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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左城抬抬眸子,慵懒桀骜。
叶在夕鼻子哼了哼,阴测测恶狠狠的拖着调子:“所以——”
长长的尾音还没有拖完,叶在夕忽然眸子凌厉,拳头霍得就朝着左城的俊脸。
毫无疑问,以左城的身后,那一拳定是落空的命。
“砰——”
一声闷响后,众人擦亮眼睛,只见左城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世界颠倒了,三观凌乱了,左城挨拳头了。
张经理护主心切,当下便要挥手,被进叔用眼神制止了。
“被揍的滋味怎么样?”叶在夕揉揉灼疼的拳头,心里暗骂,***,打人也这么疼。
左城嘴角微微轻扯,伸手,姿态优雅地擦了嘴角的血迹,哪有半分狼狈之色,只觉得颓然得叫人心惊。
真***装B!叶在夕咬咬牙,火气一泻千里,一把抓住左城的衣领,扬手又是一拳:“砰——”
张经理脚下一软,撞在了柜台旁的明朝青花瓷上,头上起了个硕大的包。
“砰——”
又是一拳,砸在了左大boss英俊的嘴角上,血丝蜿蜒而下。
三拳,足足三拳,左家善近身搏击的主子没有还手,连着退了三步。
第三拳的时候,张经理双腿同时一软,牙齿磕在了明朝青花瓷上,那天价的古董上面华丽丽出现了一个牙印。
张经理心里流泪:完了,钱包要瘦了,工作要丢了,主子挨揍了。
揍完人,叶在夕还拽着左城的衣领,一脸意犹未尽。
“妈的。”真疼!叶在夕暗骂,揉揉拳头,觉得依旧痒得很,“不还手?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叶在夕可不是正人君子,第一次扬起拳头。
张经理死死闭住眼睛。
忽地,揍人到手疼的拳头被一只白皙到剔透的手擮住。
叶在夕眸子一凝,望过去,只觉得有股森然从脚底爬上。
“三拳。”冷悠悠地两个字,从那人薄削的唇缓缓而出,毫无情绪。
叶在夕严阵以待,却发现,被握住的手丝毫动不了。
这才是左城的实力吧。
“三拳。”左城淡淡重复,阴鸷的眸像染墨的池,“够了。”
众人翻涌气血:果然,左家的主子怎么可能是吃素的。
叶在夕头皮一麻,觉得冷气逼人,猝不及防被一甩,连着退了好几步,绝对不止三步,抬眸,看左城,这男人动武也端着优雅。
伸手,指尖掠过嘴角,左城眸中映出拇指一点血红,嘴角轻笑,如此动作,竟有种带了股妖气。
这样的男人,哪止女人觉得要命,男人也觉得丢魂啊。
他款款走了一步:“她不喜欢欠人,欠你的,我替她还。”剔透玉质的手指摩挲着唇角,指尖沾了微红,“第一拳,还你五年相顾,第二拳,还你放下仇怨,第三拳,还你两年相寻。”
他让了三拳,为了她的女人,一笔一笔,他都替她计算地清楚。
微微青紫的唇角一抿,不显狼狈,更添了几分往日不见的不羁:“以后,你与她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哼,你到算得清楚。”叶在夕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冷笑,“那你欠江夏初的呢?拿什么还?”
“那不是你能管的事。”悠远的的眸子似乎由远拉近,带了刺骨的寒。
叶在夕咬牙:“我管定了!左城,你有种给我藏一辈子。”
左城不温不火:“有何不可。”
藏一辈子?只要他想,只要他的女人愿意,他不介意,正好绝了某人男人的念头。
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这个男人是个隐患,留不得。左城如斯想着。
下一秒,左城打算了上一秒的打算:不行,她不喜欢的。
“病的不轻。”叶在夕哼哼。
“所以?”淡淡反问,嗓音慵懒。
还是一派优雅淡然,眸光阴冷得不动神色。
这个男人明明一肚子暴戾,一肚子阴险,偏偏一股子贵族气。
叶在夕平生最讨厌这样的男人。
“你丫——”
到嘴的粗话还没有放出,被生生堵在了喉咙,只听见左城语态狂傲:“酒店的代言人,”
大堂张经理头一抬,乖顺听命。
“换。”
左城冷悠悠地吐了一个字,叶在夕被堵塞的喉咙涌出一股子腥味。
该死的男人,阴险不要脸!叶在夕觉得牙龈都咬疼了,却说不出一句有底气的话来。
“违约事项尽快联系律师,明天之前,我不想在这见到他。”
左城丢下一句丝丝凉气的话,转身,眼神都懒得留。
“你狠!”叶在夕咬牙切齿,觉得心肌都梗塞了,狠狠盯着走远的男人,恨不得戳出几个洞来。
左城走远。
呼呼呼——张经理连连吸气,终于一口气上来了,心有余悸,看着另一尊难伺候程度仅次于左城的菩萨:“叶先生,这违约合同——”
“操!”
叶在夕只留了一个字,转身。
呼呼呼——终于又送走了一尊菩萨,张经理一颗心可算放回肚子。
刚刚消停不到几秒,忽地……
“砰——”
一声巨响,柜台边的明朝青花瓷碎成了一堆碎渣,叶大天王一只伸出去的脚还没收回,狠狠碾过那碎片。
这一脚七百万啊,叶大天王的脚真是天假。
七百万啊,张经理觉得肉疼了,那可是明朝的古董啊,贵着呢,虽然多了一个牙印。
完了完了……
叶大天王,抬脚就走,张经理脑袋一灵:“明朝锦州青瓷一件,市场价七百万,从违约金里扣下。”
前面,叶在夕脚步微不可见地踉跄了一下,随即传过来两个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好,好。”
张经理这才眯着凤眼,摸摸下巴,活脱脱一只奸诈的狐狸。
这七百万,可算有冤大头了,不然那个牙印……
这一出冲冠为红颜的戏落了幕,大厅里各人该干嘛干嘛去了,却也少不了一下小心一轮。
“你说我们总裁这是为了什么啊?”
“女人啊。”
“那个女人是谁啊,看清脸了吗?”
“没有,应该是个绝色,不然这么两个极品男人怎么会栽了。”
“不知道比起两年前那个逃婚的新娘怎么样?”
“真他妈命好。”
“……”
“……”
张经理在角落里,默默叹了一句:“女人真是祸水。”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女人送上门
张经理在角落里,默默叹了一句:“女人真是祸水。”
**偶是祸水的分界
推开门,房间里有些昏暗,只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灯,床上的女人而缩成小小的一团,巴掌大的小脸被被子遮了一半,左城放轻动作,坐到床边,将被子往下掖了掖。
灯下,女人露出一张皱成一团的小脸,额上出了一层汗。
女人大概是梦着了,眉头紧皱,看的左城心一揪,都疼了。
“深夏。”左城伸手将梦着的小人儿抱回怀里,轻唤着,“醒醒。”
女人睫毛颤了颤,缓缓掀开来,眸子里一汪晶亮的水:“你回来了。”
女人刚刚醒来,声音还是哑的,眸子含了水汽,有些迷蒙。
半响,女人眸子忽然一紧,清明了彻底。
“怎么受伤了?”女人伸手,拂着左城有些青紫的唇角。
“没事。”
“谁弄的?”
显然,男人嘴里的没事,在女人眼里就是大事,心疼紧张得不得了。
“男人。”
这不废话吗?有那么彪悍的女人吗?自然,左城是不想正面回答。
“你怎么不躲?”女人将左城拉低,凑着灯光又细细打量他的伤,“你还手了吗?”
“没有。”
女人的脸随即皱成了一团,又摸了摸左城的嘴角,确定没有毁容,才问:“干嘛不还手?”
这么一张英俊的脸,那人怎么舍得下手。
好吧,她忽略了对方是个男人。
左城沉吟,须臾,回答:“是亏欠的人。”
女人拂着伤口的手僵了一下,眸子转了转,然后笑笑,没有再问,从被子里起身,下了床。
左城扯扯唇角,笑得苦涩疼痛。
她问了,他不能答,她不问,他又不欢喜。
不一会儿,女人抱着个小小的医药箱回来,坐回床边。
“低头。”女人埋头,拿出消毒水,棉签,其实这点小伤,哪里需要上药,不过左城倒是十分享受如此待遇,笑着凑过去。
“疼不疼?”女人手上动作很轻,声音很软,和这窗外的江南细雨一般。
左城心里软得很,想了想,回:“疼。”
疼?要是左家的一干人等听到这话还不跌破眼镜。这可是个子弹进膛也不会吭声的男人,这么一点伤居然喊疼,故意的吧?
嗯,自然是故意的。
女人可没有那么多心思,一听男人喊疼,当下就皱了眉头,动作更小心轻柔了,还凑过唇去,吹了又吹。
“心疼吗?”左城笑吟吟地问,嘴角牵起了深深的笑。
女人点头:“嗯。”眉头皱得更紧了。
左城笑得更大了,说:“那我以后还手。”
这人不是嘴角疼吗?怎么还笑得这么……扎眼。
女人上药的手僵了一下,抬头,哭笑不得得看着左城。
那么一点小小的伤口,确切的说没有伤口,但是因为左家少夫人心疼,足足花了半个小时,上了三次药水,左家主子倒是十分享受地配合。
折腾完,已经半夜,左城洗了个澡便抱着女人躺在床上。
“怎么出了一身汗。”
有些疲倦的女人抬抬眸子:“我去洗洗。”说着便要起身。
左城将她拉回怀里:“不用。”
左城都不嫌弃,她自然没什么好介意的,窝在左城怀里。
“刚才做噩梦了吗?”
“嗯。”
左城抱了抱她:“梦见什么了?”
她眼皮颤了颤,声音染了几分凉意:“左城,我好像记不起夏初的模样了,明明刚才才见过的。”
左城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却是没出声。
夜里很静,只有女人的嗓音轻轻的,很缓的语速:“为何我记得所有的细节,所有的对话,唯独想不起夏初的样子呢?”
她抬头,看着左城的眸子,大大的眸子水汪汪的,却有些混沌。
灯下,左城眉头若有若无地皱了一下,很快,没有痕迹,抱着女人,将她安置在怀里。
“若想她的时候,看着镜子,你不笑的时候便是她的样子。”顿了顿,左城补充了一句,“你和她很像。”
只是,你终究不能是她,不能……
他在想,又骗了一次呢。
女人却在想,到底有多像呢?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像到一模一样吧。
她还在皱着眉,想着什么,嘴里念叨着:“难怪那个人会认错。”声音闷闷的,似乎多了些莫名而至的忧悒,“难怪梦里,有个人儿,和我长得很像,说着陌生的话,原来那是夏初啊。”
是梦,梦啊!左城想。
“嗯,是她。”他回答,抱着她回答。
她有些苦闷:“我连夏初都认不得了。”抬抬头,看左城,嗓音有些哑,“左城,要是有一天,我犯了病,忘了你怎么办?”
左城与她说过,那种病,总会遗忘。就好像刚才的梦,只记得看到了个相似的人,记不得她说了什么,醒来便连模样也不记得了,正如她不记得夏初的模样。
左城吻了吻她皱着的眉头:“我记得就好。”
她眉头还是皱着:“要是连爱你,也不记得了呢?”
她想,她可以不记得夏初了,不记得她的模样了,不记得自己了,唯独不可以不记得左城。
她总在想,万一有一天,忘了他怎么办?想着想着,她就怕了,不敢再往下想。
她看着左城的眼睛,第一次正视了这个问题。
然后,左城说:“那我便让你再爱我一次。”
她这才松开眉头,笑了笑,偎进左城怀里,她说,像梦呓:“左城,若是我忘了什么,千万不要骗我,若是非要骗我,一辈子也不要让我知道。”
她还闭着眼,似睡非睡。
半响,左城回了一个字。
“嗯。”
左城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睡去。
曾经,有个女人也这么对他说过,一字不差。
他想,既然答应了,那便骗一辈子好了。
因为江南烟雨多,左城便也没急着回上海,只是一大早女人醒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他,整整一天