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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他爱不释手的一抚再抚,是她先来招惹他,后果她该自负。
“迷路这个借口你接不接受?”玉禅心横眯着闷笑出声的左右管事。
你骗鬼呀!何处雨的表情是充满忍耐的紧闭着嘴。
而任我醉是翻个白眼转过身,将背留给她忏悔。
“等我哪天胡涂到不明事理再来问我,保证有满意的答案。”那一天永远不会到。秦关雷自信的想着。
艳阳天,群蝶飞舞,桃花正着上绿衣。
白云朵朵不分贫富地微笑以待,悄然飘过山庄上空,俯看小儿小女的人间情事。
花香,草绿,人成双。
“我有没有赞过你看来俊逸非凡?”人还是要有一张好皮相看来顺眼。
“嘎?”她怎么突然转变话题。
“穿上这身衣裳真是出色耀目,如云中之龙下凡来。”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果然猴子穿上衣也有七分样。
像人。
“你……”她的赞美令他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
玉禅心捂着胸口佯羞。”哎呀!我的心跳得好快,你让人家好着迷哦!”
“禅心……”奇怪,他怎么有点轻飘飘的?
一旁的何处雨和任我醉内心惊恐不已,二小姐的专长是将人捧到云上,然后再一脚狠狠的往下踹,鼻青脸肿算是小事,就怕粉身碎骨。
观音本无心,何来多情。
飞鸟在天,游鱼在水,指望她一夕识情是缘木求鱼、木笛开花,轮回十世都不可能发生。
被骗多了早就学聪明,他们已经摔到无骨可寻,只靠两根竹子支撑,名为气节。
“秦关雷,你不穿衣服时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人耶!”玉禅心眼眉含笑的勾转着眼波。
冷雷一记击入脑门,轰得秦关雷耳边隆隆作响。”你刚说了什么?”
“嗳!口好渴,去弄杯冰镇莲子吧!”玉手轻扬似柳枝般轻柔。
服侍的丫鬟一接到主子的命令,步伐急促地往厨房走去。
小桥亭阁,清风流水,蔚成一片详和,如果没有稍后的吼声,这日子悠闲地让人不知人间岁月,红尘俗事尽付酒一酸。
“玉禅心,你敢戏弄我——“颈侧浮动的青筋代表秦关雷气得不轻。
白玉手心向上一翻盛起一隅斜阳,那双剪剪寒眸没有暖意。
“来到我玉壶山庄你还能不认命吗?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你眼前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干笑的两人投给他一个沮丧的目光,似在说早点认清真相别抱太多希望,凿冰取心之举实属不智,早晚冻死他。
秦关雷不怒反笑的将她拉入怀。”娘子娇媚好似春泉,我怎会不认命的一饮甘泉琼液。”
玉禅心态度一转,“啧!我的好相公,你当真了呀!”难得有个好对手,不收为己用是会便宜别人。
眼波流转,不远处那抹情影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纤手一双能掌控大半江南商运,靠得可不是运气而已。
玉芙蓉,芙蓉胜玉,一朵残花。
她玩得过她吗?
寄秋《公子别嫌弃》海遥扫瞄妲己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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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爷,这下该怎么办?咱们雷儿不知上哪去了,你快想办法找他回来呀!”
由菩提寺礼佛归来的王妃一回府头一件事便是瞧瞧她心疼的幺儿,两、三个月了她可想他想得紧,最后几乎无心听菩提大师讲道。
想当年老大、老二刚出生那几年,太宗皇帝忙着为高祖打天下,王爷也跟着东征西讨居无定所,夫妻俩是聚少离多,连孩子的面都很少见着。
玄武门那件事后,太宗皇帝即位才稍微安定几年,没想到又是北征突厥,西制西域,通吐蕃,服天竺,四夷皆平数个年头过去。
那时两个大儿随着丈夫披戎袍上战场,独留幼儿陪她数过春秋四季,母子俩的感情自然亲过长年在外征战的儿子。
小时候雷儿身体弱常哭闹不已,奶娘拿他没辙,还是得她这亲娘抱在怀里走了大半夜才肯睡,折腾得她把这块肉看得比生命还重。
母疼幺儿是常理,幼时的他多惹人疼爱,白白胖胖好不逗人,她夜里磨来日里捏,就怕他受了寒、跌了疼,巴不得兜在手掌心护着。”
而她盼着望着早点能回京看看儿子好不好,谁知偌大的王府居然没人知道小世子的去向,叫她急白了发干著急呀﹗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看不住,王府的侍卫全是木头人不成,世子不见是何等大事,他们这一副没事样地围在后院踢掬球。
“爱妃别心焦,我想雷儿只是出去走一走,不会有事的。”这免崽子不知疯哪去了,让他娘这般担心。
王爷的脸上一派镇定,经年累月驻守边关,对幺儿的照顾不周难免心有亏欠,所以多少纵容了些,睁一眼闭一眼的由他去,一家三口为国尽忠就够了,不差他一人。
“瞧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宝贝儿,他离府已月余不归,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王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埋怨丈夫。
“哎呀!你说到哪儿去,雷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会不关心,你想大多了。”被妻子一说,他心里多了个疙瘩。
没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在京城,以往儿子再胡闹总会托人带个讯回府,这次却整整一个月不联络,想想真有些慌。
“我不管啦!王爷,你快派人去找回我的雷儿,他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吃苦。”我的儿呀﹗
王爷苦笑地看着妻子一会泪眼婆婆,一会扯着喉咙哭喊。
“我上哪找去?”
“你是堂堂的安南王爷,上阵杀敌你都找得出蛮夷的藏匿处,自个的儿子难道会找不到。”分明欺她妇道人家不懂行军布阵。
“夫人,你……”真个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好,我马上去找,你安心等待消息。”
“要我安心除非雷儿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爱子心切的王妃朝丈夫嗔道。
“你本来就跟我没完没了……”他小声的嘀咕着。
人家都说安南王爷惧内,其实是鹣鲽情深使他舍不得王妃皱一下眉头,凡事让着她不与她争辩,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闹闹床尾和。
当年妻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社稷安定百姓生活富裕,是他该补偿妻子辛劳的时候,一切顺着她总没错。
他老了,再也提不起劲吵吵闹闹,只求家和人安乐,儿孙平安。
“城阳公主驾到——”
咦!她来干什么?
王爷夫妇相偕到大厅口迎接十六公主,态度恭敬不敢怠慢,毕竟城阳公主的母亲婉贵妃正得宠,又深获长孙皇后的喜爱,在宫中的地位不下太子。
但是也由于太过受宠,因此养成她刁蛮任性的个性,动不动就耍泼地要这要那,只要她看上眼的东西就一定要弄上手,不许其它人与她争。
甚至她透过皇后及婉贵妃的枕边细语求得皇上手谕,得以自由进出皇宫内院而不受拦阻,堪称是极品的金枝玉叶。
王公贵族求亲者众,偏她眼高于顶一个也瞧不上,唯独钟情安南王府的三世子。
可是就在她要求皇上赐婚之际,准驸马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踪影,让传旨的王公公三番两次扑了空,不得已将圣旨压在御书房,赐婚一事暂缓下来。
但一向为所欲为的城阳公主怎甘受此气,凤驾亲临地打算问个明白,她绝不允许她看上眼的人无缘无故的失踪,非要将人找出来不可。
仗着有一国之君撑腰,皇后、婉贵妃的宠爱,她的举止已超乎公主的身份,蛮横而不知尊重开国元老,大队人马直入安南王府。
“微臣叩见公主……”
“别跟我来这一套,秦关雷人在哪里,本宫要他。”无礼的一扬手,她不待人招呼自行坐上上位。
王爷夫妇是敢怒不敢言的低首响应。”小儿去向不明,老臣亦在追查当中。”
“他该不会故意躲着本宫不接受赐婚吧?”她就不信有人敢动安南世子一根毛发,所以除了他躲起来她不作他想。
“赐婚?!”主爷夫妇两人面面相觑,压根不晓得有此事。
“最好别在我面前装傻,王公公来了好几趟都无人接旨,难不成安南王府的人全死光了不成?”她口无遮拦的当面辱骂朝中大臣。
这下可惹火了一向刚正不阿的王爷,他腰杆一直正视公主凤颜。
“老臣确实不知小儿下落,至于皇上赐婚一事臣自会回拒圣上,我安南王府高攀不上公主千岁。”娶媳如此他宁可举家辞官,卸甲归田。
“你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城阳公主任性惯了,一把推倒御赐的碧玉狮子。
王爷眼眯了一下。”公主可知你所摔坏的玉狮子是先帝所赐,损伤者罪及九族。”
“不……不过是一尊破烂狮子,我叫父皇多赏你几尊嘛!”她多少收敛了一些气焰,语气虚了些。
“除非先帝复活,否则再多的赏赐也抵不上这尊玉狮,公主是否要随老臣上殿面圣。”他说得极其严厉,像是即刻要将她斩首示众。
城阳公主不甘的一跺脚。”我警告你赶快把三世子找出来,不然、不然我让父皇抄了安南王府。”
如来时的匆匆,她也怕被责罚地连忙离去,先皇御赐的玉狮谁赔得起?纵使父皇不追究,他身边的大臣肯定会啰哩啰嗦,到时她可真要受罚了。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安南王府,王爷还因一时气急而晕了一下,王妃立即上前搀扶。
“我看雷儿八成逃出长安城了,谁敢娶那刁蛮公主。”又不是家门不幸。
“可怜的雷儿啊!他怎么会被公主瞧上了?”皇上有二十一位公主,偏偏是她。
王爷轻拍妻子肩膀,“明儿个我就进宫面圣,皇上多少会卖我些(奇*书*网。整*理*提*供)薄面改变圣意。”
“可能吗?城阳公主可是他最疼爱的凤女吶!”她不敢想得太乐观。
“事在人为,当年我和他出生入死打天下,兄弟情份总还在。”战场上称兄道弟的往事历历在目。
王妃轻叹的摇摇头。”他连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你算什么,玄武门事件……”
“嘘!夫人,此事切莫再提起,这是皇上的心头大忌呀!”弒亲夺权毕竟为世所不容。
“我知道了,我只担心咱们儿子。”雷儿不知过得好不好,几时才能无所顾忌的回府一聚。
“担心也没用,公主的事一日不解决,他回来反而更糟。”人不在尚能逃过一劫。
“说得也对,我们就偷偷地派人寻找别惊动公主。”为人母的忧心是难以改变至死方休。
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稚童。
“夫人,你……”王爷失笑于她的不死心。”好,我把骁卫营的震雷叫回来,让他去找你可安心?”
“老二的能耐我信得过,就叫他去。”她偏心得厉害,头直点的连声说好。
人说慈母多败儿,在外人眼中安南王府的三世子的确是无所建树的纨子弟,顶着父兄的光环任意挥霍,不知节制。
实际上他借着这个身份掩饰,暗地里接下不少皇上指派的特殊任务,铲除不少贪官污吏,百姓才有安康和乐的生活。
他对皇上指婚一事并不知情,只身南下纯属巧合,适巧避开了皇上的赐婚。
※※※
“啊!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里干什么,想试试看我会不会被你吓死是不是?”。
一袭江南织坊纯白手工的衣裳,乌丝未束地直泻双肩,两眼亮如明月旁最耀眼的星子,唇红齿自好似瑶池仙子翩然而至。
只是她胸前摇晃的烛火映在脸上可就吓人了,一声不吭的立于床前,他猛一睁眼还当是谁家的女鬼来索命。
睡得极熟的秦关雷是被一滴热蜡油烫醒,一向没问的他对自己的警觉性相当有自信,因此对她已然来到床边是用不可置信。
他不可能睡得这么熟,连一个没有半点武学修为的女子接近都察觉不到,除非她有比猫足更轻的脚步,或者是……
“房里有暗门是吧!”不然开门的嘎吱声一定会惊醒他。
虽然他也是惊醒过来。
拿开烛火的玉禅心冷然的望着他。”你的剑不重吗?指着人很不礼貌。”
她承认自己贪生怕死,她还没玩够他怎能轻易死去,太不值得了。
“一个姑娘家夜半闯入男子房里又好到哪去,没一剑被刺死是你的运气。”他也怕伤了她地谨慎将剑移离几寸,入鞘一收。
随身配剑是习武者的习惯,这把软剑跟了他十来年,平常并不轻易出鞘,鲜少人知晓他是用剑好手,除了皇上和三名结拜兄弟。
她是第五人。
“我的运气向来好得连天都嫉妒,你还要继续睡吗?”口气虽是询问,可眼神清锐的问着,你还能睡吗?
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他下床披上外衣。”敢问娘子有何要事要为夫效劳?”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有预感她制造的“惊吓“将会不定时登场,直到他发苍苍眼茫茫为止。
自从他和左右管事“切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