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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吻我?”轻咬她颈项洁白肌肤。
突来的侵袭使她脖子一缩,羞涩的小脸更红了。
她从不回吻,只是安静的接受他的吻,这让他丧气。思及此,他恶意的报复,在她颈间印个红痕,带血的瘀红说明他的粗暴。
花仙儿不敢抵抗的伸手轻挡,那份痛楚教她皱眉咬唇,每次只要他生气,还是不高兴时,就这么吮咬人。
欧阳承追问:“为什么?”
他埋进她发问,嗅著她的清香?
“我不会……”花仙儿嗫嚅著回答。
“你不是不会,而是不敢。”这是控诉,欧阳承火热的目光在这时转冷,探索她身子的手打住。
“快进屋去。”
花仙儿没有回头,穿著他的长大衣下车,开了公寓大门逃进大楼里,嘴唇还残留他的气息及淡淡的菸味。
直到开灯进了家门,二十来坪的寂静公寓里让她感到安心,她心里还猜测著,他今天明明就是要来提分手的,为什么没有说呢?
公寓前,欧阳承等待她的回头,等待她回眸的一笑,花仙儿却只是匆匆进屋,连回头望他一眼都没有。
“该死!”
他还在等待什么?
妄想她为自己改变吗?
该提的分手,他一个字都没有说,拿菸点燃,深吸了一口,白烟於眼前缭绕,欧阳承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按了电动钮开启窗户,寒风扫进温暖的车内,带来一股冷意,吹散了白烟,他都一无所觉。
今年的寒冬还是如往常一般,没有一丝丝暖意,驻不住他心头深处,弹开菸蒂,欧阳承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欧阳承回到酒店,嘈杂人声惹他心烦,要侍者拿瓶酒到他办公室。夜才要开始,酒店人群才要热络,他却早已倦意袭身。
“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那一半又惹你不开心了。”酒店合夥人上宫宇阳拿酒进来,侍者倒是不见踪影。
“你不是走了?”
“正要走,有人告诉我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谈判谈得如何。”这次的赌注他是最大赢家,欧阳承回酒店时已是凌晨一点。
“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
上宫宇阳在皮质沙发上坐下,手里拿两只酒杯,斟满酒後,他拿了一杯给倚在椅背的欧阳承,“她哭了?”
不是她哭了,是他想要哭。
他竟然在见到她的脸後连开门说分手都讲不出来,气闷得不理会那酒是否过烈,後劲是否过强,欧阳承一口饮尽。
上官宇阳挑眉,“你该不会……”
“没错,没有分手。”
“欧阳承,你不会是放不开吧?”
对一个形同分居的妻子有必要这么难以开口吗?
酒店里来来去去的爱恨情仇看多了,本以为欧阳承该是有所了悟,不会惹上爱情,没想到他还是沾上身。
“她好像早就知道今晚我要提分手。”欧阳承阴著一张脸。
该死,就因为这样,他才说不出口。
“那就如她所愿,你为什么不说?”
“我开不了口。”
看著花仙儿清澈的双眼,勾起他心里的不舍,所以他吞下所有本已在嘴边的话,还预约下一次的见面。
“奇怪了,我明明就记得那朵小花平庸无奇,怎么你会陷进去?”酒店里美女如云,投怀送抱的女人比比皆是,就不见欧阳承动心过。
“你相信吗?打从我们第一天交往,我就感觉她在等我跟她说分手。”
上官宇阳饮了一口酒,邪魅的脸勾笑,“这么不愿意跟你交往,还跟你结婚?”
“我该死的肯定她喜欢我才跟我结婚!”欧阳承咬著牙说。
明明她喜欢他,让他介入她的生活,但却永远无法习惯他的亲近,连回吻他都不曾,被动如她一点情趣都没有,他却放不下。
“这倒是有点说不过去。”上官宇阳见欧阳承再斟满酒杯,连著两口下肚,“你该不会是今晚又碰她了吧?”
欧阳承这情场老手哪会是柳下惠,据他了解,和他交往的女人,一个礼拜没上床已是空前的头条新闻,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打破过往纪录荣登冠军宝座,成为欧阳承的老婆。
只见欧阳承每每总是丢下酒店生意,拨空接她上下班,而且还是自愿服其劳,不是她主动开口要求的,这跟别的女人大大不同。
再来是她不吵不闹,欧阳承忙起来,有时出国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也不曾听她查勤过,他曾一度怀疑欧阳承是不是给错电话号码。
欧阳承瞪了上宫宇阳一眼,惹来他结舌的大笑,“你还是快快跟她分手好了,不适合就别勉强,痛苦难过在所难免,牙一咬就过去了,她不会有事的。”
“讲得好像你很有经验。”欧阳承冷哼,再斟一杯洒。
“我从不碰良家妇女,那些女人我碰不起,也不会栽在婚姻里。”
他怕女人缠身,人生难得几回,何必将感情往身上揽,他一个人逍遥自在惯了,女人对他而言,可以宠、可以疼、可以呵护,就是不能动心。
欧阳承才要讥他一番,行动电话响起,他盯著电话猛瞧,以为是自己酒醉看错。
“你干嘛盯著电话不接?电话是要用嘴讲,不是用眼睛看。”电话响了十来声,上官宇阳被吵得不耐烦。
直到响声不再,欧阳承却还是盯著电话掹瞧。
“瞧你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怎么回事?”
“我出去一下。”这是第一次……
“你要去哪里?”
“她打的电话。”那个“她”不用多说就知道是谁。
“什么?”
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欧阳承没有迟疑的立刻接电话,“仙儿,是你吗?”
(嗯,你在忙吗?)
花仙儿本来已上床睡觉,窝在他长大衣下感受他的气息,她觉得有安全感。
今晚她回家洗澡後,躺在床上即闭上眼,却在正要人睡时听见大门传来激烈撞击声,吓得她窝在床角。本以为那人会马上离去,但等了十来分钟,拍打声断断续续的,吓得她不敢出声,也不敢开灯,唯一想到的人是欧阳承。
第一通他没有接,鼓起好大勇气,她才再打第二通电话,她没有要他过来,只是想要听听他的声音,那可以给她勇气,大门外那人还没走,她的心至今还在狂跳。
“不忙,你有事?”
花仙儿想开口说她好怕,外头有人在敲她的大门,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最後她只说:(没有,我只是想问你,大衣什么时候还你?)缩在他的长大衣里,花仙儿颤抖著身子。
深吸口气,欧阳承要自己平心静气些:心里却十分懊恼,如果她要,那件外套送她都可以,他根本不在意。
“等你有空再说。”
(好,那……)
“仙儿,到底怎么了?”
她从不曾在夜里打电话问他这种琐事。
外头的拍击声没了,花仙儿拉长耳朵细听,真的没有声响了,吁了口气,心里的紧张不安消去一半,觉得好像有东西梗在喉咙,盯著天花板,不让眼泪滑下。
(没事,我要睡了,再见。)她怕被听出异样,连忙挂电话。
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电话即断线,欧阳承折回沙发坐下,一口气吞下烈酒。
“她怎么了?”
“没事。”
“不去看看?”上宫宇阳笑著问。
“不用。”若是有事,她会开口,而她没说,就表示没事。
只是,真没事吗?还是她不敢说有事?
想了又想,欧阳承像是有仇般的盯著手里的手机,只差没瞪得烧出两个洞。
“想她就去看看,说不定她只是想你。”
女人心还真不单纯,想爱,却又顾虑女人家的矜持。
欧阳承十分钟内拨了几次电话给花仙儿,因为他实在不放心。
可惜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听,看著监视影像的他直觉心神不宁,再拨了最後一通电话还是没人接听时,脸上满是难看阴霾,他向来对自己的冷静感到自豪,却在分手谈不成的夜里一再想起她,只为她一通没行道理的电话。
“副总?”领班一见欧阳承拿了外套走出办公室,心急的走上前。
“怎么回事?”
颈项上的围巾是去年花仙儿亲手为自己织的生日礼物。
“某个政要正在里头闹事。”
“闹事?”酒店出入复杂,下至贩夫走卒,上至政要显贵,天天周旋在这些人里,早已麻痹,对付这种事也司空见惯。
欧阳承心烦的解下围巾、外套交给领班,“找两个小弟过来,”
“我马上去。”
因为政要闹事,花了半个小时处理,当欧阳承飞车离去时已是凌晨二点十分。
“经理!”
泊车小弟慌张前来。
“什么事?”
上宫宇阳才刚摆平酒醉闹事的人,心情恶劣至极,衬衫长袖教他连翻两摺,想必刚才是动粗了。
“副总又走了!”一个小时前才回来的副总又匆匆驱车而去,从没见副总如此慌张,泊车小弟急忙找上经理。
“又走了?这小子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也不想想此时是酒店正忙得不可开交的重要时刻,他却丢下酒店陪老婆去了!”上官宇阳在心中诅咒大骂,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笑。
经理是不是疯了?不然哪有人又骂又笑的,那不是精神分裂者才有的行为吗?
“经理,你还好吧?”
“你以为我疯了?”上官宇阳冷哼,疯了的人是欧阳承,不是他。
“我没有说……”他又不是工作不要了,敢这么说经理。
“副总没事,只是又去约会。”
“又去了?不是才刚回来?”原来是找另一半,那有必要那么急切吗?
上官宇阳没理会泊车小弟的鬼叫,转身回休息室,他需要一杯烈酒抚平情绪,最好再来个美女相陪。
不出三分钟,酒店上上下下员工都知道副总又去约会,若不是上班时间,大夥儿还手痒的想再下注。
所有人都猜著副总为什么又去约会?
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这种情形还是一年多来头一遭,大家都傻眼了,怎么猜。
因为客人闹事耽搁,欧阳承赶去花仙儿家没见到她,自然不知发生何事,也不知道他担心的人此刻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围在她身边的是特地赶来的父母。
“妈,我没事了,你不要再哭了。”
打从医院通知父母,事发不过一个半小时,她才由急诊室被推到病房,花母已经哭了不下半个小时,她都要被眼泪给淹没了。
原来夜里敲门的人是住隔壁的中年夫妇,他们发现有几个不良少年侵入公寓,怕她一个女孩子家有危险才会敲她大门,哪知那几个不良少年正好相中她这单身女子。
外头敲门声停止是因为不良少年们拿刀要挟那对夫妇,她还天真的以为没事了。
电话才挂上不久,大门就被撬开,几个不良少年趁火打劫,总共的财产损失花仙儿无暇多算,也没有阻止他们的夺取,只要他们找得到的全被搜刮一空,她都配合著安静的缩在客厅墙角。
要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拿走客厅里的水晶菸灰缸,那是她唯一计较的私有财产,所以她才会在抢夺中被那几个不良少年推倒撞昏了过去,手里还死抓著水晶菸灰缸不放,可惜最後还是被抢走了。
昏倒前摔的那一跤,後脑先著地,医生认为她有一点轻微脑震荡,几个不良少年一见她昏了过去,没有拿刀把她毁容,也没有侵犯她,只不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瘀青过多。
确实是有些骇人,特别是脸颊被打了几巴掌,早已肿得又红又青,所以花母才会哭得浙沥哗啦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花母正在为谁哭丧。
“我怎么不难过,想到那几个没天良的歹徒把你打成这样,妈心疼啊!”
“妈,我没事,而且医生都说了,我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心疼啦!”她人好端端的没事,花母却哭得好像她成了重度残废,虽然花仙儿受到不小的惊吓,但这些都已经过去,她此时正在医院,早就脱离险境。
“什么没事!你可是花家的大小姐,自小倍受呵护,谁不疼爱,你偏偏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搬出家里跑去高中教书,才会遇到歹徒闯入,要是你有个万一,数我跟你爸怎么跟你死去的爷爷奶奶交代。”花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妈,你太夸张了,那根本只是场意外,又不是天天发生,而且我喜欢现在教书这份工作,那比窝在家里无事可做来得好。”
而且在这里还有欧阳承,这是她一年多来最大的收获,虽然她常等著他跟她提分手,可一年多等待的日子过去了,他没有开口,她心存幸福的继续爱他。
想到他,花仙儿才想起还好他不知道这事,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知道他工作压力大,她体贴的凡事自己来,就怕他累过头。
“歹徒闯进屋里,不管是什么东西就统统送给他们,你这丫头还傻傻的跟人家抢,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女儿脸上的红肿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有多舍不得就有多舍不得。
“爸,我知道了,这次只是比较倒楣,下次不会了。”
菸灰缸没有了,那是他唯一留在她家的东西,除了那件外套,欧阳承从没给过她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