的秘密情人给捶死了。”他张开右手包住她的粉拳,玩笑逗弄着。
“时间不早了,要是上班迟到一定又会被MoY取笑,赶快走吧厂她又好气又好笑,推着他往外走。
走出僻静的温泉旅馆,步少堂牵着水晶的手走往停车场时,仍似有若无地玩着亲昵的肢体蝣戏,偶尔搂搂她的腰,上车前亲亲她的脸颊,这些镜头都大意地被躲在暗处的摄影机捕捉了。
当一期以步少堂帮水晶开车门,并在她颊畔深情轻吻的画面为周刊封面发行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恋情就经过世人无情的审判,然后死刑定献。
周刊以“风禾集团少东惊爆姐弟恋”为耸动标题,内文将步少堂描写成一个脚踏两条船的花心集团少东,与张晴柔的婚礼在即,却还暗中与情人幽会,大玩男女关系等等。
文中也把水晶的背景详细地写出来,说她会在短短三年间从负债两百万变成了营运绩效蒸蒸日上的“EVA’’负责人,必然是步少堂从中资助她才可能办得到,甚至还在她比步少堂大四岁的年龄上头大作文章,刻意丑化她和步少堂之间美好单纯的恋情。
这篇八卦报导当然毫无疑问地在步家和张家掀起了惊人的风暴。
“看你做的好事!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步凌云指着步少堂大骂,气得浑身发抖。
步夫人很少见丈夫如此狂怒,吓得脸色发白,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是一时大意……”步少堂低下头,揉着胀痛的额角。
“混蛋!你的脑子都被那个水晶给吃掉了!”步凌云气得拍桌怒骂。“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把步家和风禾集团放在你的心上,好,你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也就罢了,可是张伯伯跟咱们家多年的情谊,看在他身体不好的分上,你是不是也该顾全他的处境,啊?!”
“爸,您怎么会以为发生这些事会是我乐见的呢?”承受多方指责和压力的步少堂再也受不了,咆哮了回去。
“叫你不要见她你不听,还偏要把她带到旅馆给人家逮个正着,你简直把我们步家的脸都丢光了厂
“水晶本来就是我爱的女人,跟她在一起有什么好丢脸的?”压抑了三年,步少堂突然爆发累积在心里的愤闷不平。
“我认为丢脸就是丢脸,她连年纪都比你大四岁……”
“爸,够了!”他不能忍受任何一个人批评水晶,即使是他的父亲。“当年水晶一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吓得立刻要跟我分手,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你们绝对不会接受她,我们两个人为了能在一起,彼此承诺要在事业上好好努力,她也希望自己变得更好,以求能配得上我,跟我在一起她真的很委屈,连为了要给张伯伯冲喜,我要假装跟张晴柔订婚甚至结婚,这些委屈她都愿意承受,可是她的努力却换来杂志上难堪的形容,连爸你都要这样说她!”步凌云怔了半晌,长长叹口气。
“好,不说水晶,就说你好了,你看看你自己被写成了什么德行,一时大意结果搞成这样,你说要怎么收拾才好?”
“八卦杂志上的报导我连理都不想理,反正再过一个礼拜又会有新的八卦出来,谁还会关心这件事。”他冷笑。
“不行,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已经病态到分不清是非、曲直、黑白的地步了吗?你如果不召开记者会解释清楚,你的花心形象就会从此被定型了,这对我们风禾集团会造成负面的影响,你不可能不知道。”步凌云声调平稳,眼神凌厉地盯住他。
“召开记者会要我说什么?”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