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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知道是你在幕后策划的,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告诉你,你想把火烧到我的身上,你还嫩了点。”
他转过头看着采乐,“小子,我在玩阴谋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采乐没有生气,而是笑了,“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这才是精彩的游戏,我唱独角戏,唱得累了,谢谢你上台来陪我。”
正文 八章 三节 鬼魅
天亮了,余梦杨开车回家,刚进家门,他从脚上脱下苏浚为他找的那双休闲鞋,也难为他了,那么晚,竟然还能找到这双鞋。
他洗了澡,刚躺下,电话就响了,余梦杨接起电话,竟然是梦飞打来的,“梦杨,怎么打一个晚上的电话,都没人接。”
余梦杨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绣蕾在日记中的记载,但这个人是个愣头青,不得不应酬道:“你打电话到别墅吧,绣蕾这几天不舒服,都住在那边。”
梦飞听上去严肃,“梦杨,前几天我路过滨海,见过小蕾,她很瘦,人也恍恍惚惚的,是不是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余梦杨在心里冷笑一声,真难得,他也会关心绣蕾,“没什么。只是我前几天发现绣蕾在服用砒霜美容……。”
“什么?她服用砒霜?”
“我已经询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如果微量的服用,不会对人体有害,反而促进血液流通,有美容排毒的功效,明天我抽时间到别墅看看她,顺便劝她不要……。”
“明天,明天,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你现在不能去吗?”梦飞几乎是喊叫。
余梦杨心中一阵厌烦,仍耐下心来,“梦飞,滨海刚刚出了大事,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如果听我说要去,绣蕾是不会同意的,她会自己回来。”
梦飞冷笑道:“你总是拿绣蕾来威胁我们。”
余梦杨的声音冷了下来,“梦飞,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梦飞的声音软了下来,“梦杨,我也是关心绣蕾。”
余梦杨没有说话,他在心里猜测梦飞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梦杨,我新泡了一个妞,北电的,盘儿亮,条儿顺,没话说,也不怕和你说,我和她处于两个多月,现在还没上手,想带她到美国溜一圈,顺便……,所以想让你给余叔打个电话。”
余梦杨淡淡道:“我不会打。”
梦飞愣住了,“为什么?”
余梦杨冷冷道:“梦飞,从你认识我开始,我帮你做了多少这样的事,现在都奔四的人了,还沉迷在这一套中。”
梦飞讪讪的笑了,“梦杨,你是先天条件了,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
余梦杨冷冷道:“梦飞,咱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还要等绣蕾的电话。”
挂了梦飞的电话,余梦杨一头倒在床上,睡一会儿,还得去开市委常委会,抓紧时间吧。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在屋里走动,余梦杨心中想,明天还是换个保姆吧!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来,倒春寒吗?他裹紧的被子,屋里似乎影影绰绰的有人在走动,难道绣蕾回来了?
余梦杨睁开眼睛,屋里没有人,只有窗帘在风中变换着形状,投下不同的阴影,余梦杨又睡了过去。
不对,真的有人,他跳了起来,看到的,却是一张年轻而又美丽的脸——苏沅。
打开壁柜,苏沅惊叫道:“你的衣服多,比女孩子的衣服还要多。”
余梦杨微一笑,伸手从壁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开始着装,要晚了,常委会是两点开始,已经十一点了。
苏沅光脚跳到床上坐了下来,“怎么没有你太太的照片儿?我听说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余梦杨快速的打好领带,“她不喜欢照相。”
苏沅环顾着四周,“那结婚照总得有一张吧!”
余梦杨穿上外套,走到床边,抬着她的脸看了看,“等我回来。”
苏沅妩媚的一笑,伸嘴吻了吻他,余梦杨拍了拍她的脸,快步下楼去了。
又下雨了,不过并不大,只是冷,苏沅打扫着房间,这房间真干净,什么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看得出余太太是一个很贤惠的女人。
好了,脏衣服都收好了,苏沅打开卧室的门,却没有发现洗衣机,也许在一楼吧,她转过身,却看见那面巨大的镜子上,用奇怪的图案,她走上前仔细的看,是一个柔媚的女人的笔迹,模模糊糊的,……杨……,飞……,苏沅研究了一会儿,看不出所以然,就放弃了。她挂好浴室里的毛巾,收好的洗漱用品,卧室的电话大声响了起来。
“喂,早上好。”
苏沅一直很得意自己甜美的声音,对方也是一把好听的女声,“你是谁?”
苏沅一阵心慌,是余太太,“我是家政公司的。”
那女人似乎没有相信,“家政公司?梦杨呢?”
确定了,一定是余太太,“对不起,我来的时候,余市长已经出去了,我并没有见到他。”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那他回来,你让他打个电话给我。”
苏沅忙说,“对不起,我打扫完就得走了,见不到余市长的。”
女人突然笑了,带着一丝丝清甜的味道,“是吗?谢谢你。”
她挂了电话,苏沅长出了一口气,她抱了衣服,快步的走下了楼。
电视时正在播放滨海公路的新闻,Apple揉着睡眼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那个绿色的恐龙,“Daddy。”
采乐回过头,满面的笑,“Mummy呢?”
采乐伸手抱过他,“Mummy在睡觉,不要吵醒她。”
Apple仰起脸,看了看他,然后挣脱了他,跳到地上,冲到他们的卧房门口,正要推门,门却开了。
悦雅低头看着Apple,“Apple,morning。宝贝儿,Mummy抱。”
在悦雅怀里的Apple,哭得很伤心,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悦雅亲吻着他又圆又胖的手,“Apple,不哭了,乖。”
Apple抽泣着,“Mummy,坏蛋,不要Apple。”
悦雅轻声抚慰他,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Apple突然不哭了,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一点儿惊喜看着她。悦雅点了点头,Apple突然伸嘴吻了吻她,然后跳到地上,一下子消失在儿童室里。
悦雅回过头,采乐正要看她,悦雅对他微微一笑,采乐伸手拉她坐在自己怀里,“悦雅,事情办得顺利吗?”
咳,咳……,采乐仍然抱着悦雅,“爸爸。”
宁国强走了出来,冷着脸,“采乐,你今天没事,陪你姐姐去买点儿家俱,顺便帮她布置一下。”
采乐放开悦雅,“悦雅,你去看看Apple。”
悦雅走进了儿童室,采乐看她将门掩上,才说:“爸爸,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谈谈。”
宁国强看着儿童室的门,满面不悦,“什么事?我和你妈都不会去英国。”
采乐道:“我们还有时间,下个月我们才走,您和妈妈再考虑考虑。”
宁国强道:“不用考虑了,我们不会去。”
采乐道:“要不您征求一下妈妈的意见。”
宁国强拿起报纸,“我不是说了吗?不去。”
采乐一裂嘴,“爸爸,我们回来住了半个多月了,您也看到了,Apple又小又任性,我怕我们住在这里会妨碍你们,所以想搬到桃源路的别墅去。”
宁国强放下了报纸,“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采乐不高兴了,“爸爸,悦雅是我的太太。”
宁国强恼道:“什么太太?我们可没承认……。”
采乐站了起来,“悦雅不需要你们承认。”
宁国强一愣,“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我儿子,你娶老婆,老子当然得同意。”
采乐冷笑一声,“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悦雅,可是你喜欢谁?除了采薇,你根本不喜欢其他任何的女人。”
宁国强大怒,一拍茶几,“反了你。”
他挥拳想打采乐,采乐敏捷的避开,接住他的手,“爸爸,你是你,我们是我们,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们是个人,不是机器,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机器。我看我们继续住下来不合适,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意去英国,我会征求妈妈的意见。”
采乐返身走回自己的卧室,宁国强看着儿子高大的身影,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听话的采乐,竟然会说出那些话,一定是,一定是那个女人教他的。
收好了东西,采乐提着东西正要出门,却遇到买了早点回来的玫姨,“采乐,你们……。”
采乐放下东西,把她拉到一边,“妈妈,我们要搬出去住。”
玫姨并不吃惊,不舍的说:“你们什么时候回英国。”
采乐伸手拉住她的手,“妈妈,跟我们一些到英国去,让我来照顾你。”
玫姨挣开她的手,采乐肯切的说,“妈妈,我在英国见过罗叔,我也知道他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你爱不爱爸爸,除了你,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好好的考虑考虑,下个月,我会来接你一块儿走。”
客厅里的音乐很大声,苏沅没有想到竟然能找到甲壳虫乐队的老唱片,她一边摇摆着跟着乐律摇摆,一边手脚麻利的洗着衣服,看来男人没有女人,真的没办法过日子。
墙角有一个很大的纺织袋,苏沅来来回回间,被它绊到了几次,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浴室里?苏沅再一次被它绊到的时候想,她拉着纺织袋的提手,想把它拉到一边儿去,却发现那编织袋极重,几乎拉不动。
她伸手拉开了拉链,全来是一袋石灰,真奇怪,把石灰放在家里,难道要重新装修吗?苏沅放开袋子,重新起身,转身间,她看到一丛黑色的头发紧紧的埋在石灰里,难道石灰里有人,她吓得惊叫起来。
正文 八章 四节 相忘
别害怕!别害怕!!苏沅告诉自己,她贴墙站了很久,才颤抖着走到编织袋前,真的是黑色的头发!是尸体,一定是尸体!
苏沅一下子颤抖起来,双腿发软,几乎坐倒在地上,不会啊,不会的,这浴室这么干净,看不出一点异样的痕迹,难道是她眼发花了。
苏沅拼命的镇定着自己,待她不觉得那么害怕了,才伸手拉住那些黑发,好像不是人发的质地,苏沅长出一口气。她转过身,扶住洗手台,镜中,她的脸色苍白,汗如浆出。
站了一会儿,伸手从洗手台上拿了一把牙刷,然后用牙刷刷开那丛黑发旁的石灰,是一顶很精致的假发,从发根和发梢可以看出,每一根头发都经过了精挑细选,苏沅把手伸进发套里,似乎还能感觉到一丝温度,也许是放进石灰里久了,假发里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儿,苏沅有些恶心的把假发扔到垃圾桶里。
洗完手,苏沅正想到客厅里休息,电话却拼命的响了起来,原来是她的男朋友刘轶,在电话里,刘轶对她昨晚的彻夜不归很是恼火,要她马上到北京路见面。
待苏沅赶到北京路,已经上午11:00了,餐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苏沅才进门,就看见刘轶坐在一个隔间里,满面的恼火,她款款走了进去,“来了很久吗?”
“你昨晚去哪儿了?”刘轶几乎在质问她。
苏沅点燃一支烟,满不在乎的说:“采访滨海公路崩塌,你不是看到新闻转播了吗?”
刘轶看着一个又一个烟圈从她嘴里吐出,“我问你新闻转播之后呢?”
苏沅伸手弹了弹烟灰,一桌的灰白色,“然后去吃宵夜,然后就睡了。”
刘轶看着她镇定自若的脸,“和谁在一起?”
苏沅吐出一个更大的烟圈,“和组里的人吃的宵夜,然后到红姐家睡了。”
刘轶一愣,“你到她家?你不是说你和她吵架了吗?”
苏沅掐熄了烟,“你叫我到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就是为了问我和红姐是不是吵架了?你真无聊,我昨天快天亮才睡,你是不是要变成像你妈一样,你才高兴?”
刘轶不说话了,他伸手招了侍应,要了两客午餐,他从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沅沅,我不是关心你吗?昨天晚上,我打了你几十个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通了你不接,滨海公路那么荒避,我不是怕你出事儿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只璀璨的钻戒,做工较为精细,苏沅眯着眼睛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诉你,我现在不想结婚吗?”
刘轶胸有成竹,“不是结婚戒指,是订婚戒指,你看看,是爸爸从英国带回来的,国内没有这种款式。戴上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
纤长的手指,做了五彩的指甲,看上去就像一个彩绘鸡蛋的外壳,刘轶一边儿帮她戴戒指,一边儿笑道:“如果妈妈看见你的指甲,一定马上晕过去。”
苏沅冷冷一笑,刘轶的父母都是省院的负责人,刘母是一个有相当洁癖的人,平时到他家,不要说美甲,连涂口红都不允许。
戴好了,刘轶拉着她的手欣赏了半天,“沅沅,真的是太美了,正合适。”
苏沅收回手,随意看了看,“这个款式在国内很普通嘛!”
刘轶也不回嘴,抬起茶杯正要喝,猛的停住了,“沅沅,你到这儿之前,摸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